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解惑
更別提,這些學子都是忠心爲國的熱血之人,他們所做都是在爲國效力,如何能抓得?”
夏龍淵說完這番話,便緊盯着楊凡。
他知道楊凡這樣做絕對是有他的考量所在,但夏龍淵卻始終參不透他的想法。
以至於今天回到御書房後,他便一直坐立不安,最後索性直接來軍營找楊凡解惑。
對於他這個問題,楊凡早有預料。
“陛下可還記得臣之前跟你說過的話?”
夏龍淵略一思索,便開口說道:“你是說你要給朕的那一把名爲‘大義’的劍?”
楊凡點了點頭。
“不錯,臣今日所做,皆是爲了打造出這把名爲大義的‘劍’,陛下若手持此劍,就能剷除奸佞,重掌兵部大權!”
楊凡此言一出,夏龍淵頓時面露激動向往之色。
兵部!
這一朝廷的重要樞紐,他每日連做夢都在想着要將其奪回來。
現在總算是能實現了嗎?
可很快夏龍淵又皺起眉頭。
“不對啊,這與抓捕京城中的學子似乎沒什麼關係吧?”
看到夏龍淵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楊凡搖了搖頭。
“陛下,今日京城之中發生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夏龍淵立刻點頭。
擁有黑水臺這個頂級的情報部門,這種事情他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得知了詳細經過。
“既然陛下知道此事,那我想陛下也看出來了吧,比起之前號召重查兵部貪污案時,這一次參與的學子的數量可謂是大幅提升。”
夏龍淵當即點頭。
確實,之前兵部貪腐案一事雖然引起了熱議,可很多在京的士子都是選擇高高掛起。
要不是出了彈劾書一事,只怕此案就要這麼過去了。
而這一次當朝廷開始大肆抓捕寫彈劾書的學子時,那些高高掛起的學子卻一改之前的漠不關心的態度,紛紛參與了進來,甚至不惜衝擊天牢。
想到這裏,夏龍淵臉上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爲何這兩次事件,京城中的學子的反應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楊凡微微一笑。
“這些學子態度變化的關鍵就在於兩點,一是自己是不是既得利益者,二是自己是不是利益受損者?
兵部貪污一案,在這些學子看來,他們並非利益既得者。
就算他們真的促使朝廷查清此案,於他們而言也沒有什麼利益,所以很多人都選擇高高掛起。
但這一次抓捕在京學子,卻是完全不同,因爲這極大的損害了他們的利益……”
楊凡話還沒說完,夏龍淵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損害他們的利益?可是此次被抓的都是寫彈劾書的學子啊,這與他們有何干系?”
楊凡笑了笑。
“當然有關係,因爲這就意味着朝廷開了一個先例,一個士子會因言獲罪的先例。
並且此案若是坐實,那麼以後,他們辛辛苦苦通過科舉得到的身份,也無法成爲他們的庇佑,這纔是衆多士子無法接受的一點!”
夏龍淵又不蠢,聽到這裏,他已然明白了楊凡的意思。
說白了,就是此案看似只抓了寫彈劾書的學子,實則卻是踐踏了大夏讀書人的特權。
而這個先例,將動搖無數大夏士子的地位。
對於享受了無數特權和地位的大夏士子來說,誰想動搖他們的地位,誰就是他們的敵人。
“朕還真是從未想到過這一點啊!”
夏龍淵不由感嘆的搖了搖頭。
要不是有楊凡解惑,恐怕他永遠不可能想通這其中關鍵。
楊凡也不禁在心裏嘆了口氣。
當初先帝薨得倉促,夏龍淵完全是被人強行推到皇位上的。
沒有學過完整的帝王心術,加上年幼之時被外戚與朝臣掌權,才導致他如今陷入如此境地。
不過這種情況不會一直持續下去了。
“燕王,朕現在明白這大義之劍從何而來了,只不過這羣學子要如何才能把劍遞到朕的面前呢?”
“他們不管是進諫言書,還是擊登聞鼓,恐怕都會被阻止吧?”
夏龍淵思慮良久,又忍不住開口問道。
楊凡本來是不準備將計劃告訴夏龍淵的。
因爲只要時機到了,夏龍淵自然就會知道該怎麼做。
不過既然他今日特意來找自己,楊凡也不好再藏着掖着。
“陛下,後日就是太后的壽宴了,到時候……”
隨着楊凡的講述,夏龍淵的臉色變了又變。
聽到最後,夏龍淵臉上的神色徹底變成了喜色。
“哈哈,果真是好計劃!”
夏龍淵忍不住撫掌讚道。
楊凡搖了搖頭。
“可惜爲了這個計劃,得破壞太后的壽宴了!”
聽到這話,夏龍淵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放心吧,母后不會介意此事的!”
夏龍淵顯得很是自信。
太后是完全站在他這邊的,只要是對他有利的事,太后必然不會阻止。
楊凡點點頭。
夏龍淵激動的站起身,不斷來回踱步着。
“此計一成,加上種種證據,便是宰相也無法阻止,到時候兵部便可落入朕的掌中,那除了兵部,朕是不是還能趁機取得更大的利益……”
夏龍淵心裏不斷思索着此事帶來的好處。
想到自己或許能圖謀更大利益,夏龍淵便急忙看向楊凡。
“楊凡,你說朕能不能趁此機會幹掉刑部尚書?此人的罪證朕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
加上此案他也涉及其中,朕此時出手,必能將他一擊斃命!”
夏龍淵眼中閃爍着光芒。
他若是一次性把兵部和刑部的掌控權奪回來,那徹底掌控朝政也不在話下了。
如今朝中六部,吏部搖擺不定,工部則是既不站皇帝也不站宰相。
只要夏龍淵能奪回兵部和刑部掌控權,那這兩部必然會轉向他。
到時候,他就有了與宰相在朝堂之上扳手腕的底氣了。
然而楊凡的一句話立刻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陛下,現在還動不了刑部。”
聽到這話,夏龍淵愣了片刻,這纔開口說道:“爲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