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項夫人蔘戰
不料話音未落,就聽那蒙彩巾的女人斷喝一聲:“你就是發哥?受死吧!”這聲音字正腔圓,就像電視劇裏的女俠在念臺詞。
說着話,她已經騰身而起,帶着一道勁風衝了過來,擡腳不高朝着迎面骨下踹,左手揮掌封斬面門,右手掌心向上指尖朝前,曲肘前送非常隱蔽的直刺,上中下三路合擊,是形意拳中的虎撲和馬踏合形,顯然是蓄勢已久。
她一點也不手軟,路子還很野,一句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就動手了。唐成和胡林也同時一躍而起,一左一右站定,呈品字形將張發奎牢牢盯住,卻沒有與他動手。
情急之間誰都沒有抄傢伙,就是比拳腳,霍敏智和張發奎在院子裏打了起來。唐成看出來了,真論功夫火候,這兩人差不多,剛剛邁過“有觸必應,隨感而發”的門檻。但是,動手搏擊可不能量化比較,霍敏智就算這些年功夫沒撂下畢竟也是養尊處優的項夫人,平時哪有機會親自動手跟人打架。那張發奎可是黑幫頭目,在道上打拼出來的。
論臨敵相鬥,兩個霍敏智估計也不是一個張發奎的對手,不過今天這場架根本沒法打。
像他們這種功夫,真要是生死相搏那可不像電影裏能過很多招,也不像擂臺上拳來腳往多少個回合,分出勝負時間很短,超過幾十秒都算長的,可能還是一方遊斗的結果。但是張發奎足足與霍敏智鬥了好幾分鐘,就像拆招對練一樣,身上已經捱了好幾下,幸虧不是要害還能硬挺着。
真要是架子拉開了格擊,霍敏智就露出破綻了,無論是格擋還是還擊,張發奎的動作絕對沒有多餘,而且往往都是能一擊制敵。
可是,每當他的還擊能傷到霍敏智的時候,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比如霍敏智揮拳開闔太大,咽喉便是空門,他旋身一記勾手就過去了,可是空氣中好像有粘稠的阻力,總是讓他慢半拍,霍敏智身手不弱自然能閃過去。
張發奎格擋和遊鬥沒有一點問題,這麼鬥下去就是個陪練的人形沙袋,他一邊遊鬥,一邊不斷開口詢問對方是誰、有什麼目的、想要什麼條件、何時得罪過、要如何賠罪等等問題,結果就是沒有人回答他,他一分心還吃了好幾記拳腳。
張發奎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只能仗着身形步法遊走,旁邊掠陣的兩位蒙面人是真高手,不論他們在院子裏如何遊鬥,居然能夠保持品字形的陣式一直跟着他們,步法絲毫不亂,一點突圍的餘地都不留。
胡林在一旁看着一邊暗暗直嘆氣,這麼打也太欺負人了,還不如在樹上綁好了直接揍,或者乾脆把他殺了,免得這麼受折磨!
張發奎的心早就沉了下去,他知道今天算是遇到祕法高手了,突然大喝一聲運轉神識之力掩護身形,向後一轉急衝,他想突圍而走。
胡林也喝了一聲,從側面兜了過去,揮起一掌竟然斬開了那糾纏的神識之力,輕飄飄的拍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整個人像拍皮球一樣又拍了回去。
看樣子,張發奎非得陪着霍敏智演練拳腳不可了。他也豁出去了,展開神識之力與格擊相配合。
張發奎運轉神識,霍敏智也運轉神識,這時就看出來了,霍敏智的神識功力剛剛在他之上,張發奎佔不了便宜,一旁掠陣的唐成已經很少以神念相助了。
這麼打下去,張發奎不是被打死就是被累死,其實前後交手的時間並不長,也就是六、七分鐘左右,但是,對於這種高手過招來說體力消耗巨大。霍敏智也有些氣喘吁吁了,不過精神卻很振奮,多少年沒這麼痛痛快快和人鬥過了!
“住手!我甘拜下風,任憑諸位處置便是!”張發奎已經看出今天絕對跑不掉,也根本不是對手,很聰明的選擇了認輸,所謂任憑對方處置不過是想有一個說話商談的機會,他知道,不讓對方處置也不行了。
說話的同時,張發奎突然收招向後縱出一米多遠,落地站定雙手抱拳躬身。
一般情況下,像這種高手之間做出這種姿態,誰都不會再動了,接下來不過是問話處置而已,有什麼事情說什麼事情。
但是,霍敏智不喫這一套,她揉身跟進冷不丁就飛起了一腳,這是一記典型的撩陰腳,動作既隱蔽又迅速,比項琛踢出來的勁力強太多了。
張發奎招架了這麼久始終封住要害,這最後一下終於沒擋住,雙手正抱着拳,被霍敏智一腳踢中命根。
只聽張發奎一聲慘叫,向後飛了出去,頭衝前、面朝下趴在地上暈了過去,霍敏智這一腳夠重的。胡林趕緊勸阻說:“項夫人腳下留情,人還要留給警察呢,你要是踢死了就不好辦了。”
霍敏智拍了拍雙手,很滿意的喘了口氣說:“我出手自有分寸輕重,留着他一條命呢!其實我這個人吧,平時既溫柔又端莊,但是對待匪類。”說到這裏做了一個怪動作,嘴裏只發出了兩個音符:“哼---哼!”
這話說的讓人無語,院牆外東北角的顏德龍和藍芩、西北角的朱昊和道朗散人都聽見了,皺着眉頭暗中相對苦笑,心中暗暗說這位項夫人自稱既溫柔又端莊的樣子,實在難以想像。
唐成嘆了口氣說:“項夫人,我知道你有一片慈心,先回避一下,我來修理修理他。”
霍敏智看着暈厥在地的張發奎搖了搖頭說:“我這人有時候確實心挺軟的,太慘的場面不忍心看,那就先回避吧。”
她從院子裏走進屋了,胡林直搖頭無話可說,也跟着進去了。唐成伸手把張發奎提了起來,並沒有施什麼酷刑,而是廢了他的祕法修爲。
廢除祕法的手段在江湖上是常事,金庸老爺子的武俠小說中經常提及,理論上來說並不容易,但形神一體,唐成用重手法在他身上留了暗傷,同時以祕法侵入元神傷其神識,這是很難恢復的。
這時候霍敏智正在門外和胡林聊天:“板,你就是那家‘夜總會’的老闆?我經常聽項琛提到你開的飯店,那是讚不絕口啊,按她說的,香港沒有一家鮑翅樓能比得上。”
胡林憨厚的嘿嘿笑着說:“飯菜這東西,只要做的乾淨,什麼人什麼胃口,對了胃口就說好唄,令愛也太誇張了!”
霍敏智笑笑說:“你的身手這麼好,有沒有興趣管理大飯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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