第77章 是他親手終結了他們

作者:男神請我喫雞腿
“好。”阮流蘇咧嘴對她笑笑,袁盈盈捏捏她的臉:“多可愛呀,總算不愁眉苦臉的了。”

  秦書淮牽着璨璨和阿May過來,兩條小狗看見阮流蘇幾乎是飛奔着躥過來。

  秦書淮手上狗繩都沒抓住,一個踉蹌:

  “你倆真他媽是我祖宗!”

  阿May歡脫得很,腦袋一直往阮流蘇身上蹭。

  璨璨就安靜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她的離開,它很不開心地趴在阮流蘇面前,就擡頭那麼望着她。

  阮流蘇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她蹲下來要去抱璨璨,璨璨像是知道什麼一樣,站起來扭頭往身後叫了好幾聲。

  阮流蘇順着它腦袋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的長廊,高大的男人戴着口罩,一身休閒裝,頭髮有些長了,垂在眉眼上,看見她看過來,男人轉過身去。

  別人或許一時半會認不出,但阮流蘇憑藉背影就知道是斯見微。

  璨璨咬着阮流蘇的褲腿,把她往斯見微那裏拽。

  所有人的眼眶都有點熱,他們選擇性忽視一條小狗的行爲。

  阮流蘇強行抱住璨璨,眼淚落到它雪白的毛髮上有些溼潤:

  “以後如果想我的話,就讓盈盈阿姨帶你來找我玩,好嗎?”

  璨璨依然是嗚咽地小聲叫,阮流蘇強行把它還給秦書淮。

  每次看到璨璨的眼睛,阮流蘇都能想起給它取名那晚,星空璀璨,斯見微就在身邊抱着她,眉眼如碎星般閃亮。

  她只能在心裏對它說,對不起。

  飛機起飛的時候,隨着劇烈的轟鳴聲,阮流蘇看着腳下的倫敦,眼淚決堤。

  我大概再也不會回倫敦了,阮流蘇想。

  落地北京的是江穎和江麗接的阮流蘇,江穎恢復的不錯,看見自己女兒一副憔悴的樣子,就特別心疼。

  阮流蘇安慰她是飛機餐喫不慣,再加上時差也沒倒過來。

  “那我們先找個地方墊墊肚子。”江麗提議。

  上了出租車,江穎給阮流蘇整理揹包的時候,發現了紙包的牛角包,阮流蘇還沒拆開。

  “這不有新鮮麪包嗎?先喫一點吧。”

  江穎把紙袋拆開,熟悉的麪包香氣溢了出來。

  一下子勾起了阮流蘇不久前的回憶。

  她第一次從斯見微別墅搬出去的那回,斯見微趁她打工的那兩天,去酒吧看她,就坐在酒吧老闆常常待得那個角落裏,然後使喚袁盈盈和秦書淮來排隊買牛角包。

  他很喜歡喫這款麪包。

  想着想着,阮流蘇眼淚就流了下來:

  “媽,我不是太餓。”

  她以爲自己沒事了,但和斯見微分手的後勁兒實在太大,隨便看到什麼東西都能想起他。

  江穎很擔心,問她怎麼了也不說。

  直到江麗冷不丁地問了句:

  “是不是失戀了?上回過年來的那個小夥子嗎?”

  阮流蘇“哇”得一聲抱住江麗,直接崩潰。

  一連在家裏休養了好幾天,阮流蘇纔敢拆開從倫敦打包寄過來的東西。

  她從一堆書裏翻到了那張黑膠唱片,是斯見微親手爲她刻的那張《小阮同學》。

  阮流蘇只覺得燙手,她連封面甚至都不想再多看一眼,將唱片收納到牀底,隨着倫敦的回憶一起藏起來。

  智源科技的蘇主管發來消息,告訴她明天方便的話,可以來辦理毀約手續了。

  阮流蘇打開郵箱,看到了明信重工北市風電研究所發來的入職offer,她點擊確認入職,顯示回覆成功。

  下家已經確定,她放心地跟蘇主管約了個具體的時間。

  第二天早上十點,阮流蘇從智源科技辦完手續。

  蘇主管頭一回見阮流蘇真人,看了半天,“嘖嘖嘖”了好幾聲,終於明白爲什麼斯見微要費這麼大功夫給她開綠燈了。

  這要是進公司不知道得引起多大轟動。

  蘇主管開玩笑:“下家確定了嗎?阮同學,換個方向發展試試呢?我有一親戚,開娛樂公司的,推你進去?當明星可比搞科研賺錢容易多了。”

  “還沒確定,正在找。”保險起見,阮流蘇沒告訴蘇主管實情,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謝謝蘇主管,我還是做本專業的比較有把握。”

  阮流蘇從辦公室出去,蘇主管給斯見微發了條消息:

  “大老闆,沒問出來去哪兒上班,她說沒找到下家,不過這都是應聘套話。”

  斯見微看到消息時正在曼城的鮮花莊園裏遛狗。

  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他剛續上一杯酒,備註爲人事主管蘇黎的消息又來了:

  “嘿,巧了不是,我在我們室友羣裏看見了阮流蘇照片兒,她明信重工的人事。”

  蘇黎截了個圖發給斯見微看:

  【我們新入職的小姑娘長得超好看吶,必須發給大家欣賞欣賞,真他媽絕。】

  蘇黎也忍不住在心裏接了句話,這小姑娘真他媽絕,把斯見微甩了,扭頭進了央企編制。

  斯見微就算關係網通天,除非用點非常手段,不然也動不了她。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她看過阮流蘇的入職選擇意向,明顯就和這個年輕的大老闆意見相悖。

  他不按照人家的意願擅自決定,活該被甩!

  斯見微看見截圖後,忍住火氣擡手給阮流蘇發去一段微信:

  “明信重工我記得年初你找工作的時候,我就跟你講過,這家企業的董事長剛換屆,以前是做礦山機械的,現在因爲要轉型才入行新能源,沒有技術儲備,甚至可能沒有專業的團隊,你應屆生過去了萬一沒人帶你,準備在那裏浪費幾年時間?”

  “你沒有工作經驗想進個穩當,有編的地方我可以理解,但人的目光別那麼短淺,放長遠看,你纔剛畢業,連闖蕩的勇氣都沒有?你想過你在這行的未來嗎?進了業內倒數的團隊,你換下一份工作都不好找!”

  連續發了兩條後,斯見微等了一會兒,阮流蘇還是沒有迴應。

  他想了想,又發了一段語氣用詞緩和的話:

  “你要是想去,我尊重你的選擇,研究所的工作也挺穩定的,你選的房子我已經買了,我剛纔搜了下位置,離你的研究所挺近的。上次吵架是我說話難聽,我下週一回國,我們再談談好不好?我不跟你吵了,再也不會了。”

  最後這句話發不出去了。

  斯見微剛點擊發送,就看見阮流蘇將他拉黑了。

  他撥打阮流蘇國內的手機號打不通。

  又撥打江穎和江麗的手機號,發現依然無法接聽。

  連續換了幾個號都被拉黑後,斯見微只好拜託袁盈盈嘗試聯繫阮流蘇。

  過了半個小時,袁盈盈回電過來:“她讓你別再找她了。”

  袁盈盈好心勸導:

  “你再強行聯繫,她連我和阿淮都不理了。”

  斯見微拉着狗繩頓了好久好久。

  這個莊園裏的鮮花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在決定和阮流蘇告白前,他還悄悄來過兩次排練。

  他又專門爲她寫了一首歌。

  記得上次秦書淮給袁盈盈告白時,阮流蘇高興感動地哭了半天。

  所以他也想給她一次最浪漫的告白,記一輩子,隨時都能拿出來吹牛逼的那種告白。

  結果他們當天就吵架了。

  他好想她啊。

  晚上洗完澡,斯見微無端生出一種淒涼的慌張感。

  他喝了許多烈酒暖身,發現沒什麼效果。

  他依然感覺到很冷。

  阮流蘇從沒拉黑過誰,即使和前任溫禮鬧成那樣,她也沒有對他惡言相加,拉黑對待。

  連其他別有心思搭訕的男生,她都會好心接受,再溫柔地拒絕。

  斯見微突然意識到,這次爭吵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嚴重得多,她是真的不想見他了。

  她連璨璨都不要了。

  只爲了和他完全割斷任何聯繫。

  酒精上頭,斯見微想起去機場那天,他拍了拍璨璨:

  “去把你媽哄回來好嗎?”

  璨璨聽話地跑了過去,它可憐,傷心地咬着阮流蘇的褲腿,想把他往斯見微的方向拉。

  但阮流蘇依然沒有心軟。

  她搬出去的這些天,斯見微心裏一直在較勁。

  每次他想去哄阮流蘇,就會想起吵架那天她說的話。

  她說“斯見微,你真的是一個很差勁的人”,“我再也不想再看到你”,“你根本就不懂真正愛一個人”。

  斯見微從沒這麼傷心過,也沒從沒這樣懷疑過自己。

  他真的有那麼不堪嗎?

  阮流蘇回國後,斯見微連續幾天都呆在這座鮮花莊園裏,沒事他就種種花,遛遛狗。

  到了晚上最難熬的時候,他開始酗酒。

  斯知博催他回國的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

  斯見微直接將一紙辭呈遞交董事會,反正他媽的他早就管夠了。

  謝卿河親自從國內飛到曼城將爛醉的斯見微拖回倫敦的家。

  斯見微把自己悶在房間裏。

  謝卿河開始打包收拾他的東西。

  到阮流蘇房間裏的時候,他發現壁櫃裏擺滿了斯見微送她的各種禮物,奢侈品珠寶幾乎都沒拆封,衣服的吊牌也都還在。

  阮流蘇從不主動碰這些東西,那條星星手鍊,她賣掉後,把現金轉給了袁盈盈,袁盈盈前幾天還給了斯見微。

  謝卿河打心裏覺得阮流蘇這姑娘是真好。

  他記得那年寒假,斯見微回國養了條小奶狗,體弱又愛生病。

  小奶狗就認斯見微,其他人誰都不要。

  餵奶,喂藥,打針都得斯見微親力親爲,可把人折騰得夠嗆。

  斯知博特別看不上斯見微這副不值錢的樣子,爺孫倆在家裏不知道爲這條狗吵了多少次。

  每次吵完,整個斯公館都沒人敢說話。

  就阮流蘇這小姑娘來了笑眯眯地,三言兩語就能哄着斯見微給斯知博道歉。

  謝卿河還記得,那回是因爲早上遛狗是去花園還是去噴泉池,爺孫倆吵得厲害,斯見微又犯倔,抱着狗和行李要出去住。

  阮流蘇剛好過來,拉着斯見微到角落小聲說:

  “你們平時都見不到面得,爺爺年紀也大啦,他可是好不容易從南邊趕回來,就爲了陪陪你過過元旦,馬上我們又要走了,過年也不能和家人一起,斯見微,你不可以對親人這個樣子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斯見微低頭癟着嘴靠在牆邊很不高興。

  阮流蘇踮腳抱着斯見微主動親了親:

  “我以後每天都來看璨璨,幫你養好它,但你要保證,快過年了,不能在家裏鬧脾氣。”

  斯見微被她這麼抱着,過了很久纔有了些反應。

  他聲音突然變得很小,但謝卿河還是聽見斯見微最終心甘情願地說了聲:

  “好。”

  這倆小孩兒是相愛的,愛的很用力,謝卿河看得明白,旁人也都能感受到。

  只有他倆不自知。

  謝卿河問斯見微,這一房間的女士奢侈品怎麼處理,要不要轉拍出去。

  “放着吧。”斯見微淡淡地說,但他心裏堵得跟什麼似得。

  阮流蘇用過的那兩個包還是他強拆,又強迫她用的。

  剩下的禮物,她一樣都沒帶走。

  斯見微再一次認識到阮流蘇的決絕,心抽搐地疼。

  他又開了瓶酒,灌了幾口,感覺好受了點兒。

  秦書淮是第二天下午被謝叔叫到家裏的。

  “昨天看他喝醉了,一直拼着這個。”謝管家把那張碎了又強行被拼好的拍立得遞給秦書淮看:

  “他喝多了眼花,拼半天趴在桌上就哭了。”

  謝管家把照片正面朝上遞給秦書淮看:

  “我最後給悄摸兒給粘好了,不然他都不肯睡覺。”

  謝卿河看着照片上穿着紅色球衣的斯見微,很不理解:

  “也不知道他對着自己照片兒哭那麼傷心幹嘛。”

  秦書淮直接就樂了,他把用透明膠帶粘合的拍立得翻過來,指着上面娟秀的字跡給謝卿河看:

  “珍貴的是這裏,小阮同學的字兒。”

  斯見微發現這張照片的當晚就找了秦書淮大肆炫耀。

  他把拍立得摁在腦門兒上,自顧自地笑着說:

  “她肯定17年的時候就喜歡我了,那時候我才高二呢。”

  “你說我她都喜歡我這麼久了,我還跟她彆扭什麼啊?我明天就找她去。”

  “我要和她一起過生日!”

  秦書淮當時陪着斯見微去酒吧蹲了好久,也沒見阮流蘇有回心轉意的意思:“你別衝動,萬一你到人家門口,人不開門兒呢?明天你生日,我和盈盈找個藉口把她接到你生日會上不就行了?”

  “那不行,十二點的時候必須我得和她在一塊兒。”斯見微我行我素,擡腿就走。

  秦書淮當時還挺放心斯見微的。

  讓斯見微受打擊幾乎不可能,他就算再低落,給一點點鼓勵,他就能立刻振作起來。

  永遠意氣風發,永遠狂妄瀟灑。

  但這次好像不一樣,秦書淮在房門口敲了很久的門,斯見微都不迴應。

  “阿見,你再不開門,我只能撬鎖撞門兒了啊。”秦書淮開玩笑似得威脅他:

  “我手機開着錄像,到時候什麼我都錄進去,發給阮流蘇看看,讓她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挫。”

  房間裏過了一會兒,傳來緩慢的腳步聲,門鎖被擰開。

  屋外的光照進屋內的漆黑,一股沖鼻酒味。

  “我去洗澡。”斯見微鬍子拉碴,啞聲說。

  秦書淮走到窗戶邊,打開窗簾,又開窗通風。

  強烈的光讓斯見微有些不適應,他感覺強烈的視覺刺激伴隨着頭頸,肩膀都是一陣痠痛。

  斯見微捂着眼睛進了浴室。

  謝管家倒了兩杯水送進來,斯見微洗完澡出來仰頭把兩杯都喝光。

  吞嚥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廢了,灼燒感特別強烈。

  “我照片兒呢?”

  斯見微在桌前坐下,艱難開口,他記得昨天把拍立得碎片放在桌上了的。

  秦書淮把粘在一起的拍立得碎片遞給他:

  “你要真想她,就去找她,大老爺們兒低頭認錯不丟人。”

  斯見微抿着嘴不說話。

  秦書淮最瞭解斯見微,他蔫兒巴認錯的時候就這個樣子,得讓他自己給自己臺階下:

  “你說他們女生吵架吵的就是個情緒,你說你跟她講什麼道理?”

  “還有她爸的事兒,你瞞着她幹什麼?”

  “你特麼也真是混,連人家老子的遺言都藏着,被發現了不認錯就算了,還企圖跟她講道理。”

  “你可真牛逼啊。”

  斯見微還是抿着嘴,他已經拿出手機開始訂機票。

  秦書淮不放心他的那張嘴和現在神遊的狀態,讓斯見微給他也訂了張。

  兩個人東西都沒收拾,一起落地北市。

  秦書淮給阮流蘇發了個微信問她在哪。

  阮流蘇能猜到秦書淮的意思,沒有回覆他。

  斯見微沒由來的又是一陣心慌,從機場取了車直奔阮流蘇家樓下。

  之前來過她家,斯見微輕車熟路。

  樓下搬家公司正在忙碌,斯見微問了個搬箱子的工人:

  “這戶人呢?”

  “這不剛搬來嗎?”

  “我說以前的,不是三個女人住着的嗎?”

  工人旁邊一箇中年男人張羅:

  “上週搬走了啊,說是女兒工作調動,搬單位附近住去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斯見微問他:

  “知不知道她們搬去哪兒了?”

  中年男人搖頭:“那哪兒能知道?”

  斯見微拿着秦書淮手機給阮流蘇國內手機號打。

  電話接通,阮流蘇沒接。

  斯見微又打了幾次,阮流蘇直接將秦書淮的電話也拉黑了。

  “有必要嗎?不就他媽的吵個架嗎?”斯見微手有點抖,他覺得事情好像在往不可控的方向一路發展。

  斯見微聯繫鍾慈:“你能不能幫我聯繫上阮流蘇?”

  “我知道啊。”

  “能不能告訴我?我聯繫不上她,她,她好像再也不願意理我了。”

  “她就是不想理你了,做的還不夠明顯嗎?斯見微你有自知之明的話,就不再騷擾她了。”鍾慈本來想問他,你不是說過了,她不是你女朋友,沒資格提分手。

  但兩個人之間的私事,她無權插手。

  斯見微沉默了好一會兒。

  “斯見微,雖然我們不太熟,有些話我還是要說。”鍾慈是在替阮流蘇說:

  “你真的認爲自己不過分嗎?在你和蘇蘇這段關係裏,你一直享受的是被愛的主導地位,讓她伺候你,頤指氣使的在我們面前使喚她。

  你真的以爲這是愛嗎?這就是你骨子裏的幼稚,傲慢作祟而已,別用你以爲的深情去要求別人,全天下也就蘇蘇能忍得了你。

  況且你們都結束大半個月了,你現在纔來找?誰還會在原地等你?”

  斯見微沒有反駁鍾慈,她說得對。

  他好像沒有什麼再找阮流蘇的必要了。

  她故意躲着他,就算找到了有什麼用?

  阮流蘇不喜歡被強迫。

  她走的如此堅決,連北市的家也搬了,連雙方共同的朋友都可以捨棄。

  他們共同的朋友,袁盈盈,鍾慈都不告訴他阮流蘇的地址,一定是阮流蘇特意打過招呼。

  她的意思很明確:不想再和斯見微有任何聯繫了。

  她不想再接受他的求和,也不會再和他有什麼未來了。

  她說“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這些她都做到了。

  斯見微後知後覺地明白,他和阮流蘇不是吵架,是真的,分手了。

  阮流蘇這樣一個柔軟的人,卻對他沒有留一點餘地。

  他在她心裏就是那麼糟糕的一個人。

  他們分手那天,阮流蘇說的話,不是氣話。

  差勁,自私,冷血,沒有感情。

  這些形容他的話都是真的。

  他和阮流蘇看似牢不可破的感情,從他開始有所隱瞞,理所當然地以爲是爲了兩個人好開始,就在看不見的地方潰爛,腐朽。

  是他親手終結了他們。

  斯見微開車帶着秦書淮去喝酒。

  喝多了的斯見微不停地撥打着阮流蘇之前的手機號。

  他先說:“阮流蘇,我沒同意我們分手,我們就不算分手。”

  “什麼矛盾都會過去的,時間長了就好了,只要我們不變,肯定能重新開始的。”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保險,再次撥過去:

  “阮流蘇,如果你敢找別人,你找誰,我他媽弄死誰!”

  酒吧里人多,秦書淮只好拖着胡言亂語的斯見微出去。

  初夏的北市有些熱了。

  但有煙火氣的北市也是真好。

  秦書淮找了個人少的綠化帶,跟斯見微兩個人蹲坐在綠化帶的青石板上。

  斯見微手肘搭在膝蓋上,一遍又一遍地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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