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九心海棠 04
知女莫若母，她當然知道葉泠泠很重視自己的那羣小夥伴。
今時不同往日，她們沒有拒絕的權利，只有答應的份。
武魂殿的人不是善茬。在她們同意和武魂殿合作的那一刻，這一切就都變了，上了武魂殿的賊船是很難下去的。
再說了她們家和七寶琉璃宗的恩怨很深，是不可能和天鬥帝國合作的，這有違她們的祖制。
至於星羅帝國那邊，她們並不瞭解，還是在考慮中卻未曾想到武魂殿的人直接找上門來，打破她們的計劃。
局勢動盪不安，當局者是能感覺出一點不對勁出來，還能順利地分析局勢，做出政策來躲避危機。
準確來說，這就是眼界和閱歷決定的事情。
星羅帝國和天鬥帝國的局勢都不安穩。
說來說去，武魂殿還是她們最佳的選擇。
只是武魂殿的行事風格不讓她們太滿意。
近些年來風頭出的天才都收到武魂殿的招攬。不順從的都得到了武魂殿的迫害，順從的成爲武魂殿的一份子。從那次全大陸精英魂師大賽開始，武魂殿就有意針對那些天賦傑出的天才魂師，不想要唐三的事情再次出現。
換句話來說，武魂殿和兩大帝國的矛盾日漸嚴重，他們要是不選擇站邊的話，遲早會在三大勢力的交戰下碾碎。
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
聞言葉泠泠開口道：“可是母親啊，與武魂殿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我們和他們一塊說不定會被他們背叛，我們真的要確定這一條道路嗎？我們可以不和天鬥帝國合作，可以和星羅帝國的皇室合作，這一條路真的走到死，我反而會更害怕。”
在葉泠泠看來，和星羅帝國或者天鬥帝國合作都勝過與武魂殿合作，與虎謀皮簡直是自取滅亡。
“你覺得我們拒絕合作還有什麼機會嗎？”
她嘆氣一聲，緩緩地說着，“武魂殿盯上的東西會輕鬆地放過嗎？”
“我們不和他們合作，我們九心海棠就再無以後了。與其去想有的沒的，你還是先把自身的實力提上去，因爲我們九心海棠的未來就靠你了，葉泠泠。你要知道你是九心海棠的少宗主，是九心海棠的繼承人，我可以出事，你卻不能有一點兒事情。”
葉宗主的眼眸之中閃過複雜的情緒，看向葉泠泠的眼神帶着點無奈。
“我們九心海棠的未來就指望在你一個人的身上。”
葉宗主一臉沉重地用手輕拍葉泠泠的肩膀，“雖然我們九心海棠無論施加多少魂環都只有治療魂技，但我們九心海棠的潛力永遠不輸給七寶琉璃宗，不要因爲那一次的失敗就覺得七寶琉璃宗的武魂是不可戰勝的，你要確定自己的長處，不要因爲自己的短處而感到難堪，實際上任何輔助系武魂都存在弊端。就拿七寶琉璃宗的武魂七寶琉璃塔來說，他們終其一生都只能到達魂聖，只能得到七個魂環，我們九心海棠就不是如此，儘管魂技都是治療，但我們到達第九個魂環之後堪稱無敵。只要有一口氣存在，人都可以拉回來的。”
九心海棠的武魂等級越高就越強大。
儘管九心海棠武魂受到魂技的限制，但它這個武魂可以得到九個魂環，不像七寶琉璃塔那般只能有七個魂環。
這是七寶琉璃塔的致命要點。
“我知道了，母親。”
葉泠泠低着頭，把心中的那份不甘心隱藏下去，現實的殘酷打破了她的計劃。
她渾身在顫抖着，血色全無，最終把手中的東西撕碎，讓其變爲泡沫。
真到了這一步，她反而更害怕。
她可以不怕死卻不能連累到母親和家族。
……
“爲什麼要九心海棠和我們合作？”千仞雪眉頭緊皺地看着她，“九心海棠的輔助能力還不如七寶琉璃塔，他們不會是我們的威脅。”
九心海棠武魂的特殊性使得他們不可能像七寶琉璃塔那般受到人的追捧，但九心海棠的作用還是很多。
不能低估任何輔助系武魂，因爲他們在戰場上能發出驚人的表現。就拿七寶琉璃塔來說，七寶琉璃塔可以輔佐好幾個人，增加友軍的能力。
“我可沒有說他們是威脅。”葉凌安淡淡地說着，“只是他們的特殊性勝過七寶琉璃宗。”
“無論你受多重的傷勢，只要九心海棠的魂師在，你都能活。九心海棠無論施加多少個魂環，它的魂技都只能是治療。區別於此的是治療魂技的作用。我想要九心海棠和我們合作，成爲武魂殿的一部分，便是因爲他們驚人的治療能力。的確，在戰場上七寶琉璃塔發揮的作用要勝過九心海棠，但戰場總會出現傷亡，這些傷亡是需要醫治的，整個大陸最好的醫生便是九心海棠武魂的魂師。醫者不自救，可醫者仁心。九心海棠的威名不如七寶琉璃塔，可在醫者的眼中九心海棠勝過七寶琉璃塔。萬物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長，就看你如何的發揮。”
葉凌安對九心海棠打起主意便是因爲它們那驚人的治療能量。
就算是生命垂危的人，九心海棠魂師也有能力把他們救回來。單憑這一點，葉凌安認爲九心海棠就勝過七寶琉璃塔。
七寶琉璃塔發揮的增幅作用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其他的輔助系武魂也能取代於七寶琉璃塔。就拿許宇的燦金權杖來說，他的輔助能力並不輸給七寶琉璃塔。
只要許宇到達封號鬥羅，那麼他就能打敗七寶琉璃塔締造出來的神話。
任何一個神話都需要絕對的力量去打破它。
聞言，千仞雪開口道：“你想的還挺深的。你就如此確定九心海棠能爲我們所用嗎？不是我懷疑你，而是九心海棠的葉冷冷是天鬥皇家學院的學生，跟天鬥皇家學院的天才們關係很好，更是跟天鬥皇家學院曾經的一隊的成員以兄妹相稱。我記得一隊的隊長就出身於藍電霸王宗。如此情況之下，你認爲葉冷冷不會通信給他們嗎？到那時我們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爲天鬥帝國做了嫁妝。”
千仞雪雖然在天鬥帝國僞裝着雪清河，但是她的消息是很靈通的。大部分人的動作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說到底她在天鬥帝國皇室待了二十多年，早就培養出了絕頂的眼力和能力。
若非唐三打破了她的計劃，如今天鬥帝國已經是武魂殿的囊中之物，是武魂殿的一部分。
葉冷冷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破。葉冷冷的心思太明顯了，千仞雪都懶得說穿，就看葉凌安如何安排罷了。
葉冷冷是兒女情長，可葉凌安不是。
千仞雪是想看葉凌安如何決策，因爲她在葉凌安的身上看見了另外一個自己。
“葉冷冷嗎？那個女孩子，不足爲懼。”葉凌安神色沒有多大變化，緩緩地說着，“她想不明白不代表其他人想不明白。九心海棠不像七寶琉璃塔那般有萬名魂師可以作爲傳承，她們一代只能出現一個九心海棠魂師，整個世界只能存活於兩名九心海棠武魂的魂師。葉泠泠想不通無所謂，可爲了家族還是會低調行事。爲了不讓九心海棠武魂消失於整個大陸，葉宗主會做出最好的安排。藍電霸王宗都被滅門，還差一個九心海棠嗎？”
葉凌安並不在意葉泠泠的想法，因爲她知道葉泠泠沒有能力做主。準確來說，葉泠泠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能反對，哪裏來的能力去通風報信。
她們能想到的問題，別人也自然能想到。
爲了延續九心海棠武魂，她一定會做出相對應的措施來的。葉泠泠的想法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你如此自信，就不怕翻船嗎？”千仞雪絕美的臉上出現笑意。
因爲葉凌安的話把她心中的沉悶驅散掉了。千仞雪的內心可謂是好受多了。
充斥於心中的那份陰霾使得千仞雪悶悶不樂的。
但是在和葉凌安交流的過程之中，千仞雪能感受到喜悅，就連心情都輕鬆不少。
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難道這就是血緣親情的力量嗎？千仞雪從未認真去感受這一點，所以對此感受特別的奇怪。
從小到大，她把爺爺視爲心中的第一位，是最爲重要的存在。
卻是第一次從別人的身上感受到輕鬆，這和爺爺的相處有所不同，她能把自己的想法大膽地說出來，並且會覺得葉凌安能認可自己的想法，這是完全不同的一種體驗。
千仞雪眼眸閃爍着複雜的情緒，眼睛瞬間溼漉起來，情感驟然變化，使得她的心情也迥然不同。
埋伏天鬥帝國皇家二十多年，就在快要成功的那一刻失敗，千仞雪的心情可謂是很沉重的，她知道自己必須走出來，但失敗帶來的挫敗感不是說走就能走出來的。
聽着葉凌安的話，她感到了輕鬆，便能感覺到自己從那份挫敗感之中走了出來。
難道血脈親情真的能影響一個人嗎？
“我當然不害怕翻船，因爲我會在翻船之前解決掉這些，這是對自己實力的一種信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我的選擇，自然會有應對的方式。”
葉凌安從始至終都是很平靜的，她看待問題的角度也是很獨特的。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葉凌安從未有過這一點，因爲她的性格足夠冷。
冷然的性格使得她不會多情善感，也不存在猶豫的時間，自然能很好地解決掉這些事情。
“也是。”千仞雪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換做是你面對如此殘局，你會如何做呢？”
“不是我如何做，是要看你如何做。”
葉凌安的眼神瞬間落在千仞雪的身上，“你是想問你到底該如何做，在天鬥帝國埋伏了二十多年，用自己最爲寶貴的青春來設置這個局，不就是想得到天鬥帝國的權利嗎？如今失敗了的確是你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不就是一次失敗嗎？難道我們人生就是順順利利嗎？失敗了就重來一次，又不是沒有機會。唐三能破你一次局，不代表能破你第二次，乃至於第三次。你這次失敗可以總結上次的教訓，重頭再來即可。如何做，取決於你自身。你不用把怒火發泄在任何人的身上，因爲越是到了關鍵時候就越要冷靜，用沉穩的方式來設置下一局。生活帶來的不僅僅是殘酷，更多的是冷靜地思考。”
“在暴風雨到來之前你我都可以保護好自己。”
葉凌安自然是明白千仞雪的意思，她想問的是此次事情如何收尾。
儘管不太知曉千仞雪的想法，但是從她的態度來看，這次導致她失敗的原因不是因爲唐三，而是因爲別人。
能讓千仞雪感到煩惱又不能解決的人，答案已經明確了，那就是千仞雪的母親，乃至當今武魂殿的教皇冕下的比比東。
她們母女間的恩怨，葉凌安自是知曉自己不能插手的。她不是外人，反而和她們之間關係密切。
千仞雪是她的堂姐，她們是一家人，血脈相連的家人。可是比比東是她的師父，以嚴苛的態度來教導她的老師。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葉凌安都不想過多地參與其中，因爲這會加深雙方的矛盾。
千仞雪處事冷靜，態度很強硬，可葉凌安能看出她性格之中的一些天真。許是被武魂殿保護的太好，她沒有太接近於現實，使得她對自身的認知還不夠全面。
當然，這份天真是她身爲一個少女僅有的東西了。
葉凌安並不想抹滅她的這份天真，反而想放縱下去。畢竟不是誰都能和她一樣有兩次人生的機會。
“你要我原諒她的莽撞嗎？”千仞雪喃喃地說着，那雙美眸流露出不解的情緒，“如果沒有她的貿然行事，我又怎會失敗呢？”
千仞雪很憤怒，因爲比比東的指示她纔開始行動這纔會失敗的。
她不恨唐三，是因爲她把怒火都發泄在了比比東的身上。沒有比比東，唐三根本就無法發現她的計劃，更不會因此打破她的計劃，讓她二十多年的準備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不是輸給了唐三，我是輸給了她，要不是她，唐三是不可能有機會的。”
千仞雪的語氣瞬間一變，憤怒的聲音摻雜着她對比比東的不滿。
對於自己的生母，千仞雪自然是百感交集的，她是不知道如何去評價比比東，但這一刻的她是很憤怒的。
唐三算什麼啊，要不是比比東的命令，她不會準備不足的情況下發動天鬥宮變，從而給了唐三一次機會，不然成爲天鬥帝國帝王的人就是她，根本沒有雪崩的機會。
可以說，唐三和雪崩能得到天鬥帝國的權利，全是因爲比比東的緣故。
“很多事情不是你看起來的那樣子。”葉凌安輕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不要被憤怒所驅使，更不要因爲憤怒做出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只有冷靜下來，她們才能好好地商量着。
葉凌安能感覺到她憤怒的情緒，自然也看出了她對此事的意難平。
人生在世不稱意，何必爲了一件事影響自己的心情呢。葉凌安冷靜地想着，她對此是無所謂的態度。哪怕失敗了，在她看來都可以重新再來，但在意的人只有一個。
爲了一些事情而傷了別人的心，就很難再修復了。孰輕孰重，葉凌安還是分的很清楚的。
這也是她安慰千仞雪的原因。
“這要是換做是你，你能冷靜下來嗎？影響我的不是唐三，是她啊。”千仞雪壓低聲音，儘量讓自己的情緒處於平靜之中，但她的內心很難平靜下去了。
她的平靜早就被打破了，只是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千仞雪想的東西多了，自然是能在話語裏面表達出來，她的憤怒也是最爲明顯的。
因爲千仞雪的神情，在場大部分人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爲千仞雪不經意間釋放了她的強者威嚴。
千仞雪的魂力等級不到八十級，但她的魂力等級還是很高，她一釋放出威嚴之後，這些低階魂師就撐不住了，卻還是硬着頭皮在堅持。
他們認爲這是千仞雪給他們的考驗。
對武魂殿的信仰使得他們不會去懷疑千仞雪的動機，更不會去質疑千仞雪的做法，總之腦海中想的都是聖女殿下做的好。
至於爲什麼好，他們也說不清楚，對信仰的堅定使得他們不會去懷疑武魂殿的高層人物的選擇。
他們信仰的是天使神，而身爲武魂殿聖女殿下的千仞雪就是天使神在人間的直系代表人存在。
這個跟葉凌安隸屬於的教皇殿聖女還是有着很大區別。千仞雪是以武魂殿少主的身份命令着他們，得到他們的尊重，葉凌安是以教皇殿聖女殿下的身份贏得了尊重，以她的力量獲得了足夠的地位。
她們倆的關係不一般，可在兩人的教育上千道流還是有着區分的。
對於千仞雪這個親孫女，千道流自然是毫無保留地疼愛。對於葉凌安，則會以培養後輩要求來進行，疼愛是有的，可不能威脅到千仞雪的利益。
說白了，千道流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千仞雪和葉凌安之間他肯定是選擇千仞雪，而非是葉凌安。
哪怕葉凌安的表現比千仞雪還要出色也不會改變千道流的決定。
“哦。”葉凌安伸出手碰着千仞雪的肩膀，淡淡地說着，“輸給自己的母親並不丟臉，因爲我們和她們還是有着區別的。在沒有成長起來這點挫敗算什麼呢？人生處處充滿着磨鍊，只有通過這些磨鍊我們才能不斷變強。我知道你對此耿耿於懷，可我們總有不稱意的時候，何必爲了這些東西而影響自己的心情呢？人不能改變現實就要選擇放開自己，讓自己活的舒心，不至於鬱悶積累於心中。”
提及到比比東，千仞雪的臉色極其難看，沉聲道：“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到她。”
“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她。”
“輸給唐三，我不在意，因爲他不可能成爲我此生最大的敵人。可是輸給她，我真的很不甘心，這是否定了我一輩子的努力，我一輩子的心血就是一場笑話，我不承認這一點，我是很後悔的。”
輸給別人對千仞雪來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輸給自己的母親比比東。
她的心結很深，深到無法溝通的那種。
千仞雪總能想起來年幼時期的遭遇。不，那不是童年，那簡直就是噩夢。
比比東恨不得殺死她，壓根就沒有把她當成女兒來看待。輸給比比東，在千仞雪看來是一件極其糟糕的事情。
她可以輸給任何人，唯獨不能輸給比比東，這讓她覺得自己的努力一點用都沒有。
她付出二十多年寶貴的青春，不是爲了玩演繹遊戲，更不是去天鬥帝國那邊過家家，爲的是奪走天鬥帝國的權利，向武魂殿的衆人證明自己的能力。
也是爲了制衡比比東的勢力。
千仞雪想用行動證明自己，卻沒想到現實狠狠地給她致命一擊。
天鬥帝國的行動已經失敗了。
她註定輸給了比比東。
聞言，葉凌安什麼都沒有說，她知道千仞雪有自己的驕傲。何必用自己的觀點來影響到千仞雪呢，每個人的活法都是不一樣。
葉凌安心想，自己如此冷淡地看淡事物纔是一個怪物吧。
人處於紅塵之中，自然會受到紅塵事物的影響，也很難脫俗，鮮少有人像她這般全程冷然，好似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只有葉凌安自己才瞭解自己。
她知道恨一旦出現就很難再次回頭了。
“等到了武魂殿，我要和你說一件事情。”
千仞雪突然話語一轉，臉色極爲奇怪地看向葉凌安，“此次我和唐三對戰時發現了一件事情，等到了武魂殿，我們私底下再說吧。”
“唐三此人留不得。”
千仞雪心想她之前的行爲太奇怪了，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阻止她傷害到唐三。
搞笑嗎，唐三是武魂殿的敵人，自然是她的敵人，她又怎會對唐三手下留情呢？
她不直接弄死唐三都算好的了，哪裏還會友善地和唐三繼續講話下去。反正在天鬥帝國皇宮裏自己的表現讓千仞雪感到遲疑，從而覺得這件事充滿着奇怪。
爲什麼她會對唐三下不起手？真是太奇怪了。
現在人太多了，千仞雪就沒有明說。
她選擇講這件事告訴於葉凌安，自然是信任於葉凌安的。
“嗯，晚一點回去說。”葉凌安也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自然當即應下表示知道了。
“對了，還有金屬之都的事情要處理，他們鐵匠協會的公然違抗武魂殿。”
鐵匠協會的事情，自然讓葉凌安眉頭緊皺。
武魂殿勢力遍佈整個大陸，自然也會得到其他勢力的忌憚和不喜。再者，武魂殿內部也不是很安寧，總是有一些人想要仗着武魂殿的勢來爲非作歹。
武魂殿真不能把人往死裏打，所以只能避免這類事情發生次數。
人無完人，你很難對人有過高的要求。
“那羣傢伙是跟唐三合作起來。”
“說來也真是奇怪，我們武魂殿遇到唐三之後很多事情都失敗了，給我的感覺就是唐三是武魂殿的剋星。太奇怪了，他連魂聖都沒有到達，跟我們還是差遠了，他有什麼資格成爲武魂殿的對手。”
千仞雪不以爲然地說着，她壓根就沒有把唐三放在眼裏。
哪怕唐三的潛力很高，可在千仞雪的眼中還是差了很多。
有葉凌安珠玉在前，她也不會覺得唐三是稀世奇才需要被珍惜，反而認爲唐三應該除掉，不要給昊天宗一次崛起的機會。
昊天宗的唐昊害死了她的父親，是她的殺父仇人。這仇一定要報，昊天宗也別想撇開關係。
藍電霸王宗和七寶琉璃宗的事情不可能是結尾，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是武魂殿稱霸大陸的第一步。
武魂殿的野心始終存在。
“嗯？”這下子輪到葉凌安驚訝了，“你哪裏來的情報，我這邊都沒有說讓鐵匠協會跟武魂殿對抗的原因，只說了金屬之都的武魂聖殿主教受到迫害，以死來明志，如今金屬之都羣龍無首，需要我過去處理此事。”
金屬之都的事情，在葉凌安的意料之外，所以她打算親自走一趟。
聽到葉凌安的話，千仞雪想了想，說道：“你親自去就是在浪費時間。”
“金屬之都的水早就亂了。你此時過去不利於你，反而會讓那些鐵匠協會的人徹底倒戈於唐三，成爲唐三的勢力。先前我的探子打探到的便是唐三在組建自己的勢力，名字叫叫唐門，這太奇怪了。”
“唐門？”
葉凌安的藍眸閃過複雜的情緒，“有說過他的宗門是以什麼爲主嗎？”
葉凌安不會懷疑千仞雪消息的準確性。
因爲千仞雪的底牌是整個武魂殿。有武魂殿作爲後盾，她的消息可謂是極爲靈通。
“嗯，說是以暗器爲主，你見過唐三使用的暗器嗎？聽寧風致等人的判斷來說，好像是唐三的暗器殺傷力非同一般，還能越級挑戰魂師，無視魂力等級帶來的束縛，反正聽那個意思就是好東西。”千仞雪這會兒心情穩定下來，纔不緊不慢地和她說着。
孰輕孰重，千仞雪還是分得清楚。在討論到大事之後，再大的情緒都給她壓了下來，因爲她知道起情緒是沒有用的。
“那這件事就有點棘手了。”葉凌安頓了頓，緩緩地說着，“唐三要比我想象中的要有趣多了。”
“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
當他們一夥人回到武魂城時已是兩天後。一回武魂殿，千仞雪就氣勢洶洶地朝着教皇殿而去，她的目的自然是比比東。
她認爲自己的這次失敗都是因爲比比東。
如果沒有比比東的猛然行事，她是不會失敗的。
唐三算什麼啊，根本抵擋不了她。
說白了，這場失敗還是比比東親手送出去的。
葉凌安緊隨其後，卻還是不及千仞雪快，可見千仞雪對此事的看重。
準確來說，她對此事很不滿。可以看出比比東和千仞雪之間的矛盾。
葉凌安還是推開大殿的門走了進去，她想到了千道流所說的話。
比比東和千仞雪不合。
這一句話就映射出很多信息來。她們是母女倆，卻又像是陌生人。
比比東對待葉凌安和胡列娜都比對待千仞雪要好，這說明千仞雪在比比東的心中不是很重要。
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這件事她也不知道如何說，只能等時間讓她們倆緩和起來。
她不是她們無法感同身受對方的想法，無法做到讓她們滿意。
比比東神情一變，絕美的面容有着倦意，“失敗了就失敗了，以後多的是機會。”
比比東自然收到了千仞雪傳來的消息。此次計劃還是以失敗告終，給了武魂殿一個措手不及。
因爲在武魂殿高層的眼中，天鬥帝國已經是囊中之物，誰知道此事會冒出來一個唐三打破他們的計劃。
到手的肥肉飛了，這可不會讓武魂殿的人反省自身，反而會把此事加註於昊天宗身上。
比比東還是沉得住氣，這件事的失敗沒有引起她太多的情緒。
她想的是千仞雪恐怕很難接受此事。
說到底千仞雪還是一個年輕人，她的心境還是需要過多地歷練。
千仞雪用憤怒的眼神看着比比東，大聲道：“我不是輸給了唐三，我是輸給了你。”
葉凌安剛好聽見這番話，儘量把自己的存在感給降低，使得打擾到她們。
實際上葉凌安一進來，她們倆就感知到了，不過她們此刻都沒有去管葉凌安。
憤怒的情緒使得千仞雪只想對比比東發火，比比東想的是以大局爲重。
兩人截然不同的觀念，必然產生矛盾。更何況，她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好。
“放肆。”
比比東的語氣當即嚴厲起來，“這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嗎？”
比比東的眼神直接落在千仞雪的身上，她原先的疲倦直接消失，有的是嚴厲和不悅。
很顯然的，千仞雪的這幾句話激怒了比比東。
大部分時候比比東是不以爲然的，她作爲武魂殿教皇考慮的是利益至上，而不是個人情感至上。
但是在千仞雪的面前，比比東不是那個萬人之上的武魂殿教皇，只是一個脆弱的女人。
她的心早已經被傷透了。
此刻活着的比比東是以復仇爲目的的人。
“態度？”千仞雪冷笑一聲，不屑地看着比比東，“用什麼態度來和你講話呢？你說是不是，我的……”
“姐姐。”
等到千仞雪的是比比東的一巴掌，清脆的聲音清晰地在三個人的耳邊迴響。
千仞雪絕美的面容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沒有想到比比東竟然會出手打她。
比比東的出手是在千仞雪的意料之外。
葉凌安略微好奇地看着她們，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反而把自己的存在感都給降低。
她覺得此時什麼都不講話是最好的，她能感覺到比比東和千仞雪之間複雜的情感。
葉凌安了解千仞雪和比比東的性格，自是覺得此事遠非千道流所說的母女不和。
比比東對千仞雪還是有着母愛，只是這份愛比較微弱，很難提現出來。
但比比東是用母親的姿態來要求着千仞雪，纔會在千仞雪說出姐姐兩個字之後感到憤怒，甚至直接出手打千仞雪一巴掌。
這一巴掌看起來很不要緊，但打千仞雪的人是比比東，這個一向不待見她的生母。
千仞雪的眼眸有過少許的紅色，聲音也帶着點顫抖，“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你不就是我的姐姐嗎？”
千仞雪是故意爲之的，說姐姐就是想氣比比東的。
而且，比比東也不會讓千仞雪叫她爲母親，所以千仞雪乾脆就叫她爲姐姐好了。
如此亂了輩分的說法出自千仞雪的口，讓比比東眼眸浮現出巨大的寒意。
葉凌安心想比比東肯定是氣的不行。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能看出比比東對千仞雪是有感情的，卻是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使得這份感情沒有外露出來。千仞雪沒有感覺到這份感情，反而因爲某些事情而恨上了比比東，對比比東的憤怒當做是罪有應得的。
她不會心疼這個女人，一刻也不會。
千仞雪憤怒的情緒流淌於眸中，都要化爲實質般。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千仞雪早就用眼神殺死比比東千遍萬遍。
恨意早已流淌於她的心中，她恨極了比比東。
“你的爺爺就是如此教導你的？”
比比東沉聲質問着，她的語氣很不好。
被自己的女兒如此仇恨，比比東沒有太在意，可她在意的是千仞雪的稱呼。
她絕美面容上浮現出冷意，“千仞雪。”
“我爺爺如何教導我不用你操心，對吧，姐姐。”
“你無權調動長老殿的一切力量。從今日起，我將廢除你的權利，你只能調動教皇殿的力量。”
千仞雪聲音在顫抖，還是硬着頭皮地說完，她纔不會讓比比東如意。
要不是比比東，她此次行動就不會失敗！
千仞雪的戾氣很重，矛頭直指比比東。
聽到千仞雪的話，比比東的臉色極其難看，開口道：“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她深呼吸幾口，隨後道：“去找你爺爺吧，如果他都同意你的觀點，我沒有任何意見。”
千仞雪的行爲是很幼稚，可從她的那些話說出口的那一刻起，比比東就以嚴肅的態度來應對。
感情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種累贅。
她希望千仞雪懂得這一點。
葉凌安站在千仞雪的身後靜靜地看着她們，她們之間的矛盾是很激烈，是很難化解的。
準確來說，其他人是無法介入她們之間的矛盾，葉凌安很識趣地選擇了沉默。
千仞雪楞了一下，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比比東，這還是比比東嗎？
那個愛慕權勢的女人，她怎麼可能輕易地把權利放下呢？不可能啊。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千仞雪還會相信，可這人是比比東啊。
千仞雪打心裏是不相信的比比東的話，可比比東略顯蒼白的神情給了她極大的震撼，這一刻她覺得比比東也不是無敵的，而是一個脆弱無比的女人。
不對，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比比東怎麼可能脆弱無比呢？她可是武魂殿的教皇，掌握武魂殿部分權利的女人，真正做到萬人之上。
千仞雪從未小瞧過比比東，因爲她知道自己最大的敵人不是唐三，更不是天鬥帝國和星羅帝國，而是她的母親比比東。
這個女人一直想奪走武魂殿的權利，毀掉武魂殿千家的根基。當然，只要有她們在，比比東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
當千仞雪離開之後，葉凌安卻沒有起身，因爲她在等待比比東的話。
“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問。”比比東的語氣緩和許多，看葉凌安的眼神充滿着複雜，“當疑問都變成答案的那一刻會直接摧毀一個人。”
“凌安，這是他們對你的期待和愛。”
葉凌安擡起頭來和比比東直視着，後者沒有太在意她的神情，反而繼續地說着，“如果那一場噩夢沒有到來，我想我會愛我的女兒，就如同蘇盈初那般愛你地去愛我的孩子。”
“可惜的是世界上沒有如果，我就是一個被現實所摧殘的人。世上哪有那麼多的英雄，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如意呢。”
比比東玫紅色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葉凌安的身影，“越是去想，就會越發覺得孤獨是早已註定的。”
“如果世界上有兩個我，一個在天真無邪地活着，一個在痛苦之中沉淪，那我但願痛苦的那一個永遠消失，換來天真無邪的自己。”
比比東的聲音瞬間柔和一些，“現實哪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
比比東的腦海中浮現年輕時候的一幕。
如果沒有那場噩耗，她不會成爲今天這樣子。
曾經的武魂殿聖女，最終變成自己厭惡的樣子。
“我之前說過，在你的身上我看見了自己過去的影子。凌安，你和娜娜都是好孩子，我希望你們不要像我這般不幸。”
“千仞雪的事情會有人去處理，她不缺少我這份愛，多的是人給她想要的東西。”
比比東還是被千仞雪的話氣到了，不然也不會在葉凌安的面前強調此事。
“老師，現實總會給人一點希望的。無論經歷過什麼，您都要相信美好總在未來。”
葉凌安微微低下頭，聲音一如既往地冷，聽不出她的想法來，“既然曾經的自己很後悔，那麼就不斷變強，強到無人可及，把自己失去的一切都給奪回來。別人有意見，那麼就打到他沒有意見爲止。以暴制暴的確不可取，但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是強者爲尊的世界，強者才能得到更大的話語權。”
葉凌安很淡然地說着，因爲她便是如此想的。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靠別人終究還不如靠自己。這一點葉凌安是很清楚的，所以她纔會在比比東的面前表露自己的決心。
有些事得親身經歷才能夠明白。
“如果我做錯了很多事情，你會覺得我是罪有應得嗎？”比比東神情複雜地看着葉凌安，“你和胡列娜都是我親傳弟子，但你們倆的性情截然不同。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覺得以你冷然的性格能給我不錯的建議。”
比比東心想她早已被仇恨所矇蔽，很難走出那個噩夢，做不出正確的選擇。
爲什麼會覺得葉凌安不一樣呢？因爲比比東覺得她們之間是有相似點的。
同樣的年少輕狂，同樣的天資絕頂，只是所面對的處境不一樣。不同的環境會誕生出不一樣的人，所以比比東很期待葉凌安的回答。
“問心無愧即可。”
葉凌安神色不變，開口道：“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事情發生了，一件件地去想，只會是折磨自己，但一件事發生之後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
“有些事是本分，有些事是情分。至於如何判斷，取決於自身。”
情分和本分……
比比東不斷地在心中唸叨着這幾句話，玫紅色的眼眸閃過一抹迷茫。
這些是沒有人告訴她的。
情分……
熟悉的聲音響起，比比東眉頭一皺。
因爲那是玉小剛的聲音。
當初玉小剛的那句話讓比比東印象深刻。
比比東你要是對唐三出手，我就敢毀滅整個武魂殿。
我們之間的情分還不夠嗎？
絕美的面容上有過痛苦的神色，她閉上眼眸，低聲道：“我知道了。”
“你回去吧。”
“對了，關於你和邪月的婚事，你母親曾多次詢問我，你自己和她解釋吧，我不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因爲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
“無論結果如何，你都要保持自己的初心不變，這是我對你的最大要求。”
葉凌安和邪月的事情自然瞞不過比比東。她一直都知道此事，卻沒有太在意，因爲她知道葉凌安是一個懂得分寸的人。
她不是很好的人，卻一定是一個遵守規則的人。
“我明白了，多謝老師。”
葉凌安當即告退，她的心中很是納悶。
爲什麼母親要和比比東討論此事呢？
他們如今歲數還不大啊。在魂師界裏動輒百歲才結婚的來說，他們還是一羣孩子，應當以修爲爲主，而非兒女情長。
這也是葉凌安一向忙於事業的原因。
不是她不在乎邪月，而是她想要給邪月安全感。
在葉凌安走後，比比東喃喃地說着，“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過去不一樣了。”
如果她能像葉凌安這般幸運該多好呢？
可惜的是世界上沒有如果。她們只能是彼此，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
葉凌安離開教皇殿並沒有及時回家，而是去往長老殿。
她知道千仞雪一定會去找千道流，先前就是給千仞雪和千道流留足時間，讓他們把話說完。
當葉凌安來到長老殿時，千仞雪眉頭緊皺地站在殿中間，千道流則是一臉溫和地看着她們。
“凌安，你來了。”
“大爺爺，此次事情您如何看待呢。”
“小雪成爲武魂殿的裁決長老，抹殺掉一切要阻礙武魂殿發展的人。一切如舊，我們不能否認比比東的付出。這麼多年來在她的統治下，武魂殿發展的越發好，這是她的功勞。她是武魂殿有史以來能力最爲傑出的一代教皇，能力勝過了年輕時候的我。要是她再強大一點，恐怕整個武魂殿都是她的掌中之物。”
千道流的神情很嚴肅，他對比比東充滿了忌憚。這個女人以一己之力得到諸多人的認可，並且在武魂殿之中的威望已經不輸給他。
這是何等恐怖的能力啊。
若非比比東是千仞雪的母親，他不想讓千仞雪失去親人，恐怕早就對比比東下手了。
因爲武魂殿的權利只能掌握在千家人的手中。
在千仞雪未迴歸天鬥帝國之前，千道流是有意培養葉凌安的，因爲葉凌安作爲比比東的弟子從她手底下接過武魂殿教皇的職位是名正言順的。
歷代武魂殿教皇都由教皇殿聖女或者聖子所接任的。
這也是千道流爲何安排葉凌安成爲比比東弟子的主要原因。
歸根結底是爲了讓權利再次回到千家人的手中。
因爲比比東是千仞雪的生母，他沒有動比比東，不代表他不想收回比比東手中的權利。
能勝過比比東的也就只有千家下一代人。他在千仞雪和葉凌安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大爺爺，關於堂姐成爲武魂殿的裁決長老是否有點輕率呢？我覺得她當務之急不是去解決阻礙武魂殿發展的敵人，而是提升自己的修爲。”
葉凌安一臉平靜地說着，她也不在意千仞雪的反應。
在她看來實力纔是最爲重要的。
成爲武魂殿的裁決長老看似是很好，實際上是本末倒置。以千仞雪的天資，只要她努力修煉，成爲封號鬥羅拿到武魂殿的權利是早晚的事情。
葉凌安從不自以爲是，也不覺得自己天賦無人可敵，因爲她都是一步步地積累起來的，也是靠着自己堅定的信念走到這一步的。
“你在質疑我？”千仞雪挑眉，略微不悅地看向葉凌安，“你自己都有莽撞的時候，你現在來說我，這話未免不中聽了吧。”
千仞雪不是在生氣，就是在和葉凌安玩。
逗弄的語氣，表明她對葉凌安的在意。
正是因爲把葉凌安當成親人來看待，她纔會語氣極其輕鬆。這要是換做其他人，千仞雪早就生氣極了。
與此同時，千仞雪也在想血脈的力量真的很強大啊。
讓彼此性格相差太多的人成爲彼此在意的人，超出千仞雪的認知。
看見葉凌安，她會下意識地親近，繼而包容她的任性。
因爲葉凌安完美地符合千仞雪對妹妹的看法。
她要是有一個妹妹就應該像葉凌安這般冷靜強大聰明，而非沉醉於愛情之中無法自拔。
從天鬥帝國皇宮之中，千仞雪見到了太多例子了，總覺得愛情太過虛假了。
“不是。”
“我是擔心你，我認爲以實力爲主纔是最重要的。”
“足夠強大的實力可以打破一切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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