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你的命是我的
凌老爺子臉色蒼白，悽慘笑了笑，“成王敗寇，願賭服輸！既然我們爺孫兩輸了，那你要殺要剮，我凌成才絕對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即便是現在落到這步田地，凌老爺子態度依舊強硬。
在他眼裏，生死也抵不過尊嚴！
即便是莫老爺子要他的命，他也絕對不會向莫老爺子屈服！
這是尊嚴！
不可踐踏！
“你脾氣還是這麼臭！”莫老爺子盯着凌老爺子看了片刻，長長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說，“算了，你走吧！”
凌老爺子愣了愣，眼裏閃過難以置信。
他不明白，莫老爺子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放他走。
“老爺子！”
四姑娘驚呼了一聲，下意識想要阻止。
凌家人最爲記仇，要是莫老爺子現在放凌老爺子離開，他回去肯定會捲土重來，還不如現在除掉凌老爺子，這樣凌家同時失了老新兩位家主，肯定會蟄伏一段時間。
莫老爺子嘆口氣對凌老爺子說，“我主意已定，你走吧！”
凌老爺子還是不肯相信自己聽到的，驚疑問，“你真的要放我走？你不後悔？”
“我莫成宗做的事，還從來都沒有後悔過！”莫老爺子語氣淡薄，“但你要是再囉嗦半句，我說不定嫌你麻煩，就改變主意了！”
凌老爺子沒有再廢話。
他迅速站起身來，喫力抱起已經死透的凌雲風，然後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跌跌撞撞朝錦榮廣場外走去。
他畢竟已經年近七旬，又受了重傷。
所以，在抱着凌雲風跌跌撞撞朝錦榮廣場外走時，凌老爺子步履蹣跚、老態盡現！
目送凌老爺子跌跌撞撞朝外走時的背影，莫老爺子眼神複雜。
沒有莫老爺子的命令，衆人誰也沒有阻攔，任由凌老爺子抱着凌雲風朝外走。
“站住！”
“你不許走！”
就在凌老爺子快要走出施工工地時，一道身影忽然躥了出來，攔在了凌老爺子面前！
衆人一驚。
攔着凌老爺子的，是莫黎川！
“你要幹什麼？”凌老爺子猛然頓住腳步，扭頭看向攔在他面前的莫黎川。
即便現在凌老爺子狼狽不堪，可他看莫黎川的目光依舊冰冷堅硬，帶着滿滿的威懾力。
“你打算就這麼走掉？”
“那可不行！我和我老婆剛纔差點被你吊死！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
莫黎川氣勢洶洶質問。
“哦？”凌老爺子調整了一個姿勢，將凌雲風抱好，挑眉問莫黎川，“你想這麼跟我算這筆賬？”
凌老爺子的態度冷冷的、淡淡的，絲毫都沒有把莫黎川看在眼裏！
一股怒意，瞬間在莫黎川胸中升騰而起。
他二話不說，一拳就朝凌老爺子的胸口砸了過去，“都他媽什麼時候了，態度居然還這麼囂張！還以爲自己在浙東凌家呢！這筆賬很簡單，把你的命留下來就行了！”
莫黎川那一拳，凌厲有力，呼呼帶風！
直逼凌老爺子胸口！
“哼！”凌老爺子只淡淡冷哼了一聲，懷裏抱着凌雲風的屍體穩穩站着。
在莫黎川那一拳快要接近他胸口時，凌老爺子才騰出一隻手來，一把接住了就要接近他胸口的莫黎川的拳頭，然後順勢一扭！
這一扭，凌老爺子用了不小的力氣！
咔嚓！
就聽一聲脆響，莫黎川的手骨被凌老爺子硬生生扭斷了！
“臥槽！”
莫黎川急促低罵一聲，然後快速後退！
後退幾步之後，他死死攥住了自己已經被凌老爺子這段的手腕，死死盯着凌老爺子，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你……”
“我終於明白你爸爲什麼要跟你斷絕父子關係了！”凌老爺子冷笑一聲，冷冷打量了莫黎川一番，冷笑着開口，“要是我有你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兒子，我也會跟你斷絕父子關係的！就憑你，也想攔住我的去路？”
凌老爺子的話，極盡譏諷！
句句直戳莫黎川的心！
戳的鮮血淋漓！
他，莫黎川，莫家長子，高高在上的莫家大少爺！
可這一切，都隨着莫老爺子跟他斷絕父子關係而消失。
如今，還要被凌老爺子拿出來嘲笑一番！
莫黎川恨到了極點，不顧自己的手腕被折斷，牙一咬再次朝凌老爺子撲了過去，“凌成才，你找死！”
這一撲，莫黎川抱着兩敗俱傷的決心！
居然敢如此羞辱他，他絕對不能放過！
他就不信，一個還抱着一具屍體的老頭子，他竟然沒有辦法對付？
很快，交鋒就見了分曉。
咚！
就在莫黎川撲到凌老爺子身邊時，凌老爺子腳一擡，照着莫黎川的肚子就踹了過來！
凌老爺子沒有客氣。
他一腳用了十分的力氣！
莫黎川本來剛剛撲過去的身子，直接被凌老爺子一腳給踹了回去，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我說你是廢物你居然還不信！”凌老爺子冷冷瞥了跌坐在地上的莫黎川的狼狽模樣，譏諷開口，“看來，你還真是一個廢物！”
說完之後，凌老爺子抱着凌雲風轉身傲然朝外走去！
“該死！”
莫黎川惱羞成怒，狠狠一拳砸在了地上！
他終於知道，即便是凌老爺子現在看起來狼狽不堪，他居然還不是凌老爺子的對手！
這個感覺，讓莫黎川覺得無比羞辱！
這一切，都怪莫老爺子！
“莫成宗！”
莫黎川刷的一下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莫老爺子身邊漲紅着臉氣急敗壞質問，“你現在滿意了吧？我被整個華北當成了笑柄，人人見我唯恐避之不及，你就滿意了是吧？”
“你之前好歹是個威名赫赫的大英雄，現在是怎麼了？膽小如鼠！人家都要你兒子的命了，你居然還放他走了，眼見自己的兒子被如此羞辱都一聲不吭，你真是個懦夫……”
啪！
一個巴掌扇到莫黎川臉上。
莫黎川氣急敗壞的質問聲戛然而止！
“你，你打我？”摸着自己被扇的臉，莫黎川像是忽然明白過來自己捱了一巴掌似的，狠狠問扇他巴掌的莫老爺子，“你要有本事，就去把凌成纔給殺了，你打自己的兒子算什麼本事？”
“畜生！”
“你給我閉嘴！”
莫老爺子氣的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對莫黎川怒目而視，“看來，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跟你斷絕父子關係！我們莫家人堂堂正正，從不趁人之危！他現在只有孤身一人，若是我們此刻聲討，那以後豈不是落人口舌？”
“我以爲這段時間你會好好反省一下，腦袋會清醒一下的，沒想到你還這麼朽木不可雕！”莫老爺子氣的渾身顫抖，恨鐵不成鋼！
他本以爲，莫黎川會理解他的苦心。
沒想到，他的一番苦心都餵了狗，莫黎川現在反倒怪到他頭上來了！
“你就會打我！”莫黎川也氣的渾身發抖，“有本事你要了凌成才的命，有本事你掀了整個凌家，讓他們在華北消失！”
“莫成宗，我真是鄙視你！”
莫黎川恨恨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要離開！
啪！
莫黎川剛轉身要離開，就有人擋在他面前，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誰他媽的……”莫黎川猝不及防又被扇了一巴掌，張嘴就要破口大罵。
可等他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時，莫黎川后面要罵的話硬生生給嚥了回去！
因爲，站在他面前的，是姚兵！
剛纔姚兵怒摔幾十架直升飛機的一幕，莫黎川看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現在的姚兵已經不是他當初見到的那個還怯生生的高中生半大孩子了！
現在他面前的姚兵，眼神很淡、表情很淡，但身上卻洋溢出一股莫名的威懾力。
這種威懾力讓莫黎川覺得害怕。
所以，他本來就要罵出口的話，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你打我幹什麼？”莫黎川穩了穩心神，重新鼓足勇氣厲聲開口質問，“你算什麼東西？”
啪！
莫黎川剛質問完，姚兵又快速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這一次，扇的是莫黎川另外一半臉！
“你……”
“你幹什麼！”
莫黎川徹底憤怒了，卻苦於他一隻手剛剛被凌老爺子折斷，而且他又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姚兵的對手！
“第一巴掌，我是替莫爺爺打的！”姚兵冷冷開口，“爲了保住你這條命，莫爺爺煞費苦心，甚至不惜跟你斷絕父子關係。可你非但不體諒莫爺爺的苦心，反而還一味的驕縱作死，惹是生非，一直把自己逼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你到現在這種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跟莫爺爺沒有任何關係！”
“你……”這麼一個半大孩子居然敢如此教訓自己，莫黎川氣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第二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姚兵沒有理會他，依舊冷冷接嘴說道：“因爲，你這條命是我救的，想要怎麼處置，我說了算！別說打你一巴掌了，就算我現在立刻要了你的命，你也連屁都不能放一個！”
莫黎川的臉色，徹底被罵成了醬紫色！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虛弱開口，“姚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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