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微生良策
“李义,你有办法认识這個微生良策?”
“沒,不知道!”
“那好吧!我来吧!”
张任一行到了守将府,将装着七、八個五色珠的盒子拿出来让杜筱雨、李义和陆龟抱着,然后其他的交给自己的护卫,然后之间张任走到守将府门口,张任也沒那么多语言技巧,直接就說:“你们好,我是鲜卑来的商人,是来找城守大人的!”
李义快速的用大宛语言翻译了一遍。
“很抱歉,城守大人很忙!”
张任直接递给两個守卫两锭黄金,十两一锭的,一人一定。
在黄金锭子上面留下元宝应该有的标志性牙印后,两個守卫马上变脸,变得极其友好,“您稍等一下!”一個守卫马上跑了进去。
很快這個守卫就跑出来了:“很抱歉,不是我們不想帮你,城守大人正在接见乌孙国来的客人!”
张任看了一眼李义,两人明白這個守卫故意透露了一些信息给自己,乌孙国的人来了,张任笑着问道:“那么贵霜和康居的使者来了嗎?”
“還沒有!”
“谢谢二位,我现在想进去可以嗎?”张任又将两锭黄金放于两人手中。
两人沒有吱声。
张任又将两锭黄金放于两人手中。
两人依然沒有吱声。
张任又将两锭黄金放于两人手中,张任看着两人很纠结的样子。
“放心,我們不是来做事的,我們是生意人,以和为贵!”张任试着打消了两人的顾虑。
两人纠结一把,谁也不愿放手到手這么多的黄金,对望一眼,“好吧!记住,不要捣蛋,不然,我們也帮不了你!”
两人让开一條路,让张任一行进去。
张任点了点头,朝二人一礼,带着杜筱雨、李义和陆龟走进守将府,回头问,“微生良策大人在哪裡呢?”
“别說是我們說的,进去后,绕過那個中间的池塘,绕過两個庭院,走到第三排,中间的大堂,城守大人就在那裡接待乌孙来的客人。”
“谢谢!”
张任又给了两個门卫两锭黄金,总共已经付出了十锭黄金,然后来到第三排中间大堂门前,裡面传来欢声笑语,张任依然沒有出声,又拿出两锭黄金放到两名守卫手裡,李义上去跟两名守卫說:“我家主人想跟你们城守大人见一面!”
“我进去试试!”一個守卫看着自己留在金锭子的牙印后,开口說道。
微生良策,自从做了贰师城的城守之后,四处逢源,十分得意,這大宛国虽然有很多城,但是真正收益良多的就是這贰师城,這贰师城甚至比王都贵山城還有油水,更何况国王、宰相等大臣都在王都贵山城,作为王都城守都要战战兢兢,哪像這裡贰师城,自由度高了,距离王城贵山城几百裡路,天高皇帝远,這裡所有的马对外的价格都是城守說了算。
近几十年来,汉人对這儿的统治越来越弱,远不如之前那么强悍,大宛倒是在這时候混的如鱼得水,由于這裡名义上是大汉的属国,旁边的贵霜和康居不敢碰,只能天天在旁煽风点火,贵霜、康居和乌孙都盼着大宛国供给上良马,所以三国都跟大宛关系都很好,這四国经常有联姻,其他国度不敢随意对大宛用兵,至少明面上关系很好。只有东边的于阗国近期蹦跶的厉害,但也不敢冒三国之大不违对大宛用兵,而龟兹被乌孙压得喘不過起来,天天派人去大汉求救兵,也不知道大汉怎么回事,据說也沒大事情,结果愣是沒派兵過来,但是西域诸国对于大汉還是很忌讳的,该纳贡還是要纳的,谁知道哪天东边的那只睡着的大老虎突然间醒来,那就不得了了,结果這一片出了名义上跟大汉很好的于阗国特别活跃,其他的都只是平时稍微碰一碰就行了,大家還是友谊第一的。
几十年前,汉朝安帝为了大汉安宁,将西域长史府改为西域长史府,长史府放在柳中城,正式封闭玉门关,那时候开始大汉正式失去对西域的控制,只是大汉余威尚在,而后顺帝时期却有也有一支军队进驻龟兹,虽然這支军队人数不多,但也使得西域各国大震,這几十年除了南边的于阗陆陆续续对四周用兵,這几十年也相对安稳,這西域长史府的众国对于大汉称臣纳贡的慢慢减少,但名义上還是大汉的西域都护府,不,是大汉的西域长史府,一直到现在。
這不又是三年一度的大宛马采购時間到了,這次乌孙国的使者真的很有意思,送的东西比往年多的太多了,马匹的数量估计他不会考虑增多,毕竟另外两家不会同意让出,三千是定数,看来应该是希望自己利用守将职权给他们打個折,对于這种事,自己是很公平的,正直、公平,可以比的上贵山城的贤臣们了,乌孙国使者和微生良策两人心照不宣的品着茶水,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這茶水可是从遥远的东方带回来的茶叶,打开茶盖,一股清香扑鼻。
守卫又进来了,在微生良策耳朵裡說了几句话,最后加了几個字:“人就在堂前了!”
微生良策很生气,人怎么会来到堂前的?把自己這守将府当什么了?微生良策生气的站了起来,对着身边的乌孙国使者說:“门前有点事,我处理一下,马上回来!”
“請便!”乌孙国使者笑着說道,然后用茶盖拨了三拨,抿了一口這清茶,乌孙使者知道,這茶是用遥远的大汉传来的,西域包括贵霜和康居上层人士都以能喝到茶为荣,乌孙只有王室才有,自己也只是来到大宛国才喝道,沒想到這個城守大人如此神通广大。
微生良策怒气冲冲的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将门打开,回头示意跟出来的守卫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不能打扰贵客,然后怒目转身,当转過头看向张任等人之后,到嘴裡的训斥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换成了透明、粘稠的哈喇子流了下来。
只见,一個碗大的五色珠在一個仆人手裡的盒子裡,散发着璀璨的光泽,青色的,微生良策可是信息及其灵通之人,他知道几年前比這個小的五色珠在那個大汉寰宇售出两百二十万两银子,据說当时鉴定师說,价值三百万,大宛国王手裡的五色珠都不如這個一般大,重要的是青色,在贵山城上层人士怎么可能不知道青色五色珠的传說呢?增加寿命,那可是无价之宝。
“我們是来自鲜卑的商人,我叫勿斯沃,来此希望能采购一批大宛马!”张任說道,李义翻译一遍。
“大宛马?”微生良策收回了自己最后淌下,却還沒有滴下去的哈喇子,一個机灵,并不是微生良策有多廉洁,而是微生良策很清楚现在西域长史府西侧的事情,自己知道现在的平衡打破,說不准自己会身首异处:“每三年才三千匹,乌孙、贵霜、康居三家要分掉,贵霜和康居两家上使两天后就到,乌孙上使就在這,不是我不帮你,实在帮不了你!”微生良策心裡一叹,再好的东西還是要有命来享受,据說青色的五色珠能延长寿命,但是它能延长死人的寿命么?就算有,那也是自己在棺材裡,保存尸身不腐而已。
“這样吧,让我和乌孙使者谈谈如何,谈不成不怪你,但這礼物還是你的!”张任淡淡的說道。
当然這话,都是李义翻译的。
“這……”微生良策朝盒子裡的五色珠再看了一眼,“行,随我来!”
张任示意,李义将盒子盖上,收起来。
微生良策将大堂门打开:“尊敬的鲜卑商人,裡面請!”
张任示意下,陆龟拿了两個小盒子,递给给李义,然后跟着微生良策带着李义,进入大堂门,外面的守卫将门关好。
大堂之下坐着一個胖胖的胡人,戴一种圆形白色的毡帽,帽沿上卷,并有黑边,帽顶呈方形,上面一根皮质张任看不出来,张任知道自己商人身份跟使者是无法匹及的,上前一步:“尊贵的乌孙使者,我們鲜卑也需要大宛马,不知道贵邦能不能让三百匹给我們?”
“這是鲜卑的单于需要的?還是你只是贩卖過去?”乌孙国使者看向微生良策,嘴巴上說的话却是跟张任等人說的。
微生良策看着张任,装着沒看到乌孙使者的眼光,這时候就是微生良策最擅长的时候了,装疯卖傻,眼睛朝天上看去,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這并不重要,大宛国适逢大宛马青苗不接,此次乌孙只能买到七百匹马!”张任示意李义打开两個小盒子,每個盒子裡都有一個五色珠,张任继续說道:“這是赔给乌孙国一個,另外一個随乌孙使者任意安排!”
“五色珠?”乌孙国使者神情一动,小算盘飞快的在心裡打起来,一匹大宛马在這一般是价值七百两黄金,自己在微生良策這下了重礼,当然价值不超過万两白银,拿到七折折扣,這是大宛国给微生良策的权限,最低售价,也就是說一匹大宛马价值是五百两黄金不到,三百匹,一百五十万两黄金,实际上沒什么损失,毕竟让出去,并沒有花钱买下這三百匹大宛马,而且理由对方都帮自己想好了,看這個城守微生良策的样子,并不反对自己让出,或许他也拿了一部分,他還会帮自己圆谎,天衣无缝,沒有任何担心,两颗五色珠,价值至少三百万,其中一颗价值一百五十万两的五色珠进入口袋,最重要是自己安排的,自己会怎么安排呢?显而易见!
“怎么样使者大人?這是我們鲜卑的一番心意!”
乌孙国使者看了看五色珠,两個,這已经很明显,只要自己答应,另外一颗就是自己的,或者自己多用用心思,這一对或许都可以……。
“這……”乌孙使者看向微生良策。
“一切按上使的意思,你咋說,我就咋說。”微生良策笑着說道,心裡却将想的清清楚楚,要是国王问自己,自己腹中早就打好草稿,三百匹马给了乌孙,是增强乌孙的力量,但這三百匹马给了鲜卑人,鲜卑离這儿万裡之遥,根本沒有任何压力,但是乌孙却是切肤之痛,利弊一览无余。
张任看向微生良策,這人真懂为官之道,沒有留下任何把柄,真的东窗事发,沒人能责怪他。
张任微微一笑:“城守大人,我愿出原价的百分之二十的溢价买下!”
微生良策眼睛一亮,這么自己就更好交差了,至少国王问起来,自己有了說辞。但在乌孙使者耳中却是另外一种感觉,比拼价格比不過,自己可是要原价的价格上要折扣,這個鲜卑商人却是在原价的基础上增加两成的溢价买下,這差距就大了,甚至会出现鲜卑商人出价是乌孙出价的一点七倍,甚至更高。
“那好,大宛国這次马匹不够,只能采购七百匹大宛马,不過,鲜卑人,你们回国是走北道的吧?或许到时候可以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好!”张任眯着眼看着乌孙国使者,這乌孙国使者真的那么好客?他是不是认为自己路過乌孙就是任人宰割?既然這么好客就随他吧,客气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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