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老師，你在幹什麼？”看到羽生源盯着手機，夏油傑好奇地問道。
在和你們剛纔想要結交的那個人聊天。
羽生源暗自腹誹，淡定地收起手機：“在備課。好了，都坐回座位上吧。這一節是生物課，我們來簡單說一下面對傷者該如何實施急救。”
他看向家入硝子：“家入同學你有反轉術式，或許用不到這個技能。但是想考行醫資格證的話，還是需要的。”
硝子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聽的。”
“我們又不考什麼資格證，爲什麼要聽這些東西啊？”五條悟照例開始挑刺。
羽生源也不生氣，耐心地解釋道：“因爲硝子並不能時時刻刻在你們身邊，萬一在任務中遇到傷者，這些技能沒準兒能幫你們挽救一條生命。”
“哼，說的冠冕堂皇。”
雖然嘴硬，但這的確很有用，大家之後都不說話了，耐心地聽羽生源講課。
一節課上完，羽生源打算把剛剛搬來爲了做演示的假人模特搬回倉庫。夏油傑主動過來，輕鬆地把假人扛到肩膀上：“老師，我幫你搬回去吧。”
羽生源沒有阻攔，點點頭，又拿起剛剛用過的繃帶：“那我們走吧。”
他看得出來，夏油傑主動過來幫忙，大概是有什麼話想要私下裏跟他說。
果然，路上夏油傑好奇地問道：“老師是什麼時候能看到咒靈的啊？”
精通心理學的羽生源隱約明白了他想要幹什麼，淡淡地回答道：“一開始就能看到。”
異能者同樣也能看到咒靈，不過和咒術師不一樣，他們只能看到一團黑霧。而且還必須是一級及以上的咒靈。
不過羽生源不一樣，因爲異能特殊性，他能在腦海中模擬出咒靈的模樣。畢竟咒靈的每一寸，都蘊含着濃重的惡意。
“我也是……”夏油傑低低地迴應道：“我從小就能看到咒靈，但是我周圍的人都看不到。”
“肯定很辛苦吧，夏油同學？”雖然一點也不感同身受，但是羽生源非常理解他：“沒有人相信你的日子。”
“老師也經歷過嗎？”夏油傑問。
他之所以想要問羽生源這個問題，就是因爲對方原來也是個普通人。他的這些同學，不管是同期還是學姐，都早早地瞭解了咒術界。只有他是那個暑假才被髮掘的。
所以其他人大概都不能理解他當初的無助，夏油傑也沒用和他們訴說過。但是遇到情況可能和他差不多的羽生源，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羽生源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着他：“五條同學和家入同學都知道你地困擾嗎？”
“不知道。“夏油傑回答道。
“爲什麼不跟他們說呢？”
“因爲他們都沒經歷過。”
言下之意就是因爲他們沒有經歷過，無法體會他的痛苦，所以他也就不去說了。
這顯然就是一種思維誤區，羽生源推了下眼鏡：“人類有一種感情叫做同理心，就像如果我跟你說我父母雙亡的話，就算你父母健在，也一定會理解我的，不是嗎？”
“可是我需要的不是同情。”夏油傑有自己的驕傲，他不想讓任何人同情他。
“我知道，所以我用的詞是''理解''。”羽生源下意識地擡手，卻又覺得有點唐突。
夏油傑注意到他的動作：“你是想要摸頭安慰我嗎？”
之前對方就這麼做果一次，他當時還挺驚訝的。剛纔看到羽生源對家入硝子摸頭，立刻就喚醒了他的記憶。
羽生源攤了攤手：“可以嗎？”
見他這麼坦然，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夏油傑也感覺要安慰這件事情沒什麼羞恥的了：“可以……”
“所以不用擔心，直接跟他們說就行了。”羽生源擡手揉了揉對方的黑髮，順帶偷偷瞥了眼看起來很好rua的丸子頭。
“你看家入同學和五條同學，哪個像是會對你有同情心的樣子？”
夏油傑一想，發現還真是這樣。五條悟就不用說了，這傢伙大概沒有同情心這種感情。至於硝子，他也很難想象對方一臉冷淡地同情他的模樣。
忍住想要rua丸子頭地想法，羽生源繼續道：“他們或許不會同情你，但是一定會理解你。”
“因爲這就是朋友。”
說完，他擡腳往前面走，推開倉庫大門：“到倉庫了，把模特放進去吧。”
“啊？啊！”原本因爲剛纔羽生源的話陷入沉思的夏油傑聞言，立刻應了一聲，把假人模特放進去。
兩個人原路返回。
看着前面羽生源高挑但是清瘦的身影，夏油傑喊了一句：“羽生老師！”
“嗯？”羽生源轉頭看他。
“……謝謝你。”
“沒事。”羽生源搖搖頭，猶豫了一下，看在對方的態度上還是說道：“多信任一下同期吧，悶葫蘆可當不得。”
所有事情都悶在心裏，遲早是會出事的。尤其是像夏油傑這種，本身就想得多，信念感又強的人。有時候信念感越強，就越容易走向極端。羽生源可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了。
不過自己這個學生相對於那些人而言，卻有一個他們都沒有的優勢——那就是他有同伴。
下午要出任務，羽生源早早地喫完早飯，提前半個小時在高專門口等待。
二十五分鐘後，五條悟三人一起趕到。大老遠就聽見五條悟不滿地抱怨：“來這麼早幹嘛啊？就算晚一點去也沒關係的吧？”
“既然晚一點去沒關係，那早一點去也沒關係。”夏油傑和硝子強行拽着五條悟往外走。
羽生源看得出，他們三個的關係比之前好了一些。像是之前，他們大概會一個一個來。
夏油傑不會等五條悟，甚至拉着他一起過來。家入硝子不會對五條悟動手動腳。五條悟也不會因爲他們的話而妥協。
這纔有點同期的樣子嘛。
“老師，抱歉，久等了。”夏油傑恭敬地說道。
羽生源搖搖頭：“我也沒來多久。走吧，這次的地點是在郊區，要開一段時間。路上我跟你們說任務情報。”
車上，羽生源先給了他們一份夜蛾正道給他的資料。然後一邊目不斜視地開車，一邊簡明扼要地介紹情況：“這次的咒靈應該是出現在一個名叫廣瀨美子的別墅裏。據她說自從她丈夫死後，那棟別墅就陰森森的。她的情人們都說住進來之後會有頭痛欲裂，腰痠背痛。”
“情人們？”五條悟立刻抓到槽點，順便吐槽道：“爲什麼你說這種消息也能做到一本正經啊？”
夏油傑也注意到了“情人們”這個詞，抽了抽嘴角：“那沒準兒真是廣瀨夫人死去的丈夫詛咒的他們。”
而硝子則是關注到了另一個問題：“這些情人，是廣瀨夫人的丈夫死之前就找的，還是死之後找的？”
“死之前。”羽生源回答道：“另外廣瀨先生生前也有很多情人。”
所以這對夫妻其實各玩各的，生前關係很和諧。
五條悟翻了翻手中的資料，隨後擡頭問道：“這些消息總監部都沒給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提前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聞言，夏油傑拿手機搜了搜廣瀨夫人的信息，但並沒有在瀏覽器上找到相關消息。
他疑惑地問道：“我怎麼沒找到啊？”
羽生源稍顯無奈：“沒有任何一個有錢人會把私事放在明面上。”
“那你是怎麼查的？”硝子好奇地問道。
五條悟狀似不屑：“還能怎麼查？直接去黑市懸賞消息不就行了？”
“那樣萬一廣瀨夫人有問題，就很容易提前做防備。”羽生源搖搖頭否認了這個方法。
他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我去給廣瀨家附近的會館，以廣瀨家僕人的名義打電話，發現廣瀨先生果然踏足過這些會館，並且有幾個常點的小姐。”
“他們難道不知道廣瀨先生已經死了嗎？”夏油傑質疑道。
“會館一般不會打聽客人的現實情況。”
“那你怎麼知道廣瀨先生有找情人呢？”硝子問。
“因爲廣瀨夫人並沒有掩飾自己養情人這一事實，而廣瀨夫婦生前又並沒有鬧掰。最大可能是廣瀨先生也養情人，他們才能相處融洽。”
“那爲什麼不是包養情人，而是在會館找小姐呢？”五條悟也跟着質問。
“和廣瀨夫人之前只找男公關是一樣的原因。情人有可能會搞小動作，萬一懷了孩子以此要挾家產，對廣瀨夫婦都是一件麻煩事。但是如果是去找公關或者小姐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問題。”
面對他們的問題，羽生源對答如流，從容地迴應各種質疑。等全部回答完，他們也正好到了地點。
羽生源停車，言簡意賅：“到了，下車。”
等他下車後，硝子才一臉感慨：“羽生老師，真厲害啊。”
這次，就算是五條悟都沒有反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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