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生死抉擇
夜司爵的神色頓時更加凝重：“我對他了解不多，他藏得很深……但我記得，他們的人在海上追殺我的時候，我聽到過那傢伙的聲音。他罵過我一句‘黑色的臭老鼠’。我想，他可能是討厭黑色。”
慕夏的匕首立刻放到了黑色的線下面，用肩膀和臉頰夾着手機說：“那我剪黑色的……”
夜司爵的額頭上罕見地冒出了冷汗，他焦躁地在原地走來走去，說：“你先等等！你還有多少時間？”
那邊的慕夏看了眼倒計時，道：“十五秒。”
“你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夜司爵說話的聲音都是微顫的。
他很緊張。
生平從沒這麼緊張過。
幾秒後，夜司爵一咬牙，說：“別剪了！慕夏，跑！跳船！我沒有把握！”
這一刻，夜司爵深深感到了恐懼和挫敗，以及憤恨。
他恨自己沒有提前揪出幕後的那隻蟑螂，恨自己不夠了解對方，所以纔會讓慕夏陷入這種危險之中。
他不能憑藉對對方的一點點了解，就去賭慕夏的命。
他不敢賭！
夜司爵緊握着手機，顫抖着聲音說：“慕夏，別管那些人了！你快跑！我不能讓你因爲我而死！我們不能賭！”
慕夏苦笑一聲，說：“夜司爵，如果我今天自己逃命了，以後活着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裏，我都會活在愧疚和痛苦中，讓良心每天都在煎熬裏掙扎。”
“你別去想那些，只有活着纔有希望！”夜司爵語速極快地補充道：“你不爲自己想，你也要爲你的媽媽想想。如果你死了，怎麼爲她查找真相？你不是跟我說過嗎？除了司徒海和慕馨月，可能還有幕後黑手……”
“可如果我就這麼跑了，我跟司徒海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呢？我也變成了跟他們一樣的殺人兇手……”
慕夏說着，把手機放遠，調成擴音道：“夜司爵，我要剪了。”
“不！慕夏，你別剪！！！”
夜司爵幾乎是用喊的說出這句話的。
他雙眸猩紅，全身散發着肅殺的戾氣，宛若被一團黑氣籠罩，叫人根本不敢直視。
郵輪那邊。
慕夏苦笑一聲，看着只剩八秒的倒計時說：“夜司爵，認識你，是我這次回國最大的幸運。我其實……挺喜歡你這個人的。如果我還能活着，我們也許可以當一輩子的朋友。”
夜司爵大喊：“慕夏！別！不要！”
他恨透了自己，恨自己爲什麼要去接近慕夏，把危險帶給她。
他恨自己沒用。
他恨自己爲什麼要在這時候來國外。
慕夏深吸了一口氣，把刀口抵在折成兩折的黑線中間，手腕剛要用力，只聽電話那頭的夜司爵大喊：“慕夏！別剪黑線！剪白線！”
慕夏手一頓，遲疑着問：“怎麼了？”
“那傢伙是個極度自我壓抑的變態，他的腦回路可能跟正常人不一樣。如果你真要賭……就剪白線！”
慕夏手心一緊，鬆開黑線朝白線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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