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頭盔談戀愛 第36節 作者:未知 王若含撫了撫他的眉毛:“有句話五個月前我就想告訴你。” “什麼?” 王若含望向他的眼睛,輕輕說:“你認真起來的樣子,好讓人着迷哦。” 第二十九章 霍驍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亮閃閃的,是第一次見面就淪陷的地方。 他摘下架子上的毛巾,用溫水浸溼,?擰乾後給王若含擦臉。 然後在她素淨白嫩的皮膚上落下細密溫柔的吻。 “這樣的認真呢?”霍驍的脣似有似無地貼在她脣邊。 王若含的呼吸起伏由他主導,?從乾澀的喉間發出一聲“嗯”。 霍驍又親了親她的鼻尖,不滿意她的回答,?追問道:“嗯是什麼意思?” 王若含撇開臉,嗔怪了句:“囉嗦。” 霍驍笑了笑,把襯衫袖子捋起,?替她打開淋浴間的水龍頭,調好水溫說:“你先洗,我馬上回來。” 王若含奇怪:“你剛沒買啊?” 霍驍說:“忘了。” 王若含眯了眯眼,不相信。 “走了,?怕有人等不及了。” 王若含被逗笑,?推了他一把:“快去快回。” 她跳下洗手檯,褪去衣服走進淋浴間。 外面傳來開門落鎖聲,霍驍出去了。 溫水落在皮膚上,?霧氣氤氳,?王若含放鬆神經,腦海裏浮現出某些畫面來。 事後她從來沒有回想過那一天的場景,不想也是不敢面對。 這一刻像是時光回溯,某些熟悉的感覺再次衝擊大腦皮層,?牽扯出久遠的回憶,王若含發現她原來記得那麼清楚。 那是三月裏的一天,人間春意初融。 據說新郎原本打算在夏天舉辦婚禮,但找人算了算,良辰吉日落不到七月,?索性早點辦了。 那個週末,整間沐心山莊都被包下,婚禮在週日,週六就供受邀賓客自行遊玩。 王若含和醫院請了兩天假,住進民宿房間後,她拉開窗簾賞了賞外面的景色,第一句話就是問周以:“你老公還有沒有什麼兄弟朋友?能不能介紹給我?” 周以笑着說會幫她留意。 盧杉山拱了拱王若含,慫恿道:“依周以老公的人脈,婚禮上肯定有不少青年才俊,你給姐妹們加把勁,衝一個回來。” 王若含翻了個白眼:“我謝謝你啊,怎麼衝?” 盧杉山拍拍身下粉色的被子:“你看看來的一路上,到處都是鮮花氣球,這麼浪漫的氣氛,最容易crush了好不好?” 王若含抓起一把花瓣高高拋起,仍由它們落在身上:“借你吉言啊。” 下午,新娘的姐妹團在準備明天接親環節的遊戲,王若含忙裏偷閒,溜出去散步。 民宿後有個小公園,人工湖裏養了天鵝和觀賞魚。 王若含走到湖邊,挑了處曬不到太陽的長椅坐下。 春日陽光晴朗,湖面澄澈,映着波光粼粼。 她拿起手機取景拍攝,很快就有些無所事事。 聽到不遠處傳來動靜,附近的人都圍了過去,王若含也從長椅上起身。 她努力踮高腳,看到的只有一個又一個後腦勺。 正要放棄,她聽到人羣中有個男人高聲喊:“有沒有醫生?” 王若含止下腳步,毫不猶豫回身向人羣中擠過去。 還好她個子小能鑽空,費力擠到最中心,王若含喘了口氣問:“什麼情況?” 一個三四歲的小孩,正捂着喉嚨,臉漲得通紅,看上去呼吸不暢,極爲痛苦。 家長蹲在邊上,束手無策,只能乾着急。 剛剛叫醫生的男人還算是冷靜,告訴王若含說:“喫糖卡在喉嚨口了。” 他極快地打量王若含:“你是醫生?” 王若含搖頭:“但我有辦法。” 海姆立克急救法她學過,王若含把手機和包取下塞到男人懷裏,弓腿站穩,把小孩從背後抱到懷裏,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同時雙手交握,貼在他胸部下方肚臍上方的位置,收緊雙臂猛烈施壓。 反覆幾次後,男孩終於吐出一顆圓形糖果。 王若含放鬆手臂放下他,幫他順了順氣:“好了好了,沒事了。” 小孩被嚇壞了,立刻大聲哭起來。 “謝謝姑娘,謝謝謝謝。”孩子媽一顆心終於落地,把兒子抱在懷裏,嘴裏嘀咕了幾句方言,聽上去意思是以後不許再喫糖。 那個男人把包和手機還給王若含,王若含接過,說了聲謝謝。 她甩了甩痠痛的手臂,額頭上竟然冒了層汗。 男人說:“幸好有你,我雖然看過這種急救方式,但沒親身試驗過,不敢上去。” 王若含擡起頭,他長得還挺好看的,不屬於第一眼帥哥,但眉眼溫潤,談吐氣質都讓人很舒服。 她說:“你做的很好,也多虧有你。” 要是貿然嘗試,如果方法錯誤,海姆立克急救法也有可能導致患者肋骨骨折,他在第一時間尋找專業的醫生是最正確的選擇。 男人朝她笑了笑:“你是護士吧?” 王若含沒點頭,只說:“一個路見不平的美女罷了。” 她把包重新背好,羣裏盧杉山已經在call她趕緊回去。 王若含一邊走路一邊打字回:牛了,這小小山莊裏還真的藏了帥哥。 再次遇見霍驍,是第二天午宴之後,也是差不多這個時間點。 在花房裏宣佈誓詞的時候,王若含作爲伴娘就站在新娘身側,看着周以動容哭泣,她也眼眶酸澀。 儀式結束後,賓客移步宴會廳,王若含酒量不行,敬酒環節就讓陳文歡陪着周以了。 她坐下吃了幾口菜,心頭纏繞着事,索性一個人溜出去,又回到了半山腰的花房。 這裏被裝飾地夢幻絢麗,粉色玫瑰搭配淺灰色絲帶,據說都是新郎一手設計的。 中間的小道上鋪了一地羽毛,剛剛穿着白紗的新娘就從這裏款步向新郎走去。 王若含站在門口,失神地望着這一屋的美好。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安靜,王若含拿起一看,是她在口腔科的護士長打來的。 “喂,護士長。” “小王,你真決定好了要轉科室啊?” 王若含抿着脣:“嗯。” 電話裏,護士長嘆了聲氣:“何必呢,你其實馬上就可以升職,而且你說咱們口腔科,是別人搶着來的,你說你。” “姐。”王若含打斷她,“我真想好了,不用勸了,兒科那邊正好缺人,我去挺好的。” “行,你決定好就行。”護士長停頓了下,開口說,“我是相信你的,你不是那種人。” 王若含眨了眨眼,眼珠子向上看。 委屈的時候最怕人關心,她吸吸鼻子說:“謝謝姐。” 那天容歡來辦公室找秦也,兩個人大概是吵了架。 之後莫名其妙的,科室裏有了些不好聽的傳言。 聽說王若含是靠着秦也的關係才進的口腔科。 聽說王若含一直對他居心不良,看上去單純,其實很有心機。 聽說王若含還總是和同事換班,爲了能和秦醫生一起上下班。 普羅大衆只愛刺激新鮮的八卦,不關心無趣的真相。 一出狗血的三角戀大戲就這麼傳開,王若含成了惡毒的綠茶女二。 哪怕秦也在所有人面前嚴肅澄清過,她還是覺得周圍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王若含大概能猜到話是從誰嘴裏說出來的,有個同事以前經常和她換班,一次兩次她顧及人家真有急事,次數多了她也會煩。 有次拒絕後,那人陰陽怪氣地冒出一句:“不會是秦醫生明天不上班你也不想來吧?” 王若含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 老好人的下場永遠就是挨欺負。 付出的好心被當成理所當然,拒絕幫忙反倒成了“小氣”、“冷漠”、“自私”。 她轉科室不是慫了,她以前一直覺得醫院的環境相較來說單純,但沒想到也有那些噁心的勾心鬥角。 如果整天應付這些社交關係,她幹不好事。 但是憑什麼呢? 她退一步讓一步,受到損失的是她,而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委屈涌上心頭,王若含再牙尖嘴利,真遇到事也只會懦弱地躲避。 她在花房的角落裏縮成一團,埋頭開始掉眼淚。 “憑什麼我要幫他啊?立學霸人設前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找人寫論文這種法子都想得出來,他也算是用盡畢生智慧了,讓他滾一邊去,有這麼做慈善的嗎?老子筆下的字價值千金,他一肚裏沒墨的劉阿斗擔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