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被兇哭的狗子
喝醉的人不知羞恥二字如何寫,連沈晚清那晚朝炊都被她提及。
沈晚清扶額低頭,很想鑽進電話裏給她一頓胖揍。
直到最後,陳楚寒捂住陸知夏的嘴,吼她:“我服了你了,服了服了,你可別問了。”
電話被掛斷之前,陳楚寒拿到手裏,說:“抱歉哈,她喝多了。”
“我是她母親,如果你是她好朋友,拜託你照顧下,別讓她到處瘋,也別告訴她我接過電話。”言芳華道謝。
“您放心,已經在我家了。”陳楚寒一度以爲那邊是沈晚清,聽說是親媽,她大腦轉了兩圈,直覺不簡單。
這邊沈晚清簡直沒辦法擡頭,她和陸知夏那點事,都被醉酒的人抖落出去了。
陸知夏那邊有多少觀衆還不知道,這下好了,沒準要衆人皆知。
言芳華咳嗽兩聲,沈晚清直起身,誠懇道:“當初我和您說的也沒撒謊,就是這麼回事。”
“恩。”言芳華也沒想到兩人都發生那麼多不可說的故事了,“熱搜這事,我覺得不用特意處理了,你覺得呢?”
“我覺得也是。”沈晚清主動問起言芳華抄襲事件,言芳華嘆口氣,有些失望地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舉報我的人,竟然是沈語堂安排的。”
沈晚清曾想過,但總想着不至於如此,有些失望道:“他做事一向標榜光明磊落,竟然背後使陰招,這又是何必呢?”
言芳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證據,放到桌上,說:“完整的證據鏈我已經提交給國際專業的審覈機構,其中有我創作的全過程,也有舉報我的疑點,我在其中發現一個疑點,那就是我創作時只向廷筠提起過的細節,而廷筠也證實和沈語堂聊過。”
借鑑確實是有的,但不足1%,根本夠不上抄襲,言芳華只是失望,明明合作還不到一年,沈語堂就已經在想方設法打壓她。
“真是讓人生氣又好笑。”言芳華猜測過,沈語堂如此,其實是先發制人,怕她在兩家的合作商起波瀾,“可惜,他急中出錯,他對我不仁,我對他也會不義。”
沈晚清問她的意圖,她說:“我希望你和沈家溝通,讓他們找人撤銷舉報,我表面上可以做到不追究責任。”
至於背地裏如何廝殺是另外一回事,言芳華讓沈晚清提醒沈語堂:“現在大環境不好,我知道想和沈家合作的人很多,但地皮緊俏,想和我合作的人也很多,如果前期兩家不穩定,導致第三者插足,對我是沒什麼影響,對你們沈家影響可夠大。”
沈晚清出面,可以意味着言芳華不知情,趕在審覈機構給出結果前,舉報人撤回舉報,證明言芳華的清白,而兩家也能在外人眼裏“重修於好”。
言芳華說罷,又問沈晚清:“輪到你了,說吧,什麼事。”
她心頭沉重,半晌輕聲說:“我跟您說一件很嚴峻的事,關於陸知夏的,請您不要受到驚嚇。”
突然傳來敲門聲,言芳華嚇了一跳,沈晚清也是如此。
兩人對看一眼,都無奈地笑出來。
知道沈晚清沒喫飯,言芳華之前讓人準備的。
兩人準備先喫飯時,陸知夏已經被陳楚寒放到牀上,她坐在牀邊翻熱搜,差點笑死。
她帶人回家,給陸知夏脫衣服,被人拍到影子,兩個人好像是在幹什麼不可說。
身影曼妙,交錯糾纏,陳楚寒嘖嘖兩聲,這幫傢伙還挺會拍的。
陳楚寒懶得澄清,倒是岑清伊發來信息和驚嚇的表情包。
陳楚寒回她:安啦安啦,都是借位。
岑清伊回覆:我聽姐姐說,她有主兒了,還不好惹,你最好小心點哦。
這一晚,陸知夏在醉夢中過去,噩夢和美夢交錯,她睡得很累。
聽見手機鈴聲,她迷茫睜開眼,陳楚寒已經按了靜音,接起來去陽臺講電話。
陸知夏趴在牀上,腦袋發沉,昨晚……她努力回想,只記得部分片斷。
她動了動,爬起來,身上是睡衣,正趕上陳楚寒進來,說:“我知道啦。”
陳楚寒掛電話,說:“醒啦?”
陸知夏扯了扯身上的睡飽,問:“你換的?”
“不用謝。”陳楚寒往門口走,“煮了醒酒湯,洗漱過來喝。”
陸知夏趕緊換上自己的衣服,幸好裏面的都還在,她洗了臉清醒不少。
手機裏有母親的未接來電,打了三個,她心虛地打回去,以爲要被訓斥,卻被問:“除了比利時巧克力,還有別的想喫的嗎?”
親媽要給她帶好喫的,陸知夏感動夠嗆,讓她看着買。
和親媽聊完,陸知夏翻手機,居然還給沈晚清打過,她完全沒印象。
陸知夏喝醒酒湯,邊和陳楚寒套話,陳楚寒敷衍回答:“你和沈晚清聊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喫完飯,陸知夏心裏沒底,給沈晚清發信息:我昨晚有點喝多了,說了什麼冒犯的話,你別介意哈。
沈晚清:你喝了多少?
姐姐的小狗:記不得了,起初感覺挺好喝的,後面有點上頭。
沈晚清:喝酒不是不可以,但要知道自己的量。
姐姐的小狗:這哪裏能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邊界線。
她以爲沈晚清責備她,她還不太樂意,說:“我要是昨晚說什麼過分的,你可以說回來。”
“我可沒你那麼不要臉。”沈晚清淡聲道:“等我回去找你算賬。”
這話說的,讓陸知夏有點心跳加速。
陸知夏第二天中午,在陳楚寒的帶領下,一起去了研究院。
大大小小的公章擺放整齊,逐一給陸知夏蓋章,總院長據說有事先走了。
陳楚寒完事給總院長打電話道謝,陸知夏也沒機會當面道謝。
她帶着資料去江城協和醫院,江知意不在,是院長接待的她。
院長大致看了她的資料,陳楚寒從中說清,院長也沒鬆口,說:“先放這裏,你們該忙就去忙,我和江副院後續溝通再說。”
陸知夏總覺得院長有點卡她的意思,陳楚寒也看出來了,安慰道:“我會再問問,你要是着急可以先回海京市。”
陸知夏只能先回去,坐車到海京市,又是下午。
觀光旅遊車停在路邊攬客,大聲嚷嚷:“大海的眼淚,藍色熒光海不容錯過,錯過今年等明年!”
陸知夏聞言站在原地,看看時間,回家也是沒事做,便交了100元上車了。
沿路欣賞海京市的街景,離海邊越來越近,空氣中多了一絲潮失的味道。
她的位置靠邊,手托腮歪頭向遠處看,已經能看見夜色在水中盪漾,波光閃閃,城市的倒影像是一座奇幻的城堡坐落在海面上。
自由活動時間半小時,之後可以乘坐專車,去附近的公交點。
也可以選擇自己步行去公交站點,或是打車,陸知夏沒打算跟着回去,下車後便脫下鞋子,挽起褲腿,踩着微涼細軟的沙子往裏邊走。
人羣都擠在一側,另一側路不好走,陸知夏一個人圖個清靜。
熒光海,她第一次見,漂亮得像是童話世界。
寶藍色的亮光,讓她眼前一閃一閃,風捲着海浪往岸上涌,沒過腳面,腳背也被塗成亮亮的藍色,漂亮極了。
她爬過石頭,最終到了人爲設置的警戒線,她靠邊坐在石頭上,愜意地舒口氣。
陸知夏翻出手機,拍下熒光海,想發給沈晚清。
思緒百轉千回,怕打擾到人家,但又覺得如此美景不分享給她是種損失。
她最終還是沒發,放下手機,腳丫懸在空中,感覺海風的溫糅吹拂。
噹啷一聲,什麼東西撞到岩石上,陸知夏藉着熒光亮,發現竟然是一個瓶子,裏面還裝了什麼東西。
難道是神奇的漂流瓶?她俯身撿起,舉起手機照亮。
瓶子有了裂痕,底部是細碎的灰粉,還有一個捲起來的小紙軸。
陸知夏觀察半天,沒敢擅自拆開,瓶子裂痕深,再丟回去怕是很快就會碎。
她坐在海邊琢磨幾秒,將瓶子放在隱蔽的石頭下,起身去附近的店鋪裏打聽,哪裏能買到結實的玻璃瓶。
這裏算是景區,周邊商業繁華,她走了幾家店,選了個結實漂亮的玻璃瓶。
再回到海邊,已經是晚上10點,海灘上的人少了些。
擰開瓶蓋,將紙軸倒出來,她猶豫幾秒,好奇心驅使,她慢慢舒展開。
上面寫着:親愛的旅人,如果您有緣撿到這個瓶子,麻煩您將它重新投擲到海中,這裏裝着我家人的骨灰,生前環遊世界的夢想未能實現,離世後我只能用這種方法幫她圓夢。
我願意感謝您,這裏是我的聯繫方式。
手機電話她大致掃了眼,名字倒是讓她驚訝,寫着:岑清伊。
陸知夏拍下照片發給陳楚寒,問:這是你的那個朋友岑清伊嗎?
陳楚寒一看號碼確實是岑清伊的另外一個號,看見瓶子,她直呼驚奇。
岑清伊很快從陳楚寒這裏聽說,陸知夏在海邊散步,無意中見到父親的骨灰瓶,因爲有裂痕還幫忙換了個新的。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江知意,語重心長地說:“姐姐,要不你幫幫陸知夏吧,她真的挺不錯。”
江知意湊過來,大致瞭解始末,點點頭,說:“明天等我結果。”
有人樂意爲你辦事,且願意百分百盡力,這是極其難得的事。
陸知夏第二天便接到陳楚寒的電話,告知她流程審批完了。
她當時愣了,難以置信道:“不是說最少也得半個月嗎?”
“那你看,好人有好報。”陳楚寒笑道,“別謝我,要謝,就謝你自己吧。”
當天下午,陸知夏獲得喜訊,信息素機構裏確實有一種血液類型,與顏夢迴的血液病菌可以相剋,而且毒性比她更強。
江知意將聯繫方式轉交給陳楚寒,陸知夏拿到後,連忙打電話過去溝通,沒想到對方一口回絕。
陸知夏語氣放軟,打算好好商量,哪知道對方語氣很兇,罵她一頓,直接掛了電話。
陸知夏撓撓頭,委屈得很,一路走到家門口,越想越委屈。
她圖什麼啊?爲了顏夢迴被罵得狗血噴頭,陸知夏猛踢路邊的石子兒。
她站在家樓下的花壇邊,腳尖磕着樹幹,無處發泄的小情緒正憋着,沈晚清的電話來了。
她接通電話,沈晚清問她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她沒說話。
沈晚清柔聲說:“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聽見溫柔的詢問,她的鼻子瞬間酸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委屈得吸吸鼻子。
沈晚清哄道:“難道是誰把我的小狗弄哭了,看我不把人綁起來胖揍一頓。”
“就是你。”陸知夏揉揉眼睛,哭唧唧地嚷:“你得補償我,都是因爲你那個破閨蜜!我纔會被人家吼。”
“那我補償你,怎麼補償,你說。”沈晚清柔聲細語好脾氣。
“命令你出現在我面前,讓我杳十口。”陸知夏憤憤不平,那邊傳來笑聲,說:“那好啊。”
“還好?”她氣鼓鼓。兇道:“那你趕緊給我出現!要不然……”
“你回頭。”
陸知夏回身,不遠處的路燈下,站着的不是沈晚清還是誰?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