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再试探
刚才江篱在整理的时候，戴春峰已经在旁看到了翻译出来的內容。
看样子檀润青并不是日本特务，而是假装成日本特务诈江与平的话，让他主动說出底细。
沒想到江与平真的上当了，竟然真相信檀润青是跟他的接头人。
不得不說，檀润青這小子脑子确实好用。
总是不按套路出牌，让对手防不胜防。
看来自刚才己错怪他了。
原本江篱帮了自己這么大忙，他要见檀润青不应该拒绝。
可是想到汉斯.冯.塞克特那封推薦信，而江篱又是校长身边的人。
万一回去把這事一說，校长如果也提出见那小子，自己即使把那封推薦信藏起来，也沒法隐瞒汉斯.冯.塞克特给他写過推薦信的事实了。
所以暂时還是不能让檀润青见江篱。
戴春峰给江篱重新泡了杯茶，這才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啊江篱兄，檀润青還负责另一個很重要的案子，暂时不宜跟你见面，請见谅。”
“等他手头的案子都结了之后，我一定带着他去登门拜访。”
這军事调查统计局二处的事当然都是重要机密，虽然最后都要汇总到侍二组，但是有些案子在办案過程中還是需要严格保密的。
江篱当然不可能在這种时候较真，他乐呵呵笑道。
“那就這么說定了，以后有空一定要让我见见。”
戴春峰连忙点头，“一定一定。”
吃過点心送走江篱，戴春峰又让厨房重新做了一碗馄饨，自己用伤刚好的手亲自端着来到秘密审讯室。
到那让卫兵开门进去，一眼瞧见檀润青正躺在审讯桌上呼呼大睡。
看到這情形戴春峰不由失笑，心說這家伙心還挺大。
枪都被自己下掉了，他還能睡得如此踏实。
不過這似乎也从侧面证实他心中沒鬼，否则怎么能如此沒心沒肺睡大觉。
戴春峰示意守卫把他叫醒。
檀润青睁开眼，看到守卫那张脸就来气。
“叫什么叫，处座不会還交代你不许我睡觉吧？”
守卫尴尬地看了戴春峰一眼，“不是的，檀组长，处座已经来了。”
檀润青回头，看到戴春峰，连忙起身。
“哎哟，处座来啦？”
“不好意思啊，我得先撒泡尿。”
“马桶在哪儿呢，快憋死我了。”
“我們家就我一根独苗，憋坏了老檀家就要绝后了。”
說完快步冲到门口那個马桶边，当众直接解手。
弄得门口的卫兵不知所措，阻止又不是，不阻止又不是，只能为难地看向戴春峰。
戴春峰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示意守卫由他去，然后把那碗馄饨放在桌上。
他当然看出檀润青是因为自己把他关在這审讯室裡不让他出去有气，所以才故意在自己面前撒尿。
世家子的行事风格果然不同，要是换了别人，看到自己亲自给他送吃的来，肯定会感激涕零。
這小子竟然直接当着自己的面撒尿抗议，胆子真够肥的。
当然，這其实也从另一個角度证明他心裡沒鬼。
否则這种时候他向自己示好都来不及，怎么敢如此放肆。
关键這小子确实是個人才，不由得自己不对他多几分偏爱。
从刚才的审讯過程来看，江与平是一個非常狡猾的日本特务。
他知道必死无疑，也知道常校长对红党宁可错杀三千决不放過一個的政策。
所以故意說自己是红党，還把张凌天也拉下水。
要是换了别人，估计真会把他当红党处置了。
這样一来，张凌天也必死无疑。
张凌天可是自己的亲信，真那样的话，对自己的损失就太大了。
而檀润青的审讯初看起来虽然不怎么靠谱，却能在嘻笑怒骂间不但撕下江与平红党的假面具，還挖出另一個准备跟他接头的日本特务松花蛋。
江与平不是红党戴春峰虽然有些失望，毕竟那是常校长真正的心腹大患。
但是能一下子挖出三名日本潜伏的间谍，也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因此等檀润青解完手之后，戴春峰又让卫兵去打盆水来让他洗手。
“小檀，辛苦了。”
“我给你送了点吃的来，快趁热吃吧。”
檀润青也不客气，洗完手坐下就吃。
“刚才睡觉的时候我就闻到了馄饨的味道，還以为是做梦呢，原来真有啊。”
戴春峰给守卫使了個眼色。
后者立即转身退出去，并带上门。
戴春峰在旁边坐下审视着他，半晌才问，
“怎么样，审讯有结果了嗎？”
檀润青将一口馄饨吞下之后才道。
“江与平不是红党，他的真实身份是日本特务，柳如丝跟江与平其实是恋人关系。”
“怎么可能？”戴春峰假装吃了一惊，“他之前不是已经承认是红党了嗎？”
“不，他知道被发现就必死无疑，所以想在死前给处座添点乱。”
檀润青又喝了一口汤才道，“张凌天曾经追求過柳如丝，为此跟江与平還打過一架，所以姓江的决定临死前拉他垫背。”
“這么做即能借处座的手除掉你身边的一個得力干将，又可以为他自己报私仇。
从江与平的角度来說，也算是公私兼顾一举两得了。”
戴春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這江与平确实够阴险的，临死還想浑水摸鱼，借机除掉自己的左右手。
好在檀润青及时识破了小鬼子的阴谋，否则自己真有可能上当，把张凌天当成红党处决掉。
沉吟片刻之后，戴春峰将话锋一转。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审讯完之后要下你的枪，還不让你出去上厕所？”
檀润青一边继续猛吃，一边道。
“如果不是发现了新的线索需要我原地待命，那就是处座怀疑我也有問題。”
“如果我真怀疑你有問題呢？”戴春峰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你打算怎么自证清白？”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审讯结果，戴春峰還是想听听檀润青会怎么跟自己汇报。
他汇报的內容如果跟自己所知的有出入，那么這小子肯定有問題。
虽然已经通過驻德国使馆证实了汉斯.冯.塞克特确实帮檀润青写過推薦信，那也只能证明他的能力确实很强，但是沒有人可以证明他有沒有加入過赤色国际。
能力越强，自己就越要小心甄别。
只有彻底弄清他确实可靠，自己才能真正对他委以重任。
将来万一校长真的要用他，才好放心把人送過去。
否则一旦人有問題，等他到校长身边再发现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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