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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元神大成者的實力遠不如姜懷憂卻讓帝龍感到深深的忌憚,不敢流露出絲毫關於自己本元的氣息唯恐被他察覺。姜懷憂不會傷害它,甚至會保護它,她的東西任她拿取,但這位元神大成者——帝龍估計要是自己敢露出它一丁點龍氣讓他察覺,十有□小命難保。面對這類強者,它連一戰的力量都沒有。
帝龍不敢打那位天元聖地元神大成者旁邊那座靈石倉庫的主意,老老實實地聽從這些天元聖地修仙弟子的安排與那二百多個礦工一起進入地下的礦中。
他們進入礦工時正好遇到另一撥礦工出來。這些人出來時一個個排好隊被天元聖地的弟子搜身,它親眼看到一個礦工私自在拉便便的屁股洞眼裏塞了一顆拇指大的靈石被一名天元聖地的弟子搜出來。那名天元聖地的弟子大喝一聲:“不知道規矩嗎?敢私藏靈石!你找死啊!”掄起巴掌就抽了過去,重重地一巴掌摑在那礦工身上,把礦工拍飛出去一頭撞在岩石上,腦袋當場開花,連哼都沒來得哼一聲就死了。
帝龍看得倒吸口冷氣,跟着就聽到那名打死人的天元聖地弟子眸光冷冽地掃一眼他們這些剛來的礦工,說:“看見沒有,敢私藏夾帶靈石,這就是下場!”
帝龍抿緊嘴,大氣都不敢喘。它在心裏小小聲說:“我不會私藏的,我會在礦裏吸光靈石的靈氣纔上來。”
“看什麼看?不服氣啊!”那名天元聖地的弟子一聲大喝,一腳踹倒一位對他怒目而視的礦工,連踢幾腳。
打得那人蜷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帝龍剛想張嘴,就被一名天元聖地的弟子瞪上,喝斥道:“你也不服是不是?”
帝龍心說:“本帝一指就能碾扁你。”又想到坐鎮礦區的那名天元聖地的元神大成者,那位也能一指碾扁它,它瞬間沒了脾氣,應聲:“不敢。”它在人間混了這麼久算是明白了,在實力不夠強以前,是龍得盤着是虎得趴着,不然就死吧!生存,就是這麼的殘酷。弱小者的命如螻蟻比糙賤。
那人重重地“哼”了聲,說道:“知道就好!”
帝龍一行百百餘名礦工就被趕鴨子似的趕進了礦裏。
他們往礦裏走,進去後就被礦頭領走了。這是個大礦,分成五十多個礦區,每個礦區有一個礦頭、幾十或幾百人不等的礦工,每二十個礦工分成一組,由一個監工看着。帝龍那組的監工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腰上斜插着一根皮鞭,手上擰着一罈酒,滿身酒氣,走路歪歪扭扭的。
帝龍他們這一組的礦工都是體格最彪悍的,一下到礦裏就往最深處送。
沿途,帝龍看到許多被採出來的靈石往礦洞外送。這些靈石小的只有指甲蓋大,大的有西瓜大,甚至還有一塊比磨盤還大的靈石。這是它第一次見到靈石從礦裏採出來,之前它以爲一條礦就像一隻龐大大物一樣臥在那需要人慢慢地去鑿開,現在去看到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會事。全是分成一小塊一小塊地埋在石頭裏,這些礦工得用採礦的礦鋤、礦鏟、鐵錘等工具把一塊塊岩石敲下來再一一剝開才能發現裏面有沒有靈石。一般靈石外還裹着層石皮,和別的岩石不一樣,有點像樹的老皮,在剝開石皮以前,一點靈石的氣息都探不到。
帝龍忍不住在心裏長嘆一聲:“難怪之前在地底鑽了三天連一塊靈石的影子都沒找着,原來是這樣的啊!”
它跟在監工身後往礦區深處走,沿途不斷好奇地左顧右盼,壓根兒沒覺察到有個人正在遠處靜靜地關注它——此人正是姜懷憂。
姜懷憂曾給了一塊玉給帝龍防身,裏面有她的一縷元神,不管帝龍到哪裏,她都能憑藉那縷元神掌握帝龍的一舉一動。
姜懷憂看到帝龍深入地底最當苦力礦工,無語凝噎地沉默了。天元城大戰,帝龍消失,如今全天下的修仙者、妖族都在找它,青藍更是隻差沒掀地三尺了,甚至連魔族都蠢蠢欲動出來十幾撥全讓她一手滅了。誰能想到帝龍會在天元聖地最大的靈礦裏當礦工?她有那麼多的靈果奇珍在帝龍身上,帝龍居然跑去挖礦。
姜懷憂並不打算出手干預帝龍的行爲,修行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只有自己一點點領悟、一步步地磨礪、步步穩打穩紮才能在這條路上走穩,它唯一能幫帝龍的只是在帝龍成長前不被人殺死。
姜懷憂又輕輕地合上眼閉眸打坐,她的思緒飄散開融與天地萬物中去探尋、領悟。姜懷憂靜靜地坐在那裏,恬靜自然,彷彿融于山川大地河澤中,彷彿就是這天地的一部分,又彷彿她本就是這片天地所化與這片天地共生共存。
但她自己明白她不是這片天生,她還演化不了這片天地的道,她還沒有改換天地、衍化天地的能力,她還無法把魔化的齊國舊土歸覆成原本的天地,她還不能救贖被鎮在魔幡裏的百姓兵將和生靈。那是她的執念也是她心頭的殤,若解救不了齊國的山河百姓生靈,縱然法陣封印解除她也成不了仙。
帝龍跟在那監工身後繼續往礦區深入走去,一路上不時看到有礦工挖出靈石上交給領頭的監工,又看到有監工毆打挖礦不賣力的礦工。有些礦工已經累得不行,卻還在被監工驅打着開礦,稍有反抗者輕者招來一頓打罰,甚至它看到一個被打死的礦工被就地埋在礦坑裏。
領着帝龍他們一行往前走的監工醉醺醺地大聲喝道:“快點走,就快到了,別掉隊!”
忽然,前方傳來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許許多多的礦工連滾帶爬地往外逃,甚至連監工也跟着往外衝,且大聲叫道:“快去請礦頭,快!”
那領頭的監工打個激靈,頓時酒醒了,他轉身就朝外飛跑,跑得比兔子還快,幾乎一轉間就衝到七八丈外再一轉彎就不見了。
“快,快跑啊!”大批外逃的礦工擠得帝龍這一羣剛進入礦洞的礦工靠邊,一羣人茫然地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有機靈的看到這情況,也跟着往外衝。
帝龍傻呼呼地瞪大眼朝礦洞深處望去,赫然看到一隻身有青黑色鱗甲長有鋒利四爪和覆滿黑色鱗片的長尾、尾巴上有類似於蠍子倒勾的大怪物。這怪物瘋狂地撲殺礦洞裏的礦工,爪子一揮生生地把人切成兩段,長尾一揚一刺便能將人刺個對穿。眨眼的功夫,就有五六人死在它的利爪、長尾之下。
“逃啊!”和帝龍一起的礦工也看到這怪物啊,這怪物已經衝到了跟前。
帝龍眨眼,心說:“這怪物的修爲不高啊,還不能化形吧?靈智開了沒?”就在它發呆的這剎那間,怪物已經衝到它的跟前,掄起爪子就朝它的頭上揮來。
帝龍暗暗驚呼一聲:“呀!”剛要邁開,突然感到身後有破空聲響,它下意識地往地下一趴,赫然感到有什麼“刷”地一下子從它的頭上飛過,直沒入那怪物的體內,緊跟着就聽到“轟”地一聲巨響,那怪物仰頭倒地,不動了。
帝龍擡起頭一看,見到這區的礦頭站在離它約有三四丈遠的地方,他把手指一揮一勾,喝聲:“收!”直插入那怪物心臟的寶劍瞬間收回他的手裏被他插回背在身後的劍鞘中。
那礦頭沉聲喝道:“跑什麼?亂什麼?不就是一隻沒成氣候的小妖嗎?這種東西你們還見得少了?”
和帝龍一起下到礦裏那些新來的礦工有很多和帝龍一樣不明情況沒跑,此刻嚇得臉色全都煞白腿肚子都在打顫。
等那礦頭走了,一名跑得慢的老礦工才囁囁地說:“每次出這樣的東西都死好多人,也不知道我還能躲過幾回!”
剛纔跑走的監工又快速地回來了,來了好幾個,掄起大斧子、大砍刀噼裏啪啦地一頓剝皮削肉刮骨頭,把那妖怪給分了。
一名監工還“嘿嘿”地笑道:“這皮這麼硬,可以做護甲,能換不少酒錢。”
帝龍早被過來分那妖怪屍體的監工擠到邊上去了,等這些監工分完妖怪的屍體,纔想起死了不少人,他們收走這些人懸在腰上的身份牌子,就地找了個坑埋上土就把人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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