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身歸何處
“真的?”眉開眼笑的風破曉,走至她的前頭,低首看着她微緋的小臉。
“你再笑,我真的會扁你一頓。”她氣不過地把春風滿面的他給推遠一點。
心情輕盈得有如枝上雀鳥的風破曉,在她被他看得愈來愈不自在時,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快步離開原地。
“你要上哪?”不是說好要教的嗎?
他一手指指後頭,“太多人在看了。”
只顧着他和她的心情,卻沒注意到四下的夜色,回首看向身後,果真如他所言,在四處的草叢裏和樹後發現了一堆躲在那偷看的人。
見他愈走愈急,且一路都悶不吭聲,不知道他在急些什麼的夜色,在他把她帶至一間打獵用的小屋裏時,想不通地看着四下。
“這麼暗,怎麼教?”他想學盲刀不成?
“今兒個先別教。”他忙着把屋裏沒關上的門窗都關緊。
“那你拖我來這做什麼?”在屋內僅剩下一絲絲光線時,她不解地看着又回到她面前的他。
“這個。”他低聲說着,俯下身一手圈住她的腰際,一手擡起那張剛纔就已經把他迷得昏頭轉向的臉龐,低首渴望地吻住她的脣。
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做的夜色,怔然地任他吻着,停留在她脣上綿綿密密的吻勢,在他愈來愈無法控制時,她擡起兩手環住他的頸項,然而此時,他卻沙啞地對她低語。
“閉上眼。”
“怕我看?”她在他的脣上問。
“是要你專心些。”他一手撫過她的眼,拋開所有的顧忌,深深吻住她,將多年來的等待,化爲與她的脣舌交纏。
在他掩不住的急切裏,夜色將他抱得更牢,貼緊了他的身子,在暈眩來襲時,模模糊糊地感覺着他們一致的心跳。
※※※
躲在別業外頭遠處林子裏的某兩人,在見了夜色再次拿起雙刀,與那個棄劍改用起雙刀的風破曉在對練刀法時,他倆表情同樣呆滯地張大了嘴。
忙着在城裏幫風破曉打點城務,才幾日沒來找風破曉的霓裳,用力揉了揉眼,然後再推推身旁的海角指着前頭問。
“這是什麼情況?”她有沒有看錯?曾經是欲滅天宮的人,在教他們天宮的希望武功?
海角訥訥的,“我不知道……”他也覺得跟前的景況詭異得緊。
“我家表哥氣瘋了嗎?”很久沒回家的她,愈想眉頭就皺得愈緊。
“差不多了。”聽到風破曉替夜色弄了幢別業後,天涯三天兩頭就搬出震天吼,要是讓天涯知道跟前這回事……回去後他又要派人收拾一地狼藉了。
霓裳滿臉不屑,“那就叫他一塊來拜呀!”
他涼聲地問,“你認爲城主拉得下這個臉嗎?”曾被夜色大剌剌地以腳踩過之後,叫天涯來拜師?她不如找面牆讓天涯撞比較快。
回想起自家表哥好強的性子,霓裳不得不承認。
“是不太可能。”好吧,那個男人既不能看也不能喫的面子最重要。
“近來,長老們拼命在鼓吹城主。”海角深思的眸光定在夜色的身上。
“鼓吹什麼?”她表哥有啥好鼓吹的?
“得到夜色,就等於把帝國最強的武力給搶來天宮,日後天宮就再也不需懼怕帝國了。”他覺得那票老人還真是會打如意算盤,“有過風神之例後,長老們也想把帝國的人才搶過來,因此長老們要城主來勸勸風城主。”
“破曉哥哥怎麼說?”
“他不肯。”長老們就是在風破曉身上碰了釘子後,纔會轉向天涯要他出馬求情。霓裳撤擻嘴角,“我也不認爲夜色在捍衛帝國多年後,她會因此而背叛帝國。”先別說她的性子強得很,那個夜色,光看也知道武人本色的她絕不可能叛主。
“沒錯。”他也是同那些長老這麼說的,偏偏他們就是不信。
“不過……往好處想,目前三道與帝國中,最強的武將就在咱們天宮。”看了眼前夜色的身手後,霓裳也忍不住開始幻想起美好的遠景,“只要破曉哥哥武藝大成,日後天宮就牢不可破,若是夜色願意與破曉哥哥聯手的話,有他兩人,就足以對付其他三個四域將軍了……”該說是他們天宮走運呢,還是帝國太不懂得珍惜?至今她還是想不通,爲何帝國的皇帝會捨得讓夜色離開帝國。
“霓裳,那是不可能的。”海角不客氣地潑了她—盆冷水讓她清醒。
她噘着小嘴,“想想而已嘛。”
“走吧,咱們去勸勸城主。”特意來拉她回家的海角拍拍她的肩。
“勸他也來拜師?”不太可能吧?
“不。”海角認真地向她表示,“爲了織女城與天壘城的和平,咱們得勸城主來向風城主或夜色低頭。”
她朝天翻了個白眼,“那可有得勸了……”
教完風破曉一套刀法,就退至一旁歇息,順道看他這面鏡子學了幾成的夜色,出神地看着用起雙刀也跟用劍一樣拿手的風破曉,在風破曉早已收勢來到她面前時,她的兩眼還是凝視着前方不動。
“你在發呆。”在她面前揮手揮了好一陣後,她始終都沒有回神,風破曉忍不住出聲。
“沒事。”她眨了眨眼,收回目光後,忙着想掩飾些什麼。
風破曉沉默地看着她那張心不在焉的臉龐一會,碰運氣地問,“想家?”
打從她離開帝國起,他從沒聽她說過關於帝國的隻字片語,而她有些時候,也會趁人不注意時,出現這種想得出神的表情。
心事被猜中的夜色,有些不想讓他知道地別開臉。
是的,她想家,她想念帝京,她想回到黃琮的府上去爲他守孝、爲黃琮日夜焚香祭禱。她想念跟了她那麼多年,處處爲她着想的喜天,她不知沒了主子後,喜天將身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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