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哥,身上也疼
白豈淵聽他這語氣,想必這此真當與之前的都不一樣吧,至少他不再像之前那般輕佻。
隔天,岑偈與白豈淵練舞結束,從練舞室出來時,看見李槿沐站在門口的樹蔭下。
她身穿一條淺色的短裙,露着筆直修長的腿,又黑又直的長髮披至腰間,一雙大眼靈動地翹首以盼,看到岑偈的瞬間,眼眸亮了。
岑偈走過去,冷着臉,語氣很不悅,“你怎麼來了?”
從白豈淵的角度看過去,岑偈高高的背影完全罩住了李槿沐嬌小的身軀。
聽見他用這樣的語氣與自己講話,李槿沐的心瞬間如被封上了一層看不見的寒冰,但她面上卻依然保持着淺笑,“你不能說和我分手就分手,我還沒有同意,我們就不算分手。”
“好,那你說,怎麼樣才同意?”岑偈覺得自己的耐心十分有限。
“我不會同意的。”李槿沐雖然說得溫聲細語,卻有着不容反駁的堅毅。
“隨便你。”岑偈一副懶得理你、愛怎樣怎樣的態度,轉身就要走。
岑偈從樹蔭裏走到陽光下,見白豈淵就站在陽光下等着自己,他走上前與他肩並肩,“走吧。”
白豈淵點了點頭,兩人未走出十米,就聽到了李槿沐的聲音,“岑偈。”
李槿沐走上前,拉住岑偈的胳膊,“我那麼喜歡你,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說甩就甩,這樣對我來說很不公平。”
岑偈將自己的胳膊從李槿沐的手心裏抽出來,“對不起,我就是這樣的人,玩膩了就喜歡甩。”
意思是,你遇見我算你倒黴,誰讓你玩不起。
李槿沐又復拉上來,岑偈見甩不開她,眉頭緊擰着,“好聚好散不好嗎?非要來這裏鬧什麼?”
兩人的舉動引起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白豈淵站在一旁看着兩個人推拉,深知岑偈渣得明明白白,卻又十分能理解,否則他怎麼能將換女朋友很快的美名遠揚,也知道在更換的過程中難免會碰到一兩個不願意配合前來糾纏的。
眼前這個就是了,現在回想起來,之前那個反而走得乾淨利索。
白豈淵離兩個人遠了一些,將自己置身事外。
“不好,當初是你追的我,憑什麼你說在一起就在一起,說分就分。”李槿沐的聲音夾帶着哭腔。
“是我的錯,我不該招惹你,我給你道歉,別再來了。”岑偈一字一頓,他不想用更難聽的話來趕她走,只希望她能識相一點快點離開,以免引起更多的圍觀。
岑偈深知自己對不起李槿沐,看到她會有愧疚,可是與這一星半點的愧疚比起來,他寧願一次性斷個乾淨。
“我不要你的道歉,岑偈,你喜歡的人,你也別妄想着與她在一起,我會在網上曝光你,讓她和大家都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李槿沐放開了岑偈的手,她絕不甘心他與自己分手後再去與別人在一起。
岑偈笑了笑,“你覺得我會怕嗎?”
李槿沐氣得將牙咬得咯吱作響,“我們走着瞧。”她忘記了自己最初是爲求和而來的,只因爲岑偈愛答不理的神情着實慪人。
岑偈不再搭理李槿沐,被她放開手之後就直徑走了出去,留她獨自在驕陽下紅着眼怒吼着,“岑偈,我不會就這麼輕易善罷甘休的。”
李槿沐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她果然沒有善罷甘休。先是上演一出跳樓大戲,引得不明所以的路人紛紛圍觀,並將全部的罪責指向甩掉她的男朋友,岑偈。
岑偈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當他被衆人推上風口浪尖,不得不站在十六層高的樓層上時,也只是冷冷地抱着手臂,“你鬧夠了沒有。”
李槿沐的長髮被風吹起,超短裙也在風中搖曳,圍觀的路人不僅看了一出好戲,有幾個猥瑣男還大飽眼福地嚥着口水。
“沒有,除非你告訴我你喜歡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李槿沐不敢看向圍欄外,回過頭,雙腿有些發軟地看着岑偈。
“和你有什麼關係?”岑偈依然是這句話,他皺着眉,沉思了一會,又道:“你下來我就告訴你。”
“不用,你在那裏說就行。”李槿沐見岑偈移動着腳步過來,又向前挪動了一步,引得底下圍觀的人發出驚呼。
伴隨着李槿沐大聲呼呵道:“你別再過來,否則我就跳下去。”岑偈只好後退了一步。
白豈淵站在岑偈身後,他用眼神示意岑偈,‘先穩住她’,而自己則繞到圍欄旁,一步一步靠近李槿沐。
“你長得這麼漂亮,喜歡你的人應該不少,你何必在我身上吊死呢?”岑偈又退了一步,“像我這種類型的舞社裏一抓一大把,你想要幾個都可以,我給你介紹,隨你挑。”
對於岑偈的褒揚和自我貶低,李槿沐還是挺受用的,她將腳從樓臺的邊緣收回一點,“我就要你。”
“我有什麼好的?你試一試別人,或許就不覺得我有什麼稀奇的,還不如趁早甩了。”岑偈用閒聊的語氣,一邊看着白豈淵已從則面漸漸接近李槿沐。
李槿沐的注意力都在岑偈身上,她意識到岑偈在一味地貶低自己,這招就不再受用了,“你這樣說,就是爲了甩了我,好和你的新歡在一起,你休想。”說着又猛地向前一步,“岑偈,我要你答應我永遠都不會和我分手,否則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她將腳跨出圍欄外一隻,勢要真的往下跳。
白豈淵距李槿沐僅有一步之遙,見狀,他向前撲去,抓住李槿沐半個身子,向後倒去。
李槿沐驚呼一聲,整個人從圍欄上跌落,將白豈淵當作了人肉墊子,她雖然不重,但衝擊力太猛,被壓的人還是悶哼了一聲。
岑偈趕緊跑過來將地上的兩個人雙雙扶起,他擰着李槿沐的胳膊,以防她再度跑到圍欄邊去,“走,下去。”
李槿沐被岑偈拽着下去,岑偈一隻手緊握住李槿沐,另一隻手拿出手機給李槿華打電話。
李槿華到時,不分青紅皁白就先將岑偈揍了一頓。
李槿沐在一旁心驚膽戰地看着,忍了又忍,纔沒有向哥哥求情。
岑偈沒有還手,白豈淵起初亦不動聲色,最後看不下去了,才上前攔住李槿華,“再打該出事了。”
李槿華與白豈淵先前不過是點頭之交,沒打算給面子,揮起拳頭再次砸向岑偈。
“夠了。”白豈淵一把將李槿華推開,上前將地上的岑偈扶起,“有完沒完,把你妹妹領走,鬧了一天了。”他看着岑偈,話卻是對李槿華說的。
岑偈抹了一下嘴角,手背上全是血,他對着李槿沐道:“到此爲止,別再來煩我了。”
“不可能。”李槿沐聽着岑偈的話,瞪大了瞳孔,“我說過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你的,你別想着和她在一起。”
白豈淵扶着岑偈離開。
圍觀的人羣還沒有散去,他們還在用着興致勃勃的眼神看着李槿沐,用手機錄下視頻,準備將這一出因爲分手而鬧跳樓的戲碼發到網上,特別是其中之一的主角還是近來在街舞圈裏名聲大噪的岑偈,而圍觀者有一半以上是從集訓基地跑來看熱鬧的舞者。
宿舍裏。
白豈淵看着岑偈臉上的傷,又心疼又好笑,不過同時也充滿好奇,李槿沐口中的女孩到底是誰,值得他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也要與李槿沐分手。
見白豈淵一副忍不住要笑的樣子,岑偈聲音有些不悅,“很好笑嗎?”
白豈淵從自己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小型藥箱,跳舞的人扭傷磕傷是常事,於是他一直備着一個有各種跌打藥的小藥箱,他在裏面翻找一陣,“你傷口很多都破皮了,我先給你消一下毒。”說着拿出雙氧水用棉籤沾了些許。
岑偈一聽白豈淵要親自給自己處理傷口,瞬間來了興致,將臉揚起,看着對方,“好。”
白豈淵看着他揚着一張青紫交加的臉,俊逸的五官更加讓人覺得可憐,李槿華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岑偈坐在牀上,仰視着用棉籤輕輕給自己塗抹消毒水的白豈淵,清涼的觸感刺激着他的每一個跟神經,喉結不經意地滾動了一下。
白豈淵拿着棉籤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
消完毒,又塗抹了些促進傷口癒合的凝膠,用指尖輕輕在他的臉上塗抹,少年的皮膚很細膩,觸手猶如玉脂一般,白豈淵生怕自己下手過重。
岑偈卻連呼吸都沒有比平時重幾分,靜謐地看着給自己塗藥的人,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
“好了。”白豈淵收了手,確定他臉上的每一個傷口都已經塗抹過。
“哥,身上也疼。”岑偈的聲音比平時低幾分。
白豈淵再次聽見‘哥’這個稱呼時,心跳都漏了一拍,上一次是他喝醉時這麼叫的,他心想或許是將自己當作了別的什麼人,也不太在意,這次卻不一樣,他就用那樣熾熱是眼神看着自己,聲音低沉地叫自己‘哥’。
“你叫我什麼?”白豈淵避開了岑偈的目光,聲音也低得似要聽不見。
岑偈拉住了白豈淵的手腕,停頓了幾秒鐘,見他並未掙扎,又用了些力氣將他拉近自己,“哥。”他又叫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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