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木頭人世子妃7
青青正巧在家閒得慌,古代就是這點不好,娛樂生活少極了。與北靜王世子妃之前說的一樣,出了身份差不多的人家相邀,去別的地方總是被人追着諂媚奉承,次數多了煩人得很。她去了幾次京中貴婦的宴會,就不再接此類帖子。
近來天氣越來越暖和,晚春的日頭也十分曬人,府中重新給她做了批輕薄的禮裙,讓侍女挑挑揀揀選了套淺藍色配梨花的,外面罩了湛藍蜀繡大氅,這便拎着小籃子出門了。
新禮服設計得還挺好看的,仙氣飄飄穿上跟小仙女似的,還不累贅壓人,回頭得叫人賞賞府上的裁縫繡娘。
府上的馬車大多去做新面子了,她領着阿月到門口時,車伕正牽着馬車徐徐從後門繞過來。青青就站在臺階上等着,此時旁邊傳來了一道溫潤的男聲:“世子妃殿下,請問世子今日在府上嗎?”
青青轉頭,只見一個穿着月白長袍,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戴着青玉冠,膚色十分白皙的雋秀年輕人正站在不遠處朝她作揖,見青青視線放在他身上,青年露出個笑來,“在下石清垣,就住在對面的石府。今日休沐,特地來拜訪世子與世子妃殿下。世子妃殿下您這是要出門了?”
青青頷首,對門的石府她早就注意到了,這是丞相家的大公子啊。她露出標準的端莊的微笑,一派賢淑的氣質,道:原來是石公子,久仰。可惜我們家世子爺今日到吏部當差去了,不能招待您,不知是否有要緊的事?晚間我自當替您與世子爺說一聲。
然而原本來找世子爺的石清垣聽到對方不在家彷彿並不着急,依然溫和地與她搭話,問她這是要去哪裏,來王府後可有不便之處,他作爲世子的好友隨時可以幫忙如何如何。
這是個溫吞的話癆,青青鑑定,王府馬車終於咕嚕嚕地從後門轉過來了,她朝這個被自己鑑定爲話癆的青年笑笑,告辭一句,踩着門房快速擺好的小凳子上了車。車簾放下的一瞬間,石清垣臉上的溫和笑容消失了。他站在路邊,看着刻了鎮南王府家徽的馬車從他面前緩緩駛過,聽着從裏面隱約傳出的年少世子妃與侍女商討今日要從北靜王府討什麼花回家水培,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北靜王府的下人們對這位鎮南王世子妃已然十分熟悉了,見了馬車,立即就來了個人引着青青兩人熟門熟路地朝後院方向走。站在花園月洞門處的男子用驚奇的語氣問他身邊的北靜王世子,“那位是誰家的家眷?”
北靜王世子原本正焦頭爛額地應付着突然上門拜訪的三皇子,此時聽他的這麼問,遠遠望見轉入後院的倩影,頓時腦袋發暈,三皇子這是什麼表情?一副想追上去瞧個仔細的模樣,那身影他可是熟悉的,鎮南王世子妃。歐陽芳之連忙錯身擋在他面前,作揖請三皇子到書房敘事,原本他便是不想與三皇子單獨密聊,省的惹火上身,此時也不得不豁出去了,若是叫三皇子在自己府上冒犯了鎮南王世子妃,歐陽衍之饒不了他。
一番舌燦蓮花好說歹說,才轉移了三皇子的注意力,歐陽芳之忍不住暗中捏了把冷汗。那位鎮南王世子妃的容貌,太過出挑,若不是他早已與世子妃伉儷情深心意相交,恐怕第一回見到鎮南王世子妃那般絕世的姿容也免不了會動凡俗心思。
衍之堂兄娶的這位妻子,容貌如此,也不知未來是福是禍,真叫他這個當弟弟的都忍不住憂心忡忡。一如今日三皇子的態度,日後恐怕還會有不少麻煩事發生。他們雖是王府世子,可與真龍之子想比較,也不過比普通人強一些罷了,終究是爲臣爲僕的。
北靜王世子妃見青青到了,高興地連忙上來拉她進院子,院子裏下人們正在堆着炭火和鐵網。北靜王世子妃帶她上前看這新奇的炭烤方式,道:“妹妹你定沒見過這東西,與往常燒烤不同,這是京中剛剛流行起來的新喫法,將食材刷好油擺在鐵網上,比從前有趣多了。”
“碳火燒烤?”青青驚訝地圍着架子轉了一圈,旁邊還有碗碟盛好了各式作料,完全是現代碳火燒烤的喫法。北靜王世子妃見她這麼驚奇,得意極了,叫僕從將洗好刷了油鹽醬料的海虹端上來,用筷子夾着放到鐵網上,海虹一擱到網上便發出滋滋的聲音,不過片刻功夫院子裏就瀰漫起了陣陣鮮香氣味,“你瞧,這樣烤鮮肉既不會糊,還十分快捷,即刻就能喫上。主要連我這樣什麼都不會的,也能自個動手,有趣極了。”
青青也擼起袖子,上來跟北靜王世子妃一起烤海虹,聽着傾訴欲超強的北靜王世子妃絮絮叨叨的說着,“這是內務府弄出的新花樣,可叫宮裏的娘娘們新鮮了一陣子,聽說內務府一個四品司儀還因此升了副總管。”海虹熟的快,兩人一口一個很快就喫完了一盤,旁邊守着的僕從們連忙端上新的,青青好久沒喫到海鮮了,此時也饞嘴得很,邊喫邊問:“除了這個碳烤,那人還有其他點子沒?”
“有呢!”說到這個,北靜王世子妃又興奮起來,湊到青青身邊,八卦味十足,“還做出了新奇的香皂,還有什麼新式脂粉、口紅,現在還只供給宮中妃嬪使用,聽說馬上就要在京中開鋪子,真是想不到內務府副總管一個大男人還能潛心研究出這些東西,且他以前一直名不經傳,突然就開竅了,新奇得很。”
這有什麼,恐怕馬上火鍋、麻辣燙和全套現代化妝品都要出現了。青青吸溜一口海虹汁,默默地想。那個內務府的副總管肯定是個現代來的穿越者了,怎麼在正常的小世界也有非法穿越者,回頭還要定位ip打報告給穿越局專業捕獵者,這不是給她增加工作量嗎?
京城西街的某處府邸中,一名少女正在給自己身上比劃着綢緞料子,叫身邊的唯一的侍女給記下尺寸,侍女瞧着漂亮的布料豔羨道:“小姐,您真聰明,想出那麼多好點子,咱們老爺都升官了。內務府副總管之位,日後咱們家可得飛黃騰達。”誰都知道內務府的油水有多大,能做到小領導的位子,遲早也要成爲包衣世家,論富貴,比那些正經的王親貴胄也差不了多少。
少女輕笑一聲,道:“這些算什麼,主要是叫宮中娘娘們都記住阿爹的好,等兩年後的大選,好能走得通上面的門路。”
侍女驚奇又興奮:“對呀,到時候請哪位位高權重的娘娘幫您說句話,賜個好婚事,當朝廷大員的正妻就好了!到時候奴婢也能跟着小姐到大戶人家伺候了!”
“目光短淺!”少女不屑地撇嘴,將料子扔下,“我姓什麼?”
“姓,姓牛啊?”侍女有些懵,不知小姐怎的問自己她姓什麼。
“牛胡露,我的名字,日後會成爲這個王朝最尊貴的女人的名字。”名爲牛胡露的少女笑着,也不管侍女目瞪口呆嚇傻的模樣,翻開屋裏的梳妝匣取了銀票,叫侍女手裏捧着宮中賞下的布料,朝門口劉裁縫家的店鋪走去。她一覺醒來,腦子裏突然就多了一世的記憶,還是幾百年後的記憶,幾百年後的史書上記載的本朝歷史中,幾位皇子都會因黨爭意外身亡,被猥瑣發育的鎮南王世子歐陽衍之摘了桃子,最後登上帝王寶座。而她牛胡露,初時爲鎮南王世子後院名不見經傳的妾室,但她肚子爭氣,在前面幾個得寵的侍妾生的公子們死的死廢的廢時,生下了聰慧健康的四公子歷,而後母貧子貴入宮後一路高升,熬死了皇帝成了歷史上最有福氣最長壽的聖母皇太后,享了一輩子榮華富貴。
不過老天爺既然讓她有了未來的記憶,定然是想給她個逆天改命的機會。若是她能擡高家族地位,以大選秀女的身份被賜入鎮南王府,最低也得是貴妾位份,說不定能取代史書上記載的雍和帝從潛邸開始就最寵愛的聞貴妃!至於皇后,呵,那就是個透明人。從潛邸時就不過是個牌坊,空有名分,佔着茅坑不拉屎。等她成了貴妾之後,若有機會定要試一試將其踢下去,她自個一路從世子妃升太子妃再封皇后、皇太后,豈不更美。
她相信現在的自己是無所不能的,已經知曉未來的歷史,還有誰能阻擋她成爲皇太后?
下午將衙門裏的公務都處理完畢的歐陽衍之,瞧着時辰還未到下值的時候,招招手,叫守在門口的蘇勝過來,問了今日世子妃都做了什麼,可有叫他捎回去的喫食玩具。
蘇勝彎着腰,笑的諂媚,“回世子爺,中午府裏的小廝過來一次,說咱們世子妃接了帖子去北靜王府了。”
聽說世子妃又去了北靜王府,歐陽衍之揹着手,在原地轉了兩圈思索,既然如此,他該提前下值過去了,正巧能接世子妃回家用晚膳。於是對蘇勝擺擺手指,道:“去將馬車駕來吧,我今日早些回家。”
“哎,是!”蘇勝麻溜的去找自家馬車。
與歐陽衍之一樣完成公務後提前離開的官員大有人在,此時站在吏部衙門門口,是不是就有結伴的人從他面前經過。無意中有兩人的對話傳進了他的耳朵,“聽說了沒,專供宮中娘娘們的那批新式胭脂水粉現在西街也有的賣了,我夫人早就嚷嚷着叫我託關係從內務府勻一份出來,我哪有那本事。現在好了,終於能買回家哄她開心了。”“昨個我家姨娘還說胭脂水粉不夠用,咱倆一道去!”“走走走!”
新式的胭脂水粉,歐陽衍之背在身後的手指搓了搓,想起先前世子妃要往臉上塗的鉛粉,等會兒可繞路去瞧瞧。
蘇勝很快駕着馬車過來,本以爲世子爺要直接去北靜王府,沒想世子跳上馬車掀簾子時說了一句“到西街去瞧瞧。”蘇勝也不敢多嘴,頂不過又是世子爺想買什麼新奇的小玩意帶回家了。
刻着鎮南王府家徽的馬車幽幽地駛入人羣熙攘的西大街,這頭多是平民居住的地兒,一些家貧的小官小吏也會在此安家,與鎮南王府所處的東大街隔了半個京城,戲文中說的某家王公貴族出門喝茶偶遇俏麗賣身良家子的事兒根本不可能發生在大齊,不同階層日常生活的環境早就被隔離開來,除非像今日這般,歐陽衍之帶着目的特地繞路到西街來。
因着街道擁擠,也沒什麼人管理,馬車行駛在道中時不得不放緩速度避免碰到總是來來回回穿梭的行人,空氣中也混雜瀰漫着各種煙火汗水的氣息,蘇勝擰着眉頭,不知道這條街有什麼好地方叫世子爺惦記,他作爲王府的下人都輕易不來魚龍混雜的西大街。
牛胡露特意叮囑自家阿爹,必須將店鋪開在西街,已經在內務府掌權的牛凌柱現在事事都聽聰明絕頂的寶貝女兒的,硬是法,開在這兒,能叫貴人們來,而開在東邊,他們這些個人連過去都得被盤查,到時候鋪子跟他們牛家不就半點搭不上邊了?
牛胡露正在裁縫店裏跟劉大媽解釋什麼叫修身顯身材,將劉裁縫說得面紅耳赤,門口就閃過一輛與西街格格不入的馬車,她的目光登時定住,盯着路過馬車上的鎮南王府家徽,心跳陡然加速起來。那是鎮南王府的人?來這裏肯定是爲了新開的胭脂鋪子,能坐馬車的定然都是主子。
聽說早期雍和帝還在王府潛邸時最寵愛的便是李氏姨娘,恐怕今日就是來買胭脂水粉哄李氏開心的吧!
劉裁縫捧着華美的布料還在臉紅,就見來做衣裳的少女一個箭步重出店鋪,往街尾方向快速去了,劉裁縫連連招手,“哎!牛小妹,你還沒付定金吶!”然而少女的人影已經走遠了。劉裁縫搖搖頭,牛家小妹以前多老實安靜的一個人,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孟浪,聽聽她提的要求,什麼要貼合胸部的形狀,還要貼着屁股的形狀,那做出來的衣服不得被人看光了身材?真叫她這個年過半邊的都忍不住害臊。
牛胡露追在馬車後面,遠遠的就看見從馬車上跳下一個身穿五品官袍的英俊少年人,心中激動火熱,果然是鎮南王世子。見對方進了新開的胭脂鋪子,牛胡露連忙整理了下頭髮和衣裳,她也算是西街小有名氣的俏佳人,如今每日都按照現代的方法好好裝扮自己,揚長避短,身材扁平她就專門改衣裳,貼身顯曲線,五官寡淡就化上心機純欲妝,走在路上都不斷有人偷眼看她。比起如今那些往臉上撲雪白鉛粉的貴夫人,她有信心不落下風。
歐陽衍之一進鋪子,就被眼尖的小廝迎上來,諂着笑臉介紹各式新奇化妝品,櫃檯上擺着雕成各種形狀的香胰子、淡黃色的鉛粉、管狀的胭脂。他伸手在香胰子上點了點,叫小廝全抱起來,又拿了幾隻顏色不一的胭脂。至於鉛粉,他瞧着比世子妃的肌膚要黑上許多,大約是用不上的。小廝連連應是,殷勤地用梨花木匣子把商品裝起來。
正在此時,一個柔媚的聲音從門口方向傳來,“這位公子怎的將香皂全買走了,不知可否勻一塊出來,小女子願意花雙倍的銀錢買。”來人走路嫋嫋娜娜,一邊走一邊還擡起手撩起耳邊的碎髮,露出帶着翠綠鐲子的白皙手腕,見歐陽衍之回過頭來,對方似乎害羞一般微微垂下眼睛,面頰粉紅。
“……公子爺,包好了。”小廝在一旁小聲說道。
“嗯。”歐陽衍之跟什麼沒發生一樣,轉回身取過梨花木匣子就往外走。
姿態嬌柔的少女見他要走,似乎有些着急,連忙要上前來攔,歐陽衍之皺緊眉頭,冷冷瞪了這行爲孟浪的女子一眼,直接從她身邊繞過,大步回到門口馬車上,帶着怒意的聲音從馬車裏傳出:“蘇勝,還不快駕車,立即離開這裏!”
牛胡露被拋在原地,傻眼。難道她的樣子不夠吸引人嗎?野史上明明說他特別偏愛嬌柔愛嬌容貌秀麗的小女子,怎麼鎮南王世子連紳士風度都不顧,直接越過她走人了?
自以爲準備充足的牛胡露不知,鎮南王世子如今已然改了愛好,就喜歡自家世子妃那樣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而如同李氏那般行爲嬌柔的反而叫他如臨大敵。大約是李氏在世子妃面前孟浪無狀的記憶給他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心理陰影,至今歐陽衍之還記着當時他渾身從裏到外都壓抑着不舒爽情緒的感覺。而方纔的女子,明明梳着未嫁姑娘的髮髻,卻主動朝他搭話,還來攔他,歐陽衍之便是未成親之前,也不會多看這種人一眼。
尤其對方盯着自己的眼神彷彿餓狼盯上了肉,叫歐陽衍之渾身不舒服,想到這,他掀開簾子叫慢悠悠駕車的蘇勝加快速度,立刻離開這烏煙瘴氣的西大街。回去他就整理摺子上訴,內務府竟然將鋪子開到這等魚龍混雜之地,昂貴的胭脂水粉難道想專門賣給整日爲着生計奔波的百姓?用腳想,都知道負責此事的內務府官員有問題。歐陽衍之雖在外總表現出一副溫和內斂的模樣,但內裏其實一直是小氣又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格,想到內務府有人中飽私囊濫用職權害他爲世子妃買個胭脂水粉都遇到孟□□子調戲,歐陽衍之連告狀該怎麼朝聖上哭訴的話都想好了。
上北靜王府接人的時候,歐陽芳之在家,領他一道去了後院。兩位王府世子妃正歪在一起看話本子,聽見有人來了,連忙叫侍女將話本收起來。西廂記這類話本在正經大戶人家就是被禁止的不良讀物,連男子都不許偷看,何況是女孩子家家。
青青與北靜王世子妃道別,互相眨眨眼睛,約好下次在一起頑。歐陽衍之揹着手就在院門口等着,與歐陽芳之有一搭沒一搭閒聊着,聽到對方用彷彿開玩笑般的語氣提示他今日世子妃入府時被三皇子瞧見還追問了幾句,歐陽衍之的臉就掛了下來。歐陽芳之見他聽進去了,也不再多言,轉了話題說起他的。
青青出來時,就瞧見歐陽衍之臭着張臉,半個字也不說領她朝外面走。
這是生什麼悶氣呢?青青莫名其妙跟着,回了王府馬車上,阿如和蘇勝就坐在外面駕車。車輪在馬路上壓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在夕陽西下寧靜的東大街上格外清晰。車裏安靜得很,歐陽衍之不說話,青青也不理他,自顧自地檢查從北靜王世子妃花園裏摘來的鮮花。
好半晌,才聽到對方悶悶的聲音,“你放心,日後我會更用功辦差掙得聖上器重,絕不會叫任何人欺負你。”
“???”青青一頭霧水,誰欺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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