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冤枉啊!!!
“老爺子挺精神啊,嗓門兒這麼大,離着老遠本官都聽見了。”唐文風理了理袖子上的褶,負手從他身前走過,“既然這麼想進去,就一道吧。”
何老太爺一張臉都憋紅了,往後退了一步。
何夫人張嘴想要說什麼,被何老夫人捏着袖子輕輕扯了一下。
唐文風視線落在他們幾人身上:“既然不想進去,那本官就失陪了。”
進了刑部,唐文風還沒問何官保的事,秦鎮就面色複雜地上前:“大人,方纔硯護......硯哥他對何官保用了點刑,得到了意外之喜。”
秦鎮和硯臺同歲,平時都稱一聲硯護衛,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王柯這些人都喊硯臺做硯哥,還喊的心甘情願。
而且平時有點什麼,唐文風交代下去,他們有時候還會和唐文風插科打諢,嬉皮笑臉。而硯臺只要說一聲,他們就二話不說去做了。
直到剛剛,親眼目睹了眼也不眨,一派雲淡風輕上刑的硯臺時,他覺得,這聲硯哥也不是不能喊。
唐文風稀奇:“什麼意外之喜?”
秦鎮低聲道:“何官保和鹽撫司的一名鹽官私下有來往。”
唐文風駐足,驚訝道:“他爹知道嗎?”
秦鎮搖頭:“據他交代,何大人是不知道的。”
“厲害啊。”唐文風樂,“何其中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販賣私鹽,這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何官保可真是孝感天地,生怕他老子活的太長。
“有交代他爲什麼會販鹽嗎?”
“聽他說是有段時間被那些個狐朋狗友帶去了賭坊,輸了一大筆銀子不敢和他爹說,正巧這個時候有個朋友和他說有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問他要不要做。他爲了還賭債,就做了。”
唐文風嫌棄地搖搖頭:“這擺明了是賭坊和他那所謂的朋友做局套他進去呢,沒腦子的蠢東西。問他做不做買賣的是誰?”
“武長平。”秦鎮道:“鹽撫司巡察武國潘武大人的親侄兒。”
好傢伙!
一個何官保竟然牽扯出這麼多人,當真是小瞧了這個草包。
唐文風那個興奮啊:“有能夠證明何官保與武長平之間交易的證人嗎?”
“有。”洗乾淨手的硯臺從刑房走出來,剛好聽見唐文風在問,便道:“說來也巧,這人不是別人,是佟寶玉。”
唐文風立刻道:“帶人去佟家,將佟寶玉帶來刑部。”
硯臺點了下頭,轉身去辦事。
佟安甫捱了一頓板子,傷好能夠下地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家裏的不孝子揍了一頓。
佟寶玉不服氣,說他這段時間什麼也沒幹,他爹揍他純粹是遷怒,然後就又被揍了一頓。
捱了兩頓揍的佟寶玉徹底老實了。
迄今爲止,每天都老老實實上學下學,偶爾和交的朋友出去玩,也是絕對不再去花樓。
一向不聽話,不求上進的兒子都乖乖呆在家,佟安甫這個做老子的自然沒道理再去花樓——好吧,不去的真正原因,其實是他留下了心理陰影,生怕又被唐文風逮去刑部打一頓,真真是面子裏子都丟了個乾淨不說,人還受罪。
佟安甫不去花樓了,每日閒暇就陪着佟夫人,要麼考校兒子功課,關心關心出嫁的女兒,家中的氣氛意外的和諧美滿。
是以在聽見管事慌里慌張跑來,說刑部上門時,佟安甫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又得罪唐文風了。
思來想去後,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家裏這個不孝子又闖禍了。
正坐在池邊餵魚的佟寶玉見他爹看過來,連忙舉起雙手:“我真的什麼也沒幹,我發誓!”
管事趕緊將沒說完的話說完:“說是來請小少爺過去問問話。”
豎起三指準備發誓的佟寶玉:“......”
正準備相信蠢兒子的佟安甫:“......”
空氣凝滯了幾個呼吸後,佟寶玉慘叫一聲從石頭上一蹦而起,撒丫子往外奔逃:“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冤枉啊!!!”
“你個臭小子,人都找上門來,指名點姓要找你,你還敢說自己冤枉!”
佟安甫腿腳利索地追上去,還順手搶過丫鬟手裏用來打掃的雞毛撣子。
一陣雞飛狗跳後,父子倆都累了個半死,一人靠在一頭氣喘如牛。
領着硯臺等人進來的佟夫人看着一地雞毛,和佟安甫手裏光禿禿的雞毛撣子,只覺得萬分丟臉。
“你們兩個還小啊!鬧鬧哄哄像什麼樣子!”
訓了一句後,佟夫人看向硯臺,再次確認:“我兒當真沒有惹事?”
硯臺:“夫人放心,只是勞煩佟小少爺和我們走一趟問個話。最多一個時辰就回。”
佟夫人稍稍放心,瞪了眼緊貼着牆壁不動彈的小兒子:“趕緊跟人走,早去早回還能趕回來喫個晚飯。”
“我不......”佟寶玉腳底就和生根了一樣。
硯臺上前,按住他胳膊上的某個穴位一使勁兒,佟寶玉嗷的一嗓子,嚷嚷着:“麻了麻了麻了!”
拎着光禿禿的雞毛撣子的佟安甫小聲說:“硯護衛啊,犬子不懂事,你下手輕着點。”
“放心,一定全須全尾送回。”硯臺將人往前推了一把,“走吧。”
佟安甫:“......”我怎麼就那麼不放心呢。
忐忑不安的佟寶玉進了刑部,就跟進了蛇窩的耗子一樣,整個人瑟瑟發抖。
唐文風看的好笑:“不會對你怎麼樣,別怕。”
佟寶玉咧咧嘴,心說你這話當真是半點說服力也沒有。我爹可是被你打的在牀上躺了好幾日纔敢下地,我能不怕嗎?
“坐。”唐文風擡了下下巴,問道:“你和何官保的關係怎麼樣?”
小心翼翼用手摸了摸,確定凳子上沒有釘子後,佟寶玉才放心坐下:“還成。”
“那你認識武長平嗎?”
“認識,但是不怎麼熟。”
看唐文風當真只是單純問話,佟寶玉慢慢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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