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明白內心
不會他還動着想要將孩子丟掉的念頭吧……
將自己支棱出去,然後趁機等着生產的機會,就行動?
“你可千萬別打那個孩子的主意,我哪怕一輩子不結婚,也要幫她帶孩子的。”想到這裏,忍不住脫口而出。
劉黎茂跳起來給她來了一個爆慄,採兒呼痛:“想什麼呢?我如果想着要給她將孩子弄走,也不至於帶到這裏來弄走呀。”
他翻了個白眼:反正你的婚事你慎重考慮,不要因爲這件事的緣故就耽誤你的姻緣。
“知道啦。”採兒吐了吐舌頭:“說着跟大少爺一模一樣的話,可終究不是大少爺呀。”
“是啊,他不在了,我們的家也不在了。”採兒提起沐璟,難免惹得劉黎茂一陣傷心。
她瞧了瞧臉色有些不對勁,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大小姐的房間找找看。
自從大少爺死後,黎哥彷彿沒有了之前的頑皮,反倒成長的許多。
雖然這一切變故來得太快,可也不至於將人逼成這樣呀。
她想起黎哥之前對她透露的那些話,什麼計劃反覆演練了上百遍,但是被叛變的同志出賣了行蹤。
難不成他是知道大少爺一心想着要赴死的?
這人的心思也太縝密了些,難怪大小姐每次跟她說與黎哥交談時要自己留個心眼。
如果說計劃演練了上百遍,只是爲了救大少爺,那馥兒的事情是不是也在他的計劃之內?只是現在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不得不遠離申城。
如果沒有這些事情,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採兒的大腦裏直接演練了一場大戲:劉黎茂雖然是大少爺重用的人,可是不代表就能跟她們兩個一條心呀。
雖然都是組織的人,可是惹上日本人的事情他只是囫圇吞棗地解釋了一遍,具體什麼原因她們兩個都還是不清楚的。
以前做事情時,都是沐馥帶着她。哪怕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也有沐馥給她解釋。
現如今沐馥時而清醒時而混亂,這就導致了有些事情只能她自己瞎捉摸。
她想到這裏,渾身毛骨悚然。
劉黎茂要是知道她這麼想的,恐怕早就想將她丟進海里餵魚了。
他自己都將身份暴露了出來,怎麼就不值得她信任了?
此時的他正坐在書房裏看報紙,閒下來後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能好好想着自己的內心究竟是什麼樣的了。
自從想明白自己喜歡上了沐馥,整個人的心情徹底放鬆了許多。
以前還想着要防備這個,防備那個的,現在恐怕就只想考慮等沐馥病癒,自己平行世界穿越的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她了。
不過,譚躍安的屍體失蹤,一直是懸在心頭的一根刺。
這要是死了倒好了,只要是還活着,沐馥恐怕等病癒後被組織調回國做事,也不再搭理自己。
他氣憤地用腦袋撞了撞椅背:這件事還真是不好搞。
換作是以前的他,可能還想着既然沐馥幸福了就好。
可是那個傢伙竟然還在沒舉行成親儀式以前,就讓馥兒變成了他的人,這一件事情對他來說簡直是恥辱。
沐家的聲譽差點因爲那傢伙的自私毀於一旦,他纔不管沐馥主動要求採兒做藥的這回事了。
反正一個男人要女人在結婚前就差點揹負這種事情,那個男人就沒有資格再站到沐馥身邊。
到達預產期那天,劉黎茂與採兒焦急地站在手術室外面等待,兩人又再次閒聊起了關於孩子的事情。
“給孩子取名字的事情你想了嗎?”採兒問道。
“這件事情還需要我來想嗎?”劉黎茂不可置信:我才懶得管這孩子的名字,還不如先將馥兒治好再說。
“小孩,總得要一個名字呀。不然到時候小孩沒名字,我們帶孩子的時候也不能讓他敏感迴應我們。”
採兒就知道這傢伙的心思,這孩子本來就是他不想要的,什麼事情也不會上心。
“他是譚家的孩子,如果生出來的是男孩,就叫念安,女孩子嘛,回去查一下書籍再想。”
“思念譚司令。”採兒將這兩個字解讀開來,生出了調侃的心思:“你嘴上說那個人不配成爲沐家的人,可卻給孩子取名叫念安,果然嘴硬呀。”
“這是她與譚躍安的孩子,我能怎麼辦?”劉黎茂雙手一攤,表示這也是他隨便取的:“她在做那件事前就想好了以這個我孩子爲寄託的,要是隨便取名字,恐怕到時候人家清醒過來不依的。”
“說到孩子身上,我們幾人都沒什麼經驗,到時候恐怕要請一個幫傭來幫忙帶娃。”
“這種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已經安排好了。那個人到時候跟着一起去蘇聯也不錯……”
“什麼,去蘇聯?孩子這麼小,怎麼去蘇聯。”採兒打斷了他的話,以爲他要擅自做主將人送走了。
劉黎茂意識到這話不該現在說,可是已經說出口了,就聯合一起瞞着沐馥吧。
“我聯繫上組織的人了,就這件事來說去蘇聯學習和生活無論是對孩子來說,還是對沐馥來說都是做好的。我們不可能永遠將孩子待在身邊,這樣也沒辦法執行任務。”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
“你以爲什麼?”劉黎茂笑道:“你的腦瓜子是不是裝得跟沐馥的腦瓜子一樣,都以爲我做什麼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難道不是嗎?”採兒反駁,怒目而視,只是她做出來的表情反倒不是讓人生氣的模樣:“之前還不是被你坑怕了,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小心謹慎。”
“你這丫頭,謹慎是好事,就是在有些事情上面更謹慎就好了。”劉黎茂意有所指:那件事如果提前說出來,恐怕沐採以爲自己有病呢。
等後面這丫頭遇到中意的人了,那件事到時候再說。
晚上,沐馥從手術室被人退了出來。
主治醫師告訴他:治療它的精神疾病,現在有了六成的把握。
這個時候,就連國外的醫學也不是很發達。
雖然講究中西醫結合,這種事情也主要是停留在表面。
至於這種精神疾病的治癒案例,現在也只是處於研究階段。
主治醫師是維爾貝克的老同學,當天他們一起學醫,一個喜歡研究外科,一個研究心理,兩人學術上衝突,因而學醫選專業後就沒什麼交集了。
至於後來爲什麼又聯繫上了,這就要問這兩個老頭其中的緣故了。
而維爾克正坐在自己庭院裏,樹下的陰涼處拉着林炳生喝着小酒。
“那個心理醫生能治療沐馥的病症嗎?”
“我怎麼會知道?這是我那老同學的專業,不清楚得很。”維爾貝克慢悠悠地躺在太師椅上:“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在治療中。”
“我知道。”林炳生笑道:“前兩天劉黎茂給我來信了,說是等再過一個月,沐馥就可以正式開始治了。按照這信號在海上漂一段時間推算,應該也就是這幾天罷了。”
“也好,確定了治療方案,這些事情也就提上日程了。”維爾克點了點頭:“我那老同學雖然幹不成什麼大事,但是整日研究這些精神思維方面還是不錯的。至少沐馥有治癒的可能性,但不確定這個可能性是多少。”
“申城貌似恢復了平靜,我診所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只是現在有些病情嚴重的要他們轉院麻煩意外,其他的也沒什麼事情。”林炳生悶了一口白酒:“恢復平靜是好事,只是心裏空落落的。”
“沐府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自從簽了停戰協議後,日本人就沒在申城裏面鬧騰了。”林斌生學着師傅躺在太師椅上:“沐府那邊的人找撤走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引誘人上鉤的。”
“反正現在也沒人上鉤了。”維爾貝克笑了笑,有些感慨:“等那小子下次再寫信過來,你跟他說,可以直接寫一封給我。我這一把骨頭,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見他們回來了,平日裏就靠着信打發時間了。”
“您可別這麼說,我還想養着你跟我一塊死呢。”
林炳生調皮的一句話,直接被威爾克丟了個酒瓶子,嚇得他從太師椅上跳到一旁。
“這麼大反應幹什麼?難道趕緊想我死了,再去找別人養老?”
維爾克氣得後仰:“你個癟犢子,說什麼狗屁倒竈的話?我能活到跟你一塊死,醫學研究都沒這個可能。”
他翻了個白眼:“你還是多花點心思在西醫研究上面吧,採兒臨走前將沐馥之前做客座教授的筆記本留給了我,等會兒讓你拿回去多研究研究。”
林炳生見狀,急忙點頭答應。
那些東西也是他想研究的地方,自己開着門診不能總是想着要請教師傅。
沐馥的臨牀經驗更爲豐富一些,她留下來的筆記裏的內容恐怕會有很多他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你這癟犢子,真是……”維爾克看到他上進的模樣,又忍不住想刺激他了:“人家學生怎麼就這麼優秀呀,再看看你。恐怕我死後,都沒臉見我那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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