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這種問題羽生源簡直是司空見慣了，熟練地回答道：“細節之處。”
觀察他們感興趣的內容、讓學生們有足夠放鬆，但又不容易出神的課堂環境、把握他們的心理極限講一些必要的教學內容……這些都是心理學能提供的幫助。
但是就沒有必要說出來了。
羽生源看了眼手機，把茶杯和拿起來：“接下來你們還有事情吧？我就不耽誤你們了。”
說完離開了教室。
“所以你們現在對他是什麼想法？”等羽生源一走，五條悟立刻坐到桌子上，大大咧咧地問道。
家入硝子趴在桌子上，腦袋枕着手臂，懶洋洋地回答道：“挺好的呀，我以爲你已經認可他了。”
“怎麼可能？”五條悟撇撇嘴：“他到底是爛橘子派來的，有的爛橘子慣會騙人。”
夏油傑還是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不過一條腿搭在了桌子上，歪着頭問：“我記得你昨天態度明明軟化了，今天一早上就打算給羽生老師你個下馬威，爲什麼？”
羽生源或許看不出來，但是夏油傑卻很清楚。五條悟雖然的確喜歡遲到逃課早退，但是如果足夠重視的話，至少第一節課他不會鬧什麼幺蛾子。
可是當自己早上叫他的時候，對方顯然沒有過來的意思。這就是在給羽生源下馬威。
五條悟胡亂地抓了抓自己的白髮，看上去有些煩躁：“昨天，我們剛和夜蛾老師說完特級咒靈的事情，五條家就來問我了。”
“你們說，他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這個問題大家都心知肚明，顯然是羽生源彙報上去的。這讓原本還覺得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的三人心裏都稍微有些隔應。
家入硝子嘆了口氣：“至少他講課很好，當老師很合格。”
五條悟鼓了鼓腮幫子：“我不管，一想到讓那羣爛橘子在高專插了個眼我就難受。”
“那你想怎麼樣？”夏油傑問，“事先聲明，我不打算在課上搗亂，也不想把老師趕走。”
他不是傻子，知道什麼對自己有利。羽生源的課能教會他很多知識，他沒必要和知識過不去。
況且就算羽生源是高層派過來的，也不能否認對方的確給了他一個好老師的感覺。夏油傑私心裏不希望羽生老師離開。
家入硝子舉手：“附議。”
雖然她對羽生源印象還不錯，但她很不喜歡爛橘子。如果自家同期要搞事情的話，她最多也就是不告訴羽生源。但並不打算親身上陣。
不過太過分不行，畢竟她也很期待羽生源的課。而且就算羽生老師阻止她抽菸喝酒，也不妨礙硝子喜歡對方。
五條悟哼了一聲：“不在課上搗亂。”他也很喜歡對方講的課，“我們可以在出任務和平常的時候嚇嚇他嘛！”
雖然嘴上說着排斥，但五條悟既然已經叫了羽生源老師了，自然對他也是認可的。
只要那個羽生源跟他們道個歉，或者跟他們坦白，他就原諒他，不再搞針對。
成熟的大人嗎？哼，他倒是要看看對方有多成熟。
五條悟看了眼自己的兩個同期：“你們也挺想看到羽生老師失態的樣子的吧？”
夏油傑和硝子咳嗽一聲，算是默認了他的計劃。
話分兩頭，羽生源之所以急着出去，是因爲看到手機上，夜蛾正道給他發的消息。說是有事情要問。
“夜蛾老師，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羽生源來到夜蛾正道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是開着的，他象徵性地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
夜蛾正道見他來了，主動給羽生源拉開椅子，示意他坐下：“羽生老師，我來找你，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昨天任務的事情。
應該說的是那個特級咒靈的事情吧。羽生源瞭然地點點頭：“您請問吧，我一定如實回答。”
夜蛾正道沒有直接開始話題，而是先問了句：“你應該已經和高層彙報過了吧？”
羽生源點點頭，他當晚就已經彙報完了。
聞言，夜蛾正道頓時露出複雜的表情。今天羽生源的課，他其實也過去聽了幾耳朵。
不得不說，水平很高。
本來都羽生源有點改觀，但是一想到對方是高層派過來的，他又沒法真的放下防備。
羽生源很輕易地注意到了夜蛾正道神態的變化，他稍微一想，就明白對方在糾結些什麼了。無外乎就是自己第一時間給高層彙報情況的這件事情。
但其實羽生源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知道五條悟他們肯定會給夜蛾正道彙報今天的情況。
而夜蛾正道知道了，也就代表着高層知道了。畢竟他看得出來，夜蛾正道雖然不太喜歡高層，但確實是服從着他們的。
既然如此，他早點自己彙報，反而能省了那些五條悟口中爛橘子的質問。
何樂而不爲呢？
至於引起了他們的誤會……羽生源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
他只是想要在這裏待夠時間，不被太宰治坑而已。他們誤會就誤會吧，反正羽生源不認爲這些人能想出什麼方法把自己趕走。
問完剛纔那個問題之後，夜蛾正道終於步入正題：“我想知道，羽生老師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人員，哪怕是出現在「帳」外面的也算。”
羽生源搖搖頭：“沒有，我真的沒有注意到有什麼問題。”
“那您有沒有看到任何異常呢？”
這個問題讓羽生源眼神稍微偏移了下，才搖搖頭：“我在外面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他是在爛尾樓裏面纔看到特級咒靈的。
在外面沒看到？夜蛾正道突然想到了一種不太可能的可能：“那請問您是否有進……”
他還沒說完，就聽見羽生源似是輕嘆了一聲。
夜蛾正道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向對方。就看見羽生源疑惑地歪頭：“抱歉我作爲普通人可能真的沒注意到太多，請問您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不，沒有想問的了。”夜蛾正道突然沒什麼想問的慾望了，剛纔還繞在嘴邊的問題也感覺沒有出口的意義了。
他覺得自己也有點可笑。羽生源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獨自進入有咒靈在的爛尾樓裏呢？是他想太多了。
羽生源勾起嘴角：“如果問完了的話，那麼我就先走了。”
夜蛾正道起身送他：“羽生老師明天見，對了，您講課講得很好。”
“謝謝誇獎，夜蛾老師您在咒力方面的教學應該也很不錯，幾個學生都很優秀。”羽生源禮貌迴應。
背過身，他臉上的笑容頓時落了下來，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狀態。他不喜歡撒謊，所以偶爾用些小技巧也是正常的吧？
明天要給三年級的庵歌姬和冥冥上課，得趕緊回去備一下課。
不過在備課之前……
羽生源在高專裏閒逛。他走得很隨意，好像漫無目的，只是在熟悉校園。然而只有羽生源自己知道，他是在順着那股能量而動。
整個高專的地底好像都蘊藏着一股能量，羽生源非常確定高專地下藏着一些什麼。他不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安全，還是提前探查清楚比較好。
大概是因爲建在山上，高專的路並不算平整，崎嶇不平，還有各種鮮少有人經過的小道。
羽生源順着能量，輕車熟路地走着。不過偶爾還會繞路給一些假線索，以免被別人看出他的目的。
終於，在走到一片人煙稀少的樹林的時候，羽生源終於感受到了最大的一股能量。那個不知名的東西，應該就在這下面。
看那種能量只有這一塊比較大，應該不是整個高專下面都有東西。只有這一塊藏着什麼。
羽生源當然不會直接去挖土，他只是暗暗記下了這個地點。打算等回去之後好好查查。
“噠、噠、噠、噠、噠……”
突然，羽生源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他眉頭微皺，身體一轉躲到樹後，抓住較近的樹枝，腳一蹬，爬上樹，用樹葉掩飾住自己的身體。整個過程不過兩秒，甚至都沒出什麼聲音。顯然是訓練有素。
藉着樹葉的縫隙，羽生源看見來人是一個頭發花白，穿着黑色和服的老人。
——是高專校長！
這個高專校長給羽生源的印象很單薄，他不太像個超能力者高專的校長，更像一個守墓人。
對羽生源這個表面上高層派下來，其實是更高層強塞進來的傢伙，他完全秉持着不聞不問的態度。不巴結也不排斥，不好奇他的身份，也不好奇他要做什麼。
想了想現在的高專，和咒術界，羽生源覺得這位老校長不失爲一個聰明人。
不過對方這個時候來這裏幹什麼？難道是和地底下的能量有關嗎？
只見老校長背對着他，好像操作了些什麼。突然，轟隆隆一聲，老校長面前的巨樹從中間開了一道門，裏面黑漆漆的看不分明。只是隱約能看出是個電梯輪廓。
老校長輕聲說了句：“天元大人，屬下來看您了。”
說着，佝僂着身子，緩慢地走了進去。門隨之關閉，看不出一點痕跡。
羽生源盤腿在上面又等了一會兒，這才跳下樹來。
“天元大人？”他挑了挑眉，沒想到自己還發現了個意外之喜。
這很明顯是個人，而且看樣子常年居住在高專地下，地位甚至高於高專校長。
羽生源隱約記得自己來咒術高專之前調查的時候，好像聽到過這個名字。回去得再查一查，沒準兒能查出什麼驚喜來。
正準備轉身離開，羽生源的背後突然有人叫住了他：“羽生老師？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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