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歸骨
他們兩人被一羣身材壯碩的人圍在中央,爲首的中年男子肩寬背闊、鼻直口方,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一頭短髮如同鋼針一般,隱藏在灰色長衫下的肌肉隆起,整個人就像是蓄勢待發地獅子一般,充滿了剛勁有力的感覺。
月圓傳音給唐三:此人魂力和她不相上下,至少在六十三級以上。
中年男子上下掃視了唐三一週,說道:“請離開這裏,我們這裏不歡迎外來者。”
唐三身體站定,不卑不亢地回道:“我並非外人,我只是回家而已。”
“回家?我們這裏可沒你這樣的貴族少爺和大小姐。”中年男子眼中閃爍着銳利的光芒,冷聲質疑道。
然而,隨着唐三亮出他的昊天錘武魂,再報出姑姑唐月華的名號,村民們的態度馬上發生了轉變。
“那她是誰?”中年男子瞄了月圓一眼,覺得就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她不是宗門的人吧。”
“雖然並非昊天宗的人,但她也不是外人。”唐三說罷還牽過月圓的手,介紹道:“她是我的愛人,此次回宗,我帶她回來見見長輩,月華姑姑也認識的。”
月圓被他一聲“愛人”惹得臉頰一熱,眨巴着紫眸瞪了他一眼,說好的來還魂骨而已,怎麼就來見長輩了?
唐三脣角微勾起,陽光灑在他臉上時添加了幾分明豔的張揚之意。他溫和地勾起她的小手指,望向她的眼神幾乎要化成水流淌傾瀉出來,偏偏月圓就喫他這一套,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唐三用這種目光看她。
好吧,見長輩就見長輩吧。
“按照規定,待會進宗門時,她必須全程矇眼。”中年男子冷聲道。
月圓與唐三對視,只一眼便心領神會,“沒問題。”
“到時候我會提醒你們的。”中年男子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他朝着身旁的兩個比較年輕的灰衣男子使了個眼色,便朝着村後疾馳而去。
“這裏的地形變化好大,空氣也冷了許多。”月圓看着四周風景變換,繞過一座山後,他們從平坦的黃泥地來到了十分險惡的石山地區。
“三郎你瞧,那邊的石頭,像不像香腸專賣的大寶貝?”
“咳咳,月兒,我覺得不像。”
有座山峯上剛好覆蓋着大量綠色植被,月圓一樂,感慨道:“不知道奧斯卡現在給它的新魂技都起了哪些猥瑣滑稽的名字。”
前面三人邊跑邊聽着他們細碎的談話,越聽越奇怪,回頭看向身後時,臉部的表情不由得凝固住。
只見青年面帶淺笑地揹着一個人,背上的人身體纖瘦,面容靈動,皮膚光滑白皙得像一尊精巧的白玉像,銀髮在身後盪漾,像月光照耀下湖面的一道道波紋。
她似乎對沿途的怪石風景很感興趣,饒有興致地左顧右盼,而青年則時不時答上兩句,不但沒有一絲落後,甚至絲毫沒有影響到他身上那份優雅溫和,沒有半分煙火氣,始終如同閒庭信步和他們保持着和前者十米左右的距離。
他們撇了撇嘴,再次加快了速度。
很快,一行四人已經從村後出村,正前方,是一座山峯,山本身並不高,但卻極爲陡峭,整個山壁幾乎是垂直於地面,並且極爲光滑,沒有任何植物存在,竟是一座石山。
此等天險,怪不得武魂殿這麼多年來想對付昊天宗都拿他們沒辦法,因爲這簡直難比登天。
爲首的男子腳下一墊步,騰身而起,直奔山壁上躥去。面前這山峯至少有五百米以上的高度,通過紫極墨瞳,唐三發現在光滑如鏡的山壁上,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處凹陷,正好能夠借力而上。
“月兒,抓緊了。”
“嗯。”
月圓默契地攀在他的肩上,而他空出雙手,穩穩地攀登而上。
很快,爲首的灰衣人已經到了山頂,扭頭向山下看,看到唐三竟然還能揹着一個人緊隨在後面,眼中多少有了幾分讚許與驚歎。
在雲霧繚繞的山巔,攔在身前的是怪石嶙峋、羣峯聳立的一座座大山,雲霧川流之中,十幾條粗壯的鐵鏈橫跨在陡峭的山峯之間,把斷絕的路連接起來,巨大的鐵鏈隨着風起左搖右晃,隨着雲涌若隱若現。
“這裏就是入宗門的路了,請你矇眼吧。要是你不進宗門,可先在旁邊的小草屋歇息。”
中年男子本想趁機爲難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只是看了眼那間小草屋,不卑不亢地回道:“不必了,謝謝。”
“可是嫌棄這屋子太簡陋?等待的時間不會很長,我需要得到宗主手令,再放你進來。”
“我不太想和他分開。”月圓摟了摟唐三的胳膊,她主動矇住眼,四周的一切都依靠着自己的精神力去感知。
這裏雲霧濃郁,一旦踏上去,除了腳下的鐵索基本就看不清四周風景了。
唐三按照中年男子的示範繫好腰間的繩索,剛剛半蹲下身想繼續背起月圓,月圓搖頭道:“你引着我好了。”這段路極其考驗平衡力,她不想唐三揹着自己束手束腳,況且,她很不喜歡前面那幾個人看自己像在看觀賞性極高的花瓶的眼神。
嘲風羽一開,前面三人明顯嚇了一跳,他們原以爲這個姑娘就是長得好看的柔弱女子罷了,沒想到擁有這麼稀有的外附魂骨,還有這毫不掩飾的強大精神力,眼神瞬間都變得一樣了。
“走吧。”月圓撲扇了一下翅膀,牽引繩連着唐三的手腕,兩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就像放風箏一樣鬧着玩。
來到第四座山峯時,領頭的黑衣人已經到達了對岸。第四座山峯峯頂高度已經超過了兩千米,從這裏掉下去,只要不會飛,就算是封號鬥羅也很難存活。
“小心了,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
月圓的聲音透過濃濃雲霧傳到其他人耳中,她在空中對於風流的變化非常敏感,因爲蒙着眼,也更能清楚地感知到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從一側的雲霧中向這邊接近。而它行進的路線,正好會撞到鐵索的位置。
在那隻體型龐大的怪鳥露出面目的一刻,她手中月刃迴旋而出,果斷斬下了怪鳥的頭顱,可由於濃霧能見度維持在五米左右的距離,那頭怪鳥龐大的身體還是重重撞擊在了鐵索上,腳下近千米長的鐵索被撞得狠狠震盪起來。
因爲今天碰巧遇見惡劣天氣,鐵索凍上了一層厚重的霜,它實在是沒辦法承受這麼巨大的震盪力,於是在搖晃到第三下的時候,應聲斷裂。
唐三立刻斷開自己綁在鐵索上的繩索,避免自己被拉下去,同時藍銀皇瞬間激射而出,準確纏住那兩名下墜灰衣人腰間,另一根則被月圓抓在手裏。
月圓翅羽一扇,飛速飛向對岸。
風流涌動,兩人配合默契十足,把他們穩穩地帶到對面。
“我的天,差點就摔個死無全屍。”
“好險好險,小命保住了。”
唐天唐玉兩兄弟喘着粗氣,現在還驚魂未定,“謝謝你們了。這條路平時很少有飛鳥經過,要是有我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隻!”
唐龍也拱手致謝道:“多謝你們相救!這件事回去之後我會報告長老。”
方纔他距離他們太遠,根本來不及支援,而且濃濃大霧阻隔了視線,他甚至都沒看清那巨鳥長什麼樣。本想帶兩個年少的幼弟練習走鐵索,沒想到差點出事,幸好唐三和月圓出手相救,否則他真的不知道回去怎麼面對父母。
說罷他又帶兩兄弟深深鞠了個躬。
唐三也因此與唐龍他們聊起天來,瞭解到這些年昊天宗的情況。一行人很快來到第五座山峯,昊天宗的建築並沒有半分奢華的感覺,但也說不上簡樸,整體最大的特點就是厚重二字。
唐三拉着月圓穿過寬闊的廳堂,從內側樓梯蹬上二樓,來到二樓最內側的一座拱門前停了下來。
唐龍擡手在門上拍了兩下,“宗主,我們將唐三帶來了。”
“進。”低沉渾厚的聲音從房間內響起。
簡單莊重的房間內,一個魁偉的身影在桌案後坐着。他身材高達兩米開外,虎背熊腰,刀削斧鑿一般的面容,花白短髮。
他那炯炯有神的雙眼目光如炬,一下子就盯視在了唐三身上。沒有任何掩飾的狂放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巨大的壓力一下子就籠罩過去。
月圓只覺得唐三牽着她的手掌微微緊了一緊,她微微側首,瞬間展開自己的領域加入抗衡,當領域之力融入唐三的身體之時,化解了他至少一半的壓力。
“唐三拜見宗主。”三層領域之力展開,殺神領域、藍銀領域還有萬花領域同時撐起,把這份威壓穩穩地定在他們四周,唐三身體繃緊,但依舊能開口說話。
三股無形的魂力波動如游龍一般你來我往,互相推搡。
唐龍十分震驚,聽二姑說,他們只有二十歲而已啊!
唐嘯目光一斂,緩緩收起施壓,“月華,如你所說,他們確實很不錯。”
坐在唐嘯身旁的唐月華優雅地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大哥。”
“只是這蒙着眼睛是做什麼?”唐嘯看見月圓臉上的黑布,疑問道。
“回宗主,因爲因爲宗門有規矩,外人不得擅入,弟子擔心入宗的路線地圖和宗門內部結構要是傳出去,恐威脅到宗門安全。”唐龍老實交代。
“摘了吧,武魂殿就算知道又怎樣,叫他們有去無回。”唐嘯霸氣迴應,“況且我也聽說了,你們在天斗城打敗了武魂殿少主千仞雪,還幫助雪夜大帝與三皇子解決皇宮叛亂,保護了一國百姓的安危。”
唐龍目瞪口呆:“原、原來是你們!”
“宗主請放心,她是我最信任也是最愛之人,絕不會做出對昊天宗不利之事。”唐三打包票道。
月圓剛摘下面罩,很自然地打招呼道:“宗主伯伯好,我叫月圓。”
唐嘯心情似乎很好,點點頭,爽朗地笑道:“好,好好,我知道的,小三和小圓對吧,你們叫我大伯就好了。”
一番寒暄過後,唐三拿出了唐昊交代他的東西,雙手奉上,神情恭敬嚴肅,“宗主,這是父親讓我帶來的。他說,這是他唯一能夠爲宗門做的一點事。”
唐嘯手指輕彈,黑匣開啓,當那龐大的能量充斥在房間中,當匣子內的兩塊魂骨出現在他和唐月華眼前時,他不禁臉色大變,鬚髮皆顫,“昊弟他,他……”
“父親說,如果他不這樣做,就無法安心的陪伴母親度過餘生。父親的舊傷危機也依靠斷肢徹底清除了,這對於他來說未必是件壞事……”
唐月華此時已是泣不成聲,看着那兩塊魂骨,全身劇烈的顫抖着,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
唐嘯長嘆一聲,道:“儘管我和月華都贊成你認祖歸宗,但宗門裏的其他老傢伙很麻煩。昊天宗的宗試將在兩天後開始,我要你奪得第一,堵上他們的嘴!”
“是!”
但凡聽說過天鬥皇宮宮變的昊天宗弟子,都對此次宗試出現的新秀感到無比好奇。
聽說這個新秀連魂技都沒有用過,憑藉着熟練的亂披風錘法,一直殺到決賽,因此,宗試比試的第五天,全宗門上下基本所有年輕一代都聚集過來觀戰,第四主峯瞬間人滿爲患。
“唐龍他來了!他和唐虎可都是直系弟子,奪第一的大熱門啊!”
“今年除了龍虎相爭,好像有個新人還挺厲害的。好像叫唐三對吧?年紀不大,只有二十歲。”
“二十歲?這不是欺負小孩兒嘛!”
半決賽擂臺上,唐龍面對唐三摩拳擦掌,略帶興奮地說道:“唐三小兄弟,我可不會放水啊。”
宗試擂臺賽排名前三的弟昊天宗子能夠優先進入第六座山峯尋找祖先留下的機緣,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事,往常的宗試,前三裏面基本都有唐天、唐玉在,而第一名則在他和唐虎身上產生。
這也是他和唐虎最後一次參加宗試了,因爲他們的年齡都已達到四十歲。
唐三謙虛地迴應道:“我也會全力以赴。”
這一戰,唐三打得很艱難,因爲先前他能夠憑藉自己的魂力優勢,以及四兩撥千斤、鬼影迷蹤等唐門技巧去規避別人的魂技,扭轉戰局取得勝利。但這次面對的是六十四級的對手,比他足足高了兩級,不可掉以輕心。
雙方昊天錘的每一次交鋒,都盪漾出強大的魂力波動,看得臺下弟子紛紛叫好。
高手交鋒往往是瞬息萬變的,一呼一吸之間可能就已經過了好幾招。現在一炷香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他們卻仍未分出勝負。
這邊,唐龍一錘錘向唐三的面門,恐怖的黑色電流附着在他的錘面,唐三不敢硬接,他立馬後退下彎腰部,用自己的昊天錘作爲支點穩穩地支撐着地面,手抓錘柄,雙腿飛踢橫掃過去。
這招以退爲進轉守爲攻讓臺下的年輕弟子一陣叫好。
臺下的唐玉與其他圍觀的人一樣爆出歡呼,並對身旁同樣在觀戰的月圓說道:“哇,我好羨慕你。”
“什麼意思?”月圓不解。
“你真有福。”
“哈?”
唐玉神神祕祕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把月圓看得莫名其妙。
唐天不愧是親兄弟,一下子就心領神會,代替他說道:“他的意識是你男人不僅很持/久,而且腰好。”
“”
這兩兄弟比起他們的哥哥唐龍小很多,不過十六七歲而已,所以說話也口無遮攔一些。
月圓也不和他們計較,只是尷尬地說道:“嗯,不用你們說,我知道。”
何止知道,還親身體驗過呢。
唐玉和唐天反應半刻,纔回過神來她的“我知道”的意思是什麼,兩人頓時滿眼受傷地抱在一起,氣道:“哼,有對象了不起啊!”
月圓一臉無語,明明話題是你們自己挑起來的
最終唐三依靠着藍銀領域生生不息地爲自己續上魂力,並且憑藉豐富的實戰經驗擋下了一波波的猛烈進攻。他在經歷過冰火兩儀眼洗禮的身體體力在唐龍之上,最終唐龍因爲體力和魂力的耗盡,敗下陣來。
“居然能堅持這麼久,真是好毅力,我輸了。”唐龍臉上被打得一塊淤青,但他依舊誇讚道,“後天你可要小心了,唐虎魂力與我相當,但他的打法殘暴,實力應在我之上。我覺得你沒必要再隱藏自己的另一個武魂,放開手去打吧,讓他們都知道你的厲害!”
唐三點點頭,今天和唐龍對決,否則面對他的六個魂技,他差點招架不住。這些天陸陸續續和昊天宗的弟子對戰,他的亂披風錘法已經精進了不少,如果再要面對魂力比自己高的對手,藍銀皇的控制系技能纔是最穩妥的,否則會和今天一樣受傷。
夜晚回到房間,剛沐浴完的唐三僅裹着一條雲綢便出來了,月圓拿着一些瓶瓶罐罐走過去,輕輕放下,給他擦拭傷口。
她一邊療傷一邊問道:“你這幾天有沒有感覺到不適?”說完她覺得這個問題好像不夠具體,於是換了個說法,“有沒有感覺到你體內的修羅神的神祗有什麼異動?”
“沒有,除了那天在天鬥皇宮我無意識地動用了那份力量,之後都沒有再出現過了,用完之後似乎也沒有老師所擔心的後遺症。”唐三眼眸微閉,坐在牀被上露出精壯的上身,線條分明的背肌充滿力量與美感,腰窄背闊,勁實得恰到好處。
月圓說出自己的疑惑,“進宗那日那隻巨鳥沾了一些修羅神的氣息,因爲很稀少,所以那天我沒有分辨出來。你進第六峯的時間裏,我可能會到處看看,調查清楚。”
“這麼相信我確定我能進?”
他懶洋洋地掀起眼簾,厚薄適中的紅脣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不信你信誰。”月圓剮了他一眼,指腹劃過他的背脊,引得唐三一陣戰慄,他原本很放鬆地半馱着背,瞬間坐直了身子。
散發着淡淡青草香味的衫衣滑落到被褥上,露出那完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人魚線。
“別動,擦藥都擦歪了。”月圓抱怨道。
“擦藥就擦藥,不帶這麼捉弄我的。”唐三聲線啞着,沙沙的帶着點勾人的氣音。他一手撐在月圓膝蓋上,另一隻手的指尖用力掐了掐自己,手指壓出一團青白色。
“哪裏捉弄你了,這些月華姑姑爲你準備的上好的傷藥,不能浪費的。”月圓貼湊過去,氣息淺淺噴灑在他鋒利的眉峯,眼尾無辜地勾出細細一點鮮紅。
白色的藥膏在他的胯骨處溫和點綴,冰涼的感覺馬上被升騰而起的熱意淹沒,唐三下顎繃得很近,他壓了一下嘴,拉出一條眼紅而潤澤的脣線。頸部漫出一層薄薄的胭脂紅,漸漸地蔓延到臉龐、耳根,像高燒蒸騰出的色澤。
“擦這個藥,再加上玉青丹,後天你的傷就能夠痊癒了。但我擔心的不是那個唐虎,而是昊天宗的五位長老會不會出來刁難你,畢竟唐虎是他們從小看到大的,地位不比外系弟子,而且宗試第一就一個,優先第一個進入第五峯的人肯定會有些優勢,唐虎和他背後的長老們說不定會覺得你搶了機緣。”
說了這麼多,月圓只見到唐三目光凝凝地看着她。
寬闊的肩膀微微顫抖,白皙的肌膚爛漫般鋪上櫻粉般的紅色,結實的胸膛起伏着,結出熟透了的馥郁花苞。他似是無意地舔過脣峯,眼眸淺淺往下看時,睫毛根根纖長,是比女子更勾魂的誘人顏色。
“不回我話?聽到沒有?”
月圓冷不防戳了戳自己跟前的人,引得唐三“嘶”了一聲,心不在焉地“嗯”了一下。
唐三隻覺得她的字句之間皆是醉人的香甜酒氣,吐出的字輕得融入風裏,又拂過他的肋骨,每一個都帶着甜蜜的滋味。
他貼湊過去,在月圓身旁耳語道:“月兒說得沒錯,我不能浪費。”
手腕被輕抓着伸引至他最熾熱的地方,那裏是心臟一般滾燙的溫度。
“姑姑的藥確實很好,但最好的藥”
“是你。”
月圓一走神,這藥便擦歪向胯骨,撥開了雲綢。
而他就像一朵被她染色的花,冰清玉粹卻又濃抹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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