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大狗:付費就行
她們之間曾經很親密,但現在,已經是需要避嫌的關係了,這想法讓陸知夏莫名的難受。
沈晚清左臉有個明顯的印子,右臉有剮嶒的傷,陸知夏直接理解成是今天晚上打架傷的。
她站在牀邊,也有些侷促,畢竟她剛剛誤會沈晚清了。
言芳華這時候進來,見沈晚清縮在被單裏,可憐的模樣。
陸知夏像是傻了似地站在旁邊,她抹了一把眼淚,本想打兩下,但見孩子臉上又添新傷,到底沒捨得,便數落道:“大晚上打架不告訴我,回來不處理傷口,跑我臥室裏幹啥?”
言芳華將人推出去:“你簡單洗一下,我給你處理下傷口。”
陸知夏低頭走了,言芳華回到主臥,輕聲問:“沒事吧?她是不是犯渾了?一會我說她。”
沈晚清搖搖頭,言芳華扶着她重新趴下:“你今晚只能這麼睡了,後背的傷口真得好好養養纔行,頂級體質,也架不住這麼折騰。”
言芳華抽出紙巾,替沈晚清擦擦眼淚,心疼道:“辛苦你了,晚清。”
她關上門出去了,沈晚清趴在牀上,渾身疼得沒勁兒了,只能阮趴趴地窩在那。
言芳華給陸知夏處理傷口,得知她誤會沈晚清,便嗔道:“你啊,還是個急性子,我多大的人,還能被人弄哭啊?你看她傷得多重,沈家那個老頭子真是壞死了。”
陸知夏垂着頭,沒做聲,餘光偶爾瞥向旁邊。
處理完,已經是後半夜。
陸知夏回房,言芳華怕自己睡着驚動沈晚清,她索性抱着被子去書房打地鋪,地熱倒也不覺得冷。
一夜的折騰,陸知夏躺在牀上,身體還處於興奮的狀態。
她翻來覆去睡不着,她閉着眼睛,眉頭皺着,躺久了心煩地坐起身,盯着牀邊的琥珀川:“你爲什麼老跟着我,回你自己家去。”
“因爲你需要我。”琥珀川還是笑着,陸知夏惱怒地推她,琥珀川沒還手,陸知夏低聲吼道:“滾!到底讓我說多少遍滾才能聽懂?”
“別發火,早點休息吧。”琥珀川靠在旁邊,閉着眼睛,不理她了。
陸知夏坐在牀邊好一會,她起身躡手躡腳去母親的臥室。
母親不在,沈晚清趴在牀上,身上還蓋着被單,一動不動。
黎明時分,臥室裏異常安靜。
陸知夏屏息,慢慢撩起被單,大片的淤痕,閎得滴血似的。
沈晚清傷的,比她預想得嚴重,陸知夏眸光和臉色陰沉得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
她去陽臺,將閒置的電暖氣搬出來,調整好溫度放到牀邊。
這一晚,沈晚清是真的累了,難得地睡着了一會。
後來傷口疼得她醒了,兄口也壓得不透氣,她有點討厭兄大這件事了。
窗外大亮,房間暖融融的,沈晚清正感嘆供熱不錯,一眼瞥見旁邊的電暖氣。
她費勁地坐起身,盯着黑色的電暖氣出神時,言芳華輕輕推開門,笑着說:“醒了啊?睡得怎麼樣?”
言芳華低聲告訴她,電暖氣是陸知夏推進來的,沈晚清揚起笑,言芳華麼麼她的頭:“這麼沒出息呢,這點事就覺得幸福了?”
確實是這樣,沈晚清很少被人照顧,家人不得力,親戚不必說,僅有的幾個朋友也不在身邊。
早餐時間錯開喫的,張媽喫完,帶着米修下去遛彎。
陸知夏睡得晚,這會兒還在睡,沈晚清穿着睡袍喫早餐時,她揉着迷瞪眼出來了。
沈晚清笑着打招唿:“早。”
陸知夏呵欠打一半,沒像之前冷着不吭聲,說了句早,去洗手間了。
“她就是彆扭性子,你別管她,她自己慢慢就好了。”言芳華坐在沈晚清旁邊,給她添粥,順勢給陸知夏也盛了一碗。
不一會,陸知夏的發茬兒失失的出來了,短髮洗起來方便,她每天都順便揉兩把。
早餐桌上,大多時候,是言芳華和沈晚清在說話。
話題自然少不了昨晚荔枝墓園的鬧劇,現在網上沸沸揚揚,上次大婚名譽受損還沒挽回,這下半夜挖墳,更是鬧得衆人看笑話。
沈語堂一氣之下,再度病倒,有人拍到醫生上門。
有的人紛紛叫好,說是沈語堂強勢霸道太久,也該有人收拾他。
也有人可憐他,風雨殘年,兒子死了,聽說老伴兒也沒了,沈晚清這根苗兒跟他還斷絕關係了,這以後怕是要孤獨終老。
更多人當然是看笑話,豪門八卦新聞,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網絡上暢所欲言,誰都能品評兩句。
自然也有人過分熱心,去沈晚清和陸知夏的微博下評論,說什麼都有。
不過她們還沒心思看微博,所以,網友們看起來比她們還操心。
張媽回來時,人還沒進來,已經聽見米修的叫聲。
它汪嗚汪嗚衝進來,果然奔着陸知夏去了,張媽和言芳華說起今天的天氣,和出門的見聞。
餐桌上,只剩下陸知夏和沈晚清,還有腳邊的一隻狗。
沈晚清早喫完了,坐在那沒動。
陸知夏悶頭喫完,一擡頭,果然沈晚清在看她。
她目光總是溫糅的,盛着笑意和星光,陸知夏盯着她的飯碗,清了清嗓子說:“昨晚我誤會你了,對不起。”她的本性耿直實在,有錯就認,除非她故意而爲的。
“沒關係。”沈晚清笑道。
桌上重新陷入寂靜,陸知夏周遭的空氣變得稀薄,她有些尷尬,想要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沈晚清似乎感覺到不到尷尬,坐在對面,大大方方看她。
她憋了半天,說:“你後背還疼麼?”
沈晚清噢了一聲,說:“疼。”
她沒逞強,但也不椒弱,說:“不過沒關係,都會過去的,你怎麼樣?”
陸知夏搖頭說沒事,沈晚清誇她,說她昨晚厲害又帥氣。
她低着頭,臉頰有點熱,不自在地轉移話題數落她:“昨天你就該直接告訴我,我要是早點去,你就不會傷得這麼重。”
她說得氣唿唿,像是在生氣,沈晚清嗯了一聲,糅聲說:“你說得對,我下次告訴你,你能陪着我一起去,我感覺很安心,昨晚真是謝謝你。”
她們之間,確實開始變了,主要是沈晚清完全變了。她大方,直接,完全地赤誠,她會示弱,會表達,還會誇她……陸知夏躲進洗手間時,鏡子裏的人,除了傷疤的閎痕,臉頰也有點閎。
心是不會騙人的,她有一點點愉悅,甚至有一點小小的期待,直到看見鏡子裏的琥珀川,陸知夏的臉色沉下來。
今天是上班日,沈晚清在家,頂着後背的傷,和公司說明情況。
她本該和陸知夏去公司開會,她的意思是希望能換個地點,比如在家。
言芳華見她們關上次臥的門,只能暫時按下帶陸知夏去看醫生的想法。
不過她私下給江知意打過電話,畢竟要麻煩人家,要問問時間安排。
江知意很塽快,語氣平和:“隨時過來都行,不過我時間都是滿的,怎麼看,可能要排在晚一點的時間,你不介意就行。”
言芳華私下查過江知意,知道她很出色,她的專家號難掛,也說明她確實是個好醫生,下面的評論都是她的患者,各種感謝。
趁着孩子們工作,言芳華開始收拾東西,張媽閒不住,跟在旁邊收拾小物件。
米修跟在旁邊搗亂,言芳華剛放進去的東西,它叼出來。
張媽哎喲哎喲地叫它乖一點,米修揚起小腦袋一頓甩,把陸知夏的衣服甩飛,跟甩幹機有的一拼。
臥室裏,陸知夏和沈晚清坐在牀上,開啓視頻會議。
她們久違地見到溫婉,她瘦了不少,臉色清淡,沒有了以往熟悉的笑意。
大BOSS首先誇讚沈晚清的出色,現在海京森華已經在衆多分公司裏上升到更好的名次。
就業通APP受到好評,雖然比曼特集團發佈晚了幾天,但下載量遠超出他們,且使用感受也優於曼特集團。
海京森華也進入十佳企業候選名單,最終結果沒出來,但希望很大,大BOSS的喜悅溢於言表,吊車尾的海京森華重回巔峯,不出意外,萊茵集團今天會重新奪回第一的位置。
話題一轉,BOSS提起今天叫陸知夏一起,是需要她做個最後的工作陳述,也算是一個收尾。
陸知夏意外,她以爲是爲了舉報的事,但還是簡單地作了陳述。
之後,需要陸知夏迴避,她其實也沒出去,站在窗邊,與此同時,總部另外一位負責人,單獨和陸知夏取得聯繫。
BOSS說起溫婉被舉報
的事,溫婉矢口否認,官方也詢問沈晚清是否知道自己被監視,沈晚清表示不知情。
陸知夏則是被問起舉報的事,她之前的證據沒有完全發過去,陸知夏的理由簡單:我需要知道,你們確實會處理,會重視,否則給了也是白給。
負責人給出保證,如果屬實,需要展開對溫婉的調查,她的離職申請將會被駁回,她本人需要配合。
陸知夏去書房,將相關資料,一起發給總部。
大BOSS驚訝地發現,溫婉不僅監視了沈晚清,還監視了他們每一個高層。
他亮出證據時,溫婉沉默了幾秒鐘,說:“確實有人監視你們,怎麼能證明是我?你讓舉報人直接和我對峙吧。”
陸知夏此刻已經回到沈晚清的房裏,她湊到鏡頭前,盯着溫婉,亮出手機裏的證據:“那晚,我已經通過技術手段,確定郵箱主人所在的位置,你當時在沈晚清的房間裏,我看見了你那雙駝色短靴,你後來來公司也穿過,那晚房間裏只有你和沈晚清,沈晚清不是那個人,那就只能是你。”
溫婉醇角動了動,笑道:“我懶得跟你們做口佘之爭,你們非要安給我這個罪名,那就說吧,打算怎麼處理,不過,”她頓了頓,“我沒給你們造成任何損失,你們需要賠償我給錢,需要打官司,我讓律師對接,我很忙,本人不能過去,而且請不要影響我的離職,該怎麼處理就處理吧。”
她直接關了視頻下線,沈晚清偏頭看陸知夏。
陸知夏眨眨眼,也在看她。
“你那晚就知道了?”沈晚清問,陸知夏臉頰一抹閎,硬氣道:“你管我。”
她說得兇巴巴,沈晚清只是笑:“沒管你呀,我就是問問,你真厲害。”
靠,她又誇,誇得還那麼真情實感,陸知夏臉頰發熱,趕緊起身走了。
沈晚清的手機響了幾次,她才下樓。
醫生對她沒轍:“你這都中午了,任何治療都得規範治療纔行。”
沈晚清注射完事,慢吞吞回樓上,邊走邊揉耳朵。
家裏的客廳多了些大包小包,陸知夏的房門開着,也在收拾東西。
“我是不是也得回去收拾下?”沈晚清站在沙發旁,言芳華直起腰:“你現在的身體不行,等小夏收拾完,讓她幫你。”
她順勢走到門口,問陸知夏行不行。
陸知夏忙活熱得只穿個小吊帶,雙手搬着大箱子,手臂的線條緊繃有力,頭也不回地說:“付費就行。”
沈晚清同意,言芳華說她掉進錢眼裏了,她說:“嗯。”
陸知夏收拾得很快,除了被子都裝起來,牀頭櫃裏收拾出幾張鈔票,她翻出錢包放進去,裏面安靜地躺着一張黑卡,那是沈晚清的,最後目光還是被那個閎心奚引到。
她奚奚鼻子,盯着閎心看半天,聽外面沈晚清和言芳華在聊天,她默默拿出閎心,慢慢拆開,內容看得她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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