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新的财路 作者:未知 陈燮对付周氏的办法很简单,一台吴琪出品的机械座钟,现代社会的石英钟很便宜,但是违反了时空旅行條例。为了生产米尼弹,陈燮只好再次支付了五百万(赊账),仔细閱讀了旅行物资运输條例之后,陈燮发现座钟是個不错的买卖,不過要小型化的。反正都付钱了,一個月内想做啥,吴琪都必须答应。貌似就是這個游戏规则! 于是陈燮按照吴琪提供的材料单子,准备了相应的原料,生产米尼弹的同时,還得生产小型化的座钟。吴琪生产座钟的外部工艺非常粗糙,根本沒有精心打磨過,就像前苏联生产的机器,走时精准,皮实耐用,但是样子难看,甚至连玻璃镜面都沒装。 這個問題难不倒心灵手巧的大明工匠,只要一把锉刀,一把玻璃刀,几块砂纸,就能把座钟的外表修饰一新。出现在周氏面前的,就是這样一台座钟,很传统的造型,鱼胶贴玻璃的痕迹一点都看不出来,可见手艺之精湛。 座钟后面有钥匙上弦,每半個时辰敲一次钟。這個时期,已经有西洋座钟随传教士传入中国,都是一些大家伙,而且只有皇宫裡才有(不排除传教士手裡還有)。 周氏在经過简单的讲解之后,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台座钟,爱不释手的,很快就顾不上說陈燮了。陈某人得以逃出周氏的魔爪,来到张瑶的书房裡,這老先生正在练书法。 看见陈燮,就把笔放下了,表情满意的问:“這字怎样了?” 陈燮過来看了看,上面写着四個字:和光同尘!瞄了一会,陈燮也看不出什么来,苦笑摇头道:“字的好坏看不出来,不過张叔的字,肯定是极好的。這個意思嘛,還是不懂,就是有言犹未尽之感。” 這一番话,听到张瑶哈哈哈仰面大乐,笑罢摸出烟盒来,嘴上叼一支,叮的一声很熟练的点上后才道:“思华是個实诚人!感觉的也对,后面却是還有四個字,相忍为国。”說着叹息一声道:“新君登基,一扫阉党,朝局为之一振。本该是励精图治,挽回颓势之机。算了,跟你說這些也不懂,說点别的吧。薪儿說你托他找本朝名人字画?” 陈燮心裡一惊,暗道张薪這兔崽子的嘴也太松了一点吧?不会把嫖娼的事情也给招了吧?脑子裡转了几转,陈燮赔笑道:“燮乃俗人一個,所以找些字画来,让名人雅士的雅气熏陶一二。” 张瑶笑骂:“不老实!”陈燮暗暗吃惊,心說嫖娼的事情果然暴露了,回头要好好跟张薪算账,怎么也得收回点利息才解心头之恨。 不料张瑶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人生若只如初见,此等名句,岂是俗人能为者?春香楼那個小丫头才多大,她能有多少人世间的经历?昔人已去,逝者何追?记在心裡就是了,何苦为难自己?放下与放不下,皆人世之苦,往前看吧,思华。” 呃,陈燮愣住了,這個表情就像被人說中了心事一般。实际上這個时候的陈燮,完全是一种沒反应過来的意思。哦,您老人家认为的是沉浸在旧情之中不能自拔,所以才人生若只如初见?对哦,好像這個词就是纳兰为了几年亡妻而作。 当初为了展销会搞的噱头,忽悠人的好不好?主要還是清朝沒几個作词厉害的,想了很久才想到一個纳兰性德。其实曹雪芹在《红楼梦》裡有不少词作可以抄,問題是陈燮看完红楼梦之后,只记得一個给薛蟠推屁股的平儿,還有一個沾了男人就身软如绵的多儿姑娘。诗词什么的,全都沒记下来。 人家是江郎才尽,陈燮是抄郎才尽。就会這么一首,总不能在明朝教一個青楼女子唱什么,“你是一個小呀小苹果……”,或者唱什么“法海你不懂爱”。 真這么搞,别說客人了,就算是婉玉姑娘,也能暴揍他一顿。 “啊,這個啊,哈哈哈,我乱写的,又怕麻烦,您知道就好,不要跟其他人說。”陈燮嘻嘻哈哈的解释,反倒越描越黑。张瑶确定他确实是有一段难忘的旧情了,這大概才是他不肯跟人相亲的缘故吧? 不管怎么說,陈燮都对付過去了。因为在明朝安家了,過年当然要回自己的家。吃了午饭,陈燮就走了,顺便去一趟回春堂,见了余掌柜,确定了明年招生的事情。神医招弟子,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去学的,要先考试,然后才能入学。 为了這個学堂,刘高鸣過了年都不能有太多時間坐诊了,他得带学徒,教中医理论。教材自然是陈燮提供的,从现代社会網上下载的中医基础理论教材,繁體化之后,去掉一些时代印记,然后打印成册。就這個活,陈燮也沒自己干,借口付钱了,让吴琪做的。她居然沒反对,也沒威胁,平静的把活给干完了。然后拿着教材,去找了家印刷厂,還给印出来了,就是一点不太对,横版的。 刘高鸣看了這教材之后,连声赞好。明朝的医学理论其实很多,但是沒有人去系统的整理出来而已。中医最大的特点就是各自为战,能不能成才,主要看個人的悟性和经验积累。這样一来,很多资质一般的医生,就很容易成为杀人的庸医了。 按照陈燮的意思,先学系统的理论,学习期间,在回春堂当学徒,掌握药性和药理后,才有机会去实际操作,慢慢的积累经验。按照這個比较科学的办法来培养学徒,有個三五年就能带出一批有一定实际操作能力的医生。 看病這個东西,其实是很复杂的。就拿西医来說吧,借助现代科技手段检查之后,一样会出现误诊,一样会出现难以确诊的病人。所以嘛,一般的病能治疗就是不错的医生了。包治百病的是虚无缥缈的神仙,人是不能包治百病的。 聊了一会,余掌柜也拿出几幅字画,放在桌子上,讨好的笑道:“神医,听說你喜歡字画,我這裡有托人淘换的赵子昂的奔马图,本朝董香光的一幅画和一幅字。本来托人找宋徽宗的鹰图,结果沒有找到,真是抱歉的很。” 余掌柜不会无缘无故的拍陈燮的马屁,回春堂的一点生意,也不足以让他如此大动干戈。陈燮又不傻,一看就知道有阴谋。 “余掌柜,太客气了。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好东西我不会嫌弃,但是我得拿的安心。”陈燮嘴上客气,手上沒闲着。打开一幅字,仔细看了起来。其实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就看出這是一篇贾谊的《過秦论》。打开字画再看,一個画的确实是马,一個画的是山水图。陈燮是绝对的外行,诱惑他能看的懂姿势能学個几招来用,這两幅画他真是要抓瞎了。 “神医啊,最近犬子学有所成了,能不能给他开药的权力。您那些神药,回春堂能不能进一些,您放心,我保证给银子。”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陈燮不屑的摇头道:“明白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不過這事情不能都答应你,余镰确实很有才华,进步的也很快。不過要我說,他還沒到独立使用西药的程度。其他的一些非处方药,我倒是可以放一些在回春堂售卖。比如阿司匹林伤风胶囊藿香正气水打虫药。” 一开始余掌柜听着差点哭出来了,后面的话却让他欣喜不已。别的不說,就這個打虫药现在可是很抢手的东西。尤其是针对小孩子用的宝塔糖,那個市场需求绝对是刚需。小孩子沒有喜歡吃药的,但是吃糖就一点問題都沒有了。 余镰手裡就有一百多颗宝塔糖,当成宝贝似的,谁都不给。只有孩子来看病的时候,给一颗,免得孩子闹腾。按照陈燮的說法,明朝人的肚子裡都会有寄生虫,尤其是孩子。为啥,不讲卫生呗,当父母的也不重视這個。 你還别說,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来這個看病之后,病治好了不說,顺带就给人把虫打了。余镰的名气也上来了,神医亲传弟子的名头越来越响。不過现在余镰的主要治疗,還是以中医手段为主,西医的药他手裡不是很多,一般的毛病能给给一些成药使用。青霉素什么之类的抗生素,陈燮就抓的很紧了。 余掌柜還沒高兴完呢,陈燮一拍大腿,兴奋道:“余掌柜,你的话提醒我了。” 为啥高兴呢?很简单,陈燮带来了一些针对性的特效药,迟迟沒有发挥的余地。比如毒药,就沒有发挥的余地。山东這個地方,沒有传播疟疾的蚊子。山东沒有,不等于别的地方沒有,陈燮就是想着,能不能打开南方的成药市场呢?别的不說,就买春药,都能赚一大笔,這东西是能救命的。 把想法跟余掌柜的一說,他也高兴了。为啥啊?登州靠海啊,不少南方的商人在此上岸,然后把北方的货运回去。找這些商人推销春药,那還不是新的财路诞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