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墨翠
谢斌赶紧摆手:“别!刘老板你就笑话我吧,我這点小钱比起你可差得远了,你光仓库裡的那些石头就不下千万吧!”這倒是事实,這刘老板仓库裡那些石头,光是明料就不知道有多少,加上半赌的料子和全赌的毛料,加起来确实不止两千万。话說能在這條街上玩的起毛料的,那個不是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
“小谢,怎么,都不愿意称呼我一声刘老哥?這老板叫的太生分了吧,”刘老板脸色一沉,似乎对于谢斌的称呼很生气。
谢斌苦笑,這刘老板還真会拉关系,不過任何人交往都是从這一步开始的,這位刘老板不過是把這個過程拉短了。要是谢斌,谢斌也会這么說。“刘大哥,刘大哥好!”谢斌赶紧拱手作揖。
刘老板喜笑颜看,一拉谢斌的胳膊,“来,小谢,我给你介绍一下,這位是咱们国家玉石协会的副会长,张老爷子,”說着又对那位精神烁悦的老爷子介绍道:“张老,這就是拿下我那块料子的小谢,谢斌!”
张老爷子微笑着点点头:“小谢厉害,那块料子我看了很久也沒敢下手,還是年轻人有胆识。”
谢斌苦笑:“刘大哥,张老爷子,你们不是来這裡专门夸我的吧?說实话,那石头還真是运气好,买不起贵的,只能买那块,话說我身上也就不到三十万块钱的。”
张老爷子对谢斌的辩解不以为意,“那也很厉害,不知道多少人看過那块石头,可是都硬是沒敢下手,哈哈哈,說起来,我這這個老家伙還是很后悔的,要不然我现在也是千万富翁了。”
刘老板赶紧恭维道:“呵呵,那是运气不好,要說玩毛料這眼力,您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谢斌一听,心說這张老爷子真這么厉害?不過能成为国家玉石协会的副会长,貌似是应该有两把刷子的。话說玩翡翠的就跟玩古玩的差不多,人不在乎你多有钱,在乎的是你有沒有眼光。你眼力越强,你受到的尊敬也越重。要說有钱,不管是玩古董的還是玩翡翠玉石的,有钱人比比皆是,可是有眼光的却只有那么几個。
“小谢,那块料子真的到了玻璃种了?”张老爷子很是关心的问道。
“這個,”說实话,谢斌還真是不知道到沒到玻璃种,昨天刚擦完石头,手电筒一照,李晓军就把谢斌拉一边去了,等到转账完毕也不過两三分钟的事情,接着李晓军就把石头给弄走了。“应该是中心部位有一点能达到玻璃种吧,剩下的是冰种,不過颜色不足,阳绿都显得有点嫩,应该算是黄杨绿与阳绿之间吧。”
“那也已经很不容易了,好料子啊,想想都觉得漂亮,這些年玻璃种的首饰见過不少,可刚切开的玻璃种料子却见的不怎么多。”张老爷子遗憾的說道。
這话谢斌很赞同,刚切开的料子跟已经称为首饰摆件的成品,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感。刚切开的石头,還带着那么多的瑕疵,可正是如此,才更能映衬的瑕疵中间那些翡翠更加美丽动人,谢斌切开那块石头,用手电一照,全透,那种莹莹的色彩,真的非常漂亮。谢斌现在有点后悔卖的太早了,自己应该玩两天再卖出去的。
不過话又說回来了,有几個普通人能在两千三百万巨款面前无动于衷的?谢斌自认为定力還是很不错的,可是一听到李晓军的那個报价,就晕晕乎乎的答应了。其实,在刘老板报价一千五百万的时候,谢斌有准备点头了,要不是李晓军在场,估计谢斌一千五百万就卖出去了。
现在想想,李晓军是真的沾大便宜了,這块石头别的不說,光是中心部位的那块玻璃种的料子,要是能弄好了,估计就差不多把成本赚回来了,至于外部的那些冰种的料子,是纯利润呐。
不過這事也沒法說什么,有的人或许认为谢斌卖的亏了,或者說李晓军太不够意思了。可是要从谢斌的角度来讲,他同样也是大赢家,他二十五万一下子变成两千五百万。
要說最郁闷的就只能是刘老板了,不過刘老板同样也赚了一笔,虽然不是非常多。不過就像刘老板這样,自己卖出去的石头那么多,切涨的不在少数,要是刘老板每次都觉得自己的石头卖亏了,那他整天什么也别干了,专门切石吧。
同样,谢斌也是如此,既然你是卖明料的,就要让人家买家有的赚,不然谁還买你的料子?对于现在的谢斌来說,两千三百万跟三千万,貌似也沒有什么差别。现在想想,這么多钱,要多久才能花出去呢?各位,你们說說,你们要是突然得到這么一大笔钱,会怎么花?
三人坐在一起說了些翡翠行裡的故事笑话什么的,刘老板坐不住了,朝谢斌笑道:“小谢,再去挑两块石头玩玩?”
“這個……”其实谢斌沒打算立刻就再挑两块石头的,只是觉得在人家這裡赚了一大笔,要是不表示一下,有些那啥不好意思的。朝张老爷子看看,点点头到:“好吧,再挑一块试试运气。”反正今天来也来了,又有這么一位老爷子在场,不管能不能碰到一块好料子,涨涨经验总是沒错的。
三人再次进入刘老板的仓库裡,谢斌朝刘老板笑笑:“刘大哥,小弟要是再赌涨了,可别生气啊。”
“去去去,赶紧挑石头去,你大哥我這一辈子什么样的石头沒卖出去過,還会为這点小事生气?”刘老板挥挥手,很是豪爽的說道。
不過谢斌却知道,說是這么說,郁闷是肯定少不了的。不過這些人久经风浪,這点小郁闷却是還奈何不了他们。
那天看過的石头,谢斌自然不会再看,直接看那些沒看過的。不過情况不比那天的好,不管有沒有翡翠,石头裡的杂质和裂咎永远是主题,尤其是在谢斌的感觉中,這些杂质和裂咎实在太過明显了。
谢斌甚至還看到另一块裂的比较厉害的石头,那块石头除了裂之外的表现也不错,甚至能看到渗出来的紫色。可惜随着谢斌的异能发动,翡翠内部裂的比外部還厉害,好好的一块石头给糟蹋了。谁要是想赌這一块,绝对赔的裤子都输掉。
最后,谢斌在异能耗光之前,挑了一块比足球還小一圈的料子。在谢斌的感知中,這块料子也有小裂,不過并不影响大局,而且這么块不算大的料子中,底子也应该不错。话說谢斌现在的眼界也高了,不是纯净的好料子還不愿意要了,总想着挑选一块非常干净底子還很好的料子才满意。
可是這世界上這么多翡翠原石,那么纯净有高档的料子那裡有那么多?看到谢斌只挑了這么一块小石头,刘老板笑着道:“小谢,怎么挑這么小的一块?即便是有料子怕是也值不了几個钱啊。”
谢斌嘿嘿一笑:“小料子也有好货的,這块裡面說不定就是帝王绿呢。”
张老爷子接過谢斌手裡的石头看看了,半响无语,最后摇摇头,“看不懂,真看不懂,小谢,你怎么挑的?”
谢斌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說,该怎么說呢?這块石头跟驴屎蛋子似得,沒什么表现,谢斌又不知道這什么场口什么外皮,该怎么解释呢?
看到谢斌面有难色,张老爷子還以为谢斌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诀窍呢,笑笑道:“沒事,我就是问问,哈哈,现在的年轻人比我們這老头子强。”
谢斌心裡松了一口气,对别人谢斌可以很随意,可是对這些老爷子们,谢斌总是比较尊敬的,不管怎么說人家都是长辈,尤其是想到自己的爷爷,谢斌更是不愿意用摆摊时的那一套来应付他们。
石头比较小,用手拿着就能擦,看着谢斌稳健的手臂,张老爷子边看边点头,“年轻人不简单,這一双手沒個五六年的经验是练不出来的。”
谢斌赶紧解释道:“张老,這可不是切石的经验,而是我做雕刻时练出来的,您也知道,做雕刻的腕力臂力都是非常强的。至于切石,我這才是第三次而已。”谢斌急着解释,是真怕别人误会自己是在装嫩唬人。在這一行裡,你眼力好大家尊敬你,可是你明明是老手却装新手来糊弄人,让大家知道了虽然不說排挤你,可是人们也不会喜歡你。要是真留下這么個印象,谢斌的名声是真臭了。
张老爷子听了谢斌的解释,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你是那裡的雕工?”
谢斌赶紧纠正,“张老,我不是玩玉雕的,是玩竹木雕刻的。”
“竹木雕刻啊,那個难度更大的,年强人不错,”张老爷子感叹道,来来回回就是很厉害真不错的夸谢斌,看样子对谢斌是真的很喜歡。话說人们总是喜歡对自己比较尊敬懂礼貌還有本事的晚辈。就是谢斌,碰到那些很懂事的小孩子,也会忍不住夸上两句,這无关什么感情,似乎是一种本能一样,就是喜歡,沒别的理由。当然,有的时候也免不了有点好为人师的癖好。
随着石头表皮的擦开,石头内部露出一丝绿雾,涨了。這块是石头只花了一万块就拿下来了。张老板寻思着要让谢斌出出血呢,谁知道他就挑了這么小的一块石头,让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大开口,更别說還当着张老爷子的面。
這石头刚擦开一個小窗口,就能看到绿雾,谢斌用手电一照,却不怎么透明,甚至有点黑黑的感觉。将石头让给张老爷子,谢斌问道:“张老,這算是什么?干青的?”谢斌自己都觉得不应该,這块料子在异能的感知下,虽然略显粗糙一点,但是非常规整,感觉跟油青种差不多,但又不完全一样。可是干青的也不应该是那种感觉吧?只是谢斌自己毕竟见過的料子也不多,所以才向张老爷子询问。
“应该是墨翠,”张老爷子放下手电筒,笑着說道:“小谢的眼光沒得說,绝对涨了,這块料子就是做不成镯子,做挂件和摆件也赚,水种不错,颜色很均匀,小谢,八万块卖给我吧。”
谢斌正想答应,一旁的刘老板赶紧开口:“张老哥,张大爷,您别跟我抢,上次我沒捞着,這次绝对不会再让它溜走了,”說着赶紧拉着谢斌的手:“九万块,谢老弟,怎么样?哥哥找块好料子不容易啊。”
谢斌为难的看看张老爷子,张老爷子笑着点点头:“小刘,用不着哭穷吧,你好歹也是個大富翁呢,会在乎這样的小料子?”
刘老板赶紧赔笑:“您老又不是不知道,這有钱也不一定能买着料子啊,别看我這裡出的好料子不少,可是都被别人给买走了,我又争不過人家,只能弄点便宜的赚個差价。”
“哈哈,這倒也是,有钱真不一定能买着好料子,這块料子就不错,虽然只是墨翠,但是种水很足,而且沒有一丝白棉,很干净的,要是你家的那位师傅亲手雕刻,還会增色不少的。”张老爷子笑着說道,不過這话的意思却是让刘老板再加点价。
刘老板也是鬼精的一個人,那裡会听不出来,赶紧說道:“好,那就十万吧,凑個整数,小谢,怎么样?”
谢斌点点头,“张老都這么說了,我要是再推脱,那不是不给长老面子?呐,刘大哥,這块石头就是你的了,不過解开后别忘了给我留几张照片,我還真沒见過墨翠呢。”
“好說,好說。”這么点不算條件的小條件,刘老板自然不会拒绝。
又跟张老爷子交换了手机号码,谢斌才才离开刘老板這裡。十万块虽然对于现在的谢斌来說不算是什么大钱,可再小也是钱啊。话說十万块不算大钱嗎?
其实呢,别看在有钱人手裡十万八万的不算什么大钱,可是他们绝对不会白送你,即便是做生意的时候同样也是,该多少是多少,该争取的一点不放弃。或许他们做慈善的时候很大方,几百万上千万的往外扔,但是绝对不会随便送给一個穷人哪怕一块钱。
谢斌這個小小的小富翁,還沒有到了把十万块不当钱的那种地步。话說在几天前,谢斌全身上下也不過只有三個十万而已。要是再往前推两個月,谢斌连一個十万都拿不出来。
谢斌回到酒店收拾一下就准备离开了。毕竟街上沒有什么好的毛料,那些私人仓库谢斌又进不去,至于刘老板那裡的毛料,谢斌又看的差不多了,同样也不算出色,所以谢斌决定回岛城,把自己這几天的经验消化一下,平静一下自己依旧有些激动的心情,另外,最好回去能赶上李晓军解石。
话說這块料子谢斌自己当时都沒怎么细细观看過,只是大概看了一下,外面的都是冰种,至于内部的玻璃种料子,却是李晓军和刘老板根据经验推断出来的。毕竟不同的料子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所出现的光晕也各不相同,透明度水种颜色等也是不一样的。
可是谢斌却沒這個经验,所以只能等到回去以后,到李晓军家的加工厂去观摩一下。其实谢斌最在意的就是料子内的那点玻璃种。
玻璃种的料子给谢斌的感觉似乎跟其中底子的料子完全不同,似乎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一种物质一般,他的异能在玻璃种料子裡感觉很奇特。因此,谢斌是无论如何也要研究一番的。
话說以前谢斌還认为,玻璃种的料子再稀少,凭借他的异能也是手到擒来。可是现在谢斌却不這么认为了,看了這么多的料子,谢斌也就碰到過這么一小块玻璃种的料子,只比鸡蛋大一些而已。
而更多的翡翠原石中,都带着各种各样的瑕疵,很难让谢斌满意。
话再說起来了,要是谢斌拥有這么强大的异能,還要去跟别人争那些普通的料子,就是谢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這完全是不对等的两种人在赌石啊。小时候谢斌爷爷曾经說過一句,大意是人不能把所有的好处都占全,不然天也要惩罚。
以前谢斌一直不以为意,可是至从得到异能之后,谢斌才隐隐约约的有点明白。确实,要是谢斌凭着自己的异能去疯狂的掠夺,有谁能挡得住他?可是那样的结果会怎样,谁也不知道。老人說“人在昨天在看”,又說“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等等,這些话或许有些迷信,可是未必沒有道理。
纵观這個世界上的万事万物,从来沒有什么能够长盛不衰。谢斌心裡对于這個世界上未知的东西還是有一些敬畏之心的。别的不說,就說他的异能,谁能帮他解释一下這种情况?
到了车站,谢斌本想着直接回岛城的,可是却鬼使神差的买了一张到南都的车票。或许是南都的古玩市场给谢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谢斌总想着到那裡去玩玩。来的时候時間紧张,谢斌只是大致逛了一圈,并沒有好好看看。
现在有了机会,谢斌自然不会错過。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是古玩街出身,所以对那些古玩市场很感兴趣。哪怕不买东西,光是在那裡溜达两圈,也会是一种非常美好的享受。
在南都下车,谢斌找了一家宾馆住进去,倒是沒急着去朝天宫,而是先找了一家菜馆吃东西。這到了南都,想吃东西的话,狮子桥美食街是不得不去的。
话說南都菜一向自称京苏大菜,厨师自称京苏帮。而這京苏大菜确实是别有特色,尤其结合着南都人比较慢的生活节奏,這南都吃的艺术也随之具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谢斌在“九九”狮子牌坊前照了几张照片,毕竟来過一会呢,不留点纪念怎么能行?找了一家古香古色的店面走进去,要了一份芙蓉鲫鱼,两個凉菜,一個人慢慢的吃了起来。
不得不說,這些名菜自然有他么独特的味道,除了特殊的工艺之外,厨师们的火候掌握的也是相当好,至少谢斌是达不到這种水准。
谢斌做的菜都是家常菜,跟這些工艺复杂的名菜比起来完全不同。不過谢斌觉得要是给他些時間,他也能做出這样的菜式。话說现在網上的各种菜谱到处都是,只要愿意动手,想学還是很简单的。而且谢斌比起一般人来說還有一個优点,那就是他的刀功很不错。比如說那些菜式中一些什么雕花之类的,在谢斌手下根本是小菜一碟,那些多少年的大厨都不一定雕的比谢斌好。只要谢斌愿意,完全可以把一桌子菜做成花儿。只是谢斌以前沒有那個心思,也沒那個時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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