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求籤風波
這永安寺位於香山蟾蜍峯北,爲香山諸寺之首。此時正巧已是秋季,整個香山開滿了紅葉,漫山遍野一片鮮紅,如火如荼好不壯觀!望着這一片紅色的海洋,焦芳感到心情更佳,他的事業不也正是處在蒸蒸日上、迅猛發展的階段嗎?
雖然時間尚早,但是永安寺中已是擠滿了前來朝拜的香客與信徒。那天王殿上香菸繚繞,鐘磬悠揚,人聲嘈雜,萬頭攢動,猶如紛亂的蜂房。解籤的和尚案前,人更是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原來,最近永安寺裏來了一個雲遊四方的有道高僧,法名慧空。被永安寺的住持方丈無色大師婉言留在寺中,每日談經頌佛,共悟佛法。而那慧空大師白日裏還幫助寺廟進行解籤,以謝無色大師挽留之情。彷彿如有神助,慧空大師解的籤百靈百驗,由此他的聲名鵲起,京城甚至京城周圍的官員、百姓都蜂擁而來,找他解籤,平日裏幽靜冷清的永安寺,如今卻變得門庭若市、興盛空前。
讓開!都快給我讓開!焦府家丁們大聲喊叫着,不時還用力地推搡着移動較慢的百姓,排隊解籤的人羣漸漸地分開了一個通道。
慧空大師眉頭一皺,這裏是皇城天子腳下,而且又是在這佛門清靜之地,竟然會有人如此蠻橫無理,這可是他第一次碰到的。
還不等慧空大師起身干涉,焦府的家丁已經被排隊隊伍中的幾個大漢攔住了。
哪裏來的刁民,竟敢在此撒野?解籤排隊,先來後到,這是佛門中的禮儀,你們連這個都搞不懂,卻也來此丟人現臉!一個灰衣大漢怒斥焦府家丁中一個看似小頭目的人。
啪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那焦府小頭目竟然毫無徵兆地一巴掌打在了灰衣大漢的臉上,然後蠻橫地說: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是誰來了!我們家老爺沒來的時候,那就是解籤排隊,先來後到,但是隻要我們家老爺來了,全部都得給他讓開一邊,這纔是真正的禮儀!知道嗎,小子!那小頭目說完又要一巴掌打過去。
那被打的灰衣大漢早已抓住了那小頭目的手腕,然後另一隻手也揮了上去,打在了那名小頭目的臉上,同樣傳出一聲啪的聲音。這灰衣大漢平時也是一個頗有臉面之人,剛纔竟然一不留意,被這小頭目一聲不響地打了一巴掌。
臉上的疼痛還算可以忍受,倒是這臉面實在丟得太大了。所以他萬般生氣,這一巴掌用力頗大,一縷血跡都從小頭目的嘴角流了下來。
焦府小頭目驚得目瞪口呆。他平日裏本來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自從知道了他們家老爺焦芳已經成爲了正二品的大臣之後,早就聳聳欲動,想對那些尋常百姓耍耍威風了。可誰知道卻在這個小小的寺廟當中遇到有人反抗,甚至還敢打他!這小頭目由驚到怒,一揮手,大叫:上,給我狠狠地打!
焦府的家丁一擁而上,便要和那幾個大漢撕打起來。
都給我住手!一聲低沉但是充滿了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雙方一觸即發的形式稍稍緩和了一點。從寺廟的後門處快步地走過來了一個穿着官衣的人,後面還跟着幾個隨從。
那人很快就來到了解籤案前,問起灰衣大漢道:怎麼回事?此處乃佛門淨地,怎能允許你等凡夫俗子在此撒野!
那灰衣大漢低頭而說:宇文大人,屬下知罪,不過這一切事端均由這些人所引起,有周圍百姓可以做證。
周圍的百姓見到有當官之人幫他們出頭,也開始大膽地指責焦府家丁來。
那宇文大人見此情景,知道灰衣大漢所言應該不假,就走到焦府小頭目的面前,問道:你們是何人,爲何在此欺人霸道?
那焦府小頭目看到來人身着官服,而且氣派非凡,倒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大聲說道:我家老爺是當今焦國丈,剛剛被皇上冊封爲了東廠指揮史,爲了感謝皇上的恩賜,而到這裏來燒香求福的,卻沒有想到會遇到這麼些普通百姓的阻撓。
敢問這位官爺又是哪位呢?
放肆!那灰衣大漢怒斥道:有眼不識泰山的傢伙,這位乃是後軍都督府都督僉事宇文述大人!
宇文述大手一揮,阻止了灰衣大漢的話,然後對焦府小頭目說道:原來是焦國丈來了,怪不得這麼大的場面!看來焦國丈是第一次來此廟燒香,寺裏的規矩也並不算太清楚嘛。此廟另有一間專門提供給朝庭大員們休息和解籤的大殿,就在裏面,尋常朝庭大臣們均會到那裏面找無色大師親自解籤,絕對不會在這裏和尋常百姓搶位置的。
宇文述的話裏面充滿了諷刺的語氣,那焦府的小頭目被搞的不知所措,明明非常憤怒,卻又忌憚於宇文述的威嚴,顯得十分尷尬。
原來是宇文大人啊。這時焦芳在幾名家丁的陪同下走了過來。幸會,幸會啊!宇文大人所說不假,老夫的確是第一次來此廟還願,此間規矩多有不懂。
不過,這位灰衣狂徒,竟然敢對老夫不敬,甚至還敢打我們焦府之人,這明顯就是不給老夫面子!不給老夫面子,也就是不給當今皇后娘娘的面子,甚至連皇上估計他也不會放在眼裏的!這樣的狂徒難道不應該好好地管教一下嗎?!來人,給我拿下!焦芳惡狠狠地說。
四、五個焦府家丁在那名小頭目的帶領下便朝灰衣大漢圍了過去。灰衣大漢雙目已經要噴出火來,但是既然他的上司宇文大人就在身旁,自然會爲他做主的,他也不好發作,只好怒目而視。
這時周圍的百姓中間又嘈雜了起來,全部都是在指責焦府之人的蠻橫無理。
眼看焦府家丁就要到了灰衣大漢的身前,只見宇文述突然拔出了寶劍,對準了他們,大聲說道:此人是我後軍都督府的人,犯了事自然也應該由我們後軍都督府來懲罰,又哪裏輪得到東廠的人來管教了?更別說這些也只是國丈府裏的僕人而已!
那羣焦府家丁看到宇文述威風凜凜的樣子,都不敢再邁出一步,只能停在原地,回頭望向焦芳。
焦芳見宇文述竟敢對他如此無禮,心裏恨得癢癢的,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更多的憤怒之情。他對宇文述微微一笑,說道:宇文大人,我的印象之中好像那日的早朝你有事情沒有來參加啊。呵呵,不知者不罪嘛!就讓老夫跟你講述一下皇上的聖旨吧!我們這個東廠呢,是一個新成立的機構,主要就是防謀逆妖言大奸惡等的職責,是有先斬後奏的權利的!
哼哼,焦國丈承讓了。皇上的聖旨我當然清楚得很,但這所有的事情都有個曲直對錯之說,我們理應賞善罰惡,而不應該亂抓無辜!我想,即便皇上在此也不會同意焦國丈的舉動的!宇文述不溫不火地說道。他的眼神中迸發出威武的眼光,那些焦府家丁竟然嚇得又後退了一步。
你焦芳氣得喘着粗氣,考慮着是否就此發泄怒火。
怎麼回事,佛門重地,怎容你們在此武刀弄槍的呢?!一個蒼老但充滿了威嚴的聲音從內殿傳了出來,緊接着一個老者走了出來,他的手裏牽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而後面還跟着幾個人。
焦芳轉頭一看,說話的竟然是當今帝國的首輔大臣、中書省左丞相、太保方孝儒。他的後面跟着的是樞密院副史呂冉、度支司副使高熲和工部侍郎蕭仕廉。
他的心裏一沉,心想今天恐怕是無法報這違抗之辱了。他甭緊的臉龐一下又放鬆了下來,滿臉堆笑着迎了上去:原來方大人也在此啊!失敬!失敬!
焦國丈客氣了。不知國丈是因何事情而大動肝火啊?方孝儒抱拳還禮道。
哦焦芳沉吟了很短的時間,馬上就笑着說道:誤會!誤會!估計是我府中家丁與宇文大人的手下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誤會,經過宇文大人這麼一解釋,已經解決了,解決了!哈哈哈
這樣就好!宇文大人,你也是的,堂堂一個朝庭大員,卻在這佛門淨地拔劍呈兇,豈非有辱佛恩?方孝儒又轉頭朝宇文述嚴肅地說。
恩師責備得很是應當,學生錯了!宇文述收回了寶劍,恭恭敬敬地朝方孝儒鞠了個躬。
焦國丈,你看此事這樣處理是否可以?此地乃佛門安靜之地,切不可再起爭端了,否則將丟我帝國朝庭的臉面,甚至連皇上也會由此而蒙羞的啊。方孝儒對焦芳說。
方大人說得非常有理!非常有理!焦芳笑着不斷點頭。
那就請焦國丈命令家丁們全部都退下吧。如果焦國丈想要燒香求籤,可以到後大殿去,哪裏是專門爲朝庭三品大員以上的大臣準備的,人少安靜,勝在此處苦等。方孝儒道。
好,那我們這就過去,多謝方大人指點。焦芳眼見討不得任何便宜了,就朝衆家丁大手一揮:走!
焦府家丁都灰溜溜地跟着他們的老爺走向了後大殿,焦芳心中怒極,不禁回頭朝宇文述看了一眼,正巧看到那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跑到了宇文述的身旁。
爹,簫叔叔家的兩個小妹妹好可愛啊,長得真的一模一樣呢!那個女孩抓住了宇文述的一隻手邊搖邊說。
宇文兄,你的女兒也是可愛之極啊,我那兩個小丫頭片子被她逗得樂得合不攏小嘴呢。蕭仕廉笑着說道。
宇文述和蕭仕廉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蕭兄今日又來爲百姓求仙降水嗎?宇文述笑道。
呵呵,宇文兄開玩笑了。今日弟來此寺乃是私事,是爲了我那兩個小千金來算上一卦的,可不是爲了百姓而求的啊,慚愧!慚愧!。蕭仕廉笑着回答。
簫兄此言差已。你的兩個小千金非官非宦,倒也真是百姓呢!當然,如果他日能夠嫁入皇室,那又另當別論了!宇文述笑道。
宇文兄真會開玩笑啊!這點我可是連想都不敢想啊!蕭仕廉笑道。
蕭兄,今日解籤之人衆多,恐怕要等很久,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大事情,不如將我的位置讓給你吧?宇文述說道。
宇文兄客氣了!我還是排隊吧,某些人不懂禮數,我們可不能不懂啊!
蕭仕廉話中有話地說。
宇文述和蕭仕廉兩人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那邊焦芳已經全部都聽到了耳中,他的心裏氣鼓鼓地,暗自說道:總有一天要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宇文述,你的女兒挺漂亮的嘛,估計是你的心頭肉吧!
蕭仕廉,你有兩個孿生女兒,估計更是寶貝得不得了了吧!哼!你們越是把她們當成寶貝,我就越好從她們入手,使你們乖乖就範!等着瞧吧。焦芳陰險地冷笑了一下,然後看到身旁的那個家丁中的小頭目,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罵道:沒用的傢伙!從今天開始,給我招募一些會功夫的人回來,越多越好!小頭目連連點頭答應。焦府一行人終於全都進了後大殿中。
這時,在排隊的百姓當中,倒有人注意到了焦芳最後的那句話,不禁暗自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陰笑。
他轉頭朝着身邊那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說道:裏惠,我們今天晚點兒回家,知道了嗎?
知道了,父親大人!身邊的小女孩點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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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尋求解籤之人實在太多,輪到蕭仕廉的時候,又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慧空大師,您好。蕭仕廉和夫人吳霞一起打了個招呼。
阿彌陀佛。慧空大師雙手合什還了禮。他面帶微笑地擡頭望了一眼蕭仕廉,突然發出了咦的一聲低吟。
蕭仕廉不知何因,迷惑地望着慧空大師。
慧空大師沒有再說話,而是仔仔細細地打量蕭仕廉和他的夫人,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過了好長的時間,慧空大師才緩緩地說起話來。
這位施主已是朝庭大臣,自有專門的大殿可以解籤,卻又爲何跟尋常百姓擠於此處呢?慧空大師微笑問道。
大師果然目光犀利啊。不過我這次是專門針對大師慕名而來,寧願在此排上長隊,也願請大師算上一算。更何況我也不願意和那種奸罔小人同殿而算啊!
蕭仕廉微笑回答。
慧空大師一邊點頭一邊微笑着,表示理解蕭仕廉話中所含意思。
既然大人如此誠心地請老衲爲之一算,那老衲自當盡力而爲!慧空大師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憂慮,緩緩而道:不瞞兩位施主,從你們的面相而看,大家都有血光之災啊!
啊?吳霞忍不住發出了驚異的叫喊聲。
老衲也是依相而說,倒是把女施主給嚇壞了。慧空大師一臉愧疚之相。
大師不必介意。既然命中有此之災,我們也就認了。只是不知道是否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夫妻二人逢凶化吉呢?蕭仕廉微笑着說。
大人果然膽識過人啊!慧空大師點點頭,繼續說道:其實從二位施主的面相來看,也並非是一味地主兇,只是變換多端、複雜多變,若二位能夠對症下藥、齊心合力,又未嘗不可逢凶化吉的!
蕭仕廉微笑着點了點頭,對慧空大師說道:還請大師指教一二。
剛剛看到二位施主的時候,其實二位表現出來的是大富大貴的氣色,甚至遠超其餘衆人。然而再仔細看看,卻發現了有許多殺身之禍夾雜其中,甚爲悲慘。
依老衲愚見,二位施主平時鋒芒不露、性情溫和,這一條已經能夠化去了許多小的災禍了。至於那更大的災禍,只能到時候隨機應變,老衲獻給二位施主一個字,請二位施主切記!這個字就是忍字!慧空大師平和地說。
原來如此,感謝大師賜言。蕭仕廉微笑地說。他的心裏其實並不太在意慧空大師所說,以他目前的地位、他的爲人處事的方法,怎麼樣都和這位大師所說難以關聯。
感謝大師賜言。吳霞也向慧空大師表示了謝意。她是一個比較相信命運的細心的女人,慧空大師所說的東西她都牢記在了心裏。
哎呀,相公,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給兩個小寶寶求籤的,怎麼這會兒卻自己算起來了?吳霞突然對蕭仕廉說道。
對啊,對啊!蕭仕廉也記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慧空大師說:看我這記性。大師,其實我們今天來是給我們剛剛出生不久的女兒求籤的。
好啊,老衲就再給兩位小小施主看上一看。慧空大師微笑道。
丫環們將蕭仕廉的兩個小女兒抱了上來,慧空大師看了一眼,眉頭立即舒展起來。他微笑着對蕭仕廉說道:正該如此啊!老衲剛剛還在納悶是什麼原因將二位施主的命運攪得如此複雜多變的,原來正是這兩位小小施主釋放出來的能量啊!
蕭仕廉不明白慧空大師的意思,微笑着對他說:還望大師解惑!
這兩位小小施主五官端正、骨架飄逸,仿若天上之神仙下凡,以後都將會是大富大貴之人,甚至都有帝后之緣啊!慧空大師微笑着說。
帝后?!蕭仕廉夫婦同時叫喊了出來。他們驚異於慧空大師的說法,難道他們的女兒真的可以成爲皇后嗎?那也會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吧?究竟會是姐姐當皇后呢,還是妹妹當呢?總不會姐妹倆一起成爲皇后吧?吳霞的心裏飛快地想着,激動之情溢於表面。
蕭仕廉也有些激動,但是激動之中又攙雜着一些憂慮,他的思考內容與夫人的完全不同,他更多地是在考慮如果慧空大師說的沒有錯的話,那他的兩個女兒究竟會成爲哪個皇帝的皇后呢?!
女兒剛剛出世,要到了出嫁的年齡,恐怕還得十五、六年,到時候大漢帝國的皇帝還是現在這個宣帝嗎?想到這裏,蕭仕廉突然覺得有些大逆不道的感覺,竟然好像在咒皇上早死的意思!他繼續想了下去:如果到時候皇上仍然健在,那也應該有五十三、四歲的樣子,雖然女兒跟他的年齡相差懸殊,但也並非不可接受,倒也罷了。可是當今的皇后焦皇后年僅二十歲,到時候也就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而且連太子也爲皇上生了,總沒有什麼理由會換一個新皇后的理由啊!那另一種假設,則是焦皇后爲皇上生的皇太子繼承了皇位,而他的女兒則成爲了新皇上的皇后,這種情況恐怕更加糟糕:那焦芳一家就沒有什麼好人,這個皇太子估計也不容易教好,他的女兒可千萬不能與焦氏家族之人同流合污啊!
不管怎麼去想,蕭仕廉都覺得慧空大師說的有些不可思議。
慧空大師彷彿看出來了蕭仕廉的顧慮,微笑着對他說:大人也不必太擔心了,老衲所說只是各位施主命運中的一部分上天安排的內容,也僅僅佔據各人命運中的一部分,真正的命運是可以靠大家的努力來實現或改變的!
蕭仕廉雙手合什,微笑着對慧空大師說:大師所言極是,給我耳目一新的感覺啊!
慧空大師也雙手合什,說道:阿彌陀佛,大人一家仁厚之人,雖有艱難坎坷,也畢竟順利度過,到頭來大富大貴的。
多謝大師吉言,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蕭仕廉笑道。
阿彌陀佛,大人請先留步,老衲尚有一言。大人一家遭遇實在坎坷,如果遇到危難之時,老衲不才,願意幫助你們化險爲夷。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可以到五臺山普濟寺尋找老衲,老衲會給你們一個妥善安排的。慧空大師誠懇說道。
那我們夫妻二人再次多謝大師美意了!蕭仕廉和夫人再次感謝慧空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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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色師兄,老衲準備明日就回五臺山了,還得感謝師兄這段時間的盛情款待啊。慧空大師雙手合什對着無色大師說道。
阿彌陀佛,慧空師兄爲何這麼快就要離開敝寺了呢?無色大師感到奇怪。
無色師兄,老衲這次雲遊四海,本是受掌門師兄慧淨大師所遣,調查一下這近一年來天災頻繁的原因。目前原因已經有些眉目了,因此老衲要回去向掌門師兄彙報了。慧空大師說道。
哦?難道這一年來的百姓疾苦都有因果?無色大師問道。
冤孽積重、奸罔螫伏、偏聽偏信、國將不國啊!慧空大師回答。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慧空師兄這番話恐怕是有所指的吧?無色大師雙手合什。
阿彌陀佛,老衲不敢妄言,不過這國運起伏,倒也是正常之極的道理。盛極而衰、衰極而盛!宇宙萬物,不都是如此循環的嗎?慧空大師微笑而言。
慧空師兄精通佛法,本應多留數日,再爲我寺衆僧講經頌佛,弘揚佛法。
不過既然師兄有要事纏身,貧僧也不便多留了,祝師兄一路平安!無色大師道。
阿彌陀佛,多謝無色師兄。老衲離去之時,尚有一話要說。老衲來京二月有餘,發現京城確是藏龍臥虎之地,而衆多糾紛也皆出自於此。就像今日來的幾位朝庭大臣,竟然都是不可小瞧之人,興風作浪有之,橫刀勒馬也有之估計未來十數二十年間,大漢帝國的興衰都有今日這若干人等所左右!慧空大師繼續說道。
慧空師兄既然已經看出苗頭,難道不能在惡事尚未發生之前就去制止它們嗎?無色大師問道。
人之生死,自有天命,佛門廣大,感詔衆生。只有親身經歷,才能感受最深。我佛慈悲,普渡衆生,即便是那些無惡不做之徒,也有善良的一面。只要放下屠刀,就可立地成佛!因此我等只能引導衆生,而不能左右宇宙!慧空大師微笑着回答。
無色大師一面聽着,一面點頭,慧空大師的幾句話讓他感到又受益匪淺。
無色師兄,老衲想說的是,待到將來國家動盪,師兄及衆位僧人均有血光之災,所有老衲肯請師兄,如果真有這麼一天,還請師兄挾衆僧人移至敝寺,一來暫避災禍,一來再頌佛法。慧空大師面露憂色慢慢地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多謝慧空師兄的一番好意。不過我等佛門弟子,既然已經遁入空門,早已經將江湖恩怨拋之腦後了,生死富貴自然也不再留戀。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也是上天安排,不應更改,貧僧到時候自然會與衆僧人全力護寺,不會苟且偷生的!無色大師堅定地說道。
阿彌陀佛,老衲早已經揣摩到了師兄的心意,所以在臨走之時才告訴於你。
既然如此,無色師兄保重,後會有期啊!慧空大師面露一絲憂傷,又很快消逝,他早已料到是此結果,這一切均是命中所定的!
慧空大師趁着月色離開了香山,他的心裏不斷回想着今日遇到的幾位貴人,默默地念着:世仇、奸罔、滅門、明爭、暗鬥、人倫、親情、輪迴、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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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焦府。
真是氣死我了!這幫老不死的,我要讓你們全都給我死!焦芳惡狠狠地叫喊着,他身前的地上跪着許多家丁。大家都是低頭彎腰,不敢輕動。
請老爺息怒,用不了多久,老爺一定能夠把他們都捉拿起來的。那個早上帶頭的小頭目戰戰兢兢地說。
飯桶!你們這羣沒有用的飯桶,養你們究竟有什麼用?!老爺正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卻一個個畏縮不前!你們怕什麼呢?有老爺我在身後給你們撐腰,你們就大膽上前捉拿。捉住了就好了,有什麼事老爺可以給你們頂着啊!焦芳生氣地說。
老爺,可可那宇文大人可是前朝武狀元出身,武藝非同小可啊!小頭目回答。
飯桶!這不正好證明了你們都是一羣飯桶嗎?!你們要是武藝比他高強,還怕他什麼鳥狀元啊!焦芳更加生氣地說。
是,老爺不過不過小的還有件事要跟老爺秉報。小頭目說。
快講!焦芳揮了揮手。
今日從香山回來,有一男子帶着一個女孩子,非得要跟我們回來,小的見老爺正在氣頭,就沒敢向老爺說,直接把他帶了回來。小頭目說。
你們嫌老爺家飯桶還不夠多啊?!這種人也敢往家裏帶?!給我趕了出去!
焦芳大手一揮。
老爺您先聽我說,那人說他會武功,而且功夫還不低呢!小頭目說道。
哦?這下焦芳來了興致,他的臉色緩和下來,對着小頭目說道:帶他們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