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張冬危機
“好像是丟了一份什麼文件,然後死了幾個人。”丁默湛憤憤不平:“咱們又不是給他們看大門的,結果來了一直沒讓進去。”
“知道了。”
“劉長官,池田科長在二樓等你。”
“怎麼沒叫救護車呀?”張冬看着外面拉屍體的車輛:“有活口要先救下來呀。”
“據說沒有活口。”丁默湛看着這個搞怪的張祕書,心情也好了不少:“今天劉長官恐怕不好過。”
“不好過也與我沒關係。”
“冬子,走了。”劉黎茂結束盤查後,朝着後面的男子招手。
丁默湛還想着試探看能不能進去,結果守衛的人直接將人攔住了。
“省省吧,我們在這裏,裏面出了什麼事情也不用我們負責。”
“我也知道,只是就怕臨了對我們算賬呀。”
“哦,那你確實應該怕一怕。”唐樂雙手抱臂,高傲得不得了:“到時候哪怕秋後算賬,七十六號當家主人就是我了,我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這一番話氣得丁默湛,直接想給她一柺棍。
這人,說的什麼話……
屋內,池田科長辦事的地方放着一面鏡子,那邊鏡子正好對着窗戶。
原來她早就判斷那塊手錶不簡單了,明顯就是現如今申城的限量款,還是國外進口的。
這種東西雖然名單上也只有幾十個人,但是要全部去鎖定那幾十個人,恐怕也不好辦。
個個都是高門顯貴的大戶人家,他池田正信去一一得罪,恐怕就別想在申城混了。
但是隻要能清楚地掌握住日本領事館地形的申城,除了新政府的那一幫混喫等死的傢伙,其餘的人也沒這麼大膽子。
於是,他只能將他們一個個地喊來,一個個地試探。
“池田科長有發現什麼痕跡嗎?”
“除了死了一個祕書,兩個武官,其餘的倒是沒有什麼動靜。”
張冬走到窗戶邊,認出了那款表。
那是周從凝以周家的名義給王弘新買的,這小子,難道今天是帶着這個表來做任務的嗎?
他忍不住冷哼,可是一旦查到周家,恐怕他們兩個人的親事要告吹呀。
他的腳不自覺地按在那個證據上,這一幕被劉黎茂看在眼裏。
“是什麼人如此的大膽,竟然敢在日本領事館犯事?你們得好好地查一查纔行。”
“我們會查的,有些地方的探子我們也會抓出來的。”池田科長氣定神閒,張冬這個傢伙居然連自己也騙了去。
“那就好,有什麼需要我這邊做的請及時說。我們七十六號和特務委員會會積極地配合你的。”劉黎茂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張冬這是在做什麼呀……
“行,請回吧。”池田科長讓人將他們兩個送走。
離開日本領事館前,他們一句話都沒說。
“怎麼?丁處長今天是勢必要將看大門的這件事做到底了。”
“沒辦法,我們也不讓走呀。”丁默湛調笑道:“就是不知道今天這件事什麼時候結束。”
“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太晚了,夫人說不定還等我呢。”劉黎茂扯出一張笑臉。
“請吧。”唐樂指引他們車輛的地方:“趕緊回吧。”
直到上了車,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這要不是話頭趕緊結束了,還不知道這傢伙要撿什麼呢。
車子啓動後,路途行駛到一半,劉黎茂發現了不對勁。
“你剛纔在哪裏撿什麼呢?”
張冬無奈地將手錶交了出去:“這是周從凝給王弘新送的禮物,還是託我找穆靜榮從國外帶回來的。海關那邊每一塊相同的表都是登記造冊的,我怕他們派人查這塊表的來歷,就給收起來了。”
“你不覺得你暴露了嗎?”
“不會吧?”張冬十分震驚,絲毫沒想到剛纔是哪個動作出賣了自己。
他慌張地將車子停下時,被劉黎茂阻止了。
“繼續開,你現在停下車輛,人家就會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們的用意了,所以你只能繼續開。”
劉黎茂拿着手錶反覆地摸了幾遍:“確實是塊好表,只是證據原本就是無害的。整個申城的人買表也不止周家這一家,還有幾十家都有這塊表。你去撿了它,就給池田科長埋下了懷疑的種子,現在想必身後伸着的都是從日本領事館出發的人。”
“啊?”
“好了,現在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好好想辦法將這件事解決,不能是你一個啊?就能解決的。”劉黎茂瞪了一眼:“那個拖屍體的車輛裏是我們的人吧。”
“是,李榭和李正文,今天晚上應該會將他們救下來帶走。”
“那就好,這一次就算要解決,也要連帶着陸軍醫院裏的那個叛徒一起解決。否則他醒了,又要損失我們不少的同志。”
“醫院裏的那個不能用夫人的名義就給他注射藥物嗎?”
“你別一慌張直接腦子給慌沒了……”劉黎茂瞪了一眼:“以馥兒的名義,那人家就會直接查到馥兒的頭上。現在那個病人就是馥兒負責的,就算馥兒沒怎麼治療,那個病人也是她的病人。你現在以她的名義去弄死那個傢伙,他們會覺得這件事真的沒有馥兒的授權?”
“那現在要怎麼辦?”
“等回家再說。現在太晚了,估計他們都睡了,我們兩人商量着想想辦法。”
“可是一旦面前的屋門口的這些人出現在夫人面前,她一定會問的。”
“這種事情哪裏能瞞得住睿智聰明的馥兒呀。幾年前,我們在申城鬧得天翻地覆,也不是沒有她出力。”劉黎茂歪着腦袋閉目養神:“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們也不可能很快就能想到辦法。”
到了沐家,劉黎茂進入屋內,一眼就看着正在客廳裏等待的夫人。
夫人站在門口接他們的時候,發現了不遠處的不對勁。
沐馥不動聲色地將人請了進來,一人端着一杯茶水進入書房。
“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是暴露了?”
劉黎茂雙手一攤:“你看吧,我就說瞞不住。”
張冬只得搭攏着腦袋與沐馥解釋了一番,並表示一定會將這件事解決掉。
“我記得池田科長的軟肋好像是幾年前與網季同的一場大戰,那個時候他的代號還叫三目王。”
沐馥頓了頓,看他們都沒什麼反應。
“你們不知道嗎?”
見他們搖頭,她忍不住笑道:“怎麼我的情報線路比你們爬得還厲害?”
“別賣關子,現在是生死難料的大事。”張冬都快急得哭出來了。
“王季同欠我們一個人情,三年前是我們的人將他送到那邊的接頭地點,然後纔會去三湘療傷的。池田科長長官申城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想抓到這個人。”
“有了……”劉黎茂忍不住拍手叫好,走到沐馥身邊,用西方的貼面禮趁機佔了沐馥的便宜,惹得沐馥怒目而視。
“幹什麼?”
“我已經有計劃了。”他又回坐在位置上後,忍不住笑道:“你現在就去跟池田科長打電話,就說那塊表是這個三木王的,你只是撿起來想要事後給他彙報這件事。”
“可是,她會信我的嗎?”
“這個人既然是他的心病,那他就不得不信。平常演戲這麼多次,這是最關鍵的一場,不要出差錯。等池田科長將門口的人撤走,我們就有繼續將戲演下去的希望。”
“需要我做什麼嗎?”
“需要你啓動潛伏在唐樂身邊的那個諜報人員,這件事得需要她的參與。”
“知道了,等明天我就去做。”沐馥一臉失落,但回想起剛纔的事情:“你剛纔是故意的吧。”
“對不起,我剛纔忘記這不是在法國了。”劉黎茂反應過來,連連討饒。
“哼。”她滿意地離開了書房。
書房裏現在就只剩下其他兩人,張冬鼓足勇氣,但還是沒能給池田科長打電話。
“那萬一他要說我是怎麼認出來那塊表的,要怎麼說?”
“他們之前棲息的就是一個裁縫鋪子,而我們家是做布匹生意的,之前進貨肯定要找沐家呀。”
“明白了。”於是,他終於撥通了池田科長的電話。
話說,前世的老領導是澤呢嗎死的來着?
這麼些年,記憶似有似無地恢復了一些。
他死了之後,後面又是誰來着?
現在的他也沒心思想這麼多,只能先將眼前的這個危險除掉,才能繼續做下一步的行動。
“我是池田。”張冬的電話那頭傳來這人的消息。
“我是張冬,我發現三木王的蹤跡了。”
“什麼?”池田科長驚訝起來,隨即想起今天的跟蹤佈置:不對吧,你拿走了證據,現在告訴我你發現了三木王的行蹤,還想着要騙我?
“那塊表就是三木王的,他曾經在裁縫店裏棲息過。而你也查過我,我在沒做劉長官的祕書前,就是專門負責布匹生意供裁縫鋪進貨的,恰巧我見過這樣一模一樣的表。”
“你怎麼知道這塊表就是三木王的。”
“我幫他維修過,因爲這塊表據說是他的恩師送給他的,一直待在身邊,後面不小心跌落被我踩壞,然後去維修過。”
“我拿什麼相信你?”池田科長雖然被他吊起了胃口,這件事對她也是將信將疑的。
萬一,他耍自己,整個特高課的人都會變成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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