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借刀殺人 作者:未知 第1167章:借刀殺人 葉朝歌有午歇的習慣。 用過午膳,去外面轉了一圈消食後,便進了內室休息。 衛韞緊隨進來,剛要陪着葉朝歌午歇,前殿便來人報,宮裏來人,陛下請他進宮議事。 “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衛韞在葉朝歌的額上親了親,便穿衣出門了。 內室裏安靜了下來,原本躺下的葉朝歌緩緩坐起,烏髮順勢灑落,溫柔的覆蓋在她的肩膀上,將她包裹其中。 她靜靜的坐在那,眼睛望向內室門口的方向,黑漆漆的眸子晦暗不明。 根據兄長今日的話,她可以斷定衛韞有事瞞着她,而且這件事,還與承曦突然改變行程有關! 如此看來,承曦改變行程,恐怕不只是紅梅不宜遠行這麼簡單! 那紅梅呢? 她在其中扮演着什麼角色? 知情還是不知? 各種疑問涌上心頭,鋪天蓋地的向她襲來,如同一個接着一個的結釦,密密麻麻的,讓人頭暈眼花。 葉朝歌吐出一口濁氣,定下神來開始解釦。 只是,想的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一股熟悉的疼痛在頭上炸裂,很快,熟悉的痛感讓她有些喫不消。 呼吸變得也困窘起來。 索性,她放棄動腦,閉上眼睛默唸佛經,手指捻着婉間的佛珠。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頭疼了,本以爲幾年沒有發作便不會再疼,不曾想,久不動腦,今日動腦卻牽引了過去的頭疾。 葉朝歌不禁苦笑一聲。 不得已,只好躺下,讓自己整個人放鬆,思緒放空,努力讓自己平靜鎮定下來。 這一放鬆,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在去會周公之前,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看來她不只是被衛韞慣壞了,且被慣的越發懶散了。 *** 御書房。 衛韞請過安後,便問宣正帝此時宣他入宮有何吩咐? “不久前,北燕新皇送來一封信,請我們幫忙。” 宣正帝從御案上拿起一封信給郭遠,後者恭敬的接過傳給衛韞。 “他們想請我們幫忙抓捕寧缺?” 看過信,衛韞皺起眉頭,“死活不計?” “恩。”宣正帝頷首,“此事你怎麼看?” “寧缺逃來了大越?” “朕已經派人去查了,尚未有具體消息傳來。” 這麼說,寧缺是否逃來了大越尚未可知? 衛韞抿了抿脣,“兒臣建議,此事我大越可以配合,但是萬不可主導。” 寧缺再怎麼說,也曾是北燕的前太子,若是他死在了大越人的手上,到時候恐怕便有些說不清楚了。 宣正帝點點頭,“不錯,北燕此舉有借刀殺人之嫌。” 這北燕的新皇如此來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寧缺乃北燕前太子,雖然敗於皇位之爭,但他卻是北燕先皇親封的太子,在罪無可恕或罪大惡極的情況下,新皇是不會要其性命,否則,天下人的悠悠衆口怕是堵不住了。 更何況,如果能動手,就不會有寧缺逃走一事發生。 如今,寧缺是否逃來了大越尚未可知,北燕的新皇便來求助,且明裏暗裏表示,生死不計,很明顯,他這是想要借刀殺人! 這個算盤打的還真是響亮! 只是可惜,他們大越是不準備蹚這趟渾水。 且不說寧缺是否真的來了大越,即便是真的在大越,依着他現在立場,只要不損害大越,與他們又有何干? 簡單點說,寧缺是生是死,和他們沒有一個銅板的關係。 可北燕的新皇則不同,寧缺是先皇立下的太子,繼承皇位名正言順,卻最終敗了,他若是想要重新來過…… 新皇最大的威脅! “韞兒,你瞧着該如何回覆?”宣正帝問衛韞。 御書房中很安靜,宣正帝等了一會也沒有等到迴音,不解的看過去,只見衛韞立在那,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宣正帝挑挑眉,咳嗽兩聲以此提醒他。 “在想什麼?”待衛韞回神,宣正帝好奇問他,“可是想到了不對勁之處?” 衛韞垂下眼瞼,面不改色道:“回父皇,兒臣只是在想些瑣事。” “哦?” 宣正帝眯起眼睛,明顯不信。 “父皇,依兒臣之見,不如如實回覆,趁此機會敲打一二並非什麼壞事。” 北燕的新皇將他們當成傻子,也要看他們願不願意配合! 宣正帝並未被他牽着鼻子走,淡淡的恩了聲,“朕會讓御史臺去辦。” 御史臺的安歇老匹夫一個個口誅筆伐,正好派上用場。 “韞兒,你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宣正帝將正事輕輕揭過後,便直接了當的問衛韞。 兒子的反常他看得明明白白,依着他的瞭解,顯然是有心事。 如今太平盛世,他的雙胞胎兒子又將將出生不久,且母子平安,兒子現在可謂是嬌妻兒女三全,內宅和諧無比,朝局之上更是平順,他想不通會是什麼事讓他如此心不在焉。 但能讓他如此的心不在焉,定然不是小事。 “父皇多慮了,兒臣沒有煩心事。”衛韞回的鎮定。 宣正帝若是那般好糊弄,他也不配爲一國之君了! 奈何,衛韞不想說,縱然是宣正帝再如何的不死心也沒用。 你來我往交鋒許久,皆無果,宣正帝索性放棄了,揮揮手,讓其退下,算了,眼不見心不煩吧,有事沒事的,不管了,左右他也不是稚子。 從御書房退出來,衛韞便沉了臉。 出了皇宮,低聲與南風吩咐道:“你去查查,今兒個上午太子妃在外的行蹤以及見過何人!” 越想,衛韞越不放心。 總感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他的歌兒有些反常。 怎麼說呢,雖說歌兒如往昔無異,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心事,很平靜,可就是太平靜了,他纔不放心! 從昨晚便能看得出,紅梅生子,她比任何人都高興,拉着他話不停,可卻在去看過紅梅後,反倒一改昨夜的激動,安靜的有些過頭。 這般的反常,讓他不得不多想。 衛韞雖然是男子,但他素來心細,加之習慣,故而,葉朝歌一絲一毫的細微變化,都難以瞞得過他的眼睛。 或許在旁人眼裏很正常,但在他看來卻不盡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