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8章 什麼樣的將帶出什麼樣的兵。
“公子,我想起一件事。”
船上,莊舟突然說道。
依舊沒有習慣坐船,搖的頭暈想吐的唐文風睜開半拉眼睛:“什麼事?”
莊舟道:“花挽風原本不姓花。”
“嗯?”唐文風一下子精神了,眼睛都睜大了,“她原來姓什麼?”
“啊?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莊舟抓了抓後腦勺,“當初我們送方大財回老家的時候,回程的路上花挽風在安慰方大財的時候,有和我們提過她改過姓名,隨曾經救了她一命的老人家姓。挽風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因爲老人家經常唸叨的已經過世的女兒叫小風。”
花挽風之所以被老人家救走,是因爲她和老人家死去的女兒年歲相仿。她取挽風二字,是希望用作祭奠這個早逝的小姑娘。
“那位老人家難道是花好香的失落在外的親戚?”唐文風驚訝。
“呃......應該不是。”莊舟搖頭。
唐文風皺眉:“你怎麼知道?”
莊舟道:“花挽風說了,她之所以上山爲匪,就是因爲山匪洗劫了那個村子。她爲了殺帶頭的四當家給那位老人家報仇,這才女扮男裝混到山上去的。”
唐文風:“......”
其他人:“......”
片刻後,一聲幽幽的嘆息響起。
唐文風擡起一隻手往外揮了揮。
王柯和康子慢慢站起身,咔吧咔吧掰着手指頭,獰笑着走過來,一左一右架住他,將他拖了出去。
莊舟懵逼臉:“公......公子,屬下做錯了什麼?”
唐文風拉着臉:“下次說話再把重點放在後面,就讓你去洗豬圈。”
莊舟:“!!!”
王柯和康子用力點頭,表示非常同意。
被拖出門的最後一刻,莊舟抱着最後的希冀看向硯臺:“硯哥......”
硯臺抱着刀靠着艙壁,緩緩搖了搖頭:“我覺得洗豬圈不行。”
唐文風挑眉看向他。
莊舟感動落淚:“嗚嗚嗚,我就知道硯哥你是最好......”
硯臺道:“還是打掃茅廁吧,城裏公用的茅廁最是不錯。”
莊舟:“......”
王柯和康子哈哈大笑:“就得這麼辦。”
心如死灰的莊舟被拖了出去,沒一會兒外頭就響起了打鬧聲。
唐文風無奈搖頭:“一個兩個的,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穩重。”
舉着一面小鏡子左看右看自己這張新麪皮的衛衝聞言笑了:“什麼樣的將帶出什麼樣的兵。”他從鏡子裏瞅了唐文風一眼,“同理可得,有什麼樣的......”
“趕緊閉嘴看你那張臉去吧!”唐文風趕在他說完之前打斷了他。
衛衝樂:“這不正在看嘛。”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仍然有些不習慣,“這頂着一張別人的臉可真是有夠彆扭的。你當初怎麼適應的?”
唐文風用鼻子哼了聲:“我可沒你這麼臭美,還隨身帶着一面鏡子。”
硯臺幾人默默看了他一眼,眼觀鼻鼻觀心,沒有拆穿他包裏也塞了一面鏡子。
“臭美?”衛衝愣了下,“你這又是什麼詞兒?什麼意思?”
唐文風卡殼,隨後胡亂解釋道:“大概就是自己長得很好看,各方面都很優秀完美。”
衛衝眨了眨眼,反問:“我醜嗎?”
唐文風更卡殼了,因爲衛衝原來那張臉還真讓人說不出一個醜字。
看他回答不出,衛衝點點頭,一本正經道:“那我這就不算自戀,我的確很是優秀。”
唐文風捂臉,肩膀一抖一抖的。
衛衝緩緩眯起眼睛,啪地一聲將鏡子拍在桌上,起身殺了過去,這個臭小子絕對又在糊弄他!
真是一天不收拾就容易上房揭瓦!
硯臺他們站在原地沉默了一瞬,隨即齊齊轉身出去了,還隨手帶上了門,將他們大人的求饒和呼救的聲音關在了門內。
這海水可真藍啊,這浪聲可真大啊,他們一點兒也沒聽見別的聲音,一點兒也沒。
船停靠在岸邊時,一時間吸引來了無數好奇的目光。
衆人紛紛議論着這是從哪裏來的商船。
等到看見從船上下來的衣着打扮萬分熟悉的島民後,衆人全部陷入了沉默。
帕多納坦島的島民這是集體搬家了?
唐文風踩在結結實實的地面上時,一想到不用再坐船,激動的差點淚灑當場。
他可真是受夠了在海上伴隨着風浪的那種搖搖晃晃的感覺,真是腦漿子都快搖勻了。
“譚公子,救命之恩當真是無以爲報。”穆湘屏一想到能夠和孃親回到故鄉,就深覺自己佔了大便宜。
“你和你娘平平安安度過餘生就是最好的報答了,起碼證明我們沒有白將你們帶走。”唐文風笑着說道。
穆湘屏和穆老太對視一眼,跪下給他磕了三個響頭。
唐文風沒有避開,算是讓她們心中稍安。
等到莊舟他們帶着母女倆離開,郝漂亮和花好香才湊過來:“恩人,咱們也走吧。”
唐文風點頭:“好啊,前面帶路。”
桑嶼問:“這些船怎麼辦?”這些船可有他的一份力,他有些捨不得就這麼丟棄。
郝漂亮道:“你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把船駛去另外一個港口,到時候給你們安排就近的屋子,你們天天都能看見它們。”
桑嶼好奇:“我們這麼多人都能安排在那兒?你們郝家有這麼大的面子?”
郝漂亮被他問的愣住。
花好香解釋道:“那個港口連帶着附近一片的地界都是他們郝家的。”
桑嶼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他們常年生活在島上,不清楚擁有一整片地界是什麼地位,但唐文風他們知道啊。
一時間對看起來好騙又好欺負的郝漂亮肅然起敬,感情這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主。
路上,坐在馬車裏的唐文風察覺到對面讓人難以忽視的視線,無奈擡起頭:“你想說什麼?”
郝漂亮湊過去:“恩人吶,您就不好奇我家是做什麼的嗎?”
唐文風搖頭:“不好奇。”纔有個鬼,他可太好奇了。
但,在真正身份被這兩個年輕人知道後,他必須得保住他身爲大乾太傅的格調。堅決不能主動問!
“好吧。”郝漂亮失望地縮了回去。
唐文風:“???”怎麼回事?我說不好奇你還真就不說了啊?小兄弟,不帶這樣吊人胃口的TAT。
好在趕車的王柯他們按捺不住,開口問了:“漂亮啊,你家是做什麼的?”
早就憋不住的郝漂亮立刻順杆爬:“我家就是做生意的,只不過......”他嘿嘿笑了兩聲,“做的有一點點大。”
康子回頭看他:“那你怎麼跑去當教書先生了?”
郝漂亮:“嗨,那不是向我的榜樣學......”說到這兒,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唐文風,小聲說,“我就是聽說太傅大人以前也做過教書先生。”
衛衝笑道:“他那是逼不得已。”
郝漂亮驚訝:“啊?”
花好香也萬分喫驚:“爲什麼會逼不得已啊?”
衛衝說道:“他拒絕了先皇的欽點,不想做官,想回家去種地,然後就被扔去國子監教書了。”
哪知道郝漂亮和花好香聽罷更是敬仰。
“不愧是太傅大人,竟然能夠視大好前途如糞土,當真是吾輩楷模。”
唐文風:“......”我不是,我沒有。我考科舉就是爲了免徭役賦稅,就是爲了省錢的!你們趕緊把對我的濾鏡收一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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