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苦守寒窖11

作者:巫醫醉
聖旨在王寶釧手中?!

  西涼跟隨而來的使臣們無不震驚,他們的國王原來在大糖還有個妻子?這漢人妻子還越過了玳瓚公主被賜封貞國王后?這……所有人都暗中覷着他們的王后玳瓚,發現玳瓚公主竟然十分平靜,對待國王的態度一如往昔,甚至還主動提議讓出自己的儀駕接貞國王后回西涼。

  王后如此賢良,國王陛下感動至極,對王后的態度愈加尊重信賴。這是朝臣們觀察得來的結論,不由在心中感慨,玳瓚公主果然還是手段高超,聽聞陛下的髮妻只是個大糖普通婦人,即使因爲漢女與髮妻的身份被欽封了貞國王后又如何,等回到西涼,還不是誰頭腦與實力更強,誰纔是真正的西涼國王后。

  薛平貴躲在驛站養自己被打腫的臉,而王家這邊正‘招兵買馬’爲即將離家遠行的王三小姐組建私人護衛隊,王恆原本打算從江湖上召集一些遊俠兒許以重金,沒想到越王李頦親自送了一隊親衛來,表示這是他的私人府衛,可供貞國王后差使。

  王恆看着面前年輕的才十八歲的越王殿下,心情複雜,他當然知道越王是什麼心思,可惜與妹妹終究生不逢時有緣無份,他拱手行禮:“多謝越王殿下,恆這就去告知妹妹護衛已經齊全。”

  李頦紅着眼眶,連忙對心上人的哥哥回禮:“王大人不必多禮,不知貞國夫人她,她可會出來見我?”

  這是何等的卑微,王恆簡直要於心不忍了,道:“殿下在此稍候,我這就去請妹妹出來見一見護衛們。”

  然而當他一路快步來到青青院門口時,卻與個紅衣青年撞了個正着,王恆瞪圓眼,“秦公子?你爲何……”從我妹妹的院子裏出來,後面的話沒能問出口,因爲青青正披着件陌生的披風從裏面出來,見了自家兄長,她笑道:“哥哥,這是秦朝,我與他相識已久,是很要好的朋友。”

  “王大哥,”秦朝畢恭畢敬地對王恆行禮,然而王恆瞧着這個英俊的青年,再瞧瞧自家妹妹,以及幾人身後的小院木門,恍惚間覺得秦朝不是在喊他‘王大哥’,而是叫他‘大舅哥’。“秦公子是來與妹妹道別的?”他聽道自己恍然問道。

  披着厚實大氅依然顯得窈窕纖瘦的美麗女子向前了幾步,伸手搭在了紅衣青年修長的肩臂上,她微微笑着,“哥哥,秦朝他憂心我一人在西涼國恐會獨木難支,已經請辭的天策府的職位,打算一道前往西涼。”

  “一道前往西涼!?”腦子裏已經不知腦部了多少的王恆失聲驚呼,“他以什麼身份一道去?”

  “自是貼身護衛,”秦朝道。

  貼身護衛!王恆張着嘴,半晌纔將目光轉回自家妹妹傾國傾城的臉頰上,想到她這些年喫的苦,終究喃喃道:“妹妹你心中有數就好罷。”

  等在客廳的李頦最終見到的是一身紅衣英挺無雙的熟人秦朝過來驗收他送來的府衛,李頦駭然起身,“怎麼是你!”

  秦朝脣紅齒白麪如冠玉,端是個年輕英俊的美青年,他露出個矜持的笑來:“朝如今身爲貞國王后的貼身護衛,自然由我來檢驗新護衛的身份,還要多謝越王送來了自己的府衛,否則朝可得頭疼要去哪裏找這樣武藝高強的下屬來。”

  “原來是你……!”這一瞬間,太湖初見王三小姐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當初被他誤認成王三小姐丈夫的傢伙,竟然是秦朝,他從小到大的熟人!李頦憤怒了,指着秦朝的鼻子大喊:“你,你無恥!怎可對王小姐做出那種事!”

  他的手指被噙着笑的青年推開,青年眉眼舒展,“我作甚麼了?越王殿下何故憑空污人清白?”說着轉頭望向門外,滿意點點頭,“瞧着都是越王府裏的好手,殿下費心了,朝代她多謝殿下!”

  李頦氣得手都顫抖起來,無恥!無恥之徒!

  “越王殿下安心,待我與貞國王后去了西涼,一定會好好用您送來的護衛,不負您的拳拳關切。”秦朝權當沒見着李頦已經要氣瘋了的模樣,樂呵着到院子裏去點人。院子裏的府衛恭恭敬敬規規整整站了三排,二十幾人,個個精壯結實目露精光,越王殿下恐怕是將他府中精銳中的精銳全送來了王家,秦朝非常滿意,如此到了西涼,行事必然能方便不少。

  王府的下人們都瞧見越王李頦差點與秦公子在院子裏打起來,好在王恆回來攔住了兩人,詢問緣由,李頦漲紅着臉,什麼也說不出來,他不敢曝光此人與自己的心上人關係不清不楚,怕玷污心上人名譽。只能假作無理取鬧,堅決不許秦朝作爲王三小姐的護衛一起前往西涼。

  而秦朝十分包容,對王恆道:“王大哥,越王殿下年少,也是我的錯,不知哪裏惹得殿下不快,在您家中失禮,真對不住。”

  李頦臉都要被秦朝氣歪了,這是在王恆面前給他上眼藥呢!?而見越王李頦又要發怒,王恆連忙拉住他,“殿下,正巧我愁着不知送哪些用得上的實物給妹妹帶去西涼,不如您來幫忙掌掌眼。”

  李頦瞪着秦朝,不情不願地被王恆拉走。而秦朝,遠遠朝他揮揮手,笑意盈盈作別。

  晚間時,秦朝正大光明地去向青青彙報今日的‘成果’,王府的下人們茫然地瞧着這位新任王后貼身護衛進了他們三小姐也就是新任西涼王后的院子,在裏面呆到月上中天才出來,離去時還叮囑他們這些守夜的僕從們驚醒着夜裏不能斷了地龍,叫三小姐受涼。僕從們連連應是,秦朝大大方方地離開王府,他如此正大光明,反而無人將他與王三小姐之間的關係胡亂聯想——護衛與王后,有些祕事要商討是自然的,衆人心中這般猜着。

  秦朝離去時,青青已經睡熟了,帷幔好好拉着,牀頭擺放好了暖壺茶水,桌角點着光亮微弱的蠟燭,一切都是這麼地溫馨完美。帷幔中人翻了個身,臉頰紅撲撲壓在軟枕上,嘴角微微翹起,帶着饜足與安然。

  西涼國使團在薛平貴終於捂好了臉上的傷之後,決定趁着還未下雪時儘快啓程回草原上去。偌大的金轎攆擡到了王府門前,薛平貴換上了西涼國國君的禮服,前來接青青上轎攆。

  此時的薛平貴渾身上下又充滿了傲然與自信,自覺十分偉岸英挺,見着出門來迎接的王家人,十分彬彬有禮地請他們不必行大禮,他與他們是一家人。王恆冷着臉,沒提他們本就不打算行禮。

  就在薛平貴急不可耐想直接進門去找人時,兩隊甲冑齊全的侍衛從大門兩側魚貫而出,作爲越王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之師光外放出的強悍氣場便震的西涼使臣倒吸涼氣,坐在轎攆中的玳瓚一直悄然掀着簾子觀察着王府,發現這隊侍衛後,眉頭倏然緊鎖。

  王氏,她應該是個深閨婦人,哪裏來的衛兵拱衛?

  薛平貴亦被震了一震,不過他眼睛掃過王恆,以爲這是王恆爲了給妹妹撐腰找來的門面,便微微一笑,不放在心上。待見到披着狐裘搖曳生姿走來的女子,他再次愣住了,今次王寶釧與平日裝扮格外不同,一改往日的簡約素淨,雪色的狐裘行走間流光轉動配着青絲雲鬢間穿插點綴的粉珠白玉,端是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遙遙望着皎若太陽升朝霞,無法以言語形容的絕世之美,簡直令他以爲是神仙妃子下凡來,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美人明眸閃動着微光,淺笑着朝他伸出手,薛平貴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制,呆呆地擡起手臂叫美人搭着他,美人紅脣微微開合,裏面精緻可愛的貝齒隱約可見,他聽到她的聲音,縹緲婉轉,“夫君,我們終於真正團圓了呀。那金轎攆是爲我準備的嗎?”

  “是,當然是專門爲你準備的。”薛平貴聽見自個的聲音恍惚着,他扶着身邊美麗不似凡人的老髮妻,晃盪着來到轎攆前。青青眸光流轉,面對半人高的巨大轎攆車轅,似有些苦惱,瞧他,“夫君,這我要怎樣上去呢?”

  薛平貴連忙蹲下身,曲腿,仰頭望着神女,“踩爲夫的腿上車!”

  青青‘嬌羞’一笑,欣然踩着薛平貴的身體上了轎攆,這時兩人身後穿着鮮紅勁裝的年輕人遞上來個精美的盒子,“王后殿下,這是我爲您準備好的熱茶與鮮果,此盒保溫,可供殿下在路上食用。”

  “送上來吧。”青青拿着手帕按在脣上,似咳非咳,瞧着柔弱極了。

  “是。”紅衣年輕人低眉順眼地越過薛平貴,將精緻的食盒端放在了美人王后身邊。這時,薛平貴才發現,髮妻身後竟然一直跟着個男人,“你是何人?”他在王家並未見過此人,且此人未着甲冑,顯然不是王恆找來的‘門面’。

  “陛下,我是王后殿下的貼身護衛,秦朝。”紅衣年輕人語氣恭敬,頭也微微垂着,卻全然沒有下跪行禮的意思。

  轎攆中傳來女子柔弱的輕咳聲,薛平貴心神立即回到了轎攆中的美麗髮妻身上,只聽女子微微喘息,似忍受不住冬日的寒風似的,對薛平貴道:“夫君,他是我請來的貼身護衛,是我的下屬,你不喜歡他嗎?”美人的眸子溼潤潤的,“我去西涼,千里迢迢,人生地不熟,找個護衛安安心,也不可以嗎?”

  “可以,自然可以!”美人顰眉撒嬌幾乎令薛平貴三魂去了七魄,立刻將什麼年輕護衛忘到了腦後,三兩下爬上轎攆,將厚實的車簾放下,“寶釧你想收多少護衛都可,守在你身邊護你周全,甚好甚好!”

  青青莞爾一笑,目光轉到了轎攆中第三人的身上,那是個姿容秀麗端莊的三十歲左右的女子,此時睜圓了眼睛盯着她一動不動,似被人使了定身符,“夫君,這位…妹妹,就是你在塞外娶的二房嗎?”

  薛平貴這纔想起,玳瓚一直呆在轎攆裏等着,他下意識地捂住臉,想起之前提起此事時捱了個大巴掌,期期艾艾地介紹:“這是玳瓚,沙陀部落的公主。”

  “你們成親多久了?”青青又問。

  玳瓚終於回過神來,目光復雜地打量着面前渾然不似三十五六婦人的容色逼人的女子,努力鎮定下來,說出早已打打算好的話:“寶釧姐姐,我與平貴成婚十五載,一兒一女今年已經十餘歲。可惜寶釧姐姐不在平貴身邊……”她頓了頓,繼續強撐着道,“沒能誕下一兒半女。”

  青青垂下眼簾,手帕抵着脣,若是真正苦守寒窖十八年熬去了半條命的王寶釧坐在這裏,聽到這番話恐怕渾身上下只剩撕心裂肺一樣疼痛感,什麼終於等來了十八年未見丈夫的欣慰快樂盡數化成了說不出口的苦澀。只見女子面色蒼白地咳嗽幾聲,目光轉向旁邊的薛平貴。

  “寶釧,什麼事?”薛平貴小心翼翼地湊過來,他沒想到玳瓚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若是從前,他只會覺得玳瓚不過是在關心老髮妻,可青青此時就坐在他面前,她是這樣脆弱貌美又可憐可愛,薛平貴於是心疼極了,也心虛極了。

  青青並沒有提過去的十八年,蔥指點點秦朝放上來的食盒,只道:“夫君,你幫我倒些熱茶來,我想喝。”

  “哎!”薛平貴還以爲妻子要質問他玳瓚和孩子們的事,沒想到只是叫他幫忙開個盒子,立即如獲大赦,過來抱放在角落的食盒。

  就當他彎腰下去時,暗裏卻伸出一直穿着繡鞋的腳來,不經意般碰了下他的小腿,登時腦門撞上車椽的悶響聲倏的響起,玳瓚連忙去扶被撞得齜牙咧嘴的丈夫,心疼不已:“平貴,你怎麼樣?可撞傷了?”

  “夫君,怎麼這樣不小心,”青青亦擔心極了,與玳瓚一起扶起薛平貴,檢查着他的額頭,紅了一片,倒是沒腫起來。她這一動,便是陣香風浮動,薛平貴額頭被冰涼纖細的手指頭輕輕按着,原本到嘴邊的‘誰踢了我一腳’又咽了回去,他目光在柔弱美麗的寶釧臉上轉了轉,放在了憂心忡忡盯着他的玳瓚身上。心道,回頭得與玳瓚好好說說,萬萬不可爭風喫醋,寶釧性子柔弱又無子無女,已經是萬分可憐了,她現在可只剩自己這個丈夫,自己就是她的天,自然得多分神照應着些。

  沒撞個頭破血流真是可惜,青青不太高興,玳瓚在這兒,她不好動手,還是等到了西涼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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