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王季同消失
“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能告訴他……”王季同瞪眼道：“這件事關內部機密，他雖然也是內部的人，但是畢竟入組織的資歷較淺。”
“你不會真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全你，然後讓正面戰場勝利罷了……”他看着顧錦灃的樣子笑道：“你也不用這麼看着我，這個傢伙頂多算我們計劃裏的炮灰而已。你現在要做的是將他手裏的情報線路拿捏在自己的手上，不然到時候你在新政府會舉步維艱。”
“一定要死這麼多人嗎？”顧錦灃站了起來：“爲了讓正面戰場勝利，就一定要死這麼多人嗎？”
“沒有血的經驗，哪裏能獲取他們的信任？”對面的人開始咆哮了：“我的計劃總是萬無一失，所以你就別犟了……”
“那你打算最後怎麼收尾？”
“收尾？我壓根沒想到收尾……只要保全了你，一步步地計劃自會推動着讓你朝前走的。”王季同冷笑道：“死的都是我們這些見不得光的人罷了，你就衣冠整潔地坐在那個位置上好好看着就行。”
顧錦灃閉着眼睛：“我與你打個賭，如果王弘新能這場賭局中發揮作用，那這件事就得聽我的？”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就憑最後活着的人是我……”他紅着眼睛：第一次要面對這麼多的死亡，他做不到。
“這麼說，你也做了一份這樣的計劃表？”
“爲了能跟你談判，我當然不能懈怠。”他從文件袋裏將東西拿出來，丟了出去。
王季同看了一眼，表示不同意：“你的計劃確實好，就是所有人都活着，唯獨你會死這點我不同意。”
“這不是挺好的計劃嗎？你不同意？救了這麼多的人，我死了也就值了……”
“你值了？那你知不知道你的位置是很多人用鮮血換來的？就這麼死了？我們再用這麼多的鮮血堆積估計也達不到你現在的效果。”
門口的王祕書聽得很焦心：這個計劃居然申城的這個據點的人全部死掉……
王弘新與人家女孩子正打得火熱，而他待在那邊這麼久，我就不信他一點都沒有惻隱之心。
只是少帥這麼一直反對，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就在這時，張冬闖了進來。
“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我來替你的少帥送緩兵之計的良方……”張冬笑道：“還好那個廠子的地址當初是我選的，今天過去找王弘新，就告訴我來這找你們了。”
黃芪材笑笑不說話，開着門讓他進去了。
“我不是說過我們談事情，不需要外人打擾嗎？”
兩人正在火頭上，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異口同聲地吼道。
“我家先生說，好久沒喫榮順館的燒雞了，想着約着顧先生一塊……”
“原來是冬子呀，你怎麼來這裏了？”
原本兩人就要揪着領子準備打一架了，他貿然進入，兩人只能快速地整理衣冠，各自坐在一頭的賭桌上。
“先生說，各自都是任務的主宰。你們兩個既然都想拿到任務的主動權，至少也要給個公平競爭的機會纔行。”
王季同冷笑：“他居然踩到了這一層？”
“其實也並不難猜。”張冬繼續說道：“死這麼多人也是有損陰德之事，更何況王先生還將沐家的命算進去了，所以就派我來這一趟……”
“有機會，我真想與他共事。只可惜，不久恐怕要陰陽兩隔了。”
“難道王先生不好奇，爲什麼劉長官能猜到這麼一層？”
“什麼？”
“驕兵必敗罷了……以往王先生都是用的這一招，讓敵人損失慘重。可是這一招用得久了，未必不會讓敵人發現漏洞。計劃的再周密，也有控制不住的時候。既然王先生打算當這個計劃的矛頭，後面的事情原本就不在你的控制之中……”
“你說的這麼多，無外乎就是想着要將那個賭約進行下去……”王季同嘆了口氣：“怎麼？什麼時候劉黎茂變得這麼怕死了。”
“怕死？”張冬笑了起來：“如果怕死，沐家也不會聽從顧家的建議進來趟這趟渾水了。死亡並不可怕，就怕死得不值得罷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家先生還是很想與你見上一面聊聊你之前的那些任務是怎麼回事的，告辭。”
他說完，離開了這裏。
外面的兩人又將門關上了，裏面的兩人聽到這一番話，也沒有了剛纔的劍拔弩張。
“那就用跟你打賭吧……”王季同此時沒有了爭鬥的性質：“只是這個計劃執不執行還得看我的心情……”
他說完，拉着黃芪材離開了這裏。
“這人太霸道了，沒談攏……但是同意了緩兵之計。”顧錦灃長嘆一口氣：“我們一定要摸清他將我們計算在哪一步，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張冬進來是做什麼的？”
“他幫我解了圍……劉黎茂大概是猜到了他的什麼計劃，所以他進來就直戳計劃的漏洞，然後走了。”
等歇息夠了，兩人走出去時：“晚上的榮順館，劉黎茂約我們喫飯，這一肚子的疑惑還要等他解釋呢。”
張冬回到辦公室後，就發現劉黎茂在錘牆。
這種問題不好解釋的吧，會不會直接將自己當成神經病了，怎麼能這麼能掐會算呢……
“事情已經辦妥了，他們的那個局應該散了。”張冬端着一杯茶，自己喝了起來。
“辦妥了就好。“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你就沒想着要問問什麼？”
“想說的事情你不是自然會說？”他有些詫異，今天的黎哥有些反常呀……
雖然他不知道劉黎茂是怎麼猜到顧錦灃與王季同今天會面的重點，但是看着那兩人的神情，肯定是與他猜想的一樣的。
而劉黎茂此時糾結的是，前世的事情被他串聯成功了，這要是解釋起來真就是太麻煩了……
晚上這一頓飯還逃不掉顧錦灃的詢問，真是頭疼得很……
“晚上要接夫人和採兒過來喫飯嗎？”
“當然要接，至少也能幫忙擋擋。”劉黎茂忍不住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擋什麼？”
“擋桃花呀……”他反應過來，急忙轉圜：“畢竟那邊喫飯的人不只是我們這樣的人物，還有人喜歡查找單身男子，說不定還能來一段姻緣呢。”
張冬翻了個白眼：自己怎麼就當真了？這個傢伙除了與小姐說話有正形以外，其他的事情壓根就沒法談。
“我去做事情去了……”他放下茶杯，直接走了出去。
晚上，劉黎茂的辦公室響起了電話。
“我知道張冬去接你夫人了，你趕緊下來吧，我載你過去。”
“我能等着張冬再來接一趟嗎？”他訕訕地笑了起來。
“貌似不能……”王祕書在一邊幫腔：“燒雞去晚了可就點不到菜了，難道你一個請客的不知道這些？”
“行，我跟你們去。”劉黎茂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大不了就咬死不承認唄，還能怎麼樣，總不能將自己當成怪物抓起來吧。
他下到一樓，後門的車直接等着他上車。
車子啓動了，裏面的問詢也開始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要談的事情的？”
“如果不是我，你們是不是還想打一架？”劉黎茂笑了：小樣，看我怎麼忽悠你。
“要不是你讓張冬帶來的這一番話，恐怕我今天沒這麼容易脫身。只是現在主動權掌握在他手上，我們也不知道他能何時發起這個計劃。”
“反正你今天已經看過了這個計劃，總得跟我說說是什麼情況。”
“等會兒喫飯的時候跟你說，他將你的性命算進去，我很抱歉。”顧錦灃有一些頹喪：“我是真的沒想到能死這麼多人，還將王弘新與周從凝也算計了進去。”
“他與王弘新只能算是師徒之情，並沒有其他的情感。”
“那你是怎麼知道他今天找我的目的的？”
“我讓人打聽了他之前的行事作風，結合今天的事情來看，大致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王祕書說話了：“我方纔打電話給絲業廠，那個傢伙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消失不見？不代表我們找不到。我讓穆靜榮和龍虎幫的人幫忙四處撒眼線找找，一定不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這件事。”
“那打賭的事情？”
“打不打賭已經無所謂了，現在這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個定時炸彈，我們也得讓人行動起來了。”
等沐馥幾人抵達時，菜已經上桌了。
另外三人坐在桌邊，有說有笑地喝酒起來。
“今天怎麼這麼好的興致？還請顧先生喫燒雞。”沐馥坐在一邊空位上：“難不成上級沒訓斥了？”
“嫂子，你怎麼就巴不得我們喫癟呢。”顧錦灃笑道：“等你忙過這一陣，可一定要跟我找個溫柔賢惠的，我也好跟劉黎茂一樣，想想福。”
沐馥嗔了一眼：“我哪裏有什麼好的姑娘介紹給你，學校的那些除了接觸周從凝一人，其餘的都是一些男教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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