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4章 庫多就是王柯兄弟之前釣上來的那個大貨。
心驚膽戰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幾人精神都有些不大好。
唐文風沒精打采地吃了點東西,草草墊了肚子後,就攏着袖子跟散步的老大爺一樣開始四處找着這位島主的小兒子。
其實這位叫拉莫提的島主也是心急亂投醫,他們的人都快把整座島翻過來了,也沒找到人。之所以讓莫爺他們幫忙找,不過是打着一個燈下黑的主意。
他們的人對這座島太熟悉了,或許不知不覺會忽視什麼地方也不一定。
“公子,你要是沒睡醒,回去再睡睡吧,我們找就好了。”康子看他哈欠連天,一路走過來絆了好幾跤,忍不住說道。
唐文風搖搖頭:“睡也睡不着,不睡了。”
說話間,幾人從那位九夫人的小院前經過。
“這房子瞧着真像咱們大乾的樣式。”王柯打量着。
“說不得就是咱們大乾的人呢。”唐文風道。
王柯吐槽:“那得是多想不通才嫁到這島上來啊,還是給人做小。”
桑嶼見四下無人,輕聲說道:“不一定是自願來的,我聽說他們總愛從外頭搶人上島。”
唐文風幾人一下就精神了:“怎麼說?”
桑嶼道:“他們島上女人少,生產又全看命,所以每年外出時,都會擄人上島。”
康子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桑嶼神祕一笑。
康子對他豎起大拇指:“厲害。”
要不說這邊是野人,不喜歡思考呢,連桑嶼他們往島上安插了內應都不知道。
他們剛剛走過這處小院,還未遠去,身後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唐文風幾人回頭,就見那位九夫人對他們點頭微笑。
京城。
崔鴻抱着手臂轉磨似的走來走去。
“你到底是看出來了,還是沒看出來,你給個準話啊。”
悶頭檢查的孫開平終於擡起頭:“看出來了。”
崔鴻臉上一喜:“能解嗎?”
孫開平搖頭。
心底剛剛升起一陣驚喜的潘垚幾人聞言不由失望。
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的三人出聲安慰着他們。
“沒事,這麼久都習慣了。”
“是啊,臨走之前還能再和你們重聚,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其實除了沒什麼力氣,虛弱點以外,也還好。”
曾放言早晚要殺了蒼朮的年輕人看着他們像以往那般強打起精神,終究是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都是我沒用!要不是爲了護着我們幾個小的,你們也不用受那個烏龜王八蛋的要挾!”
崔鴻被他這豪邁的哭聲驚的愣在當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問潘垚:“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和他們聊了一夜的潘垚自然是知道的,聞言點頭,和他大概解釋了一下。
原來中毒的三人是這十三人裏身手最好的那一批,哪怕蒼朮給他們派發再艱難的任務,他們也能順利完成。
見爲難不了他們,蒼朮便換了對象。開始針對起他們手下那批年輕的。
眼看着一個又一個好面子還沒長成就因爲那些任務廢了,三人哪裏還坐的住,便主動找上蒼朮,問他要如何才能放他們一馬。
蒼朮便提出了讓他們服毒的條件。
那名毒醫需要藥人試藥,但多數人都堅持不了多久,身體條件拔尖的他們是再好不過的試驗品。
“這個王八蛋!”聽完來龍去脈後,崔鴻大聲罵道。
眼看那個年輕人哭的止不住,孫開平頭大如鬥:“好啦,別哭了,我是不能解毒,但是又沒說不能壓制。”
“嗝——”哭的不能自已的年輕人狠狠打了個嗝,淚眼朦朧地看着他,臉上全是回不過來神的懵逼。
罵了一句的崔鴻氣的要揍他:“你和誰學的破毛病!說話能不能說完!”
孫開平抱頭鼠竄:“我這話都還沒出口呢,你做什麼冤枉我!”
“真能壓制?”崔鴻追上他,單手將他摁在桌上,狐疑道:“你不會是蒙我的吧?”
孫開平嗷嗷叫着胳膊要斷了,等崔鴻鬆開他,他一個箭步竄出去,覺得安全了才道:“我蒙你做甚?雖然我醫術遠遠比不上我師父,也及不上我師叔,可自問比那個什麼當世有名的毒醫是不差的。”
崔鴻斜眼看他:“人下的毒你都解不了。”
孫開平吹鬍子瞪眼:“他自個兒不是也解不了?”
坐在旁邊看熱鬧的三皇子伸手抓住崔鴻的袖子扯了扯:“二表哥,你就別說了,到時候氣暈了他,誰來給他們壓制體內的毒呀。”
崔鴻樂出了聲:“是這個理。”
孫開平:“......”我真是謝謝您啊,三殿下。
帕爾絲坦島。
穆湘屏別看面上風輕雲淡,實際上心裏忐忑的不行。
她走到唐文風他們面前,出聲問道:“方纔我在院中聽見了幾位說這屋子的樣式有些像大乾的,敢問幾位可是大乾人士?”
唐文風點頭:“是的,夫人也是大乾人嗎?”
穆湘屏強忍着激動點頭:“是。”
“那倒是有緣。”唐文風笑着說。
穆湘屏也笑了:“的確是有緣。”
“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穆湘屏輕點了下頭:“幾位慢走。”
走遠後,唐文風回頭,見這位九夫人進了院子。
“公子。”
“嗯?什麼事?”
王柯小聲問:“你說這位九夫人是不是想和咱們求救啊?”
“此話何解?”
“你看啊,她的穿衣打扮談吐舉止都和這島上格格不入,就連住的房子都不是那種搖搖欲墜的,她能習慣得了這島上的生活?除非......”
桑嶼好奇接茬兒:“除非什麼?”
王柯信誓旦旦地點頭:“除非腦子被門夾了。”
桑嶼:“......”
唐文風忍俊不禁:“別去多管閒事。”
王柯:“喔。”
子夜時分,海風吹得呼呼作響,刮的屋頂上的茅草四處亂飛。
就在這靜謐的夜裏,幾道黑影貓着身子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
“不是說不要多管閒事嗎?”桑嶼納悶兒極了。
王柯嗨了一聲:“你不懂,我們公子的話有時候要反着聽。”
“那什麼時候纔是有時候?”
“就像今天。”
桑嶼迷糊了,這話好像說了什麼,但是又像是什麼也沒說。
“別嘀嘀咕咕了,你們硯哥都走了,跟上!”唐文風拐了王柯一下。
幾人踮着腳,一步一回頭地來到了九夫人的院子外面。
硯臺身形輕盈地翻了上去,確認沒人後,悄然落地。
桑嶼望着高高的院牆:“那個......我們要怎麼上去?”
話音剛落,一條麻繩從牆裏扔了出來。
唐文風將麻繩在手腕上繞了幾圈,跟登山似的,借力拽着登上牆,早就等在上面的硯臺伸手拉了他一把。
桑嶼搓了搓手,看向王柯他們:“你們先來我先來?”
王柯幾人搖搖頭:“你先吧,我們不用。”
“啊?那你們怎麼上......”去?
最後一個字還沒出口桑嶼就看見他們幾人跟靈敏的豹子似的,三兩下踩着牆翻了上去。
桑嶼:“!!!”
傻愣愣地看了看坐在牆頭的幾人,他低頭看着面前的麻繩,突然有了一種心梗的感覺。
你們大乾的護衛都是這麼厲害的嗎?
心梗之後,又升起了一個念頭,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花錢僱這麼厲害的護衛?
幾人落地後,小心翼翼地來到按照佈局,應當是臥房的窗外。
唐文風想了想,彎腰撿起一塊小石頭扔向牆角,發出一聲輕響。
片刻後,就聽屋裏響起了腳步聲。
硯臺眉頭皺了下,輕聲說:“屋裏還有一個人的腳步聲。”
衆人愣了,難道他們沒挑一個好時候,那個島主今晚歇在了這兒?
就在他們思索之際,房門被從裏打開。
穆湘屏提着一顆心探出頭來,看見他們幾人後,面上露出欣喜:“快請進來!”
唐文風他們互相看了看,決定賭一把。
大不了到時候把那個島主給摁了。
哪知道一隻腳剛踏進門,就被屋裏的另外一人驚呆在原地。
“花美麗?!”
花美麗同樣驚呆了:“恩人?!”
穆湘屏看看花美麗,又看看唐文風幾人:“你們......認識?”
花美麗激動到雙手一收一放,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一個勁兒地狂點頭。
唐文風有點暈:“你怎麼會在這兒?”
花美麗頓時露出一個快哭了的表情。
穆湘屏連忙解釋道:“她是被庫多搶到島上的。”
全程懵逼的桑嶼可算是找到了插話的時機:“庫多就是王柯兄弟之前釣上來的那個大貨。”
聽他提起這一茬兒,王柯就忍不住有點牙疼:“閉嘴吧你。”
康子幾人忍笑。
唐文風問:“你哥他們呢?”
花美麗是個心大的姑娘,傷心難過了一會兒後就恢復了:“我們當時買完東西準備回酒樓,路上遇到了那個王八蛋,他讓帶着的人打了我哥和郝漂亮,然後把我打暈帶走了。我醒過來後,已經是在海上了。”
她說着發起愁來:“也不知道我哥他們有沒有逃走。”
王柯問:“那你是怎麼在這兒的?”
花美麗道:“我趁着庫多外出的時候逃了,穆姨救了我。”
“他外出?你知道他爲什麼離開嗎?”唐文風問。
花美麗不太確定地說道:“他收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的什麼我不清楚。然後他就氣沖沖地離開了。”
唐文風他們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了庫多爲什麼會死了。八成就是這張紙條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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