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上門說親
“怎麼?你現在到比我更像領導了?”顧錦灃笑道:“既然你覺得我眼光不好,那我今天就親自帶着你去見識見識想要對我們圖謀不軌的人。”
他說着直接拉着人進入二樓劉黎茂的辦公室:“你有什麼話就當面去問他,總比在辦公室質疑我強得多。”
“你們這是怎麼了?”
原本剛纔還在談話的兩人嚇了一跳:總不至於現在就要開始演戲不和吧。
劉黎茂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情況,你們吵架也別在辦公室吵呀。”
顧錦灃無語望天:“現在真人就在你面前,你有什麼話就當他的面說,我不做你的解答人。”
王祕書尷尬得要命,真是要被眼前的這個人氣死了。
原本想着提醒他對劉黎茂防着點,現在要直接戳破也不太好吧。
於是,他只能硬着頭皮詢問:“今天趙祕書死得蹊蹺,聽說是抗日分子殺的。但是那個人現場前後割一刀,並不是一個人能完成,有點疑惑罷了。”
“什麼?你們辦公室的趙祕書死了呀?”劉黎茂聽到這裏,哪裏有不明白的?這個傢伙是懷疑周從凝與自己有舊,看在沐馥的面子上,去救了那個人。
“你不知道嗎?”顧錦灃有點發愣: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一手策劃的,恐怕他是不會不知道的。
劉黎茂搖了搖頭,張冬補充道:“你們辦公室的祕書死了,與我們辦公室有干係。我們目前也只是查出這個傢伙是個日本人,還想通知你們來着。”
這下,兩人的一唱一和,徹底將他們的話堵了回去。
或許這件事真的是王祕書想多了也說不定,顧錦灃點了點頭:“既然你沒什麼可問的了,那咱們就上去繼續思考你發現的問題吧。”
他說着,朝着門的方向走去,直接離開了這裏。
隨着關門嘭的一聲響,大家還以爲是兩個同學吵架了呢。
王祕書看着也十分無奈,只能找藉口離開。
“這是鬧的哪一齣呀?”張冬一臉莫名其妙看着再次被關上的門。
“恐怕他身邊的這個副官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猜到了我們今天在這件事上動的手腳?”
“或許吧……”劉黎茂搖了搖頭:“剛纔顧錦灃出門的動作很好,也免得再找什麼藉口鬧開了。”
“他還真是頭痛,只是在涉及我們身上的事情就這麼激動,他這種很容易被人發現是臥底呀。”冬子眼咕嚕直轉悠:“我很想八卦一下,你拿什麼東西換取了他的真心?他怎麼現在一心向着你。”
惹得劉黎茂一陣白眼:“你還不出去做事,不然別人還以爲你天天陪我聊天呢。”
張冬知道,這件事他不願意說,也沒辦法逼他說出口。
之前記得說過一會兒,但是就那麼點小事也值得顧錦灃記一輩子?這軍閥家的少爺也太好哄了一點。
他回到自己的祕書崗位上,望着一堆的文件,忍不住嘆了口氣。
李祕書站在一旁殷勤道:“怎麼回事,剛纔顧長官是跟劉長官吵架了嗎?”
“是啊,不然也不會波及我,讓我處理完事情。”
“張祕書真是辛苦呀……”李祕書殷勤地遞了一杯茶過去:“長官陰晴不定,確實我們這些人是受累的。”
“你趕緊忙活去,免得被長官抓到了,又罵到你頭上。”
正當李祕書準備裝鴕鳥時,辦公室的大門打開了:“李祕書,你來一趟。”
“啊?”李祕書十分心虛:“好的。”
他一邊眼神又朝着張冬看了一眼,試圖讓他救救自己。
最近他的工作做得很敷衍,也該讓劉黎茂罵罵了。
張冬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
很明顯,爲了營造兩人已經吵架的氛圍,劉黎茂劈頭蓋臉就將人罵了一頓。
等李祕書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搭攏着腦袋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工位上了。
“怎麼,真的還就把你罵了一頓?”
“正好發現了我的錯處,就直接被叫進去罵了。”李祕書生無可戀的樣子,十分可愛。
“所以,在他生氣的時候千萬別到處晃悠。”張冬不厚道地捂嘴笑了:“你好好做,有什麼不懂的再問我。”
他說着,將文件拿進去讓劉黎茂簽字。
“趕緊催促一下江城那邊的人什麼時候到申城……”
“昨天晚上我就將電報發出去了,今天應該在來的路上了吧,只要是不遇到日本人和七十六號的人,應該能準時到達。”
“到時候你得受點苦,我們同時將陸軍醫院的人除掉,以絕後患纔行。”劉黎茂頓了頓,繼續說道:“組織那邊的人你也該接觸了,這次的任務作爲契機就很好。”
“是。”張冬猶豫,似乎又要說什麼。
“還有什麼事情趕緊說……”
“穆靜榮又給王弘新置辦的家當裏添加了一個廠房,就是怕周家的人覺得我置辦的東西里寒酸了一些。”
“他愛置辦是他的事情,今天他們應該去周家了吧。”
“現在這個時辰,已經去了吧。”劉禮貌擡眉,看了看桌面上的懷錶時間:“晚上的時候你特意去繞到裁縫鋪看看,看看王弘新的臉色怎麼樣,就知道今天的結局是怎麼樣的了。”
“這還用去那邊看嗎?豈不是暴露身份?”張冬笑道:“等會兒穆靜榮會打電話過來的。”
“也好,王季同那個人我現在還不想跟他正面對上。他的情報敏銳,又喜歡投機取巧,是個十足的危險人物。”
“明白,咱們先將自己的這一關度過了,剩下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另一邊,兩人提着東西就去了周家。
“請問這是什麼風把穆先生和李先生給吹來了?”周父周泰華站在門口迎接道。
“父親,可別擺譜,他們幾日前可是跟您下過帖子。”周從凝忍不住做了個鬼臉。
“一邊去,大人做事情不需要你小孩子插什麼嘴。”他將人打發走,然後喊着夫人上茶上點心。
“客氣了。”李榭將禮物放在一邊雙手抱拳。
周父將人引到早已安排好的座位上坐着,自己則顯得一副忙碌的樣子:“最近病人太多,實在是走不開。”
他的衣服兜里居然還掏出了一個聽診器,穆靜榮看到後臉色暗了暗。
這家可是明顯不想談的架勢呀……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來的。
“周醫生的女兒如今多大了?”
“二十有四了。”周父將聽診器放到一邊,端起茶慢慢地品嚐起來:“怎麼?穆先生有合適的人選讓小女認識認識。”
“我們兩家並無交集,如果不是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登你的門呀。”穆靜榮笑道:“平日裏就連看病我也是找的之前的相好的醫生,要不是李先生介紹,我還真不知道我可以多一重選擇呢。”
“林家之前是與上流社會打交道的,我們周家是從底層做起的。”周父盯着那人打趣:“各自現在都專程了西醫,所以你也難怪不知道我們。”
李榭坐在一旁打哈哈:“周先生說笑了,不如讓穆先生說說他口中那個一表人才的男子,也想着合不合您的心意,也好讓兩人見上一面,剩餘的事情也就不用我們這些人插手了。”
“是嗎?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男兒,竟然能說動穆先生來提這件事。我倒要好好聽一聽了。”周父還在擺譜,周從凝躲在角落裏看着乾着急。
穆靜榮將男子的條件說了一遍了,周從凝長舒了一口氣。
他居然還有家產在申城?這莫不是哄騙我父親的吧。
不過,只要父親答應自己與他相見,一切都好說。
“可我聽說那個人只是一個混跡風流場所的白丁呀。”
穆靜榮淡淡一笑:“如果是一個白丁,我壓根都不會登您的門。”
他瞟了瞟掛在正中央的那一幅畫,根據自己所獲得的情況,之前是沒有的。
李榭又看到周從凝示意將話題轉移到這幅畫上,他咳嗽一聲,希望穆靜榮能理會他的意思。
“那一幅畫不錯,這個畫框也不錯,看起來精心挑選了很久。”
“確實很配我的畫。”周父看到有人欣賞,忍不住滿足起來。
對外說救死扶傷是他的強項,但是畫畫是他的另一個愛好。
家裏堆滿了一屋子的畫,都是他有空的時候畫出來的。
但是很難找到滿意的畫框,這個畫框是女兒拿回來的,雖然有那個白丁的身影,很難不保證是女兒一手操作的。
“我女兒讀書這麼多年,現在還混到了一份體面的工作。我可不希望她跟着一個白丁,到時候還要打理家中的大小事務那些粗活。”周父笑道:“還請容我想幾日,看看到時候是否安排兩人見面爲宜。”
“也好,您就去找人查查這個小子。”穆靜榮笑道:這個果然是個老狐狸,幸好昨天已經將廠房過在了那小子的名下。
這幾天,再讓那小子去這些廠房裏巡視一番,讓他們認認老闆,一切就沒什麼問題了。
“行,我等會兒讓還有病人,今天就不留你們了。”周父站了起來,將客人往外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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