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欲擒故縱
青島，算得海濱城市，空氣中充斥着一股海鮮味道。褚文昊來了兩天到處走走轉轉，沒敢跟土肥圓提議成立憲兵站點事宜。
首要任務解救被關押的軍統人員，包括商濯在內總計十人。不是不想救，關鍵土肥圓不見他，拿架子、起高調。
喫完早飯正尋思去哪玩玩時，接到特高課電話，說土肥圓召見，跟白箬交代兩句出門趕往特高課。
“進來！”
褚文昊整理好衣服，特意換了身德國軍裝，好歹身份能持平不落下風，狐假虎威罷了，故意噁心嫌疑也有。
“土肥圓將軍，好久不見，我這都來兩天了，將軍才抽出時間見我，看來工作十分繁忙。”進門看到肥肥胖胖一襲軍裝端坐椅子上的土肥圓正在盯視他，只好先開口打招呼。
“褚文昊，你來青島所謂何事？”
開門見山詢問他，明知故問，看來南京並沒有給他下達命令，或者說故作矜持。
幾步來到桌前，笑道：“將軍說笑了，我從南京臨行前板垣將軍交代要到各處看看，在北平時日立下巨大功勞，抓獲國共人員三百。本來我是直接去武漢等和談代表，奈何川島苦苦哀求我先到青島走一遭，協助將軍清理亂黨。來了兩天風平浪靜秩序井然，根本沒有絲毫亂黨出沒痕跡。看來川島有些多慮，青島在將軍治理下根本沒有亂黨生存空間。”
土肥圓推了推黑框眼鏡，審視道：“川島說的對，青島確實亂黨恆生，這裏沒有七十六號，更不是南京，單純依靠帝國兵力治理有些捉襟見肘，讓你來協助效果可能會好很多。前段時間特高課抓了批軍統特務，至今關押在監獄裏，審訊得知是你昔日下屬，你怎麼想，救還是不救？”
“救，幹嘛不救！”
土肥圓沒想到他這麼坦然，有點出乎意料，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懷疑他？
“說說理由，要是理由不通，人今天就拉出去槍斃。”
“理由？我想想.”知道他在裝蒜，也要配合一下，“在北平竹機關也抓了幾個昔日下屬，後來順利被營救出來。在我細心教導下交代出自己長官，相繼牽連中統跟共黨三百餘人，不得不說北平一行全靠被捕的軍統人員纔能有此收穫。將軍若覺得沒必要，那就不救了，我下午啓程到武漢也懶得管閒事。”
土肥圓嘴角輕微抽動，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有道理！有道理！大本營專門爲北平事宜下達文件，要全力配合憲兵團工作，尤其是配合你褚文昊工作！剛剛只是開玩笑，試探一下你是否真心歸順大日本帝國，看來是我多慮了。”
“文件？”
褚文昊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這也太明顯了吧，“在哪呢？我看看。”
“啊～那個.好，雖然事關機密但你也不是外人就給你看看。”說話土肥圓從抽屜裏取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他，“你看看吧，參謀部單獨下發，昨天晚上剛到。”
褚文昊接過文件狐疑打開，全篇日文，這對於他來說很輕鬆，聰明的腦袋會好幾國語言，閱讀理解能力不差。
文件中提到各地日軍憲兵司令部、駐軍及維新政府武裝有義務配合他工作，必要時主動解決面臨的問題，簽發日期九月三十號，就是昨天。
上面只有一個鋼印，日軍大本營參謀部覈准簽發。
“看清楚沒，帝國對你非常信任，你雖以德國使團身份擔任憲兵團長，帝國卻把你當成自己人。阪垣將軍更是禮遇，文件發往各地日佔區，今後你可暢通無阻，只要不做出危害大日本帝國的事情，沒人會對你行爲提出異議。”
“這”
褚文昊攥着文件皺眉坐在凳子上，挑眉不時掃他一眼，狐疑問：“土肥將軍，大本營下發這樣的文件到底幾個意思？是允許我隨便搬運武器彈藥，還是可以開着戰鬥機到處亂竄？”
八嘎！
這孩子理解能力真好！就是有點異想天開。
“哈哈，你想多了。”土肥圓拽迴文件來歸置好，奸笑道：“阪垣將軍意思你可以在抓捕亂黨時肆無忌憚，帝國各部門會主動配合。沒說你可以開着戰鬥機亂竄，抱走黃金而不管。”
“噢噢～原來如此，我就說嘛，阪垣將軍怎麼可能對我這麼好，原來只針對抓捕國共人員。哎呀，這樣的話.對我基本沒啥用啊。”
“怎麼會沒用呢？有大用！”土肥圓接話：“你想想，不管你到哪裏抓亂黨，帝國跟維新政府都全力配合，權利大到無邊無際了。要知足，知足才能常樂嘛，你們中國說的。”
“有道理，有道理。”褚文昊笑了，“意思抓不抓都我說了算，是這樣嗎？”
“理論上都是你說了算，問題你也要有所表現纔行，否則給你這麼大權力幹嘛？”
“也對！”
褚文昊摸出香菸點燃開始吞雲吐霧，土肥圓眉頭微皺，他不吸菸，“身爲情報人員吸菸、喝酒都不是很好的習慣，你在軍統那會怎麼培訓的，戴春風沒教你身上不能留有明顯氣味，否則很容易讓敵人記住並鎖定？”職業病，也就褚文昊，其他人敢在他面前吸菸早拉出去斃了。
“唉，都是老黃曆了。”褚文昊嘆聲道：“戴春風培訓情報人員主要以狠辣爲主，叫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遇到懷疑自己對象就想辦法除掉他，沒有那麼多需要注意的事情，簡單而直接。”
滿嘴噴糞，他纔不會相信呢。“既然你來青島了，青島的亂黨就交給你處理，時間有限你自己看着辦。至於關押的軍統人員，我會通知放掉，暫時充當你的下屬，有其他要求儘管提，我會盡力配合。”
褚文昊點點頭：“那就多謝土將軍了，關於是否在青島設立憲兵團事宜土肥將軍怎麼看？”
“憲兵團？”
土肥圓示意他去傍邊喝茶，“青島設帝國海軍司令部、憲兵司令部、華北派遣駐軍；綏靖軍第八集團軍、警備隊、保安隊等兩萬兵力，你覺得還有必要成立憲兵團嗎？”
褚文昊攤攤手：“不設憲兵團如何引誘國共人員？北平之所以一戰成名，究其原因成立憲兵團來引誘被捕人員，若不成立我看短時間內難有突破。”
土肥圓擺弄着茶具，“中國很多詞語來形容叛投人員，朝秦暮楚、朝三暮四、身在曹營心在漢。而形容你也有好的語句，類似心在天山，身老滄州；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你覺得他們真心投靠，還是想利用職務之便搞事情？”
不難聽出，土肥圓對阪垣安排並非百分百贊成。
主動給褚文昊沏茶，“我來中國十餘年，對你們文化及行事準則不敢說了如指掌，總有點知之甚深。好聽點叫識時務爲俊傑，其實就是有奶便是娘，毫無原則可言。不過這只是我個人意見，憲兵團成立與否對大日本皇軍來說沒影響，既然你有把握，軍部有命令我當然要支持。”
果然是老狐狸。
“既然將軍沒意見，我會盡快設立憲兵隊，青島及周邊綏靖軍有上萬餘人，乾脆招收幾百人否則很難監督過來。”
土肥圓端茶輕抿，“帝國沒有那麼多經費亂來，青島屬於院轄市，周邊亂黨叢生，很多事情需要皇協軍去做，所以紀律嚴明並不適用。憲兵團只是用來引誘亂黨，不會有多大實權，招收多少隻是個形勢而已。”
“百人吧，再多也沒意義，帝國給找地方，費用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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