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後怕
“不不不不,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可不想再回去送命了!”老伯聞言立刻擺擺手,惶恐地說道。
桐風按住小販顫抖的身子,輕聲說道:“貴妃娘娘定能護你平安的。”
貴妃……對,她是貴妃。小販再次看向奚晚照,突然心神有些鎮定下來。
“但是娘娘……讓小的回都城做什麼?”
奚晚照倚靠在墊子上,嚴肅地說道:“回都城再說。”
這番不容置疑的模樣,讓小販再次想起她的身份,事實上她這個身份擺在這,也容不得小販拒絕。
——
“一次又一次失敗,你們都是幹什麼喫的?那個呂影自以爲了不起的樣子,不過打了幾個照面就把自己的命送進去了!”江柏緬摸了摸下巴,說道,“還有那個楊卓清,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把我賣個乾淨。”
“大人,是屬下辦事不力,但是依楊卓清的性格,斷然不會全部說出的。”璇哲跪在地上說道。
江柏緬搖了搖頭,想起那個白衣少年,心底也有了些感慨:“他若一直如此忠心,我也不會動他的。既然他不仁,我也不能再留隱患。”
“可是如今奚晚照她們已然回都。”
“罷了。”江柏緬靠在椅背上,“這本是多好的機會,讓他們死在千秉人的手上,梔畫也定不會怪到我頭上。如今只能另想他法了,現在奚晚照她們知道的東西愈發地多,要不是上次我的人撤離及時,我這多少年的安排都要付之東流。”
璇哲沉思了半刻,說道:“大人,屬下前去探查過奚晚照身邊那個男子,按照大人的猜想來看,的確與那馮峂棣有許多相似之處。”
江柏緬聽罷冷哼一聲:“那馮峂棣莫名其妙被火燒死不就是想栽贓到我頭上,他怎麼可能會死。此時能出現在奚晚照身邊的定然是他了,進了宮還和老情人相會,這女人真是好手段。”
隨即他又吩咐道:“派人去宮裏給江琪蘭個口信,就說馮峂棣沒死,這次奚晚照就是和馮峂棣出去了。”
“是。”
——
馬車就要駛入都城。
“阿照,你一會直接回王宮嗎?”桐風摩挲着奚晚照的頭髮問道。
“我先回趟奚府。”
是奚府,不是千主府。
奚府,有太多回憶。
直到馬車停在奚府門口,奚晚照都有種恍惚的感覺。
就好像這個奚府大門,上次來是很久很久以前,但是又極其熟悉。
推開大門,說不上荒涼,但也有物是人非之感。這裏還留着一些曾經的下人,那件事過後她們主動說要留下來護好這個奚府,奚晚照想着這個院子還是府里老人打理她更放心得過來,便同意了。
走到後院,桐風突然駐足了。
奚晚照不用看,都知道那裏種着一棵阿羅海,小小阿羅海。
果然,一眼看去,它已經長到正好有人這般高了,還未結出阿羅花,還未展現這片星辰大海。
“以後我們會有無數個歲月,我們可以慢慢等,迎來我們的星辰大海。”桐風對着奚晚照微微一笑。
“對,慢慢等。”奚晚照也朝着桐風露出暖暖的笑意。
這時,兩人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陣陣的輕咳聲,他們不禁轉了身看去。
“娘娘……小的……小的……就……就是想問問,這裏是奚府?”小販撞破了貴妃的“姦情”,脊背一涼,但又想問清這裏的情況,只好硬着頭皮問道。
他早就覺得這兩人不對勁了,在車上這男人還摟過貴妃娘娘,他本來還以爲這是貴妃娘娘的哥哥什麼的。奚晚照這纔想起來桐風現在的身份還不能見光,面上一窘——這算貴妃偷養男人嗎?
倒是桐風毫不在意,被撞破了索性不裝了,立刻攬住奚晚照的肩用警告的語氣對小販說道:“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沒看到沒看到!”
桐風勾脣一笑,頓時恢復和善的面孔。
“是奚府。”奚晚照嚴肅着臉說道,“我就是奚府的獨女,也是現在的奚貴妃。”
猶如聽到死訊一般,小販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身子被抽光了力氣。
“娘娘饒命啊娘娘,當年真的是小的不知情啊!”小販開始求饒道,“這些年小的過得也渾渾噩噩的,十分後悔當初的行爲,若是……若是小的知道這裏面有東西,小的定不會賣給夫人的!”
奚晚照看把這小販嚇得,立刻上前說道:“你起來吧,我帶你來不是要問罪的。”
“娘娘您敬請吩咐,娘娘要小的做什麼小的都願意做!”
“一會再說吧,你先跟我來個地方。”奚晚照提步就要走。
卻見桐風握住了她的手腕,對她說道:“阿照,剛剛暗衛說千秉那邊稱要宣戰了,我得回宮裏和衆大臣商討開戰事宜了。”
“好,你先回去吧。”奚晚照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湊上前擡頭在桐風臉上落下一吻,然後說道,“回去吧!”
桐風臉上的笑容不自禁地擴大,下一刻他伸出手輕輕捏住奚晚照的下巴,深深地在她嘴上留下了他的味道。
小販低下了頭,他什麼都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
好一番折騰,桐風才離開了奚府。
奚晚照也帶着小販走進了一個清冷的房間。
“這是我孃的房間。”奚晚照摸了摸桌子,沒有一絲積灰。
“夫人恕罪,是小的腦子糊塗!”小販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着房間中央的畫像磕了一頭。
奚晚照也沒攔着,在一旁仔細地看着房內的陳設。
直到她看到那盆指高草。
“小姐,不不,娘娘,您回來了!”屋外走進一個丫鬟,激動地對着奚晚照喊道,隨即又想起行了禮。
奚晚照忙扶起丫鬟,笑着說道:“小識,別拘着那些規矩了。娘這房間你打理的很是仔細,有心了。”
“是小識的本分。”小識說着說着突然咳嗽了起來,“咳咳,咳,若是芬迎姑姑還在,定會整理得更得當些。”
“小識你怎地……”奚晚照正要問起小識的身子,卻突然想起這個症狀正是爹爹之前那般。
而小識口中的芬迎,當初就是跟在母親身邊的侍女,幾年前年便已經病逝了。
想來,就是這指高草的問題了。
她轉身回到桌子邊,捧起了那盆指高草。
“就是這盆指高草。”小販注意到這盆指高草,指着說道。
“小識,讓人把這個處理乾淨,這東西的味道有毒,你的病應該也是因爲這個。”奚晚照沉聲說道。
“有……有毒?”小識不可置信地看向指高草,誰能想到這個見了多少年的東西居然有毒,想到這小識就一陣後怕。
不只是小識,奚晚照到現在都心有餘悸,這個東西害死了爹孃,害死了芬迎姑姑,要不是這效果越來越差,連小識都要命喪於此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就這麼點往生還能發揮作用。
這筆賬,她一定會討回來的!
“走,去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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