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湘姨死了
“知道了。”劉黎茂掛斷了電話。
他忍不住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原本就是專門去找她去的。
結果發現王弘新也跟着衝了出來,劉黎茂當下就判斷應該是暴露了。
不愧是作爲間諜出身的女人,這麼快就察覺到了那人的位置。
他只能聯合王弘新一起下殺手,當街又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巡捕,王弘新提議將那人丟在那裏,落荒而逃了。
這件事還得需要冬子去善後,真是……
我今天真是幹了什麼?
她從小虐待我的祕密就這樣被埋葬了吧……
劉黎茂想道:“這世間多是薄情寡恩的男人,還好因爲這樣的經歷,讓我在對待與馥兒的感情上增加了幾分慎重。”
明天張冬去拿回巡捕房的文件,然後收回落在街頭的屍體,這件事就算了。
湘姨,折磨了我十多年,也算是養育了我十多年,收屍送終也算對得起她了。
劉黎茂離開客廳,上了二樓。
推開房間,看着牀上睡着的馥兒,嘴角上揚,露出止不住的微笑。
他將沐馥抱在懷裏,一同躺在牀上。
“難道是傷心了?”沐馥感受到了這個人的情緒不對勁:“難道是傷心了?明天讓東子跑一趟七十六號將屍體收回來自己收斂就好了。”
“不是。”劉黎茂在她的頸窩狠狠地吸了一口:“譚躍安前天就不告而別了,原本想着那天就告訴你的。可誰知不是遇到了湘姨和李金貴的祕密嗎?我又忘記了。”
“他不是早就想走?”沐馥笑道:還以爲是多大點的事情呢,原來是這個。
“你怎麼知道他想走的意圖的?”劉黎茂驚訝了:難不成那小子早就告訴她了?只是哄着自己當傻子不成?
“逼着眼睛都能猜得到。”她嘆了口氣:“譚躍安這個人總是會把自己的責任看得很重,之前因爲交代照看好沐璟,但是他沒保護好。這一直以來對他來說算是一個肉疙瘩,現在唐樂在他的幫助下死去,也算是換了之前答應我的承諾吧。”
“那你們兩個,就沒有死灰復燃的可能了……啊……”
話音還沒落,劉黎茂的身上就被掐出了幾個紅印。
沐馥一使勁,直接將他蹬下了牀,摔得發出嘭的一聲。
這讓張冬忍不住無語,你們兩個恩愛也就算了。
我一個單身狗住在你們樓下,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感受。
“今天你睡牀下……”沐馥惡狠狠道。
“我今天可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你都不安慰安慰我?”劉黎茂頓時委屈起來。
這一聲撒嬌的委屈,讓沐馥聽得雞皮疙瘩一陣陣地起。
“再不老實,我就讓你出去跟張冬睡。我想他很樂意聽你講述今天湘姨身上發生的事情……”
“還是不要了,那小子今天對我有深深的惡趣味。”
劉黎茂將燈打開,然後從櫃子裏找出打地鋪用的鋪蓋行李,鋪好後直接躺在了地下。
“要不,這邊的危機解除後,我們就向組織申請成婚吧。”他眨巴眨巴眼睛,好讓沐馥可憐他。
“你不是怕我跑了嗎?怎麼還要申請結婚?”
“當然是結婚了後你跑不掉呀。”
沐馥一陣無語,回答他的只有枕頭砸到劉黎茂臉上的聲音。
“好了,睡覺了,明天你還得工作呢。”
“嗯。”
經過這一陣調侃,劉黎茂的心情好了很多,剛纔的陰霾消失殆盡。
隔天,李金貴從房門走了出來。
“求夫人和先生救救我的親人。”
“昨天事情太多了,忘記跟你說了。湘姨已經被人弄死了,你的親人宋老爺將人救了出來。從今往後,你就在這裏安心做事情,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
“謝謝先生。”李金貴跪下連忙磕了幾個頭:“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去看一眼他們,我真的害怕。”
“去吧。”沐馥笑道:“今天你不在家做飯,我們晚上出去喫好了。反正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們也該好好放鬆一下了。”
“謝謝夫人。”
“好耶,我想念榮順館的烤雞了。”採兒忍不住笑了起來:“今天都好好宰先生一頓。”
“你這丫頭,平日裏喫多少都有,怎麼就覺得我那一頓好呀。”
“那當然,畢竟是給先生的接風宴呢。”張冬跟着打趣道:“先生是沒什麼事情忙了,我今天可有大把的事情要做。”
“只要沒拿槍讓你幹壞事就行。”沐馥挑眉:“今天呢,黎哥說想着去你房間睡,讓你給他打個地鋪。”
“我什麼時候說的?”這件事不簡單呀,劉黎茂忍不住朝着她暗示:又搞什麼呢?
“我哪裏那有地方睡?”張冬翻了個白眼:“先生還說,讓我去他二樓之前住的房間睡覺呢。”
“也不是不可以呀,正好你現在住的那間空出來了。”
喂喂喂,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當面問問我這件事的來源可不可靠不就好了,爲什麼還要順着話往下接?
劉黎茂用着最不禮貌的動作敲了兩下桌子:“你們兩個就沒問過我的意見?”
另外兩人,捂嘴都不敢笑得太大聲。
“行了,我鬧着玩的,你隨意。”沐馥看着一臉喫癟樣子的劉黎茂,心情頓時美麗了起來。
昨天晚上某個的鼾聲真是響徹房間呀……今天得讓他喫癟,心裏才舒坦一些。
沐馥喫完飯後放下筷子,然後離開了客廳去二樓收拾起來。
不一會兒,她就提着自己的小藥箱坐在位置上等採兒,採兒也很快就位。
張冬提了一個格外的要求,讓劉黎茂當一回司機送沐馥兩人去學校。
劉黎茂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現在不工作了,當頭受氣,背後也要受氣,這就叫夾板氣。”
這下輪到張冬,沐馥和採兒一人給了他一個白眼,行行行,我不說了,今天就給夫人充當司機,晚上我訂好座位,直接去接二位。
“好的,劉管家。”沐馥笑得很大聲。
這一天,是難得讓他們舒心的一天。
沒有間諜在的日子,也沒有了各種束縛,情敵又走了,怎麼不舒心呢。
這要是在太平日子,甭提有多享受了。
劉黎茂忍不住想着,只可惜,未來的日子大哥終究是看不到了。
馥兒的證婚人自己還得好好想想要請誰過來呢?
不過現在潛伏階段,哪怕想要大張旗鼓地辦一場婚禮,估計還要惹別人懷疑。
只能好好地想到找一個介紹人來幫忙在領證的時候見證一下好了……
“馥兒,你最近的工作這麼忙,要不就不工作了吧。”
“這是說的什麼話?怎麼可能因爲忙,就不做事呢?不然到時候你進入巖井公館做查訪,我閒賦在家他們更加的疑惑了。”
“想當初你可以沐家的大小姐,現如今真是什麼苦都跟着我吃了。”
“我們沒跟着你喫苦前也是在做事的,不然收入支出也沒辦法平賬。”採兒咧嘴笑道:“怎麼?打什麼算盤呢?要不要我幫忙參謀參謀?”
“我想跟馥兒領證,思考該請誰當我們的證婚人呢。”
“我可沒答應呀。”沐馥笑道:“現在這麼多事情都還沒解決,結什麼婚。難不成你就想一張領證的紙打發我?最起碼也得八擡大轎吧。”
“我可是贅婿,哪裏有八擡大轎。”
“我不管。”沐馥傲嬌起來,誰也說不聽。
而採兒知道,這是小姐害羞了。
幾年前想着跟譚司令成婚時,只想着爲父母報仇,再加上對譚躍安帶着一層隔閡,所以那一次多少帶着不情不願但又必須要做的架勢。
而這一次,想必只是一顆真心無處躲藏,只剩下傲嬌了。
“小姐,譚先生給您的信。”採兒突然想到了什麼。
譚躍安塞到自己房間的信封……
那是一封遠走離開申城的信,身爲軍人,看着了僞政府的恣意妄爲以及日本人的毫無人性,恐怕壓根就不想在申城繼續待下去了。
“你也是因爲事情太多瞞着我的?”沐馥瞪了一眼。
“這倒不是,是因爲譚先生說隔一天給您,您就找不到他了。”
譚躍安那個傢伙果然擺了我一道,明明有專門留給沐馥的信件,爲什麼還要讓我不要告訴她。
這要不是有任務在身,真的很想分分鐘就去那邊揍他一頓。
“沐馥親啓。”
沐馥歪着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裏的司機眼神,隨手將信封丟給採兒。
“你看完了後就告訴我吧。”
“我已經看過了,上面只有一句話,安好勿念。”
“那你還專門給個信封給我?”這個回答直接把沐馥無語住了。
司機是個喫醋的罈子,採兒又是個不開竅的,真是沒轍了。
“我想着這封信應該讓您看到,畢竟我們在申城認識的人並不多,現在又多了一個在西北掛念的人。”
“他遲早要走這條路的……”沐馥嘆了一口氣:“只希望我們這邊的任務結束再回去的時候,能夠得知他存活的消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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