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吸血
輕啓嘴脣，柔軟的脣覆蓋住他頸部那兩個小孔。
這是他唯一能活命的方法。
唐三感覺到有條溼潤的靈舌，舔了舔自己已經乾涸的傷口。隨着那雙脣一下又一下的吮吸，他感覺全身猶如電流經過，忍不住低吟，“嗯”
銀髮垂落在唐三的胸前，在月色之下閃耀着誘惑的光芒，足以讓人甘願淪陷。她身上散發着香甜的氣息，以絕對高貴優雅的姿態在唐三頸上落下吸血之吻。
唐三纖長的睫毛在不斷顫動，他的呼吸變得凝重，朦朧之中還聽到了喉頭滾動的聲音。
她怎麼可以直接把毒血吞下去！不要命了嗎！
唐三嘶啞地抗拒道：“不……吐…出來……”他企圖把她推開，雙手卻軟綿無力，還被月圓扣住手，反鎖在後腰的位置。
那淡漠如紫煙的眼瞳中透露着不滿，她另一隻手死死地摁住唐三亂晃的腦袋，沒有停止嘴上吸吮的動作。
要是毒血逆流，他就徹底涼了。
唐三實在支撐不住，徹底暈了過去。
銀月升空，前後大概過去兩刻鐘的時間，直到喝到無蛇毒腥臭的血，月圓才停下。
她感覺渾身火辣辣地發燙，魂力像沸騰一般翻涌，消化蛇毒時，胃部有股被灼燒的痛，這是以前她試其他毒藥時從未出現過的狀況。
月圓抵在唐三的頸間低喘，呼出的氣息也是悶熱的。本來撐起的身體也倒在唐三懷中，緊緊貼合在一起。
唐三從暈厥中醒來時，發覺自己正抱着一副溫熱香軟的身體，屬於女孩子清新香甜的氣息鑽入鼻孔。這柔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呼吸一窒。
這時他才真正仔細地打量她，在他的視角，月圓正閉着眼，纖長濃密的睫毛投射出一片睫影，鼻尖瑩潤，模樣脆弱而乖巧，彷彿和剛纔那麼粗魯壓着他吸血的人完全重合不到一塊。
脣瓣豔紅，她嘴角還有未乾的血液，低喘的呼吸噴灑在唐三脖子上，鑽到傷口處，癢癢的。
唐三忽然想起那溼溼的舔舐，純情的小臉轟地紅了，滾燙異常。
好不容易迴歸平靜，月圓微微感受了一下，蛇毒所過之處，熾熱的痛苦已經消失，只剩下燙慰的舒適。
自己的魂力好像提升了一級。
擡起頭，對上一雙墨藍的眼睛，月圓心裏驚訝：中了那樣重的蛇毒，竟然這麼快就醒了？
她自然不知道唐三有玄天功護體。
“你還好嗎？”唐三訕訕地問道。
月圓看他臉色發紅，還以爲這是和自己一樣，被蛇毒燙的，所以沒有多想，說道：“我沒事，就是這蛇毒有點難喝。”
她的聲音有些低啞，聽得唐三心疼。
人啊，是無法抑制和剋制對他人的溫暖和關心，最本能的悸動，和渴望。
不管是前世唐門，還是這一世有了父親，他都沒有深切的體會。
“不用擔心我。”她多說一句，“你餘毒未清，躺好，我先去看看老師。”
剛站起來，月圓就倒了回去，手不小心剛好壓到他雙腿之間。
“唔！”
唐三身體一顫，雙腿繃緊夾住了她的身子。他曲起腰，摟着月圓向一邊倒去。
“我…腿麻了……”
月圓收回手，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沒關係。”除了那一下輕聲的叫喊，唐三低呼出一口氣，重新坐正，攙着她一起去到玉小剛身旁。
玉小剛面色鐵青，嘴脣也微微發紫。
“得趕緊幫老師解毒。”月圓道。
“嗯，幸好老師中毒不深，毒素尚未攻心，我能解。”唐三臉上還留有紅暈，他不敢想象她趴在大師身上吸血的樣子。
月圓點點頭，自己在救唐三之前給老師喝了一些自己的血，看樣子成功延緩了曼陀羅蛇的毒性。
“我，我能叫你月兒嗎？”唐三忽然有些緊張地問道。
月圓歪頭，她當神仙的時候就聽說了——在人間，對關係親密的人，人們喜歡給對方起更親暱，比如月關喊她作“圓圓”類似的稱謂。但其實不管是暱稱還是名字，她都不太在意。
“嗯，隨你喜歡。”
“好……月兒，幫我起個火吧。”
月圓見唐三用極爲細膩的力量，將毒逼到一處，他提前把匕首洗淨、燒熱，一連三劍，分別劃在大師的脈門、臂彎和腋下。紫黑色的血液帶着濃郁的腥氣激射而出，宛如三道小河一般流入了事先挖好的小坑之中。
“好熟練的手法，”月圓讚歎道，“你給老師驅除毒液不是用的魂力吧？”
“嗯，我自己有修煉獨特的功法……”唐三說完一頓，他竟然……無意識提起了玄天功。
自從來到斗羅大陸，他還是第一次和別人提及前唐門絕技，連相處了六年的父親都不知道。
“嗯？怎麼停了？”月圓問道。
“沒事。”唐三繼續專心逼毒。
毒素祛除完畢，唐三已經到是一臉汗水。本來中了蛇毒的身體就已有些虛弱，而如此利用內力輔助驅毒，是最耗費內力和精力的。
月圓拿出手帕，爲他輕輕擦去汗跡。
唐三擡眸望了她一眼，心底彷彿有什麼東西破蛹而出。
“月兒，你相信，我自一出生就自帶記憶嗎？”
他說完馬上又懊惱了，自己這麼說，對方肯定會把我當瘋子吧……理智呢，唐三，你的理智去哪裏了。
“相信啊，我們每個人都有前世今生。”月圓很自然地回答。
酸澀悶漲的情緒被化解，唐三嘴脣微顫，心臟怦然而動，好像自己這抹異界幽魂，第一次找到了歸屬感。
這些年，一直包藏着祕密的心臟彷彿得到了溫柔撫慰。
他用清水幫大師把手臂洗乾淨，然後把那滿是毒血的小坑用土掩埋。這纔算是完成了全部工作。
玉小剛因爲潛意識裏放心不下，掙扎着甦醒了，看到兩個學生平安無事，鬆了口氣，他強撐起精神檢查了曼陀羅蛇的屍體，發現最後一擊是唐三造成的，開心地道：“這條曼陀羅蛇很適合作爲你的第一魂環，趕緊吸收吧。”
唐三欲言又止。
月圓也說道：“有我在。我守着老師，也能給你護法。”
就這樣，而唐三也在黎明破曉的時候完成了第一魂環的吸收，整個人看上去熠熠生輝，疲憊的狀態完全消失了。
“之前我觀察到你在抓住曼陀羅蛇的毒牙的時候，雙手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那也與玄天功有關嗎？”
月圓心中好奇，隨口一問，“我能不能再看看？”
“嗯，那是百毒不侵的玄玉手。”唐三回答道。他滿足她的要求，雙手變得像玉質一般通透。
月圓握着玄玉手仔細觀察，看着看着，忽然抓住一根食指往嘴裏塞去。
貝齒與玄玉般的質感輕輕碰撞。
“啊，好硬。”
唐三僵住，胸膛出有個溫熱的東西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一下一下如同雷響，幾乎要飛出去。
月圓擡起頭，看到臉色爆紅近乎滴血的唐三，她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唐突了。
“咳咳……”唐三將手指抽回，摸着鼻樑輕咳。有關玄玉手和玄天功，以及前世唐門的祕密……或許，以後可以慢慢和她訴說。
玉小剛一睡睡了三天，月圓他們兩人就在森林休整，一起照顧發高燒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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