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暗谋
陈逍对這個结果并不意外,毕竟他现在身处在潜龙裡,就无法绕過潜龙的体制,而唐骏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這是自己人做的。
但是陈逍心裡想的却是,如果這真的跟潜龙有关,会不会有人收到消息抢先一步去销毁了证据呢?
来接陈逍他们的是潜龙裡的两個特工,一個陈逍曾经在K1袭击实践中见過,叫做巨熊,是個沉默寡言的壮汉,還有一個面如冠玉,温文尔雅,是個堪比偶像明星的美男子,蜂鸟曾私底下告诉陈逍,這個代号鱼鹰的家伙,对于勾搭贵妇将她们迷得团团转后套取情报很有一套。
陈逍觉得蜂鸟這是话中有话,但是這会对面的帅哥已经爽朗上来打招呼了。
“啊,蜂鸟,好久不见,你還是這么一如既往的美丽可人,让周围的美景都黯然失色。”
所谓的先声夺人也不過如此,不過,实在是太腻歪了。
对此,蜂鸟完全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抬头望天。
看到蜂鸟完全不搭理自己,鱼鹰這下才转移了视线,目光像是這才发现陈逍一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說:“你好,你就是陈逍吧,我是鱼鹰。”
“你好。”陈逍也算是礼貌地回应了一声,這個时候原本就有過眼缘的巨熊也走了上来,两人相互间点了点头。
“队长让我們来接你们的,现在要去哪儿?”暴熊开口向来都是直奔主题,如果不是必要的,他宁愿選擇缄默不言。
陈逍倒是从這句话裡面听出了点什么,问道:“唐队沒有交代要办什么嗎?”
“他只是让我們過来支援你们,說等你们到了之后再问具体的。”
這样一說,陈逍算是明白了,唐骏不愧是有大智慧的人物,虽然他信任自己的班底,但也考虑到了其中万一出错的危险性,這一手安排确实让陈逍挑不出毛病来。
好在唐骏精明,陈逍也一点不差。
他扫了鱼鹰和巨熊各一眼,說道:“那么咱们先回一趟家,拿点必要的东西再說吧。”
“那走吧。”巨熊也不多问,指了指自己一行开来的车。
如果說巨熊是性格使然,那么鱼鹰就是本身对于工作的事完全沒什么兴趣了,他的视线更多的還是放在眼前蜂鸟的身上。
蜂鸟随行是带着一個肩包的,鱼鹰殷勤地上前,牵起一抹牛郎似的的招牌微笑:“我帮你拿包啊?”
“滚!”蜂鸟用了一字口诀,然后拉着陈逍就跟着巨熊走了。
陈逍边走還忍不住地回头看了像是只弃犬一样巴望着眼睛,可怜兮兮被留在路边的鱼鹰:“他是你的追求者?”
“他是所有**萝莉的追求者,這個死变态!”
蜂鸟朝边上无言地移开了视线,她竟然第一次把自己跟萝莉划上了等号,陈逍倒也有些明白鱼鹰为什么不受待见了,同时感慨他的负能量之强大。
众人一行沒有再多话,乘上车,开往陈逍、蜂鸟和黄蜂三個人住的那间公寓。
這间房间当初是因为蜂鸟刚来秋楠,而陈逍入住,唐骏故意去找的,坐落在离秋楠市刑事厅两條街外的一個小区裡。因为靠近市中心,小区的物业和治安都不错,当时一行三個人都挺满意,也只有黄蜂觉得自己的自由沒了略感不适(黄蜂一個人的时候就住在刑事厅6楼的網络犯罪搜查科)。
小区裡面有监控录像,如果有人在凌晨1,2点钟的时候入侵過自己的房间,說不定就会在路口走道边的监视器上留下行踪,不過转念一想,如果是刑事厅的警察,又或者本身就是杀手特工的话,对方可不会轻易的被监视器录下行踪,所以陈逍就干脆沒有浪费那個時間,去传达室裡要求查看录像,而是直接回到了家中。
房间的门和出门的时候一样,经過了反锁,但陈逍知道,這种程度的事情只要有一点水平的家伙,都能伪造的出。
关键是进门之后。
见到蜂鸟用钥匙打开门之后,所有人都是鱼贯而入。
巨熊是第二次来,鱼鹰却是彻头彻尾的第一次,他进门之后忍不住东张西望地四下打量了起来:“這就是蜂鸟在秋楠住的地方嗎,感觉好别致,我一個人住酒店好寂寞呢,不知道能不能向队长申請搬過来一起住呢?”
蜂鸟脸上厌恶的表情,就跟当初黄蜂听到蜂鸟要過来监视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但陈逍此刻的表情却是愈发的小心谨慎,那模样就像是探险小队深入未知山洞,又或是情报人员深入敌后战线一样,那房间裡冒出什么都不奇怪。
但是整個房间很安静,所有的摆设也全都照旧,不像是有人拜访過的样子。
陈逍也沒有跟在客厅裡到处张望的鱼鹰或者是巨熊多做解释,转身就进了属于他自己的房间。对于安全性,陈逍天生自带的谨慎让他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個房间裡面放置任何会曝露自己或者带来麻烦的东西,唯一一台关闭显示屏自启动的电脑,正在角落裡发出持续和缓的嗡鸣声。
给陈逍手机发联络讯息的就是這台电脑早已设定好的功能,现在陈逍打开了显示屏的按钮,画面就立即恢复了。陈逍的电脑陈逍自己明白,他有一個预防别人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登入电脑操作的记录器,伪装成系统文件隐藏在进程当中。
只要有人在這其中动過他的电脑,那么,只要扫一眼记录器上面的文件,一看便知。但是当陈逍這么做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文件记录裡面很干净,当然,這不排除有人发现了它,并且做了删改,這样一想,陈逍又打开了那個给自己发送了信息的邮箱,调查当中的內容。
他的目光快速的浏览過其中的记录。
這個时候,蜂鸟象征性地对着陈逍沒有关上的门敲了敲,然后跟巨熊和鱼鹰走了进来。
看样子,他已经简短地向巨熊和鱼鹰他们說明了他们這么紧急回到秋楠的原因。
“发现什么了嗎?”蜂鸟看到陈逍一脸专注的侧脸,轻轻地问。
“糟糕的是我的邮件确实截取了对方的IP地址,但是却沒有显示任何人动過我电脑的痕迹。”
蜂鸟和剩下的二人对视一眼,她斟酌了一下语言說道:“我和巨熊……鱼鹰(虽然說這個名字的时候她显得不太情愿)到处看過了,应该沒有被人入侵過的痕迹,房间裡也沒有被装上窃听器一类的东西。”
這无疑在告诉陈逍,他所說的推论根本就就站不住脚。
陈逍的眉头紧皱,用手抹了一把脸。他的视线依旧平视着电脑,但是思绪却穿越到了更高的维度。
难道是自己设计的程序紊乱,发了误报?
這从概率上說也并不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毕竟這世上的事情谁也說不到底,沒有人来過,而自己的系统截获了一個自己电脑的IP,一切看似有了转机,须臾,却又绕回到了死胡同裡。
是自己错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陈逍确实看不见其他的可能性。
IP,IP,IP……
等等。
自己是不是忽略掉了什么?
陈逍的瞳孔一缩,猛然间意识到了一個被自己遗漏的重要信息。
而连接着无数網络信号的另一边,一個穿着一身白西装,皮靴的年轻男人,则坐在转椅上品着杯中的红酒,甘醇的味道就像是胜利的滋味。
他的耳朵上挂着一個蓝牙耳机,事实上他正在跟某人进行一個电话会议。
“啊,沒错,這件事情已经被我摆平了,不用担心。”男人愉快的夸耀着自己手到擒来的胜利,他从来就是一個自满的人,但同时,他有卓越的天赋和足以自满的才能,“還有,告诉那群不经大脑的傻瓜,下次做事小心一点,這么明摆着的陷阱如果再犯,可不是每次都有人替他们擦屁股的。”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說了些什么之后,也许是恭维的话,为此男人会心地笑了起来:“放心吧,我們的计划很顺利。那個家伙有些本事,要正面入侵他的防御不容易,就算成功了,也有很大的概率让他发现,不過,我想他做梦也想不到,帮助我們入侵他电脑和所有经手系统的人就是他自己,我們,只要眼看着猎物自己一步步走向我們布置好的陷阱就好了。”
說完這些,金发的男人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目光凝向那杯中晃动的深红液体,像是呢喃自语:“既然你這么喜歡玩,我就给你安排個对手吧。”
而与此同时,在邱海市出城的高速公路旁,唐骏挂断了电话。
“唐先生,請過来一下。”
听到有人叫自己,唐骏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搬出了营业性的微笑。
他的周围警灯不断闪烁,到处都是拉起禁止一般民众靠近的事故警戒线,仔细一看,便知這裡就是事故现场。盘山公路上的边缘铁栏明显被撞出了一個缺口,犯人的车子就是从這裡坠崖的。
现在三名嫌犯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无一人幸免。
“应该是汽车刹车出了問題,加上他们开车又快,转弯不及时在飞出去的。”
听着勘察现场的警员的报告,唐骏的目光却一直盯着他手裡的那本案件搜查记录本。
“车子裡面发现了一根撬棍?”
“也许是犯人用来做武器的。”警员分析說。
“嗯……沒有找到枪嗎?”唐骏又问。
“沒有。”
“那些目击者怎么說?”
警员摇了摇头后說道:“当时這段路上沒有目击者,只有后来经過报案的。”
盘山公路上非常弯曲,几乎隔着百米就被前面的山背挡住了视线,沒有目击者倒也并非什么奇怪的事,但是唐骏却若有所悟。
“查无对证嗎……”
“什么?”边上的警员沒听清,疑惑地问了一句。
但是唐骏却摇了摇头,微笑道:“沒什么,我要问的事情问完了,你们继续工作吧。”
唐骏沒有急着离开,而是顺着這條盘山公路开始往回走。
他是开车来的,所以他的举动显得有些异常,不過這裡大家都很忙,也沒人会去注意他。
然后,他在离得坠崖地点三十米开外的地方发现了一点痕迹,他蹲下身,捻了把染色痕迹的沙土在鼻子上嗅了嗅,然后目测了一下两者间的距离,然后托了托金丝眼镜。
“看来,還真是灭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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