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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姝真想噴帝龍一句:“龍不知臉長!”她冷聲警告道:“你若再到仙界搗亂,我必舉仙界之力伐你!”
帝龍叫道:“我一踏進仙界你就能捏死我,我敢去仙界搗亂麼?景姝,我真的很想知道帝城的情況。你也不願看到我枉死在帝城吧?”
景姝冷聲道:“我很樂意看到你死在帝城。”
帝龍衝景姝翻了個白眼,頓了下,又不死心地問:“真不告訴我?”
景姝的身形徑直從原地消失,玄冰玉棺又緩緩合攏。
帝龍一臉狐疑地瞅着橫在面前的玄冰玉棺,嘀咕道:“明明還活着,怎麼就往棺材裏躺了呢!”她見玄冰玉棺要走,趕緊一個踏步跳到棺材上,她蹲□子俯視着躺在玄冰玉棺中的景姝,說:“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起來。”耍賴!
景姝擡掌就朝棺蓋轟去,本來是想把蹲在棺蓋上踩在她身體上方的帝龍轟開。可卻沒想這條小帝龍崽子個頭不大體重不輕,棺蓋只顫了顫,便又蓋緊了。景姝一雙飽含殺氣的冷厲美眸死死地瞪住帝龍,沉聲道:“你找死!”她的身形突然從原地消失,連棺蓋也消失了,帝龍的腳下一空她剛要穩住身形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進棺材中。
“啊——”帝龍驚呼一聲,本以爲會摔個狗啃泥,卻發現自己浮在空中,身下是孤寂荒涼、一眼望不到頭的冰雪世界。
但聽一聲“轟隆”巨響棺蓋迅速合攏,帝龍想往外衝卻發現動彈不得。她頓時嚇懵了!景姝的棺材就是她的冰雪世界,她落進景姝的棺材裏和那幾百個大帝境強者落進姜懷憂的鬼修界沒區別。帝龍趕緊縮着脖子捏住耳朵怕怕地討饒:“景姝姐姐,我錯了!”她想叫姜懷憂救命,可天曉得神念能穿透這世界傳出去嗎?她估計不能!
景姝浮立於帝龍面前,冷眼睨着她,冷聲道:“說罷,你想怎麼死?”
帝龍的嘴巴一抿,委屈兮兮地叫道:“你們都欺負我!”水花在眼眶裏打轉,像是隨時要掉下來。
欺負你?你這是欠收拾!景姝冷冷地睨着帝龍,冷聲道:“你倒是哭啊!”出息!打不過就哭,這已經不是頭一次了!
帝龍叫道:“姜懷憂和水元都能量化了,我也想修成能量化。”
景姝睜大眼睛把帝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遍,道:“你能量化不就成天譴了麼?你想死?”
帝龍叫道:“我不想死!可不我想誰都打不過,老被欺負啊!你成就大帝境後有被誰打得連一招的還手力都沒有嗎?我最近出門就遇到打不過的,連手都沒出就直接被撂翻!”
景姝暗道聲:“該!”如果不是帝龍造次蹦到她的棺蓋上,她也不能一舉將帝龍拽進棺材中鎮住。
忽然,一個聲音自玉棺外飄進來:“姜懷憂見過仙始帝。”
姜懷憂立在玉棺前,之前呈透明狀的玉棺中充滿白色的濃霧,她沒有動用混沌能量穿透玉棺去探裏面的情況,因此不知道帝龍現在怎麼樣了。她讓帝龍轟擊仙界界牆自然知道這會惹惱景姝,若帝龍稍有不慎就會有苦果喫,所以一直有注意這邊的情況,當景姝現身時她立即動身趕來,卻仍是慢了一拍。
景姝冷冷的瞥了眼帝龍,再次浮現在玉棺上,她冷眼睨着姜懷憂,說道:“蕭瓏轟擊仙界是你指使的吧?”待她看清姜懷憂時,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短短几萬年時間不見,姜懷憂的實力竟然已經突然破大帝大圓滿境!莫非能量化了?這怎麼可能?她瞬間以爲姜懷憂闖過帝城,但再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姜懷憂若闖過帝城,又何必讓蕭瓏來問她。
姜懷憂欠身行了一禮,道:“無計可施唯有出此下策,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景姝問道:“你打探帝城意欲何爲?”
姜懷憂說道:“帝城埋葬了太多祕密。”
景姝哼道:“你想把這些祕密挖出來?”
姜懷憂搖頭,說:“本來我欲拆帝城建逍遙城,蕭瓏卻從荒古界得回一個消息,帝城不可動。”
“既然知道不可動,那還要動?還想把我引出來讓我們幫你?”
姜懷憂搖頭,說:“從荒古界得回來的消息讓我覺得困惑。一座帝城,成百上千的大帝境強者的能量遠不足以伐天。照常理說,妖、魔、仙三界撤走,伐天失去三界之力,便是一分勝算也沒有,爲何還要白白送死?若在諸位大帝死後,任由他們的能量消散於天地間,帝城地底不會形成如今的險境!百萬年前,我師傅曾在帝城衝擊能量化境界,遭到能量化存在的圍攻重創而逃,將已經能量化的心臟遺落在帝城中。”
景姝說道:“不必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姜懷憂沉聲問道:“當年的伐天之戰是否是場陰謀?是否因爲有人洞悉這場陰謀或是覺察出不妥才中途退走?十八天驕是否因此而散甚至手足相殘。”
景姝哼笑一聲,好笑地問道:“你憑什麼斷定當年的伐天之戰是一場陰謀?帝城地底便不能是埋葬當年隕落的大帝境強者的墳冢麼?”
姜懷憂說道:“若爲墳冢,便當讓死者安息。若爲墳冢,爲何到如今每年都還有天劫降臨帝城?是因爲當年伐天之戰隕落者雖然身死卻戰意猶在仍在伐天麼?只怕未必。恕姜懷憂造次,我再問一句,你認爲集仙、魔、妖、荒古諸位加上一座帝城便能夠轟破天道限制麼?即使有至強的戰力可以轟開一隅,宇宙大世界中如此浩大的能量能瞬間將那道轟破的地方填補上,若沒有與整座宇宙大世界相抗衡的能量,用什麼能量來伐天?天道能量籠罩整片宇宙大世界,宇宙大世界都是它的能量,身在宇宙大世界中、爲宇宙大世界中的億億萬生靈中的一員,受它限制如何與它鬥?”
景姝冷眼睨着姜懷憂,冷聲反問:“便不能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搏那一絲出路麼?”
姜懷憂道:“以如此慘烈的代價如此豪賭,誰肯?”
景姝說道:“你想進帝城查明當年之事?”
姜懷憂說道:“是龍祖封印帝城,將當年隕落的大帝境強者封在帝城中的吧?帝城的法陣是龍祖的手筆。當年力主伐天的是龍祖、我師傅混沌大帝、鳳皇諸位。”
景姝斜眼睨着姜懷憂,示意姜懷憂繼續說。
姜懷憂說道:“我想知道龍祖到底在帝城中留下些什麼!”
景姝問:“有必要嗎?”
姜懷憂說道:“龍祖是除蕭瓏之外唯一能找到有痕跡留下的帝龍。”姜懷憂已經明白景姝不願和她說帝城之事。她暗歎口氣,說道:“若我推測是真,當年隕落的大帝境強者尺皆枉死,那麼多的強者,那麼重的冤魂怨氣集於一地,誕生出許多充滿唳氣的能量化存在,仙始帝認爲帝城能封住他們多久?若無每年的天劫耗損他們的能量,只怕帝城的封印早破了吧?一旦帝城的封印破除,集冤魂唳氣於一身的能量化存在衝到宇宙大世界中,得有多少蒼生蒙難?得有多少星系毀於一旦?若我推測錯誤,便當我今日沒有說過這番話,讓蕭瓏以大帝戰艦轟擊仙界爲我之過,姜懷憂在此向仙始帝賠罪。”
景姝何償不明白姜懷憂向她賠罪是爲了讓她放蕭瓏出來。她眸光沉凝地注視着姜懷憂,良久,輕輕一嘆,說:“百萬年前沒有荒古界,鳳皇、龍祖、混沌、太蒼、厲皞同屬仙界,那時的仙界沒有仙帝,爲各族共掌。”說到這裏,景姝又陷入了沉思,冰冷的容顏爲孤寂和哀慟所籠罩。百萬年前的那場慘烈撕殺再次浮現在眼前,她滿心沉痛地嘆息一聲,說道:“伐天之戰出現分歧,引發仙界內部j□j。鳳皇他們爲主伐天一派,我們兄弟及將近大半的部族認爲伐天不妥,不願爲戰。仙界有界核,誰掌控界核,誰就能決定仙界是否伐天。於是,仙界兩派發生爲爭奪仙界界核的戰爭,死傷無數,許多傳承億年的古族全部覆滅。天龍族、鳳族、麒麟族、風族、寒武族、太古獸族,數千個族羣在爭鬥中滅絕。後來,黑澤率魔界相助才使戰局有了變化,鳳皇率部敗走撤出仙界。爲防仙界界核落入鳳皇他們手中,我帶着半顆界核遠走,留下半顆界核在我哥身上。帝城伐天之戰,我、仙界、魔界、妖界都沒有參與,在帝城伐天之戰時,我正飄蕩在宇宙虛空中,你想向我打聽帝城的情況是問錯人了。”她不願意相信帝城伐天之戰是一場陰謀,可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想,若伐天是爲與天爭命殺出條生路,爲什麼要以宇宙蒼生爲代價,以犧牲宇宙蒼生爲代價換來成神,值嗎?即使成功,能活下來幾人?若失敗,萬古蒼生不復。若以宇宙蒼生爲代價換來伐天成神,她寧肯現在就死去。她也想知道龍祖到底在帝城動了什麼手腳,可她又一直害怕知道。百萬年前的決裂,她已經心死,真想放逐虛空自我封印永遠沉眠或如角玄一般自我毀滅,可她卻必須活下來守護仙界界核守護仙界,甚至在有人動用魔界界核能量伐天時出手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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