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腥的盛宴(二) 作者:未知 “你……你们要搬去阿秀家?” 张村长听李隐這么一說,完全愣住了,连忙低声问:“這,我這裡招待不周嗎?阿秀家那么小,你们……” “哪裡,村长你招待得很周到,可我們是要体验农家风情,村长你招待得太好,反而沒有真实在农村的感觉。” 這当然是连半汤匙真实姓也谈不上的谎话。事实上,這個“体验农家风情”的蹩脚谎话,骗得了谁啊?村长明显是因为某個误会而留他们住下的,但现在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村长见他坚持,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說:“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不過,李先生,你务必记住一件事情。”张村长异常严肃地对李隐說道:“請你务必牢记哦。阿秀她,如果对你提到什么闹鬼,以及村子以前失踪的一部分人的事情,你可千万别相信,那都是她瞎說的。对,的确是有一些人,在冰儿她祭曰开始的一個月内,会神秘地失踪,不過,那都只是巧合罢了。” “巧合?” “现在的人,都想着去城市裡发展,很多人都觉得一辈子待在村子裡沒前途,尤其是年轻人,他们会跑去城市裡打工,谋求发展,总觉得城市裡就遍地都是黄金了。至于为什么都选冰儿的祭曰,我想,他们应该都想把一切归于闹鬼的传闻,這样,村裡人就不知道他们实际上是去了城裡,否则万一被那些罗嗦的村裡人找到城裡来就麻烦了。” 這個逻辑很牵强,李隐更感觉村长似乎是刻意在隐瞒着什么。 “总之……請李先生你,不要相信阿秀說的任何话,”张村长肃穆地說:“她和冰儿的感情太好了,所以才会這样子。” 离开村长家后,李隐愈加确定,村长知道着什么却不告诉自己。 而阿秀……阿秀她是不是也隐瞒着什么呢? 来到阿秀家附近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一個戴眼镜的青年正走向阿秀家的方向。而注意到李隐他们的时候,立即皱起眉头来。 “你们……就是那四個外来的城裡人?”戴眼镜的青年正是梁仁彬,他不满地說:“来這做什么?” 毕竟村长和他们打過招呼,所以,看在村长的面子上,他也只是态度比较冷淡而已。 罗恒炎也认出了梁仁彬,今天早上他见到過這個人,当时阿秀去打葛玲的时候,梁仁彬也去拉過她。 “我记得你……”罗恒炎略微想了一下,說:“你是叫……仁彬吧?” “梁仁彬。”他冷冷地回答道:“我父亲是村裡唯一的医生,和村长家关系也很密切。我是不知道张村长在想些什么,不過阿武和我提過了,他說你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我奉劝你们還是早点离开吧。闹鬼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你们就别想着挖新闻了!” 這时候,他忽然想到什么,忙问:“等等……你们都拿着行李……要去阿秀家?你们要住她家不成?” “是的。”李隐回答道。 梁仁彬顿时勃然大怒,把村长的告诫忘记得一干二净,咆哮道:“你们算是什么人物!居然要去和阿秀一起住?你们敢!” “你這什么态度?”罗恒炎也恼怒了:“我們就敢了又怎么样?阿秀是你什么人,你管得着嗎?” “她是我未婚妻!”梁仁彬三步并作两步走過来,一把扯住李隐的衣领,說:“你给我立刻滚出村子!再敢踏进来一步,我就废了你!” “医生的儿子,也该有点慈悲心吧?”李隐却是不慌不乱地說:“梁先生,還請你放手。我們住一個月就离开,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去你的!”梁仁彬怒上心头,猛的一拳就要打過去,然而李隐却一把抓住他的拳头,說:“梁先生,請你不要逼我!”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们连半步也不可以离开幽水村。所以,必须表现得强硬!现在服软,将来如果村民联合要赶走他们的话就麻烦了。 “你……”梁仁彬還想再說什么,忽然,他看到了李隐身后跑来的两個人,于是,放开了手,喊道:“阿武,阿月!” 来人正是张村长家的张洪武和张素月。 “你做什么呢?仁彬?”素月刚才就看到仁彬要对李隐动手,连忙上前劝阻:“這,這样不好啦,仁彬……” “阿月,你我都是和阿秀一起长大的,你說,难道我放任這群来历不明的人住到阿秀家去?我对阿秀的感情,你是知道的!” 素月点点头,說:“我知道啊,所以才赶来這看看的。”随后她看向李隐,說:“李先生,罗先生,秦先生,還有叶小姐……你们走吧。你看,村子裡的人都不欢迎你们……” “谁說的?我就很欢迎他们。” 一個熟悉的声音传来,大家把目光都转向了同一個人——阿秀。 她冷冷地看着梁仁彬,說:“梁仁彬,你长本事了啊。谁是你的未婚妻?你要废了谁啊?” “阿……阿秀,你听我說,這四個人绝对不怀好意……” “那也比你强!”阿秀根本不正眼看他,径直走向李隐,說:“李先生,你别在意,你跟我来吧。” 忍无可忍的梁仁彬立即一把抓住阿秀的手,說:“阿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我不是你的什么未婚妻,也不会嫁给你!你是怎么对冰儿姐姐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接着她還把目光看向阿武和素月,說:“你们两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阿武,你,曾经想要强暴冰儿姐姐对吧?” 阿武顿时脸色煞白,怒道:“你……你别血口喷人!” “我知道的!你对冰儿姐姐說,反正她也是她母亲红杏出墙生的贱种,骨子裡也一定流着放荡的血,那一次……你把她压倒树丛下强行要对她施暴,如果不是张村长恰好经過那,冰儿姐姐她……” 阿武立即看着四周人投来的目光,忙辩解道:“她,她胡說!你们别相信她!素月,你,你相信哥哥的对吧?” “還有你,素月!”阿秀冷冷地指着她說:“你虽然沒有直接对冰儿姐姐做什么,可是,你也是和她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她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始终袖手旁观,她母亲去世的时候,你也沒来慰问過她!” “阿秀,我……我……”素月似乎想辩解什么,可什么也說不出来。 李隐看着這一幕,心想:這個阿秀对李冰的感情還真不是一般的深,甚至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感情了。 “阿武,”梁仁彬也是惊诧地问:“你不至于吧?那种事情,你,你真做了?你疯了你!” “不是我!”阿武還是不死心地辩解:“阿秀的话,你信?她還說李冰的阴魂不散要找我們报仇,难道你也信?” “我和你从小光着屁股玩到大的,你說的话是真是假我看不出来?”梁仁彬接着不再理会他,继续对阿秀說:“阿秀……好,我知道了。以后,不,不用以后了,今天不是李冰的祭曰嗎?我会和你去拜祭她,我为我做的错事向她忏悔,好不好?請你别這样!我是真的喜歡你啊!” 阿秀却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說:“你喜歡我?好,那证明给我看。” “证明?怎么证明?” 她指着远处山边的瀑布,說:“你,从那上面跳下去,哦,别忘记先把你的舌头割掉。你那样做,我就相信你的确是喜歡我的。” 她說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沒有开玩笑的味道。而且,双眼,变得充满怨毒和残忍! 這让李隐感到心一寒。 “阿,阿秀……”梁仁彬也被她這目光看得有些害怕,說:“你……你不是說真的吧?” “不去跳嗎?那,只割掉舌头也行。做不到的话,就别說喜歡我。” 阿秀這番冰冷的怨恨目光,让李隐、罗恒炎等人都是不寒而栗。 同一時間,葛玲飞奔回了家中,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门牢牢地关上!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葛玲倚靠着门,回忆着刚才那一幕,依旧惊魂未定。 這时候,裡屋传来丈夫宋天的声音:“怎么了?丢了魂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走进裡屋,对正在房间裡坐着的丈夫說:“喂……我說,我們,去给李冰烧点纸钱吧。” “啊?”宋天一愣,說:“你……你沒事吧?难道你真以为浩天叔不见了是因为闹鬼?” “我,我心裡不踏实啊……”她這时候,還不时盯着窗外看。 “你就别想太多了!”宋天连忙把她扶到床上坐下,說:“你受到阿秀的影响了对吧?是有几個人失踪了,但也不多啊!也就是村长家的女婿是死得有些蹊跷,好好的居然浑身是水地倒在村长家门口……不過,這也不能說是闹鬼啊!還不都是阿秀编出来的!其实啊,大家都在议论,是不是阿秀杀了那些人。不過我觉得不可能啊,她一個弱女子怎么杀得了那么多人。” “我……我不知道,我,我看到,我……” “你怎么语无伦次的!算了,你别多想了。有件事情,我刚才想着,感觉应该和那四個外来的城裡人有点关系。” “什么?”葛玲一听,连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一個多月前吧,有人给村长带来一封城裡寄過来的信。這還满少见的,村长看了那封信后,态度变得很奇怪,对于闹鬼的說法变得更加忌讳了,所以谁都不敢在他面前說什么了。” “送信?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一直都不太关心村裡的事情。我估计,說不定那四個人,和那封信有关吧?否则村长干嘛招待他们住他家去啊?”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好了,你别多想了,好好待着,我先去上個茅房。”說着宋天就走了出去。 茅房就在房间外,宋天拉开门后,就来到裡面的便池,解下裤子,蹲了下来。 就在這时候……忽然他只感觉屁股处传来一股凉意,巨大的水声传来。 還来不及反应……极其骇然的一幕出现了! 冲刷便池的,不是清水,而是……殷红的鲜血! 而混杂在鲜血中的,還有许多碎肉块、内脏、甚至……一颗被切了一半的头颅! “哇啊啊啊啊——”宋天连忙提起裤子站起来,冲向茅房大门…… 然而,茅房的门居然锁住了! 他立即用身体拼命撞去,可是,怎么撞,也沒有反应! 他立即捶起门来,拼命大喊:“阿玲,阿玲!你個败家娘们,快点给我开门啊!快开门!” 這时候,他无意中回了一下头,结果……整個人僵住了。 一只满是鲜血的手,从便池下面伸出!宋天顿时整個人瘫软在地上,想說什么,可却卡在喉咙裡,什么也說不出来了。 接着,一颗完全被浓密长发覆盖的头颅,也缓缓地从便池裡露了出来……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