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喫醋
喫飯的時候，程默給蘇沫兒夾了一塊魚肉，還小心的給她挑走了裏面的魚刺兒。
“你多喫點魚，有營養，還能補充蛋白質。”
“你還知道這個？”蘇沫兒扒拉着碗裏的米飯，有些心思不在喫飯上的狀態。
程默看出來了，這小媳婦兒在自己面前藏不住心思，一看就是心裏頭有事兒了。
“你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嗯。”蘇沫兒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我沒在，老許接的電話？”
“還真不是，我跟她在日本的時候確實關係不錯。”程默解釋道，“用一句話來形容吧，朋友已上，戀人未滿，我倆到我離開日本的那一刻，都沒有捅破這層關係。”
“還說沒有，你沒事無緣無故的突然買這麼多菜，還說要學做飯，不就是想知道我跟千代子的關係嗎？”程默笑呵呵的道。
“瞎說，你是我老婆，又是我的助手，怎麼會是累贅，你只是還沒適應自己的身份和角色罷了。”程默說道，“你在青浦班主要也是理論學習，實戰經驗很少，在醫院的環境，又沒有客觀的實戰的經驗，這是導致你覺得自己沒用的主要原因。”
“假如她明知道你已經結婚了，還不打算放棄呢？”
晚上，檯燈下，沒有要緊的案子，留給他創作的時間就多了起來，《第一夢》已經出版，銷量反饋過來，還不錯，甚至比《鬼丈夫》還要好，這知名度打開後確實不一樣了，甚至新作帶動老作品銷售也獲得一個上升。
“我喫飽了。”蘇沫兒放下碗筷說道，“一會兒，你喫完，碗筷我來洗。”
看來，寫作是影響她們“生娃”大計的最大的障礙。
“我一直都是在被你保護當中，感覺這樣，我很容易喪失危機感的。”
“老許跟你說，今天捕房來了一個女子，跟我認識，我還帶她出去了，是不是？”
“我除了會做手術，其他的都做不好，不會做飯，不會收拾家務，還差點兒被人綁架……”
寫作是一個枯燥無味的工作，需要全身心的投入，而且一旦進入狀態，那就停不下來。
程默不着急再深耕“言情類”的小說了，他跟文秋提過，要寫一部與歷史相關的武俠，用另一種方式來激起民族的血性。
“你是擔心我跟千代子舊情重燃吧？”程默呵呵一笑，女人吶，就是口是心非。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
這個故事對他來說太熟悉了，小學的時候就通讀過，裏面的經典情節可以說記憶深刻，甚至一些文字也還能回憶的起來。
等程默一口氣寫了三章，回頭一看，蘇沫兒已經支撐不住睡着了。
一看時間，凌晨一點了，趕緊上牀睡覺，不然明天一天的工作怕是不在狀態了。
“真的，我有必要騙你。”程默道，“她可能想說吧，但是最終沒開口。”
“所以，她這次來上海就是爲了找你的？”
上牀，蓋上毯子，關燈，閉上眼睛，程默眼前不自覺的浮現起千代子在自己面前哭泣的表情。
“不知道，可能會，也可能不會。”程默道，“她算是比較善良，又對中國人同情的一小撮人之一吧，還有我的老師森田秀男博士，也就是千代子的父親，也是，都是比較善良的日本人，但是這樣的人在日本屬於極少數，而大多數日本人對這場戰爭是持支持態度的。”
“你承認了又能怎樣，是她先認識你的嘛。”蘇沫兒眼角飛起一絲嫌棄的表情。
“可是，我總覺得我是你的累贅似的。”
“嗯。”過了半天，蘇沫兒才點了點頭。
這方面的集大成者自然是金老爺子的《射鵰》了，對不住了，既然都來了，就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你想想看，會做家務，會做飯的女人有幾個能拿得了手術刀？”程默呵呵一笑，反問道，“被綁架那是個意外，這又不是你的錯，伱以後提高警惕就是了。”
總感覺自己跟千代子的關係，有點兒像郭靖和華箏公主，註定這輩子有緣無分。
“嗯，時間長了，感情自然淡了，她身邊也不乏追求者，老師的學生中喜歡她的很多，優秀的也有不少，她想找個不錯的人嫁了，不難。”程默嘴裏嚼着芹菜道。
“可能來找我是目的之一，但她也是來工作的，在日本駐上海領事館。”程默道。
“她在日本領事館工作？！”蘇沫兒驚訝一聲，“那不是很容易接觸到很多機密……”
“真的？”蘇沫兒眉眼飛笑起。
“好，那我回頭收拾一下，看帶些什麼東西過去。”蘇沫兒點了點頭。
“我沒有……”蘇沫兒嘟着嘴，但明顯語氣不那麼硬。
“不是，我的初戀是你。”程默否認道。
“你想說什麼？”
“嗯。”蘇沫兒猛然反應過來，但她上一句都沒否認，現在就更不好否認了。
“這不可能，她不是那樣的人。”程默搖了搖頭，以他對千代子的瞭解，自己已經成家的話，她應該會把這份感情藏在心底，不會再跟任何人提及。
“你是不是沒想過她會追來上海，等你們自然分開一段時間，一切都過去了？”
“沒，沒什麼，你跟她說，你已經結婚了嗎？”蘇沫兒低下頭，聲音有些低問道。
一個民族有了血性，自然就會反抗一切不公，還有侵略。
“怎麼，喫醋了，還是怕你老公跟人跑了？”程默笑了，“你就對自己這麼一點兒自信都沒有？”
“如果她真開口了，你會答應嗎？”
“不用，就這幾個碗，我順手就給洗了。”程默道，“對了，下週我們工作日去平望街那邊去住，這樣離得近，早上也能多睡一會兒，你中午也可以回來午休，不必待在醫院，我們還可以在那邊喫飯，反正離得也近。”
“這個，我第一時間就跟她說了。”程默點了點頭，“我不想給她任何誤會，這樣對她很不公平。”
“我不是好奇嘛，我倆認識以來，你很少說你在日本留學時候的事情，還有這個千代子，她是你的初戀吧？”蘇沫兒問道。
嘆了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眼熟睡中蘇沫兒，這世間事，本來就是有遺憾的。
沒有遺憾的人生是不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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