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7章 那個頭上插了好多鳥毛的男人是你弟弟?!
拉莫提搶先一步接住她軟下來的身體,雙手控制不住地在發抖。
“我......我......”
穆湘屏滿眼抗拒,喉間發出含糊聲。
拉莫提如遭雷劈,整個人僵在原地。
花美麗壯着膽子上前,咬着牙將穆湘屏摟進懷裏。
康子和王柯連忙上去幫忙。
唐文風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拉莫提,沒有說什麼,只是給背起穆湘屏的康子使了個眼色。
康子點點頭,背起人飛快往外跑。
拉莫提終於回過神,騰的起身,瞪着一雙虎目:“你們要把她帶到哪兒去?”
說罷便要追出屋。
硯臺見狀連忙出手阻攔。二人霎時間打作一團。
拉莫提一身蠻力,有道是一力降十會,硯臺一時半會兒還真控制不住他,又不能下死手,打的心頭略煩躁。
嚴肅讓唐文風站遠點兒,以免不小心被波及。他自己則抽出刀上去幫忙,爭取早點將拉莫提摁下。
唐文風看了會兒,忽然想起什麼,跑到櫃子邊趴下,往裏看去。
這一下可算是看了個清楚。
他奶奶的真的是個死人!!!
唐文風對桑嶼招招手。
“怎麼了?”桑嶼撞牀板那一下略狠,到現在腦瓜子還嗡嗡作響,有些想嘔,不是太想動彈。
“過來搭把手。”唐文風道。
桑嶼喔了聲,走了過去。
兩人將沉重的櫃子小心挪開後,露出了下方那具蜷縮的屍體。
桑嶼在看清死屍的那一刻,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脫口驚呼:“這不可能!”
蹲下身正想仔細查看死屍的唐文風疑惑擡頭:“什麼不可能?”
桑嶼指着死屍,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他是庫多!”
唐文風:“???”什麼鬼?庫多不是大貨嗎?怎麼又變成眼前這具屍體了?還是說有兩個叫庫多的?
聽見桑嶼這一嗓子的拉莫提走了神,硯臺可沒有什麼趁人不備勝之不武的覺悟,直接一腳正中他心口,將人踹了出去。
拉莫提狠狠撞在牀架上,又摔趴在了地上。
“咳——”
他捂着心口艱難地爬起來,臉色倏地一變,哇的吐出一口血。
唐文風嚇了一跳:“大哥,你可悠着點兒,別給人打死了。”
硯臺摸了下生疼的顴骨:“死不了。”
唐文風注意到他的動作,心虛地乾笑兩聲。
拉莫提又咳了幾聲,擡手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跡,撥開擋路的幾人走上前。
看着面容扭曲,像是驚嚇而死的小兒子,拉莫提臉色陰沉,瞧着快要電閃雷鳴。
“他怎麼會在這裏?怎麼會在這裏?!”
嘶吼聲裏滿是不敢置信與憤怒。
唐文風看了眼嚴肅:“來,上去檢查檢查是不是本人。”
嚴肅看着那具蜷縮的屍體,嘴角抽了抽。但最後還是嘆了口氣,上前幾步蹲下了身。
拉莫提看着他動作嫺熟的檢查着,心中抱着一絲微弱的希望,都顧不得計較他和硯臺剛纔聯手對付自己的事:“有問題嗎?”
來來回回仔細檢查了好幾遍的嚴肅搖了下頭:“沒有。”
拉莫提扶着牀架緩緩坐下,整個人的精神都瞬間萎靡了下去。
雖然他對小兒子還活着早已不抱希望,可沒有見到屍體之前,到底是還有一絲渺茫。
可現在,那微弱的火光徹底熄滅了。
“能看出來是怎麼死的嗎?”拉莫提用力攥着拳頭,語氣平靜到有一種即將瀕臨崩潰的邊緣。
他心中或許是有了什麼猜測,但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去證實,去面對。
嚴肅搖頭:“我不能。”
拉莫提心中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如何,總之臉色好了些許。
但是下一瞬就聽嚴肅又說道:“不過我們同行的一位老先生是大夫,或許能看出來。”
拉莫提跟變臉似的,剛剛陰轉多雲的臉色驟然間又夾雜着電閃雷鳴,他幾乎是咬着牙說道:“那就麻煩了。”
“癲老!癲老救命啊癲老!”
康子揹着穆湘屏衝進屋,人都沒見着就是一疊聲地慘叫。
早就已經在與周公下棋的癲老邪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滿臉幽怨地掀開被子,踩上鞋子後外衣都沒穿,就跺着腳要去給這些個臭小子一點顏色看看。
哪知道剛拐進來,鼻尖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頓時急了。
“怎麼回事?你們誰受傷了?”
雖然這幾個臭小子一個比一個氣人,尤其是那個姓唐的小滑頭,但不可否認的是,在一起相處久了,老頭子早就已經將他們划進自己人的圈子,當成了自個兒的小輩了。
“沒有沒有,我們沒受傷。”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王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跑到另一頭,“她受傷了!”
癲老邪傻眼:“你們出去一趟怎麼還帶回來一個要死的女人?”他推了把王柯,“去把我的揹包拿來。”
王柯點點頭,趕緊跑了。
花美麗跑的沒他們快,等到她喘着氣跑進屋時,就看見王柯和康子回頭,抱歉地看了她一眼,對她輕輕搖了搖頭。再一看悄無聲息躺在草草用木板搭成的木牀上的穆湘屏,她雙腿一下就軟了,直接順着搖搖欲墜的門框滑坐在了地上。
癲老邪道:“擡進屋裏去吧,放在這兒算怎麼一回事。”
花美麗聞言連忙起身,邊用袖子擦着流個不停的眼淚,邊帶着哭腔說道:“我可以進去嗎?我想陪陪穆姨。”
癲老邪看了看王柯和康子,見他倆點頭,這才揮手:“進吧進吧,小丫頭別害怕就是。”
花美麗連聲道謝後,小跑着跟上擡着木板牀離開的王柯和康子。
他們三人剛走沒多久,屋外又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正要收拾東西去睡回籠覺的癲老邪納悶兒:“今晚這是怎麼了?這麼熱鬧。”
定眼一看,來人是唐文風。
“臭小子!大晚上不睡覺到處晃悠啥?”癲老邪吹鬍子瞪眼地罵道。
唐文風喘的厲害,面上全是擔憂與着急:“老爺子,快些和我走一趟,硯臺受傷了!”
癲老邪睜大眼:“誰受傷了?”
“硯臺。”唐文風急得不行,“他和拉莫提動手,對方使了陰招,用毒粉迷了他的眼睛,將他打成了重傷。好在拉莫提也傷得不輕,被嚴肅和桑嶼聯手趕跑了。”
“你等等,我把東西收拾好就和你走。”癲老邪手腳麻利地將揹包收拾好,往身上一挎,催促着他,“快些走快些走,別耽擱了誤了大事。”
唐文風連連點頭,跑在前頭帶路。
“對了,文風啊,我身上的材料不夠,到時候可能需要我之前給你的那瓶解毒丸,你帶在身上沒有?”
“帶了帶了,您老給的東西我都隨身帶着的。”
回答完後,聽見身後緩緩停下來的腳步聲,唐文風疑惑回頭:“老爺子?”
癲老邪抱着胳膊,冷哼道:“唐小子不叫我老爺子,都叫叔。”
沒想到會是這裏暴露了,“唐文風”露出無奈的笑:“是我粗心大意了,下次一定改正。”
“怕是沒有下次了。”癲老邪嘲道。
“唐文風”正要詢問,餘光卻掃到了三道身影。
他笑着搖了搖頭:“倒是忘了還有你們了。”
雙胞胎向南向北和莊舟不語,提刀衝了過來。
唐文風他們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四人打的熱火朝天。
嚴肅瞪大眼睛:“公子,他假扮你!”
唐文風磨牙:“弄死他!”
嚴肅點頭:“好的。”
有了嚴肅的加入,本就應付的喫力的“唐文風”漸漸招架不住。
但即便是在這種緊要關頭,他仍然面帶笑意:“你們怎麼就這麼肯定,他是真,我是假?”
莊舟百忙之餘送了他一個白眼:“我們公子纔沒有你笑得這麼噁心。”
唐文風點頭啊點頭,說的太有道理了。
“唐文風”笑道:“怎麼,到了現在還是不敢暴露你的身份嗎?太傅大人。”
唐文風眯了下眼睛:“你到底是誰?”
“唐文風”面上露出幸災樂禍:“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現在你需要擔心的是你身後那位。”
唐文風眼皮一跳,剛要轉身,就被用力推了一把。
“你找死!”硯臺架住拉莫提的刀,眉目冷厲。
唐文風看了眼被拉莫提拋在地上早就已經死的透透的小兒子,萬分不解:“咱們有仇?”
如果沒有仇,應該不至於讓他怒到扔掉死去的小兒子的屍身吧?
可如果有仇......唐文風只想大喊一聲冤枉,他在這個世界活了快四十年了,這是第一次來到帕爾絲坦島,更是第一次見到拉莫提,所以他們之間能結什麼仇什麼怨?
拉莫提一邊對付硯臺,一邊用近乎咆哮的聲音吼道:“你殺了我弟弟,你竟然問我們有沒有仇?!”
唐文風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弟弟是誰?”
“你竟然忘了?!”拉莫提怒不可遏。
唐文風仰天長嘆:“我殺的人太多了,真的很不好意思,你不給點提示,我是真想不起來。”
硯臺等人:“......”都這種時候了,你不拉仇恨會死嗎?
拉莫提恨聲道:“你在海神古悲的地盤裏殺掉的那個祭祀!”
唐文風愣了下:“那個頭上插了好多鳥毛的男人是你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