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營生
“水餃、灌湯包、皮蛋瘦肉粥哦…..”
“關東水煮哦，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老闆，喫飯嗎？過來看看哈！”
2002年3月中旬，魔都的某個夜市裏熱鬧非凡，人山人海的。結束了一天工作的疲勞，食客們都是三五成羣的找到自己喜愛的小攤販坐下，痛快的喝上一杯啤酒喫着美食聊着天。
這個夜市的盡頭，有一個年輕人光着膀子、穿着圍裙、叼着煙站在一口鐵鍋前，鐵鍋下冒着熊熊的火焰。
倒油、放雞蛋、鐵勺快速的攪動！
倒飯、醬油、姜蒜、鐵勺再次瘋狂的攪動！
放鹽、味精、左手拎起鐵鍋不停的抖動！
最後鐵勺沾點醋，蔥花一撒、大功告成！
“老闆，這裏也來三份蛋炒飯，記得放辣椒。”一旁小板桌上的三個年輕人大喊道。
“等着！”
“老闆，啤酒！”另一桌的客人也喊了起來。
“自己拿，沒看到我忙不過來嘛！”
“老闆，再來一份蛋炒飯！”第三桌一道甜美的女子聲音響起。
“大晚上喫這麼多幹嘛！一碗就好了，不減肥了你！”
“陳老闆，我家飯用完了，借你家幾碗米飯啊！”隔壁攤販老闆娘急匆匆的跑過來。
“自己裝，一會給我送幾個生蠔過來！”
陳不欺忙的汗流浹背，不停的邊翻動着手裏的鐵鍋邊大聲回道！
陳不欺來魔都大半個月了，也不是沒去找過正經工作，那種大公司，就陳不欺這種學歷，沒一家看的上他的，像賣房，賣藥推銷的這些活，陳不欺也不是沒找，跑了幾天下來感覺自己和二傻子一樣，就乾脆自己當起了老闆。
一個三輪板車，三張板桌，十二張小板凳就是陳不欺流動的攤販。
要問陳不欺爲什麼不去抓鬼賺大錢，主要那兩年被坑怕了，好不容易有錢了，立馬不是被自己的師父他們騙走，就是莫名其妙的消失。
陳不欺痛定思痛後，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這一行，又自由、錢又夠花，想幹就幹，不想幹就休息！
“老闆啊！你這服務意識不行啊！”
忙完以後的陳不欺，叼着煙坐在一桌老客戶身旁。
“5塊錢一碗的蛋炒飯，你和我談服務！”陳不欺咬着菸屁股鄙視的看着這三位食客。
“哈哈哈….”
“陳老闆，還真別說，你燒的蛋炒飯就是香！”
“是的啊，比那些大酒店還好喫！”
這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陳不欺就是在一旁笑眯眯的聽着。
一直忙到凌晨一點半，陳不欺正式收攤，騎着三輪板車慢悠悠的往回騎回去，每晚九點出攤，一點半回家，做四天休息三天，下雨天的話，在家休息，這就是陳不欺目前的工作狀態，雷都打不動！
“想死是吧，滾一邊去！”回去的途中陳不欺看着空無一人的街旁冷聲罵道。
“大師，我餓！”一名穿着破破爛爛的女鬼小聲回道。
“怎麼死的？”陳不欺停下車點起香菸。
“被人推下樓的！”女鬼低着頭回道。
“上車！”同情心氾濫的陳不欺接着踩起三輪車。
女鬼立馬老老實實的坐着車尾，全程低着頭，黑色的長髮把整個面部都遮擋住。
“喲！不欺收攤啦！”住在陳不欺前一幢樓的出租車司機，拍打着自己的腰包笑哈哈的打起招呼。
“老黃，你今天收車夠早的啊！”陳不欺停下車丟去一根香菸。
“接了一單大生意，就提前收車回家抱老婆睡覺囉。”黃師傅笑哈哈的點起香菸。
“不欺啊，正好我肚子有點餓，給我弄份蛋炒飯唄。”黃師傅接着喊道。
“一邊玩去，你真當我閒的啊，趕緊回家睡覺。”陳不欺笑哈哈的接着騎車往自己的出租房騎去。
回到出租房的陳不欺，利索的掏出一根清香點了，接着走到客廳隨意插在香蕉上，最後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點起今日的收入。
披頭散髮的女鬼就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着清香散發出的陣陣青煙不自覺的抿了抿嘴。
“喫啊，還等着我餵你啊！”正翹着二郎腿數錢的陳不欺，擡頭看了一眼女鬼。
“謝謝！”女鬼立馬飄上前貪婪的吸食起來。
“吸完就趕緊走吧，過兩天就是你的頭七了，好好投胎去吧。”數完第三遍錢的陳不欺幽幽的說道。
女鬼立馬停止吸食清香，一動不動的低着頭蹲在原地。
“想報仇啊！”陳不欺嘆了一口氣。
女鬼就是僵硬的點點頭、脖子咯咯作響。
“得，這兩天你住這裏吧，喫飽點，頭七那天好好加油吧。”陳不欺無奈的站起接着點着另一根清香。
陳不欺也不打算問太多，既然遇見了就行個方便，至於你要幹嘛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點完清香的陳不欺直接去衛生間洗了個澡，便躺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那女鬼吸食完清香後，就是抱着雙膝安安靜靜的坐在客廳的玻璃門前，擡着頭看向門外的夜空。
第二天大中午，陳不欺才睡醒，洗漱一番後便穿着拖鞋出門溜達了。
“不欺啊，今天又休息啊！”隔壁的花店老闆娘笑吟吟的打着招呼。
這家花店是一對小夫妻經營的，直接把一樓的院子改造了一下，又可以住又可以開店一舉兩得。
“必須的啊！錢這玩意，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夠花就好了。”陳不欺大大咧咧的回道。
“你不娶老婆了啊？”花店的老闆笑哈哈從院子裏走出打趣起來。
“能嫁給我陳不欺的女人，那必須是腰纏萬貫的，不差我這一點！”陳不欺笑哈哈的回道。
“不欺你這想法很好啊！”樓上的退休大爺笑哈哈的走上前。
“好什麼好，年紀輕輕不學好，一天到晚想着傍富婆。”大爺的老伴立馬推着大爺往家走。
“哈哈哈…”
路過的街坊鄰居們都是哈哈笑，陳不欺也跟着一起笑。
隨便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店，陳不欺闊氣的點了三菜一湯，這是陳不欺每餐的標配，就是奔着喫光用光，身體健康的想法走的，錢花完了再出攤，絕對不給自己卡上留有一分錢的餘額。
這也是這條街的商販們特別喜歡陳不欺的原因，仗義，絕不還價，出手闊綽！
沒事的時候、陳不欺也教街坊鄰居的孩子們寫寫字，隨便幫忙帶帶孩子什麼的，偶爾也會吹吹笛子給大家提高一下音樂情操，總之陳不欺的到來，給這個原本就熱鬧的小區增加了不少歡聲笑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