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暗中博弈
第一條重大消息,申家召回了所有在神劍宗的弟子,與神劍宗斬斷聯繫。
武陵城在神劍宗勢力範圍內,申家卻主動與神劍宗劃清界限,這足以說明,申家傍上了新的靠山,新靠山的實力絕對超過神劍宗。
新城主應該只是一個假象,新城主再厲害,也不可能強過神劍宗。
整個東部沒有比神劍宗更強的勢力,另外的四大門派,也只是旗鼓相當。
再結合申家與新城主打得火熱,這不難猜出申家的新靠山就是——朝廷。
這也就能夠解釋,爲什麼現在申家的人那麼狂,連五大門派之一的無涯宗弟子,都不放在眼裏。
第二條重大消息,申家掃蕩了雲家,明日還要公開處刑雲家的人。
申家與秦默有仇,禍及“家人”可以理解。
申家沒有殺了那些人,而是抓到了武陵城。按照正常邏輯,申家應該是要抓那些人來威脅秦默,逼迫秦默下山來救人,然後幹掉秦默。
但是,他們爲何要急匆匆的公開處刑那些人?
明天午時,就算消息傳到神劍宗,秦默也來不及救人。
那麼申家把雲家的人抓來的目的,就不是爲了引誘秦默來救人,他們如此大的陣仗,另有目的。
秦默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六個字——向神劍宗示威。
秦默、雲可兒,包括被逐出雲家的雲婉清,都是神劍宗的內門弟子,雲家自然而然受到神劍宗的庇護。
申家公開處刑雲家的人,就是公開打神劍宗的臉。
絕對是示威。
若是以前,借申家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麼做,但是現在,武陵城的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秦默甚至懷疑,並不是申家想這麼做,而是它背後的靠山讓它這麼做。
矛頭再次指向朝廷。
第三條重大消息,神劍宗撤走了武陵城辦事處的人,永久關閉辦事處。
武陵城乃是神劍宗勢力範圍內的十大城池之一,對於神劍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到底是什麼力量,迫使神劍宗做出這壯士斷腕的決策?
申家自然沒這個能力,新城主也不可能有這個能力,答案又一次指向——朝廷。
……
把諸多信息總結分析了一遍,秦默的心情有些沉重。
風雲際會、魚龍混雜的武陵城,暗流涌動,存在着兩股力量在博弈。
一股力量來自朝廷,一股力量來自神劍宗。
申家成爲了朝廷博弈的馬前卒,如果繼續讓申家肆無忌憚下去,這把火遲早燒到秦默的身上。
朝廷自然不會刻意針對秦默這個小小的神劍宗弟子,但,申家視秦默如眼中釘肉中刺,申家絕對不會錯過這個除掉秦默的天賜良機。
雲家,只是前奏。
秦默不明白朝廷爲什麼要針對神劍宗,但申家,已經留不得。
第二天中午,武陵城中央廣場,人山人海。
經過昨日申家的特意宣揚,幾乎整座武陵城的人都已經知道,申家要對雲家的人公開處刑。
申家選擇處刑的地點,是武陵城的核心區域。
偌大的廣場之上,周圍已經人擠人,中間留出了大片空地。申家弟子形成一個圓形,如同無形的屏障,擋住了前來看熱鬧的人靠近。
申家的人各個目光冷厲、神態倨傲,讓人不敢越雷池半步。
廣場中間位置,跪着上百人,全部身穿囚服、綁着雙手、跪在地上,如同即將被行刑的犯人。
申家家主申天縱坐在這羣人的前方,神態威嚴無比。
申家高層,紛紛站立兩側。
“我們並非雲家子弟,只是雲家的客卿、傭人等。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何必爲難我們啊?”
一位客卿哭訴,哀求。
雲家的人去了神劍宗,讓他們這些外姓之人,承受了不該承受的一切。
“要怪你們就怪秦默,凡是和秦默有關的,就算是一條蚯蚓,我們申家也會挖出來斬成兩半。”申元武殺氣騰騰的說道。
那透骨的殺氣,讓得圍觀的衆人都不自覺的打起寒顫。
“秦默小兒害苦了我們啊!”雲家衆人,悲天蹌地。
這簡直就是天降橫禍。
其中有部分人,是雲家最近擴招來的傭人,甚至連秦默的面都沒見過。
現在卻要因秦默而死,心中豈能不恨?
喬裝打扮的秦默,也已來到了人羣中,雙拳緩緩的握起,心中怒火橫生。
他不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性格,但他不忍毫不相干的人,因他而死。
他的精神力發揮到了極致,仔細把廣場和周圍區域掃視了一遍。
申家並沒有埋伏,如秦默所料,並非是設計陷阱引誘他前來救人。
今日申家到場的,有兩三百人之多,達到凝元境的只有十五個。其中,凝元前期境十一個,凝元中期境兩個,凝元后期境一個,凝元巔峯境一個。
秦默在心中暗暗思量,他今日若是出手,順利逃走的希望有多大。
突然,秦默嘴角微微上揚,投目看向東方天空,只見一個老者揹負雙手踏空而來,閒庭信步,在空中如履平地。
他身穿墨色長袍,頭髮花白,紅光滿面,氣勢滔天。
威壓滾滾,猶如泰山壓頂,瞬間讓演武場上成千上萬的人感到窒息。
秦默認得此人,正是神劍宗八大護法之一,鬥戰堂兩位副堂主之一的郭拓。
如秦默所料,神劍宗雖然關閉了武陵城辦事處,但聖品靈骨還沒有下落,神劍宗絕對不會不留人在武陵城。
今日申家向神劍宗示威,神劍宗也不可能不做出迴應。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竟是郭拓這樣的大佬出面。
在場的人,認識郭拓的人很少,但能夠凌空飛行的人,對於武陵城的人來說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全都目露敬仰之色。
申天縱看清郭拓後,臉皮一陣狂抖,臉上艱難的堆上假笑,帶着申家的人主動相迎。
“郭護法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申天縱連連拱手,卻顯得不卑不亢。
郭拓揹着手,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申天縱,淡淡的道:“放了他們。”
聲音十分平淡,只是說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是給人一種毋庸置疑的壓迫感。
申天縱認真的道:“如果是其它事,郭護法的吩咐,老夫自是照辦,但今天這事不行。”
“除非秦默小賊來俯首認罪,不然,這些人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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