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出巡之整軍 二

作者:曾鄫
全文字站陛下。衆是內閣送來的彙報。請你討目六劉承志端箔,女件說道。他這個通政使有點類似劉浩然的祕書長,除了日常管理國務祕書處等機構外,還起着承上啓下的作用,所有內閣、樞密院、軍民的文書。不管是正式的還是私人的,從程序上說都要經過劉承志的手,再呈到劉浩然的手裏。而劉浩然的一般行文、詔書也是有通政司下,算得上是“內相”

  劉浩然接過來之後。只是將目錄看了一遍便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後揮揮手道:“傳義。坐下來。船上顛簸,儘量多休息。”

  劉承志拱了拱手然後坐在李善長、馮國用、李道君的旁邊。

  “兩廣和安南暫時不用擔心了,經過這麼一件事,亮祖已經得到足夠的教,此後會謹慎的,再加上開濟坐鎮廣東支持他,互相協作,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劉浩然躺在靠椅上,半閉着眼睛說道。

  這是第三艦隊的三級戰列艦“天飢星”號,劉浩然一行乘坐這艘船,在上百艘各色戰艦的護衛下向北而行。

  現在已經是五月十二日。劉浩然那晚開完會後,便將處理事宜交給朱亮祖等人,自己忙着在香江接見廣東軍民和海商代表,五月初八,還在香江石排海面檢閱了第三艦隊。

  這並不是劉浩然第一次檢閱自己的海軍,基本上每年劉浩然都會到崇明島海面去檢閱海軍艦隊,所以場面並沒有搞得太隆重,也就六十五艘海船戰艦列隊從海面駛過,然後向遠處鳴空炮。

  不過這場檢閱把俞通源和他屬下一幫參謀官累得夠嗆,因爲有皇帝陛下杵在不遠的岸上。各艦的火炮必須是空炮,而且炮口絕對不能朝着這個方向。剛剛纔生兩營士兵兵亂的大事,俞通源可不願意自己的艦隊也出現一件名極四海的事件,所以不僅俞通源下了死命令,還派了一幫參謀軍官帶着典軍隊下到各艦去現場監督,要是哪個混小子敢裝彈,立即逮捕。

  五月十日,劉浩然登上了“天飢星”號,離開香江,朱亮祖、開濟等廣東文武官員到香江恭送,而俞通源則親自率艦隊護衛,直到第一艦隊的防區。

  儘管是靠着海岸線航行。但是海浪的顛簸還是讓一幫很少坐船的人吃了些苦頭,薛如雲、秦羅等女性更是如此。俞通源知道這個情景,下令全帆趕路,加快行程。減少航海時間。

  聽到劉浩然提及開濟。劉承志臉色變了變,但是強忍着沒有說話,不過這些被再浩然等人看在眼裏。

  “陛下,要不要讓軍情插手調查這件事?”馮國用建議道。他執掌樞密院多年,對下屬的軍情司非常瞭解,就算離了樞密院,也明白這把利器的利害。

  劉浩然睜開眼睛,笑着說道:“國用,你知道人爲什麼有那麼多煩惱嗎?就是很多人喜歡把簡單的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馮國用和李善長一聽。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拱手道:“臣等明白了。”

  劉浩然揮揮手道:“難得清閒,你們就在這裏好好曬曬太陽,吹吹海風。我去艦長室,與艦上的軍官和水手們聊聊天。”

  “是的陛下。”

  恭送劉浩然離開之後,劉承志迫不及待地問道:“兩位大人,廣州的事情就這麼了結了嗎?”

  旁邊的李道君也是一臉的期待。

  李善長和馮國用對視一笑,然後開口道:“傳義,陛下不是說了嗎?不要把簡單的事情想複雜了。”

  “陛下的意思是?”

  “這件事陛下已經知道得非常清楚了,刺客事件完全是一件偶然和巧合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那麼兵亂的事情呢?”

  “兵亂?當然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李大人,你的意思是說?”

  “傳義,你知道我淮西衆多文武深得陛下的信任,世人稱之爲淮西系。這是一個龐大的集團,讓外人看了覺得是龐然大物。但你爲什麼淮西系能如此得陛下信賴嗎?”

  “屬下不知。”

  “信任,從陛下帶着我們起事,高喊着“同生共死。打天下時,我淮西系就和陛下君臣坦誠互信。陛下對我等待之以赤誠,我等對陛下是忠誠不二。所以說淮西系屹立於大明,最大的根本不是所謂的不世軍功,而是這份信任。似乎有人看到了這個玄機了。”

  “屬下明白了。”劉承志略有所思道,“李大人的意思是說,有人想借兵亂之事消除陛下對準西諸位大人們的信賴。”

  “正是如此。”李善長撫須笑答道。

  劉承志不由沉思起來。兵亂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種罪大惡極的行爲。而且還是在皇帝陛下出巡期間生在他的眼皮底下。鬧出這麼一件事,一般的君王可能會認爲軍中有了別有用心之人,似乎會對自己不軌。

  而大家都知道,目前大明掌控軍隊的主力是淮西系,按照一般常理來推斷,廣州鬧出這麼一件事來,先別說幕後黑手是誰,劉浩然都會對淮西系的忠誠產生懷疑,對自己掌控軍隊的能力失去信心,如此這樣的話。劉浩然一定會採取各種措施去鞏固自己在軍中的掌控力,而採取這些措施的後果就是劉浩然對淮西繫有了疑心,不再那樣信任了。

  而李善長說得非常明白。淮西係爲什麼有今天這樣的地步。就是因爲劉浩然與淮西系君臣之間的相互信任,只有這種信任出現裂痕,那麼淮西系沒落甚至顛覆也便開始了。所以說,幕後黑手想得非常清楚,他不想通過廣州兵亂達到什麼其它的目的,只要這兵亂在劉浩然出巡廣州時生了,便達到了他最大的目的。

  但是從皇帝陛下的表現來看,難道真的對準西系產生了疑心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李善長和馮國用這兩位淮西系的大佬還怎麼這麼若無其事?如果沒有產生疑心,那麼皇帝陛下爲什麼會在兵亂之後直接離開廣州。趕赴香江,這擺明就是對廣東6軍和朱亮祖的不信任。但是後來皇帝陛下又急召朱亮祖,朱亮祖連夜赴詔,在會場上的一番表現,說明皇帝陛下與朱亮祖這位誰西系的名將之間的信任還是牢不可破的。

  看到劉承志和李道君臉上都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李善長和馮國用笑着道:“傳義,之明。你們不用想得那麼複雜。”

  聽了這話,劉承志覺的更加糊塗了,他低頭想了一會還是沒有什麼頭緒。不由往後一靠洲小身午靠在了椅背衛,他睜開眼睛,凡經仰着的目米突燃用洲了頭上的大帆,正在海風的吹動下鼓得滿滿的,推動着戰艦迅向前行。

  劉承志腦海裏不由閃過一道靈光,順勢而爲!

  皇帝陛下早就洞悉了這件事的後果和幕後黑手的真正目的,甚至可以事前就知道了兵亂的蛛絲馬跡,但是他沒有阻止。甚至可能還在暗中推波助瀾,讓事情鬧到一定程度。於是皇帝陛下很生氣地離開廣州,來到香江,表達了對這件事的憤怒,同時也爲這件事定了性,以後不管怎麼整軍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接着,劉浩然又急招朱亮祖,通過會場上的一番表現向衆人表示,我是對大明軍隊有了成見,只不過是對大明軍中的弊端有了成見,對淮西系武將我還是非常信任。於是皇帝陛下既擊破了幕後黑手的陰謀,又順利地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有了整軍的藉口。

  想到這裏,劉承志覺得大部分疑惑都想明白了,於是便開口道:“原來兩位大人早就想明白了。”

  “此前我們也只是一種猜測,今日聽了陛下的一句話,我等心中便有數了。”

  到承志網準備說話,旁邊一直在沉思的李道君猛地一拍大腿道:

  “我明白了。”

  聽到這裏。李善長、馮國用不由大笑起來,李道君在笑聲中向兩位拱了拱手,然後端坐在那裏不動聲色。

  劉承志看了一眼李道君,轉向李善長兩人道:“兩位大人,屬下還有一事不明,爲何陛下對開濟讚許有加?”

  “傳義想必是厭惡開大人當夜說了朱將軍一些不是,後來又爲朱將軍保言,覺得他是陰持兩端的卜人?”馮國用笑着問道。

  “正是如此!”劉承志毫不遲疑地答道。

  “開濟博學才敏。而且還很懂得做官。”李善長卻在一旁讚歎道。

  “李大人。這是何故?”

  “傳義,在當夜那種情況,你敢爲朱將軍保言求情嗎?”

  劉承志斟酌了一下,覺得自己不能,當時刺客、南城只變一股腦全涌出來,而且矛頭直指朱亮祖這個嶺南地區軍事最高長官,因爲他的嫌疑最大。在那種情況下,劉承志不明就裏,更不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思,貿然爲朱亮祖求情,豈不是自尋死路?可是開濟當時的話是在爲朱亮祖求情嗎?

  “傳義,開大人的話雖然句句指向朱亮祖,但是你反過想。這些話透出兩個意思?”

  “敢問李大人。是哪兩個意思?”權結營之嫌;二。朱將軍得罪了大半的廣東文官。”

  劉承志覺得自己的腦海裏閃過一道白光,很多問題都想明白了。開濟的話裏說朱將軍只是貪利不法,而且他位高權重,幾乎達到了武將的頂峯,怎麼會爲了一個小小的貪利不法捨得去犯謀逆大罪;再說了,開濟已經言明,朱亮祖到了廣州,由於貪利不法,幾乎得罪了大半的廣東文官,如果朱亮祖真的有了謀逆之心,怎麼會傻到去這麼幹?至少他要收買拉攏文官,以爲羽翼。因爲大明文武各成一系,武將掌握着軍權,文官卻掌握着財賦和地方資源,朱亮祖得罪了文官,不僅得不到地方臂助,還有可能時時受到地方的牽制和監視,這不是一個真有謀逆之心的人乾的事。而且朱亮祖又不是那種有勇無謀之人,要不然也不會身居高位,他真要是有謀逆之心,自然會好好策刮。不會如此得罪文官。因此,朱亮祖只是自持有功,不把廣東文官放在眼裏而已。並無什麼謀逆之心。

  而開濟明白這一切,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又不敢直言,於是只好把話反着說,他知道皇帝陛下是一個非常聰慧的人,把這話仔細一琢磨,便會明白過來了。

  “傳義,如果開大人真的想致朱將軍於死地,就應該在亂兵趨大都督府時再加幾句,真是那樣,朱將軍就算沒有謀逆之心,也要難逃干係。”馮國用補充了一句道。

  劉承志回憶起當時的情況,的確,開濟的話是在兵亂之初說的,當時情況不明,可以視作一種推測和提醒。當耿敬之稟報亂兵涌向大都督府時,事態嚴重。所有矛頭都指向朱亮祖時,開濟卻一言不了。難怪啊!

  “傳義,之明,陛下對你們期望很高,你們要遇事多琢磨一二。”李善長在一旁提醒道。

  “屬下明白了。多謝兩位大人的指點。”劉承志和李道君正色拱手道。

  艦隊很快到了泉州,這座前宋和前元最大的海港已經不可避免地衰落下去了,北有上海,南有廣州,泉州港已經淪落爲一座中轉和普通港口,許多大海商紛紛遷居到了上海等地,只留下一個萬船齊聚,衆國紛至的回憶。不過隨着大明對臺灣的大力開,泉州又煥了生機,它成了大6和臺灣最重要的連接港口,大批的福建等地的物資從這裏被運往臺灣,再從那裏運回臺灣產的白糖、水稻等物品。

  在泉州停留了兩日,劉浩然一行特意去了一趟臺灣島。臺灣島經過十幾年開,現在已經有居民八十萬,其中包括二十餘萬土著居民,四十萬福建、廣東移民,十餘萬九州移民。其原本有土著居民近五十萬,大明官府爲了控制整個臺灣島,改變人口結構,將其中的三十萬土著居民回遷到福建、江西兩省。

  臺灣島被一分爲二,北部地區爲臺灣府,南部地區爲鳳山府,它們將與琉球、九州一起被利爲東寧省,不過現在臺灣島暫由福建省代管,而九州和琉球分別由山東和琉球兩省代管。

  臺灣島現在開修建了五個重要港口和三個中心城鎮,分別是臺灣府的淡水港(今基隆),花蓮港,鳳山府的鳳山港(今高雄)、安平港直至北美大6這廣袤的海域,順帶着負責朝鮮、日本兩國的海防安全;而朝鮮、九州集、琉球島以西的黃海、東海將交給駐威海的第一海防艦隊和駐昌國的第二海防艦隊負責。

  駐威海的第二艦隊將南下。移駐臺灣島的鳳山港,負責臺灣以南直到小呂宋島(棉蘭老島)的廣大海域,而臺灣海峽和南海地區將交給駐廈門島的第三海防艦隊、駐香江的第四海防艦隊和駐海門(今越南海防)的第五海防艦隊負責。此外南海地區額外還有一支機動艦隊,駐文萊港的第六海防艦隊。

  駐香江的第三艦隊南下至海峽省的巨港(今印尼的巴鄰旁),負責加強南海地區的控制以及對婆羅島(今加裏曼丹島)和加錫以並海域和島嶼的攻略。

  第四艦隊繼續駐延年港,做爲控制海峽省以及對安曼海域的控制。第五艦隊將在遠征艦隊的基礎上組建,目標直指錫蘭島(今斯里蘭卡),第六艦隊和第七艦隊正在組建當中,他們的目標是控制大食、東非到海峽省的廣大海域(印度洋)。

  看完大明的海域及部署圖。劉浩然笑着對馮國用說道:“屬於大明的海洋時代可以真正開始了。”

  劉浩然一行從鳳山出,再至淡水港,停留了數日,再返至福州,接見了福建文武軍民,滯留了數日後繼續起航向北。

  劉浩然先到了溫州,在這個商業氣息非常濃厚的城鎮與各色百姓會晤了十幾次,人數達到了數百人。

  在劉浩然繼續北上的時候。俞通源與第一艦隊大都督阮智交接,將護駕的任務交給了第一艦隊,自己率艦隊回防。

  六月二十七日,劉浩然一行在寧波、昌國停留了數日後抵達了杭州,由於長時間的旅行,不僅薛如雲、秦羅身心疲乏,就連劉浩然等男士也感到很疲倦,於是劉浩然下令在杭州暫停一段時間。

  就在劉浩然等人流連西湖時。樞密院對四二七事件的處理結果已經出來了。都承旨同籤樞密院事兼都鎮撫使有劉存孝接任;副都承旨同籤樞密院事兼軍政司錄事總長由楊壕親自趕往廣州處理此事,經過他們詳細的調查和斟酌合議,鎮撫署廣州特別法庭做出判決。

  大明6軍甲一百九十二團參與兵亂的一千七百六十九名士兵全部錄,奪軍籍,判處勞役五到二十年不等,爲者一百九十五人被判處絞刑。團統領、副統領、參軍長、錄事長以下全團軍官被錄奪軍籍,涉案或被查出有違法行爲者被判絞刑或勞役。沒有涉案的其餘士兵全部勒令退伍,因爲他們沒有挺身而出制止兵亂行爲,維護軍紀軍法。

  甲一百九十二團番號保留。不過是被保留在大明軍事歷史館,做爲恥辱被永遠陳列在那裏。甲一百九十二團所屬的6軍第九十一師被取消番號,其餘各團被分至其他師。師統制、副統制、參軍長、錄事長因爲失職被錄奪軍籍。廣州大都督朱亮祖、參軍長緣美因爲治軍無方,被降銜一級,全軍通報誡,以原職戴罪立功,同知大都督湯和雖然與此事無關,但是他做爲廣州衛戍區的主官之一,也被連責了,全軍通報誡。

  該判決無需經過劉浩然簽署立即成效,而在同時,丁德興簽署了奉聖諭的樞密院軍諭,展開大規模的整軍行動。

  在長達一年的整軍行動中。共計6海軍一千一百一十五名尉官,九百七十四名校官,二十一位將官被勒令退伍或錄奪軍籍或被送上了鎮撫署,六萬一千名6海士兵、士官被勒令退伍或錄奪軍籍或被送上了鎮

  。

  經過這番大整軍,大明6海軍軍風爲之一肅,而劉浩然接着又布詔書,下令全軍繼續進行“整風”運動,加強對軍紀軍法的整頓,加強對官兵思想的教育和宣傳,併成立了獨立的6海軍檢察廳,直屬於丁德興管轄,負責對軍法軍紀的監督,擁有公訴權。

  而經過這次大整軍,學院系軍官佔據了6海軍尉校級軍官的絕大部分,而在將官層次上也佔據一席之地,形成了淮西系佔據高層,學院系佔據中下層的局面全文字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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