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5章 願賭服輸,誰讓你們仨運氣差呢。
“你們大晚上不睡覺這是在做什麼?”
抱着幾牀褥子的阿蘿疑惑地看着眼前腰板兒挺直,跟罰站似的幾人。
王柯他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微笑。
眼看着阿蘿表情越來越懷疑,擡腳朝這邊走過來,關鍵時刻還得是硯臺。
他不遺餘力地抹黑起自家大人:“我們公子身體虛,白日裏讓海水澆了一身,這會兒有點發熱流鼻涕,癲老正給他拔火罐。”
唐文風:“......”
這一路上,硯臺幾人有多照顧護着唐文風,阿蘿明面上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實際上全部看在眼裏。
此時聽見這話,半點懷疑也沒有。
沒好氣地將幾牀褥子砸進硯臺懷裏,她扭頭就走。早知道就讓別人來送了,真是糟心!
王柯拿走一條褥子,笑嘻嘻地分了一半給康子,兩人披在身上直樂:“這阿蘿姑娘瞧着脾氣不怎麼樣,人還是挺不錯的嘛。”
雙胞胎也從硯臺手上拿走一條,點點頭附和:“刀子嘴豆腐心。”
嚴肅招手示意莊舟過來:“咱倆蓋一條?”
莊舟點頭:“好的,嚴哥。”
這時,癲老邪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搞定。”
唐文風擡頭讓王柯他們仔細瞧:“怎麼樣?”
幾人蹲在他面前,仔仔細細看過好幾遍後,道:“沒什麼差別。”
癲老邪得意叉腰。
唐文風伸手拽走硯臺手上最後一條褥子:“你身強體壯應該半點不虛,體諒體諒我這個身體虛弱受了風寒的。”說完分了一半給癲老邪,裹着褥子閉眼睡覺。
硯臺:“......”
王柯他們悶聲笑着,裹着褥子笑得肩膀直抖,然後一人捱了一腳。
第三天早上,船上響起了號角聲。
無聊地在船尾釣魚的唐文風幾人連忙回頭看去,就見一座小島出現在遠處。此時霧氣未全部散去,那座小島若隱若現彷彿海上仙山。
從揹包裏抽出千里眼,唐文風清楚地看見了島上那些奇形怪狀的植物。
“大自然可真是神奇了。”上輩子只在電視上見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見,簡直太震撼了。
“公子,什麼太神奇了?”王柯沒聽清。
“我說那些樹。”唐文風將千里眼給他。
王柯好奇地湊到眼前,頓時發出驚呼。
康子他們忙擠過去,你看一眼我看一眼,頻頻發出驚歎。
桑嶼他們聽見這邊的動靜,回頭看來,忍不住笑了下。
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帶外人入島,可還是第一次看見臉上只有震驚沒有半分貪婪的人。
嚴兄弟的同伴爲人很不錯。就連那位總是出岔子,身體虛弱的譚公子瞧着也是個好的。
隨着船越來越近,島上不停揮着手的島民也映入了眼簾。
將踏板扔下去,桑嶼示意唐文風他們先走。
這時候也不客氣了,道了聲謝便快步踩着踏板上了岸。
看見換了身行頭的硯臺,又看了看他身邊的那幾人,有人用彆扭的大乾話小聲問他:“嚴兄弟,他們是你的同伴嗎?”
硯臺點頭:“是的。”
聽見是他的同伴,島民們眼中的警惕瞬間少了一多半,轉而升起無數好奇。
不過沒等他們開口再做詢問,就看見走在最後的桑嶼幾人擡着蓋了白布的擔架邁上了踏板。
一對中年夫妻慌亂的眼神在已經上岸的人羣中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終於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
上岸後,桑嶼他們將擔架放下,很是抱歉地對夫妻倆說道:“我們遇到了那座島的野人,和他們起了衝突,是我太過自大,害了漁牙。”
如果他不拒絕嚴兄弟同伴的幫忙,或許這個第一次跟着他出島的年輕人就不會出事,現在還能笑嘻嘻地和他的爹孃手舞足蹈說着在島外看見的一切。
夫妻倆很難過,可也知道不能怪他。每次遇見那些野人,他們這邊總有傷亡。
莫爺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過自責,漁牙不過是比我們早一步去往海神的懷抱。”
夫妻倆擦了擦眼淚,和老大老二一起將小兒子擡回了家。等會兒他們要舉行海葬,讓小兒子的魂魄歸於大海。
這裏沒有唐文風他們什麼事了,硯臺便帶着他們回了自己在島上的住處。
他沒有蓋房子,住的是一個山洞。這裏原來是一對老夫妻的住處,後來二人去世了,這裏便放了一些雜物。
硯臺來到島上後,便看上了這裏。
莫爺沒多說什麼,直接讓人把雜物清走,將這個山洞空了出來。
“硯哥,這些是你種的嗎?”
王柯和康子蹲下身摸了摸那些小青菜。
硯臺點頭:“是。”
地裏還有些溼潤,顯然他離開的這幾天,附近的住戶有幫忙澆水。
“這裏的人怎麼樣?”唐文風擡手從旁邊一棵樹上摘下一個果子,紅彤彤的,比荔枝大得上兩三圈,聞着一股清香味,也不知道是什麼果子。
“很好相處。”硯臺看了他一眼,又摘了幾個下來,分給了王柯他們,“可以喫,味道還不錯,島上的人就叫它們紅果。”
王柯將果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吭哧咬下一半:“這名字可真是簡單明瞭。”
喫完果子,幾人將果核摁進土裏,拍拍手轉身進了山洞。
“嚯,這裏頭不錯。”癲老邪揹着手,這裏瞧瞧那裏看看,握拳敲了敲石壁,“夠結實的。”
“是挺不錯的。”硯臺端來兩張小馬紮,站在原地看了看,發現不夠坐。
唐文風笑着擺擺手:“行了,都是自己人,就這麼站着吧。”
王柯道:“硯哥,今晚咱們怎麼睡啊?”
這山洞裏就一張牀,睡兩個人還行,三個人夠嗆。他們這裏一共九個人,摞一塊兒都睡不下。
“我去問人要幾張牀板,在那邊搭幾張牀。”硯臺說着就往外走。
“一塊兒去吧,你一個人也拿不了這麼多。”唐文風道。
王柯他們笑着往外跑:“就是就是,一塊兒去。”
最後是從斜對面一位大爺家借了三張牀板。
下面墊了石頭,將牀板放上後,鋪上一層厚厚的曬乾的枯草,再鋪上一層褥子就能睡了。
四張牀,得拿一張牀睡三個人。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決定抽籤。
最後癲老邪和雙胞胎分到了一塊兒。
“臭小子們,一點兒也不體恤老人家。”
唐文風他們裝作聽不見。願賭服輸,誰讓你們仨運氣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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