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上級疑惑
“難不成你還會以爲我是別的組織潛伏人員吧。”劉黎茂笑了笑:“雖然組織對不起我,但是我身爲華夏同胞,有這樣的這樣當然要打入內部做一個釘子爲你們傳遞消息了。”
看着不像有假,顧錦灃暗想:可是之前七十六號裏的那位怎麼傳遞出了他是赤色分子的消息。
他有些不解,難道說是巖井公館也搞什麼內部爭鬥?
他搖了搖頭,不想讓這件事變得更復雜:都是抗日,在哪個組織又有什麼關係。
隨即,顧錦灃便不再糾結這件事。
“那個日本人我感覺應該是公館裏的人,知道了沐家與赤色組織接頭逇消息,所以我猜傳遞消息過去的。”
“沐家與赤色組織?我家夫人上次也只是爲了去霞飛路探望一個老中醫,怎麼就傳成這樣了?”
聽到這話的劉黎茂心驚肉跳起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回覆他。
這麼說霞飛路街角的廣場上接頭的事情確實是被藤原他們掌握了。
至於誰泄密的事情,恐怕不得而知。
這兩天,張冬那邊查接頭人的底細的事情也沒有消息傳過來,真是一團亂麻。
“僅僅只是這樣嗎?”顧錦灃盯着他的眼睛,彷彿增加一種查出真相的力量。
劉黎茂是什麼身份他倒真的不是很在意,畢竟都是站在一條線上的。
現在兩邊的組織在合作,哪怕局長那邊知道了要處決他,自己也能拖一拖。
可是作爲赤色組織的敵對組織來說,他如果真是赤色組織的人,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能足以讓戴局長對他下達追殺令。
這要是萬一派其他的人來執行,自己恐怕不好救他。
這正是他糾結的原因所在,沐馥出現在那邊真是太巧了。
再加上他正好記得劉黎茂以前經常喜歡使喚小乞丐,那天正是讓人留意廣場上的小乞丐,所以才能及時地將信息傳遞出去。
後面自己的人看到沐馥從破舊的房子裏離開,自己才徹底地放心下來。
這要是萬一真的走進七十六號設計的那個圈套,沐馥進了七十六號的監獄,恐怕劉黎茂在日本人那邊也變得危險了起來。
那些消息雖然不知道怎麼傳出來的,但是他現在的情況一定是十分緊急。
“就是這樣,你不會以爲我夫人是赤色組織的人吧。她平常只能拿手術刀,倒是沒辦法混到其他地方去拿情報或者暗殺什麼的。”
劉黎茂笑了笑,看着他還不信的樣子,忍不住自嘲:“她如果要真是,你覺得我還能活着?我可聽說赤色組織的人都能對枕邊人下手,更何況我查過她的出行記錄,除了那一次,幾乎每天不是待在學校就是待在家。”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這麼個優秀的情報人員不可能查不到身邊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的枕邊人我不想離間,畢竟我與你雖然明面上已經沒關係了,但是暗地裏的那些情報還要靠你給你。兩邊核對後,才能送出去。所以如果有日本人要針對你,你記得跟我說,我們兩人攜手坑死他。”
“好。”
顧錦灃得到劉黎茂滿意的答覆後,付了錢離開了這裏。
劉黎茂仍舊停留在茶館包廂,坐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駕駛席上的張冬問道:“有問出什麼來嗎?”
“我原本也只是想隱瞞我們不是赤色組織的事情,問得與之前猜想的一樣,也就沒有具體細問。”劉黎茂看着外面的風景:“我們也該發起進攻了。”
“我這兩天讓人送一趟就行。”
回到家裏,劉黎茂便癱軟在了地上。
“怎麼了?我雖然沒查到他們究竟安插了幾個人在我們的人裏,但是隻要我們去圍剿演戲,他們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
張冬攙扶着他就往房間裏走:“夫人她們要下午纔回來,你可千萬別病了。”
回到房間,劉黎茂虛弱的躺在牀上,看着面前的冬子說道:
“並不是病了的緣故,只是覺得顧錦灃比我想象中的成長了許多,恐怕有些事情也瞞不住他。”
“那今天找他聊天解釋,不會是暴露了我們的身份吧。”
張冬從書桌下面抽出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將心提到了嗓子眼:“這要是知道了我們以前一直的欺騙,恐怕會叫他手下的特務組織專門來抓捕我們的。”
“這倒是不會,只是覺得最近的他太聰明瞭些。”劉黎茂笑道:“讓你查得接頭的那些人是什麼情況。”
“並沒有查到異樣,我聽說他們已經離開申城了。”
張冬正色道:“恐怕經過這一次組織的人要對我們產生懷疑了。”
“這個懷疑只是暫時的,我們這兩天帶人圍剿了蘇州的抗日組織,他們恐怕會更加對我們產生懷疑。”
“這麼做既然不妥,那我們何不從巖井公館的內部出發?”
“怎麼出發,你先告訴我?”劉黎茂忍不住笑道:“巖井公館內部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我們着手打擊抗日組織的事情,既然沒有得到組織的准許,那這張保命符只能靠自己。”
“以後還得想辦法把藤原野次郎宰了,不然只要在公館工作一天,還是會遭受今日這樣的危急時刻。”
“整個公館裏的人都知道他與我不和,他萬一出事,那真就是我的問題了。”劉黎茂半躺在牀上,嘆了口氣:“反正香港那邊的人最近也轉運得差不多了,我們主動發起兩次圍剿,逼着組織上的人再一次來申城一次就好了。”
“可現在接頭都困難,逼着他們再一次來申城,恐怕也做不了什麼。”
沐馥笑着打開房門:“張冬這你恐怕就不知道黎哥的用意了,連續主動攻擊兩次直接會消除巖井公館對咱們的懷疑。至於那些整天盯着我們的人,就會趁機放下戒備,讓我們得空去做其他的事情。”
“夫人你怎麼回來了?”
“下午學生請假的多,有的外出就診去了。我閒着也是閒着,就回來了。”沐馥伸了個懶腰,趴在牀邊:“採兒還沒回,晚點讓冬子去接一接。中醫遠比西醫複雜,那邊的學生沒有學精通可不敢在外面拯救病人。”
“你教的這一級的學生明年恐怕要畢業正式出校門作爲一個醫生了吧。”劉黎茂看着她一副累癱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呢,今天與顧錦灃溝通驚得你一身冷汗,恐怕是覺得自己的身份快要保不住了吧。”沐馥瞪了一眼,手又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沒怎麼發熱,至少見識了這麼多世面的情報販子也不至於被這點事情嚇到。”
“你說得對,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劉黎茂勾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想喫你在法國經常燉的冬瓜湯,那簡直是補充力量的湯藥。”
“哪有這麼邪乎,只是加了一些肉和冬瓜以及一點藥材罷了。”她嗔怪地拍了劉黎茂兩下:“你饞了就直說,我去問問阿姨廚房裏還剩什麼食材,隨便做點給你。”
“好。”
沐馥從牀沿邊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先生又有什麼事情要瞞着?”張冬看他的神情,一副不想讓沐馥知道的樣子。
“哪有什麼事情要瞞着,只是她說的圍剿兩次抗日組織地方軍的意圖確實是我所想,但是另外一重意思是我們接頭陳述原因後,恐怕就會解除在組織內的職務。”
“就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嗎?”張冬有些心疼:“這一年多以來我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難道他們就不會看到?”
“畢竟是沒有經過允許的圍剿,上面肯定會盤問的。我們目前的情況也很危機,雖然我們短時間組織起來的人員也不能打贏經過訓練的民兵。”
“那……”
“這也是權宜之計,適當放手,有助於提升巖井公館的人對我們的信任。”劉黎茂安撫性地拍了拍張冬靠近牀沿的大腿:“放心吧,我讓你加入組織的事是打了包票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就怕到時候宋家以爲你會回去搶原本屬於沐家的家業,這關係處理不了就會被瑣事扯住。”
果然如劉黎茂所料,他們臨時拉起來的隊伍哪裏敵得過受過訓練的民兵,第一次圍剿以失敗告終。
這次貿然的圍剿,讓當地組織給上級傳遞情報時帶入了清鄉團劉黎茂團長的名號,這讓組織裏的人開始對他產生了質疑。
要說之前幾次因爲被人嚴密監視無好理解,但是這一次,他安排的人親自圍剿地方抗日武裝這就沒辦法以一個正常人的態度去思考了。
這種事情的意義何在?他還是組織內部值得信賴的同志嗎?
王子林忍不住想到之前回到蘇區的抗日愛心人士說的話:“轉運人員也不好好安排,壓根就見不到負責人。轉運的途中一整個心裏沒底。直到徹底擺脫了日本人搜索範圍,各自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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