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对……”站在窗边的安久闭上双眼仰起头,不想让人窥见他的真实情绪,“反正,现在這样也沒什么意思。”
“留在這裡吧,我可以保住你,给我一次机会。”
安久回眸惨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可我只想那些畜生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那一眼中有着滔天的恨意与彻骨的决绝,站在窗边的那人恍若自地狱归来的恶鬼,美丽却致命。
“台词台词,家主大人快接词啊!”见单柏宁半晌沒开口,安久不满地抱怨,“敬业一点行不行?”
“你真的沒学過演戏?”单柏宁被他刚才那一眼晃了神。
安久翻开莫红寄给他的剧本,確認自己刚才的台词沒有問題。
“参加過学校的话剧社团算不算?”
“你确定這就是要我帮你做的事?”单柏宁再次確認。
“有問題?”安久歪头。
也不是不想提一些苛刻的條件,只是除此之外他也沒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地方,他和单柏宁无冤无仇的合作关系,刻意刁难還有利用价值的同盟对他沒什么好处。
問題倒是沒有,只不過不太符合安久在单柏宁心目中的形象。
今天一大早安久就敲门把他吵醒,让单柏宁以后帮他搭戏,以此作为安久配合在单家人面前扮演恩爱伴侣的交换。
单柏宁還以为安久還沒睡醒在說梦话,但对方居然是认真的。
按理說,安久被安家苛待這么多年,就算是想要安家的家产或是彻底毁了安家,单柏宁都觉得合理。
但安久居然只让他帮忙换了家公司和靠谱的经纪人?
在单柏宁眼裡,安家的资产简直不值一提,当然也就不会去了解安家公司经营的状况。
但安久刚穿過来那会儿就已经分析過了,如今的安家就算有了单家的注资,也只不過是再苟延残喘一会儿。
在剧情中,安氏濒临破产时安清得到了宁牧的帮助,公司奇迹般起死回生。
而安久沒有主角光环,更不打算接了烂摊子后累死累活,上辈子当苦力已经当够了,来之不易的新人生他要用来找乐子。
“沒兴趣,不過你要是善心大发的话,倒是可以收购他们给我报個仇。”安久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样子,“而且,家主大人你不觉得,有個影帝爱人会更有意思嗎?”
“我觉得你现在也不差。”单柏宁冷静回击。
安久扫了他一眼,撇撇嘴:“是嗎,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啊。”
“咚咚咚。”
书房门被敲响,是负责庄园内事务的钱叔:“家主,安少,有人来拜访。”
“谁?”单柏宁皱眉,昨天单薇才過来,今天又是谁?
“是姓宋的他老婆。”脾气向来温和钱叔在门外厌恶地說,“您要是不见,我就把她赶出去!”
正在看剧本的安久抬头看向单柏宁,用眼神问他:要见嗎?
“不见的话她能赖在這儿不走。”单柏宁当然不想见,无奈对方太過厚脸皮,要不是大门密碼不方便改的话,她连门都进不了。
在此之前单柏宁先给安久打了预防针:“你做好心理准备,她喜歡故意嘴贱戳人伤口,你越生气她就越开心。”
楼下,张姨从厨房出来,见章娟居然厚着脸皮慢條斯理地喝茶,顿时忍不住了。
“章娟你要点脸!小姐已经過世了,宋松和单家半毛钱关系都沒有,你怎么還有脸跑到這儿来?”
章娟装模作样地抿了口茶,翘着兰花指撩了撩刘海:“柏宁毕竟年轻,你们這些下人才敢不守规矩在主人面前吵吵嚷嚷,不過這次就算了,毕竟我還得多谢张姐呢。”
她语气轻蔑:“当初可是你向单姐姐介绍的我。”
张姨气得脸色涨红想动手。
“张姨,你先去做早饭吧,安久說他想吃鸡蛋灌饼。”单柏宁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钱叔。
“呦,怎么不早說啊。”原本恨不得冲上去打人的张姨火急火燎地回了厨房,而章娟则被她抛在脑后。
“柏宁,好久不见啊。”章娟自来熟地打招呼,仿佛沒看见单柏宁的冷脸。
“有事?”虽然给安久打了预防针,但单柏宁考虑了一下,還是不太想让他被恶心到,便让安久留在了二楼。
“你這话說的,阿姨就是来看看你们。”章娟似乎完全不知尴尬为何物,反而责怪单柏宁,“前几天婚礼也不让你爸爸和阿姨去,你弟弟知道可难過了。”
但单柏宁這些年在单氏孤军奋战已经让他能够冷静地应对绝大多数场面,章娟這点小手段根本不痛不痒。
“我弟弟?”单柏宁明明坐着沒动,但久居高位带来的压迫感還是让章娟不敢动弹,“我倒也很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這,”章娟讪笑,“就算不是亲的,你和小宏总归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吧……”
以前這個時間单柏宁早该在公司了啊,她還想趁机和安久接触的,這下怎么办?
场面陷入尴尬的安静中,章娟知道這人向来不讲情面,就算自己打滚撒泼,单柏宁多半也只会让人把她赶出去。
“柏宁,谁来了?”安久居然也下来了。
章娟被這個過分昳丽的年轻男人惊艳了几秒后狂喜。
“柏宁啊。”她压抑着自己的兴奋,“這就就是你的不对了,阿姨知道你不喜歡安久,但随便带别人回家也不好吧。”
看来单柏宁沒有告诉安久遗产分配的事,居然把小情人带回家了。
章娟沾沾自喜,這下她更有把握說服安久了。
又装模作样地教训安久:“你是谁?不知道柏宁他刚结婚嗎,现在的年轻人连自尊自爱都沒有啦。”
钱叔想开口解释,却被当事人抢先了。
“我知道啊。”安久双眸含笑,像是两道弯弯的月牙,“可大妈你有资格說别人嗎?”
“你說谁大妈!”章娟突然怒了,她最年轻漂亮的那几年都在费心伺候单婵那個娇小姐,青春被耗费在各种家务中,现在只能每天精心地用化妆品掩盖自己的细纹,“你個贱人敢這么和我說话?”
她不怕被人骂狐狸精小三,却不接受有人說她老!
“柏宁,她骂我。”安久委委屈屈地走到单柏宁身后,下巴靠在他肩上撒娇,“好可怕啊。”
“别怕。”单柏宁配合他演,“你不高兴的话,我马上就赶她出去。”
章娟明白了,单柏宁就是故意偏向這只男狐狸精的。
小情人都敢住在家裡,看来今天安久不在,那她也沒必要多留,章娟冷笑着开口:“呵,单柏宁,你别忘了你妈的遗嘱上到底是怎么写的!”
說完就愤愤起身,摔门而去。
旁观的钱叔见状,觉得安久给他们都出了口恶气,对安久的最后一丝警惕也放下了。
“你怎么下来了?”单柏宁侧過头看安久靠在他肩上的安久。
安久站直身体,晃了晃手裡的提包:“莫姐打电话說试镜提前,你们沒完沒了下去我就得迟到了。”
两個人默契地沒有提起章娟刚才說的遗嘱。
怒不可遏的章娟离开单家的庄园后就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到底怎么回事,你那個时候可是保证過安久会听你们的话!”
对面居然是安夫人的声音,她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啊,他突然就和中了邪似的。”
“我管他是不是中了邪!”章娟不耐烦地打断了安夫人的话,“要不是我和宋哥的话,你能回白家?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是白琳娜了吧?”
安夫人显然非常害怕:“别!我想办法,马上想……”
“对了,我记得安久他一直喜歡宁家老三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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