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噩耗
“所以我們得趕回去，讓黎哥想辦法進行解決。”張冬說道：“晚上我不在家，你們好好談談，看能儘快提出什麼解決的辦法纔行。”
晚上，沐馥劉黎茂回到家裏，採兒正在廚房裏忙活着。
李金貴見狀，讓採兒去客廳招待。
“怎麼？沒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嗎？”沐馥看了一眼採兒欲言又止的模樣：“你今天去林家，肯定是想着說些什麼的吧。”
採兒點了點頭：“白天林醫生在診所裏，我陪着林夫人聊會天，發現她產後落下的病壓根就沒治好。言語中又聽到了林醫生對她的嫌棄，或許他們兩個的關係已經出現了問題，已經好久沒解決了。”
“這種問題……”劉黎茂頓了頓，想插話，但是被採兒打斷了。
“我知道黎哥你想說什麼，只是既然林炳生已經變了，變得更加貪婪，難保他不會將我們的事情賣給別人，爲了達到自己貪婪的目的。”
“可他並不是一個出賣朋友的人。”他搖了搖頭，繼續反駁。
“那是因爲現在還沒在他的底線上面吧，要不黎哥你去跟他談談。男人最懂男人的心思，我那天被氣個半死，或許也是因爲沒有明白他具體想做什麼而不是漸漸只是擴容店鋪這麼簡單。”
“也好，既然已經扯到了我們的身份上的問題，或許我真就應該好好跟他談談。雖然那一層身份被戳破對我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傷害，但是林炳生畢竟與沐家有個幾十年的交情。”
劉黎茂嘆了口氣：“那家店鋪現在既然已經不是維爾貝克的了，那要不夫人將他接到沐家來。李阿姨平日裏除了忙活我們的一日三餐，也沒其他的事情可以做，正好可以陪着聊聊天。”
“你說得對，我那天怎麼就沒想到呢。”沐馥激動之下，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好痛……”
這個樣子惹得客廳裏的人哈哈大笑，難得看到沐馥有這種不精明的樣子。
第二天下午，張冬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看着林炳生和劉黎茂在說話，不便打擾，於是去廚房幫採兒的忙去了。
“黎哥的速度還挺快。”
“也不知道我們這多此一舉的幫助能不能讓他不要走上邪路，畢竟因爲身份問題，黎哥可是會殺人的。”
“那一重身份黎哥說並不會影響到他，是什麼意思？”採兒想起來，昨天晚上黎哥嘀咕的那句話。
“哦，那是已經在巖井公館裏報備的身份。不然巖井先生也不會特意保下他，涉及抗日分子的事情專門交由他去做。”
“也就是說那重大家都知道的身份是在巖井公館那邊過了明面的，而巖井先生現在正想利用那重身份做些什麼是嗎？”
“對。”張冬笑道：“昨天我忙活了一晚上，到現在還沒睡呢。不便陪你多聊了，等林炳生走後，你再叫我起牀向黎哥彙報事情。”
他說着拿着外套離開廚房，直接上了二樓。
書房裏，兩個人還在激烈地交流着。
“你最近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到處都有人在說你的事情。”
“我忙着將自己的診所擴容呢，到時候再招幾個醫生，一起壯大一下自己的產業。”林炳生笑道：“怎麼，難道我這些事還落入你的耳朵裏，能讓你聽一耳朵了？”
“我也只是關心關心，畢竟嫂夫人生病我也沒及時過去看，還是採兒昨天回來告訴才知曉的。”
“她整日在家帶孩子，哪裏有病，時不時採兒診斷失誤了？”
“採兒在醫學院都是中醫教授的名號，她自己能教授別人醫學知識，總不可能是判斷失誤吧。”劉黎茂瞪了一眼。
看着對面的人虎軀一震，才發現他最近真的太不關心自己的家庭了。
“人家好歹也是給你家添人口的，怎麼這麼漠不關心。記得我以前是最羨慕你們兩人的，畢竟沒有大哥的悲劇，也沒有危險臨近，有的只有相互扶持的兩個人一起攜手走過大街小巷。”
“那個時候畢竟只能在軍閥的陰避中活着，現在自己有了一些能活的更好的資本，當然要做的更好一點。”林炳生笑道：“總不至於你們都在向前走了，唯獨我還在原地踏步吧。”
他身子前傾將茶杯放到茶几上，端起茶几上的茶壺給自己茶杯續杯：“向前走，所以你夫人也要拋諸腦後？”
劉黎茂搖了搖頭，這個傢伙確實比想象中的變了不少，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波他能聽進去多少。
“我壓根就沒想過要拋棄自己的妻子呀，只是我現在的困難要自己扛，她的困難也要她扛呀？”林炳生愣了一下：“難道是我夫人跟採兒說了什麼，所以才導致你今天找我看病？”
“你夫人才不會跟採兒說什麼，只是我覺得你最近做的事情讓我無法理解了，所以才身爲朋友勸說你兩句。”劉黎茂笑了笑：“你想要擴張你的診所，想要那塊人來人往的寶地，我幫你。但是你不能忘了你的根本，不能忘了維爾克先生教授你的醫術，才讓你有機會在這個行業裏發展到現在。”
“這個我當然不會，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拋棄自己的夫人和孩子。我盼了這麼多年的孩子，都是夫人給我生的。至於維爾克，我是一直都想着讓他養老到老的。”林炳生悶悶道。
難道自己最近表現得如此異常嗎？這個傢伙以至於說出這樣的話來。
“先不說我，你們的孩子怎麼不接到申城來，一直放在國外，難道國外就這麼好嗎？”
“國內的事情瞬息萬變，這要是萬一得罪了什麼人，我與馥兒足夠自保，但是孩子不能。所以他在國外也挺好的，安安心心地學習，等後面有機會再相見。”劉黎茂嘆了口氣。
“夫人想孩子想得緊，幾乎一個月給孩子寫一封信，但是由於我在巖井公館任職，她也沒機會去國外看望。”
“你就是把事情做得太絕了，讓人不容後悔。是我肯定要將孩子待在身邊的，至少能用各種方法保障孩子的安全。”
“這種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孩子總歸要上學的吧，我們總不能捂着一輩子。”
林炳生想到這裏，覺得這話題沒法聊下去了，於是還是將話茬轉到自己的店鋪上面。
“我將我看中的幾家店鋪指認給你，你幫我搞定，剩下的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搞定就行。”
“既然你要了這麼多，那維爾克先生的店鋪你也該還給人家了吧。”
“就算我現在不拿，可到時候遲早也是我的。”
“可是現在維爾克先生還活着，畢竟那是他在申城唯一的資產。雖然他明面上不說什麼，但是心裏總歸是不舒服的。另外周先生那邊如果你實在管不過來，到時候我讓穆靜榮安排人過去照看下，到時候另外找一個醫生幫他侍奉養老。”
“不，我來就行。”林炳生站起來拒絕：“之前沐馥答應的事情希望她能說到做到，我也會按照我之前說的侍奉他到老歸西。”
“你都要了這麼多的東西，現在居然還把持那些東西究竟是爲了什麼？”劉黎茂被氣笑了：“難不成還真是爲了給你兒子留家業？”
“師傅那邊的東西以後本來就是我的，只是現在要得早了點。正是因爲他的店鋪這些年給我源源不斷地給我輸送資金，我也不會積攢下可以擴充店面的家業。”
“所以你現在就趁着人家還活着的時候就搶呀？”劉黎茂瞪了一眼：“以前也不見你這麼霸道。”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馥兒昨天跟我說，既然那個店面裏的所有東西都不是維爾克先生自己的了，她想將先生接過來養老。”
“他是我師傅，怎麼能讓沐家養老呢。更何況我昨天還將那個位置買下來了，到時候就想着讓師傅在那邊繼續過活的。”
“這意思就是說，店鋪不放，人也不放是嗎？”
“這是道德原則問題，我是不會撒手的。”林炳生堅定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要讓我放手師傅那邊的事情，但是師傅是教授我醫德並讓我在西醫這個行業混得佔據一席之地的人，我奉養終老也是應該的。”
“行。”劉黎茂忍不住咬了咬後槽牙：“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整出一些幺蛾子了，採兒說你夫人心氣鬱結，每天要保持心情舒暢。”
“什麼意思，她在家帶娃還不心情舒暢？”
那就要問你呀，看看你做了什麼？幫傭也不請一個，她在家裏也不好好收拾，一心只落在了孩子身上。你看着眼裏也不知道搭把手，你看看你做什麼事情？採兒還說照這種情況下去，你的孩子很快就會失去母親。
劉黎茂故意說得嚴重了點：“這種心氣鬱結的毛病，解鈴就需要繫鈴人的轉變。不轉變，林夫人熬不過幾年。”
“啊——”林柄生嚇得站了起來：“我也是醫生，查出來的明明沒什麼毛病的？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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