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阮軟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面前一盤晶瑩剔透的葡萄,想着張向說的話,如果想要彌補陸承安,可以給他錢,這也讓阮軟意識到,現在的陸承安沒有錢。
可是她面前的葡萄要一百多塊一斤,她在網上搜索的價格,這個葡萄她也已經連續吃了幾天。
不由自主的,阮軟想起了昨天看到的陸承安房間,那個房間過分的簡潔,桌子上也沒有好喫的葡萄。
阮軟拿着一顆葡萄的時候,隔壁的院子裏面發起了激烈的爭吵,這讓阮軟從自己的思緒裏面出來。
“我說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雖然我們不是特別有錢,但是你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虧過你,你跟着他過,他連養你都養不起!”
“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你喜歡他,是跟着他一起去喝西北風麼,反正我不可能同意的,我沒有想要讓你嫁個有錢人,但是總要嫁給一個能夠養的起你的人吧,不用,都不用能養得起你的人,只要不拖你後腿的人,我都同意,我不要彩禮也可以,但是他絕對不可以!他不上進啊!”
“別喊了別喊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接下來他們從日常花銷說到了彩禮,又說到了結婚以後的房子車子,阮軟聽着她們爭吵的內容垂着眸子,如果是陸承安,她不嫌棄陸承安窮的,他破產了也沒有關係,她不喫葡萄也沒有關係。
阮軟不知道陸承安現在的經濟狀況,但是阮軟知道,陸承安肯定是缺錢的,張向說她可以用錢彌補陸承安,但是這種做法,可能是失憶前那個阮軟心懷愧疚可做能做的,現在阮軟絕對不會做,如果換成是她,她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陸承安那樣的人。
不對,她失憶前那樣懷,怎麼可能對陸承安心懷愧疚呢。
拿起手機,再次在上找到了蔣俊,雖然阮軟知道他討厭自己,但是阮軟也不知道還能怎麼做了,她想要找蔣俊,把錢給蔣俊,然後讓蔣俊用他的名義給陸承安。
阮軟:他是不是很缺錢?
蔣俊看到阮軟發過來的消息冷笑了一聲,之前他陸哥有錢的時候這位大小姐就看不上,現在他陸哥沒錢了,這位大小姐肯定更看不上了,拿着手機,蔣俊故意回覆了幾條消息。
蔣俊:很窮,都快喫不上飯了。
蔣俊:我不知道你所求是什麼,但是我陸哥真的沒錢了,他也給不了你什麼。
阮軟踩着拖鞋抱着葡萄出去,她站在陸承安的窗戶外面眼巴巴的看着他,聲音很軟:”陸承安。”
陸承安正在看着文件,聽到了阮軟的聲音他站起來走過去,原本阮軟就不到陸承安肩膀的位置,她趴在窗臺上,顯得更是小小的一隻。
陸承安發現了,自從她叫了自己承安哥哥以後,高興的時候會叫這個稱呼,平時還是叫自己陸承安,或者可以說是覺得委屈,又或者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叫的都是陸承安
阮軟把葡萄往前推了推,她眼睛看着真摯,像是裏面藏着星光:“陸承安,我可以不喫葡萄的。”
陸承安問:“不喜歡吃了?”
阮軟喜歡喫葡萄,最喜歡喫的水果就是葡萄了,之前陸承安把人逼急了,給她珠寶她不要,給她錢給她別墅她都不要,陸承安就拿着葡萄哄她,微微皺了皺眉,陸承安心想果然是委屈她了,可能是這個葡萄不甜。
阮軟搖了搖頭:“不是。”
關於破產這件事情,阮軟覺得這是她和陸承安之間的一個禁忌話題,因爲他們分手就是從陸承安破產開始的,理由也是因爲陸承安窮,現在直面這個問題,就算是阮軟也是沒有辦法輕易說出口。
阮軟:“陸承安,我可以不喫葡萄,我很好養的。”
陸承安被阮軟給氣笑了,他學着阮軟的模樣趴在窗臺上和他對視:“還沒有窮到虧了你,回去睡吧。”
阮軟拿了一個葡萄朝着陸承安遞過去:“你喫。”
看着阮軟固執的模樣,陸承安想起了他們兩個剛剛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雖然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是阮軟不喜歡他,見到他總是會皺着眉,然後固執的告訴他,他們兩個不合適,就算交往了,他們也是會分手,現在阮軟的模樣和記憶裏面她的模樣逐漸的重合。
陸承安垂着眼眸,一顆葡萄碰到了他的脣邊,他看向阮軟的時候,就聽到她說:“陸承安,你喫呀。”
陸承安不知道這顆葡萄是什麼味道的,他只覺得自己甜的整個人都有些燥熱,甜的他恍若踩在雲端。
阮軟又問:“甜不甜呀?”
月光下,阮軟眨着眼,手裏面還拿着一顆葡萄,好像很期盼着他的回答。
陸承安:“甜,可甜了。”
陸承安拿了一葡萄朝着阮軟餵了過去,阮軟想都沒想就把葡萄吃了,然後又把自己手裏面的葡萄朝着陸承安遞了過去,她覺得自己和陸承安的關係,好像又親密了一些。
撲通撲通,陸承安的心強勁有力的跳動着。
陸承安把葡萄遞給了阮軟,看着阮軟抱住了葡萄,他說:“回去喫吧,喫完了早點睡。”
阮軟手裏面還捏着葡萄,她甕聲甕氣的:“可是,你剛剛不是還說葡萄很甜。”
陸承安:“不是說的葡萄,是你。”
阮軟臉頰都在發燙,她哦了一聲往前走,忽然她的衣領被拽住了,然後她聽到了一陣低沉的輕笑聲,阮軟抱着葡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以爲陸承安笑她,頓時低着的頭更低了,還要繼續往前走,結果抓住她衣領的那隻手還是不肯鬆開。
阮軟拉着尾音:“陸承安。”
陸承安:“軟軟,你走錯路了。”
阮軟:“”
阮軟的前面不是她的房間,是院子裏面的廚房,她連忙轉身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陸承安看着她走對了,也鬆開了手。
回到了房間,阮軟把自己的頭埋在了枕頭裏面,她失憶以後第一次聽到陸承安愉悅的笑聲,竟然是因爲她走錯路了,伸出手胡亂的關了燈,阮軟拽了拽被子,也不嫌夏日裏熱,整個人都裹在了被子裏面,睡覺了。
第二天李教練一大早去射擊館,他雖然教阮軟但是不是隻有教阮軟這一個工作,他到了射擊館的時候,射擊館剛剛開門,只是他沒想到阮軟竟然已經到了。
李教練:“阮軟,你怎麼來這樣早啊?”
李教練甚至懷疑是不是張向把事情和阮軟說了,否則她怎麼一大早就過來想要訓練了,看起來好像都沒睡好。
阮軟來這裏,都是陸承安接送的,她早上特意早起過來的,面對着李教練的詢問,她胡亂找了個理由:“我失眠,想着乾脆就過來多練習一會。”
看着阮軟確實像是失眠的模樣,李教練點了點頭:“行,你等我一會,我一會忙完了,過去陪你。”
阮軟:“謝謝李教練。”
蔣俊給阮軟發了消息騙她以後,有些坐立不安,生怕這位大小姐對着他陸哥做了什麼,最後又把自己供了出去,他和陸承安是朋友,不關乎陸承安是否有錢,小時候陸承安無意間幫了他幾次以後,蔣俊就把陸承安當成哥哥看,他不希望兩個人的關係破裂。
甚至,他還有一些後悔自己昨天的衝動。
蔣俊過來給陸承安送合同的時候,把合同給了陸承安沒有回去也沒說話,他四處悄悄打量着也沒看到阮軟。
陸承安拿着筆,在合同上籤了名字,他的字鋒芒外露,毫不內斂。
陸承安:“去射擊館上課了。”
蔣俊想要問陸承安昨天阮軟有沒有說什麼,有沒有做什麼,但是到嘴的話愣是說不出來,可是這樣就回去,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蔣俊:“陸哥,你之前沒破產的時候她都不喜歡你,現在你破產了,她和你和好了,你覺得會是因爲喜歡麼?”
這句話明晃晃的在告訴陸承安,阮軟和他和好肯定是另有所圖,畢竟蔣俊纔不相信什麼,等到他陸哥破產了,阮軟幡然悔悟這個戲碼,他站在那梗着脖子,感受到陸承安看向他的壓力的時候,也是繼續。
蔣俊:“陸哥,你不要讓她騙了!”
現在蔣俊懷疑昨天阮軟問他陸承安現在是不是需要錢,都是在試探他,可是他知道,他現在可以和陸承安說這件事情,但是如果讓陸承安知道自己和阮軟的那些聊天記錄,比現在都要嚴重的多,所以他只能使勁的咬着牙不說話。
陸承安對於蔣俊說的沒有流露出絲毫多餘的表情,他拿着西裝外套穿上,看了蔣俊一眼:“甘之如飴。”
蔣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是啊,他都能夠看出來的事情,他陸哥怎麼會不知道,他陸哥也不會天真的以爲阮軟真的會喜歡他,但是他的意思是,不管阮軟在他身邊想要做什麼,他都是甘之如飴,只要阮軟回到他身邊。
強取豪奪他都不願意放手,更何況現在是阮軟主動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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