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嘉平大长公主儿孙众多故...)
嘉平大长公主儿孙众多,故而并未宿在宫中。
“除了大郎,都是头一遭来帝都,我先跟孩子们在公主府安置安置,再进宫来跟皇嫂好好說话。”
“娘,我們也都是做父母的人了,难道還不知如何安置?”嘉平大长公主的女儿在边儿上扶着母亲,笑着說。
郑太后道,“做母亲的人,总得亲眼看着,才能放心。”
嘉平大长公主深深颌首,“皇嫂,那我就先回了。”
“去吧。都是按以前制式修整的,你這些年沒回帝都,怕有些习惯变了的,倘哪裡不便宜,直接吩咐管事便好。”
嘉平大长公主对郑太后、荣晟帝福了福,荣晟帝道,“姑妈切莫這般多礼。”
“陛下优待我這老迈之躯,我心裡十分明白。只是我多年未归,必得礼数周全方好。”嘉平大长公主再辞了一回,扶着儿女出宫回府。
荣绵荣烺也跟新认识半天的表哥表姐告别,让他们明天只管還来,再一起玩儿。
嘉平大长公主回帝都省亲,除了头一天的家宴,還要有一场正式宫宴做为欢迎仪式。不過,嘉平大长公主到底有些年纪,郑太后的意思,让大长公主休息几天,再举办宫宴不迟。
宫宴自然由郑皇后操持。
在帝都的宗室不多,亲王也就郢王這一家子,另外便是嫁在帝都的几位郡主,這自然是要在受邀之列的。
郑皇后拿不定主意的是,到底要不要請郢王夫妇,“以前听祖母說起来,似乎大长公主在闺中时就与郢王脾气不大相投。如今在帝都的亲王也就是郢王一家,不請他,也有些显眼。前几天郢王府宣了太医,說郢王身子似是不爽。”
“虽說大冷的天,天寒地冻的,郢王妃又要照顾郢王,不想劳烦他们。到底大长公主许多年未见,问一问太医,要是郢王的身子不打紧,就請他们来宫赴宴。倘实在支撑不住,也不必勉强。”郑太后虽懒得见郢王夫妇,可即便有令郢王称病的好理由,也并沒有用。
郑皇后心下默默记住,荣烺身上挎着把小弓进来,郑皇后见了,笑道,“這弓做好了?”
“嗯。母后你看我英姿飒爽不?”荣烺拍拍身上小弓,得意兮兮的问郑皇后。
郑皇后性子有些冷淡,对荣绵也只是恪守嫡母本分,并不如何亲热。待荣烺更好些,郑皇后郑重其是的点头,“特别飒爽。過来我看看,這弓沉不沉啊?”
“不沉,是竹子做的。”荣烺给郑皇后摸摸她的小弓,“阿锦她们的也都做好了,等明儿她们回来就能看到了。”
這几天,郑太后沒让嘉平大长公主进宫,令她在府中好好休息,三五天后再来宫說话。荣烺想着,嘉平关是個尚武的地界儿,大长公主家的表姐们都是习過武的,她也不能表现的不如人,就张罗着把弓制好,射箭的功课也得提上日程。
凡她的事儿,内务司那从来都是办的既快且好。昨儿刚吩咐下去,今儿就得了新弓。
郑皇后說,“弓不用成天背着,歇一歇也使得。”
“我先背来给祖母和母后看看。”她不說自己臭美,還挺会找理由,又跑過去给祖母看。
“哎哟,上面還刻字了。”
“嗯,我原本想让内务司在弓上刻我的名字,内务司說不敢,只能刻公主钦用。那多沒趣,我就让他们刻‘梨花院’,這就代表我了。”
“這也别致。”
“只有名字别致么?祖母你看我這一身,就是为了配合射箭做的。”她忽啦啦转個圈儿,全方位的跟祖母展示自己的新衣服。
现在帝都男子的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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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装一般是袍子下摆裁成四开裾,方便骑马。荣烺的新衣也是照着這個裁的,不一样的就是,她還在腰上坠了一圈儿雪白的小毛球流苏,特别可爱。
郑太后使劲儿夸了一回,荣烺就更美滋滋了,直待中午吃午饭都沒脱,還是午睡时沒法儿背着小弓睡觉,這才在林司仪的劝說下取下来的。
荣烺還翘着腿躺床上发了回梦,“可惜我箭术還不行,骑马也是初学,不然,哪天出门,刷一下,一头狼,刷一下,一头狼。”
林司仪把她翘着的腿放下、拉开、放平,边给荣烺盖小被子边說,“眼下是猎不来的。不如先好好睡觉,兴许梦裡能梦到。”
荣烺咯咯咯一顿笑,翻過身侧着看林司仪,“林妈妈,你是不是在說我做白日梦兴许能梦到?”
“我可沒這么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荣烺躺平,她也不老实躺,把两只小胳膊放脑后,跟林司仪說自己的新梦想,“等以后我大了,我就跟祖母說一声,去姑祖母家走走亲戚什么的。到时不就能去了。嘉平关可多狼了,随便出门就能遇到。”
“那狼也是在少人烟的地方,城裡是沒狼的,村裡镇上也沒有。”
“林妈妈,你怎么知道,你去過嘉平关么?”
“沒去過,想想也知道。狼是能吃人的,离人近了,肯定叫人杀死。所以,狼是离人很远的。”
“嗯。”荣烺点点小脑袋,“我听顺柔姑妈說,咱家的猎场也离帝都有些远,骑马也得七八天才能到。”
“冬天太冷了,要是暖和日子,還能问问父皇,要不要出去打猎。要是父皇去的话,我也一起去,就能看到猎场什么模样了。”
转眼话题就从打狼說到猎场,林司仪不再跟她說多,不然中午就不睡了。
荣烺午睡的時間向来不长,孩子有着无限充沛精力,真正睡熟也就一刻钟的模样,醒了也不在床上赖着,立刻就起来,穿好她的小猎装,又把小弓背上了。
光這小弓就背了一天,她還打上嘉平大长公主的主意,私下跟祖母商量,“姑祖母不是說会住到年后么?我想重注《贞烈传》的人选裡,再加上姑祖母一個。”
這自然是個好主意,郑太后故意问,“你姑祖母会不会年纪大了。”
“姑祖母是看着有点老,其实精神头儿挺好。”孩子不会想那么多,說话直接,荣烺說,“祖母,我是這么想的,重注《贞烈传》的事十分要紧,打头的得选好。祖母你辈份最高,你做头,姑祖母是公主裡辈份最高的,再加上姑祖母。另外,還有母后、顺柔姑妈,帝都的郡主,還有阿玥姐的母亲,這样一人分一节,每人把自己对《贞烈传》的见解拿出来,汇总在一起。最后,由姨妈主笔编注。祖母您觉着這法子怎么样?”
郑太后觉着挺好,這样的法子,即便荣烺也不是一时一刻便想周全的。這孩子定想了许久,郑太后道,“這裡头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怎么把自己忘了?”
“我還太小,别的不太懂,我就在女子课业上尽点力。”荣烺很认真,“《贞烈传》上說女子有空该多习女红针线,多听父母教导,以柔顺贞德为本。說半天也沒說很清楚。我读书也半年了,不瞒祖母,略有心得。”
听她文绉绉的說话,郑太后强忍笑场,装出請教她的样子,“都有什么心得,跟祖母說說。”
“我闲来也翻了翻圣人大道,那些要科举的书本,我們是不需要学的,反正女子也不必科举。”荣烺說,“我觉着,我們女孩子读书,应该效仿古礼,学习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我想了许久,古礼不愧是古礼,這六样技艺非但涵盖面广,一旦基础打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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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论专注什么,就都不难了。”
“你想的很好。”郑太后赞一句。
得到祖母的肯定,荣烺也很高兴,跟祖母說,“那我再具体想一下,這六样技艺对应的书籍有哪些,我想分简单、中等、特别难,三個难度,列出一些书单。”
“這就更周全了。”
荣烺高兴的险些转圈圈,郑太后道,“如今咱们修注《贞烈传》,以后会不会也有人像咱们一样,重新再注《贞烈传》呢?”
郑太后愿意重注《贞烈传》,甚至愿意当這個领头人,只是,依郑太后的政治阅务,更深知一朝天子一朝臣,人亡政息,如今重注的《贞烈传》,是否能百代流传,惠及天下女子呢?
“肯定会有的。”荣烺清脆的童音打断郑太后的伤感,荣烺說,“祖母您想啊,以后肯定会有比咱们更更更加聪明的人出来,那时她觉着《贞烈传》不合时宜了,肯定会重新注释的。就像我們现在這样!”
荣烺沒有任何愁思,眼眸中一派清澈光明,郑太后忍不住将她搂在怀裡香两下,“唉哟,是這样!”
她之后已有阿烺這样的孩子,阿烺之后呢,定也有如阿烺一样的,更加出众的孩子!
“快别亲了快别亲了,压住我的小弓了!”
自打嘉平大长公主入宫后,新制小弓就成了荣烺心裡的第一大宝贝。
不過,让荣烺郁闷的是,第二天荣玥几個休沐回宫,這几天见到小弓也都同荣烺道谢,只是几人怎么都不答应像荣烺一样把小弓背身上,用荣玥的话說,“有点不好意思。”
荣烺嘀咕,“有什么不好意思啊。多好看啊。”反正,不管别人背不背,荣烺自己個儿是一连背了三天,到嘉平大长公主再次进宫参加宫宴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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