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間諜
待他們一個個擺好了箱子,已然佔用了清言閣一半的地。
“這……也太誇張了吧……”廣良站在迷清身旁,瞪大了眼,“我從沒見過這麼多黃金……”
“呵,跟着貴妃混,有的是你沒見過的世面。”迷清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將他原本的形象暴露無遺。
實際上他的內心早已震撼不已,想他摳搜了那麼多年,這種世面當然也是第一次見。
“那怎麼覺得閣主和貴妃間變得生疏了起來呢?是因爲貴妃的身份變了嗎?”廣良總覺着迷清在奚晚照面前一派端莊地極其不自然,倒不如在自己面前自在。
迷清嘆了口氣,看了看無雲的白日:“是變了,再像從前那般隨意,失掉的可不僅僅是彼此的體面,有些時候保持分寸——纔不亂心。”
“亂心?”廣良擡起頭看着迷清,一臉茫然。
迷清輕笑,摸了摸廣良的腦袋:“你還小,不懂這些纔是好事。”
只見廣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再次看向了滿院的大箱子。
“迷清閣主,貴妃有話讓我轉告。”南琛走至迷清面前,鄭重地說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邊請。”迷清伸手示意南琛房內說話。
隨着兩人進入房內,門輕輕關了上,將一臉好奇的廣良關在了門外。
——
寶境如今徹底人去城空,只剩下楊卓清的城主府還守着人。
桐風的大軍在前面數次與千秉廝殺,有來有往終究不分勝負。
桐風初到之時幾乎所向披靡,但當秋呈上馬主帥之後就開始愈發艱難起來,更有些流言傳說那秋呈在乘風有內應,纔會有與桐風一敵之力。
至於徐子誠和陳灝的分支配合默契,倒是數次打散了對面的分支,卻只是小傷,動不到太大的筋骨。
不過說起來桐風也是第一次上戰場,所有人都沒想到平常如玉般的仙人兒也有這般好武藝好謀略。
他初來軍營就征服了底下的所有人,並且迅速整好軍心再次同對面對抗。
只是這秋呈卻總是能打破他們的計劃,不按常理出牌,當初徐成凱就是這樣被一舉擊潰,命葬展峽。
展峽這塊地方地勢逼仄,許多戰役就是在這打響的,桐風多次想借這塊地勢拿下對面卻遲遲未成。
“你二人跟我來。”桐風指了指三位副將中的兩位,帶着他們走到了另一個營帳。
這是第三次了。
之前他已經想過軍營內部有間諜,按照秋呈對計劃的瞭解程度他最終排除了其他人,只留下了這三個副將。
他派人緊盯這三個副將,卻始終沒有發現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有與外界往來的跡象。
於是他爲了找出間諜每次佈置計劃都只選兩位副將議事,也只帶領兩位副將進攻,但還是次次有了不同的意外。
這是最後一次,而前兩次的試探讓他排除了兩個人,那麼,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了。
桐風前兩次因爲有所保留所以佈置了後路倒沒有多大損失,但是這次,他不能太保守了。
因爲他在試探間諜的同時,間諜自己也會意識到,也就是說,秋呈也會知道。
如果剩下的那個人真的是間諜,那麼這次議事排除了他秋呈定然會採取措施——今日進攻必須搏一搏了!
——運送糧食物資的車一輛一輛上了路,長長的排成一條,極其壯觀。
清言閣僱了不少的人看守車輛,爲了確保萬無一失。
車輛一路行駛到泥濘的小路上,兩邊都是林立的樹木。
“這天氣怎麼還沒轉暖,真是凍死個人。”一位運送人攏了攏衣服說道。
“還真是奇了怪了,以往這就算不暖回來也至少不冷下去了啊!”另一位贊同道。
“你冷嗎?”第一個說話的人看了看身邊的人也凍得不行,立刻戳了戳他問道。
那個被戳的有些不理解:“這不是廢話嗎?冷還能怎麼辦啊,快些送到快些回來唄。”
“那等送到得多遠啊!再說我們一直在北上,那可不越來越冷了嘛!”那人停下了駕車的動作,對身邊人說道,“這車上有不少毛皮衣,我們拿兩條走也不會被發現的!”
“這衣服可是送給戰士們的,你拿走兩條就有兩個戰士不能穿這衣服了!他們可是在最北邊一直作戰的啊!”
男子不耐煩地說道:“就兩條衣服而已,說不定送到北邊人都死了好多了,衣服多出來也說不定呢!你不要我就給自己拿了!”
那人說完就踏上車板往裏面翻找了起來。
“誒!你……”另外的人正要阻止,就見裏面的人又回到了他的身邊,用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他。
“裏面……都是……”
就在這時,突然從兩邊跳出許多黑衣人,提刀便衝向了隊伍,三兩下就解決了那個試圖拿衣的男子。
正當他們要砍向另一個人的時候,清言閣僱的人紛紛衝上了前,與黑衣人對戰了起來。
一時間混亂不堪,不斷有人倒下。
最後看黑衣人佔了上風,運送的隊伍只得被迫棄車逃離。
黑衣人也不再追上前,他們默默分好工,各自駕起一輛車掉轉方向朝着另一處地方前進。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
——
秋呈站在桌前,兩隻捻起紙條,將它放在了燈的火焰上,任它燃燒成了灰燼。
“看來,他又要動手了。”
秋呈身邊的侍衛看了眼那灰燼,不由地說道:“有了這個情報,少將軍有何畏懼?”
“我何時畏懼過?”秋呈輕笑,“就因爲他殺了秋林宏,我就該畏懼他嗎?一個連間諜都找不出來的人,他不配!秋林宏死在他手下,那是他蠢。而我要在這一戰證明我秋呈的實力,將桐風的軍隊一舉擊潰,將乘風一舉擊潰!”
秋林宏,就是秋呈的父親,千秉的大將軍。
可笑的是,作爲千秉的大將軍,在桐風接過軍隊的第一場戰役就用自己的性命做了桐風樹立威信的墊腳石。
而秋呈會如此說,則是另一個可笑的點。
這個大將軍向來薄情,對女人薄情,對兄弟薄情,對兒子薄情,他只是個癡迷於兵器的莽夫罷了。
自他娶了將軍夫人,生下秋呈後就對這一切不聞不問,秋呈年僅五歲就把他丟到軍營裏任他在軍營自己生存。
直到秋呈愈見長大,開始展現出他對作戰的天賦之後,秋林宏纔開始認了他這個兒子,但是卻未給他該有的關心和幫助。
所以秋呈能有今天的成績全是由他自己一步一步得到的。
父子之情,對秋呈和秋林宏來說,簡直是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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