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搖擺
徐佩欣愣了一下：“你……這是……”
“梔畫在江柏緬那我不放心，昨天回都城的時候順道把她接了過來，還有子天，沒有小蔓帶着不行，就一起接入宮了。”奚晚照總覺得這小蔓是把子天當兒子養了。
“你昨天一回來就擔心梔畫嗎？”徐佩欣意味不明地看向奚晚照。
奚晚照被這一問，也愣了，她不知道今天徐佩欣怎麼了，關注的點都奇奇怪怪的：“對啊，待在江柏緬身邊太危險了。”
“江柏緬不是一直很寵她麼，有什麼危險的。”
“徐姐姐，你可能不太清楚現在的局勢。”奚晚照嘆了口氣，“江柏緬這個隱患，我們是必定剷除的。”
“就因爲他勢力過大？”
奚晚照看了眼徐佩欣，有些無奈：“往小了說，他殺我爹孃，往大了說，他通敵賣國。”
“你娘？！通敵？！”徐佩欣驚地瞪大了眼。
“噓！小聲些！”奚晚照按住徐佩欣躁動的身子說道，“這些都是我們剛調查出來的，絕對不能對外伸張！”
徐佩欣聽話地點了點頭，隨即小聲問道：“你娘這是怎麼回事？”
奚晚照耐着性子慢慢和徐佩欣道來。
聽罷，徐佩欣內心頓時波濤洶涌，狠狠錘了一下桌子：“這個狗賊！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小美人……”徐佩欣突然放輕了聲音說道，“我知道……其實我很無用，總是添亂，脾氣還暴躁，像你經歷了這麼多波折，我也幫不上忙，也不懂這裏面的彎彎繞繞，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說什麼呢！”奚晚照立刻覺得不對勁了起來，“這江琪蘭說的不就是爲了要挑撥我們的關係嗎，你怎麼還聽進去了，這不是正中下懷嗎！”
“不是她的問題，這些我自己都能感覺得到。”
奚晚照深吸了口氣，握住徐佩欣的手好聲說道：“徐姐姐，我們認識十餘載，我早就把你當親姐姐看了，一家人又怎麼能說看不看得起呢？
你不是無用，只是性子純良不懂這些陰謀陽謀，你也沒有添亂，這麼多年都是你護着我，總是替我出氣，我真的很感激你的。”
徐佩欣沉默了，她現在的心緒上下搖擺。
“你好好想着，我多說無益。”奚晚照提起空食盒就起身說道，“可別想岔了！等會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
隨即她便離開了。
——
江柏緬靜靜地站在亭子中，望着不遠處的怡畫院發呆。
那裏如今空蕩無人，失去女主人的院子，一切都失去了意義，連這個院的名字都是虛無的了。
“大人……”管家一臉沉重地走了過來，猶猶豫豫地開口道，“那個……”
“說。”
“夫人……”
江柏緬立刻轉身看向管家：“夫人怎麼了？”
“夫人……送來了……”管家顫顫巍巍地掏出了一封書信，“休書。”
休書。
江柏緬看着管家手裏的那封休書，“休書”二字醒目地寫在中間，他沉默了，瞳孔微縮。
“大人？”管家看着江柏緬半晌未有反應，叫道。
江柏緬突然回過神來，看了眼休書，心裏亂糟糟的，不願再瞧一眼，便說道：“扔了。”
“這……”管家微愣。“讓你扔了就扔了！”江柏緬語氣有些急躁了起來。
看着江柏緬已經在發飆的邊緣了，管家立刻應了下來：“是是是。”
隨即他火速離開了。
江柏緬再次看向怡畫院，緩緩閉起了眼。
“大人。”身後又響起了一道聲音。
江柏緬立刻扭頭瞪了回去。
璇哲嚇得忙低下頭，想想還是說道：“那個……賣指高草的小販的事……”
江柏緬消沉了一晚，都快把這件事忘掉了，璇哲一提醒他纔想了起來。
“人在哪。”
“人不宜帶入府，就關在一個客棧裏了。”
江柏緬瞥了眼璇哲：“找個廢舊柴房關一晚便是，還找什麼客棧。”
“是屬下辦事不周。”
“別廢話，帶我過去。”
“是。”
——
客棧內。
“江……江大人。”小販小心翼翼地看向座上的江柏緬。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饒你不死。”江柏緬直奔主題。
小販點了點頭：“我說我說。那個大人……多說一句……其實奚小姐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了。”
“哼。”江柏緬冷哼一聲，“還不是你說的。”
“大人冤枉啊！”小販立刻解釋道，“奚貴妃在遇到小的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往生之事，也已經判斷出應該是大人買了往生並投了毒給奚家夫人。小的在路上遇到奚貴妃之時尚不知她的身份，便在閒聊之時說起了往日在都城賣指高草之事，她便立刻警惕了起來，後來便被她套出了大人派人在小的賣的指高草裏下往生之毒，並且授意小的賣給奚夫人之事。”
江柏緬皺了皺眉，他怎麼覺得這個小販言語間有些不對勁。
“我讓你說你該說的，沒讓你扯這些！”
“是是是。”小販立刻回道，“方纔是小的多嘴，據小的瞭解……奚貴妃身邊那個男子約莫是華寶坊的主事人，他們如今正計劃着如何找到大人毒害奚夫人奚大人的證據。”
果然是馮峂棣……
江柏緬微微擡頭：“他們當然要找證據了，我問的是他們具體的計劃。”
“這個……”小販略微擡眼看了下江柏緬說道，“她們將我作爲一個人證，此外……那位……璇哲大人當年買走往生之時是否掉過一個東西？”
江柏緬瞥了眼璇哲，只見後者微愣。
“屬下清楚記得當日並未丟失任何東西。”璇哲澄清道。
“那就奇怪了，那難道是璇哲大人買指高草下毒那日？”小販又說道。
璇哲立刻搖頭：“我行事之時向來不佩戴多餘之物，你確定那東西是我的？再說我買指高草丟了個東西與我下毒有何關係？”
“怎麼沒關係？大人當時是如何下毒的？”
“我不過是買走指高草後尋了個無人之處將往生……”璇哲正欲道來，卻突然被一道聲音打斷。
“閉嘴。”江柏緬皺着眉頭制止了璇哲。
然而就在這時，房門突然“砰”地一聲被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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